富贵憨夫 第十九章

  一进府,总管的表情就让她觉得怪怪的,隐忍住心中的奇怪感受,她领着费氏父子直往大厅走去,才来到正门口,里头的费天已先迎了出来。
  「公公?」月初看着费天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该是媳妇向公公请安才是,公公怎么出来了呢?」
  「这个……这个……」费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家里有客到。」
  「有客?」月初心里一沉,「是找我的吗?」
  「不。」费天笑得有些尴尬,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是客人也不太对……应该说是来找他的。」
  「找他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费云昇,后者仍是一脸单纯地笑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成了注目的对象。
  在众人说话间,门口突然出现一抹倩影。
  月初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一身粉白衣裙,外表柔美,娇弱纤细得像是被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不待她开口询问,那女子似乎见到了谁,美目一亮,欢欣喜悦地朝着月初的方向奔来,还张开了双臂。
  当月初发现她的目标竟是费云昇时,惊叫道:「别……」
  费云昇对于不熟悉的人一向是很排斥的,要是贸然碰他,他才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被他扔出去都有可能。
  然而月初才说了一个字,竟惊讶地发现当那女人扑进费云昇怀里,将他紧紧抱住时,费云昇只是表情变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推拒的动作。
  事实上,真正感到意外的只有月初、费瑾和几个年轻的家丁,至于费天、阿六和一些府里的老人虽然表情也是古怪,却没有任何诧异之色。
  月初见状开始有了某种猜想,而这猜想令她的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果然,费天有些为难地开口了,「她也是我媳妇,左亿娘。」
  这三个字重重击在月初心上,令她几乎有一瞬间的窒息。她不明白,这个消失七年的女人为什么又突然出现?
  月初有些心酸地看着他们两人相依偎,完全是没有立场,也没有道理去拉开他们。
  左忆娘虽然抛夫弃子,但身分上仍是费府的少奶奶,而她月初如今虽是新妇,事实上名不正言不顺,只要被揭穿她不是凌心兰,踢出门都算客气的;更别说费云昇对左忆娘的拥抱一点推拒都没有,再再说明了他心底根本没有忘了她……这一场爱情的仗,未打自己已经先输了一半。
  「她回来做什么?」月初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七年前,她不是嫌弃相公走火入魔变成傻子,连刚满月的孩子都不要,卷走细软离开费府吗?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费天也皱起眉,不过倒没有那么义愤填膺,只是有些纳闷地道:「她说七年前她并不是私自逃走,而是出门之后遇到了意外,撞破头失去记忆,幸好她被一户好人家收养,最近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便连忙回来了。只是想不……云昇竟然续弦了。」
  所以呢?正宫回来宣示主权,她这个后来的就该让位吗?月初有些凄然地望向费天,「公公……」
  费天挣扎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她说,她不介意二女共事一夫,我也不好阻她,毕竟……毕竟她是瑾儿的亲娘。」
  言下之意,费天已经接受她了。其实这也可想而知的,费天本就是老实又善良的人,左忆娘既拿得出她当年无辜受害的证据,费天当然狠不下心再赶走她的,何况整个费家的未来——费瑾年纪尚小,有亲娘照顾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呢?」月初的心有点冷,「那我算什么?」
  费天答不出这个答案,此时那方的左忆娘像是已和费云昇叙完旧了,她亲热地牵着费云昇的手转向月初。
  「你一定是凌家妹妹,相公的二房吧?果然像公公所说,有一副清秀聪明的乾净模样。」左忆娘柔柔一笑。
  「我便是相公的正室,这阵子烦你照顾相公与瑾儿,以后我会负责的,你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听起来是客气的寒暄,但月初怎么听都像示威,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劈头问:你这婆娘究竟有什么企图?只能沉默以对。
