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电视机下方柜子拿出医药箱来,蹲在她面前替她上药。
擦伤的地方渗出血,但并不严重。
他庆幸他搬过来的时候将地板从水泥地改成地砖,否则伤势绝不仅如此。
消毒上药时,叶纹绮好奇玩弄他医药箱内的物品。
「你的东西好多,常受伤吗?」
「难免。」
「会常跟犯人格斗吗?」
「是备而无患,其实机会不多。」
她拉过他的左手,那儿就有一条疤痕,看起来像刀伤,手背上也有圆形的受伤痕迹。
她低下头,亲吻他的疤。
「绮绮……」他讶然她的举动。
她将温热的大掌贴上自个儿的颊,轻喃道,「我好喜欢你。」
他的内心一时澎湃汹涌。
虽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亲口诉说喜爱之意,可每一次,都能让他情绪激动。
属于他的可人女孩呀……
他倾身上前,亲吻粉唇。
数次起落的蜻蜓点水的啄吻,是他原本想要表达的心情,但粉臂攀上了他的颈,她主动且热切的回应,迅速加深了吻的热度,他难受控制的将她整人搂坐上了大腿,大掌在T恤内游移……
「你没穿内衣?」吃惊的手停在她的胸前。
她低头,拉了下T恤,「反正又看不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有些气急败坏。
「真的看不出来啊!」她将T恤拉平,「一片平坦。」她甚觉好笑的咯咯笑个不停。r我的胸说不定比你的还平日她伸手贴上他胸口的肌肉,调皮的摸来摸去,「喔喔,先生,你穿什么罩杯?胸部好大!」
「你真的是……」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再偏头吻她的唇。
「真的很酷?」
「对。很酷。」她喜欢被说酷,不喜欢被说可爱,故他从善如流。
她果然开心的咧开嘴,以热烈的吻表达她的喜悦之情,小手甚至动手解开衬衫钮扣了。
「你不吃早餐了吗?」他的噪音因情欲在喉头滚动而暗哑。
「你不吃早餐就没力气了吗?」笑容淘气,小手继续忙碌。
「这里就有大餐,早餐留着后面当点心。」他拉起她的T恤,扔到地上去。
两手托起纤腰,调整她的姿势,让他更便于亲吻她胸前两颗娇嫩嫩的粉色花蕊,接着解开牛仔裤的拉炼,将它连内裤一块儿卸下,扔到一旁的T恤上。
他的衣服也被她快手快脚的脱了。
窗边洒入晨光,毫不保留的照在他强健的躯体上,她近乎崇拜的凝瞬那一身纠结的肌肉,伟岸的身躯,还有在膀间高昂的男器,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感觉她的腿心似也装了个小心脏,正因强烈的需求而抽跳着,一股动情湿意缓缓自小腹深处流淌而出。
……
她闭着眼,等待呼吸平稳,等待身子感受恢复平常。
不知过了多久,她怀疑自己可能睡了一下,张眼时,屋内的阳光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
然后她发现她不是自以为的躺在沙发上,而是趴在他身上。
在她下方的男人很明显的睡着了,一手搂着她,一手臂垂放到地上。
这张沙发对他来说面积过小,他若要躺着,不是压在她身上(他的重量应该可以把她压成人干),就是直接去地上睡,所以他改换了姿势跟方向,让她趴在他身上,成了她的人体床垫。
她想他一定非常累了,累到她现在手抠着他跟豆子般没两样的小小乳头,甚至还咬啮了下,都没反应。
她打了个呵欠,想自己也没睡饱,就睡一下吧。
明天是店的开幕日,所以她晚点得去做最后的准备,还有下午要对助手做教育训练。
可惜她的百万烫发仪器被偷走,让她的开幕日不完美!
若是仪器的下落真的如石沉大海,她就得想办法再找来一台。
一台要一百万的耶……
该死的小偷,快把她的仪器还来!
叶纹绮会醒来,是因为底下的男人动了。
张眸,正好与拿了奶茶喝的他四目相对。
「我吵醒你了?」他有些抱歉的笑。
她摇头,拉过他手上的杯子吸管,也喝了两口。
「几点了?」
冯毓文望向墙上的挂钟,「快十点了。」
「你才睡没多久。」她打了个呵欠。
「我一向睡得少。」他起身,「要吃早餐吗?」
「好啊。」她接过他递来的汉堡,秀眉微蹙,「冷了。」
「我拿去微波。」
他穿起长裤,裸着上半身来到后面的厨房,将汉堡放进微波炉,设定时间后,一转身,眼前的景象令他膛目结舌。
叶纹绮就穿着他的制服,露着两条长腿,扣子也才扣一颗,酥胸半露的跟在他后头进了厨房,那光景,撩人心魂。
「你这是租来的房子吗?」叶纹绮问。
「嗯……」他觉得喉头又开始发干,明明几小时前两人才缠绵过,他现在竟然又欲 望高涨了。「握,不是。」他倏忽想起自己回错了。
「你买的房子?」
「不,这是……」他犹豫了下,「这算是我老家。」
「老家?你家?」她讶异。
「我小时候住在这过……」他定定望着她,「你父母……没跟你说过吗?我小时候在这待到十二岁。」
「有提到过一些。」
「那还有提起过什么?」
「你绑架过我,还有差点杀了家里开文具行的夏南暄。」她没有任何扭捏的坦言说出,想听听他怎么说。
「所以你都知道了。」
「是真的吗?」她上前,抓着他的手,「你真的做过这些事?」
他苦笑,并不打算回避或否认,「如果夏南暄个子再高些,人再重些,她这一头撞到石头上,可能就是头破血流,回天乏术了吧。
每每回想,他就忍不住打颤。
还好,她没事,否则就是他一辈子的罪孽、一辈子的悔恨。
叶纹绮低