  左忆娘可没有这么好打发,见月初没有反应,她可怜兮兮地皱了眉,秋水般的眸子浮起一层水雾。
  「妹妹不喜欢我吗?我就知道,这几年我虽是失去了记忆,才无奈离开了家多时,但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再接纳我的……」说着说着,她的泪水便落了下来,「可是我是瑾儿的亲娘,我们母子在他一出生时就分离了,我很想他呀!」
  一直黏着费云昇不放的左忆娘,这时才像是看到月初身边的费瑾,蹲下身来,急切地向他伸出了手,「瑾儿,我是娘啊!你记得我吗?」
  费瑾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闪闪躲躲地避到了月初身后,几乎要钻进她的裙子里。
  瞧着左忆娘犹不放弃,仍想把手伸过来,月初断然道:「行了,瑾儿还不认识你,你吓到他了。」
  至此,月初终于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左忆娘回来必定别有所图,根本不关心孩子,否则怎么会从进门到现在只顾着讨好大人,直到刚刚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
  左忆娘哭丧着脸收回手,一副委屈的样子,「孩子不认我,若是妹妹也不接纳我,那我……我只有去死了!」
  这怎么可以?为人厚道的费天最怕人寻死寻活,心里见到左忆娘如此悲情,也不免为之恻然,便替她开口道:「媳妇,我想她没有恶意。」
  费天无疑已经接纳左忆娘了,月初还能说些什么,她就算再不喜欢眼前的女人也没立场说不了。
  「当年你走了之后,相公伤病,瑾儿年幼,费府势危,在最危难困顿的时候,并不是我领着费府撑过这一切的,公公才是最辛苦的人,如果他愿意接受,我没有意见。」
  瞧着左忆娘面露喜色,她淡淡地续道:「不过,这府里也不是只有我,还有瑾儿和相公。瑾儿现在还无法接受你,但未来的事也很难说,所以暂且不提。不过最重要的是相公的意愿,因为相公是府里最不稳定的人,如果他能接受你,我为人妻子的还能说什么呢?」
  左忆娘听得心头突突跳着,急忙转向费云昇,语气撒娇地道:「相公,忆娘要回府来,你不会反对吧?我们分离了好多年,忆娘有多么想念你,你知道吗?」
  费云昇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像是眼前有一片雾气,而他正试图穿过雾气看清这一切。
  「相公,我想留下,好吗?」左忆娘磨着他,叉是那副苦涩可怜的表清。「我留下,能多一个人可以陪你玩,也多一个人陪着瑾儿。」
  她的话像开启了费云昇脑中的一扇明窗。多一个人陪他玩这他倒是不太在乎,毕竟他有月初了。但多一个人陪着瑾儿的话,那么月初就能空出更多时间,他不就能和月初在一起更久了?
  反正他对这女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说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因此没经过什么考虑,他本能地道:「好,留下来。」
  「太好了!」左忆娘开心地露出灿笑,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他,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着满满的示威成分。
  至于月初,只能静静地收敛自己黯然的神情。
  忙完了公公交代的帐务,月初立在书房的窗口,看看天色,太阳都快下山了。夕日虽美,却是末日光辉,她从小到大对这夕阳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慨,但今日却无端升起了一股惆怅之意,愣愣地望着满天红霞。
  她突然有点害怕走出这书房,以往她事情忙完后,每每踏出房门,费云昇与费瑾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总会等在外头,笑嘻嘻地等着她一起玩。不过在左忆娘来了之后,事情似乎有了改变。
  左忆娘费了很大的劲在他们身上,希望他们父子俩能接纳她,先不管有没有成效,至少这手段有好几次成功绊住费云昇来找月初的脚步,也让月初好几次由书房里走出门时失望了。
  今天又会如何呢?
  摇了摇头,月初嘲笑着自己的患得患失,缓缓推开门出去,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她压抑着心头的失落,正想去他处找找时,突然两声呼唤,落入她的耳中。
  「月初!」
  「娘!」
  听到这热切的唤声,月初忍不住漾出笑容,快步迎向才刚踏进院里的费云昇及费瑾。
  「你们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呢?」她自然地搂住费云昇的手,另一手拍了拍费瑾的小脸,接着牵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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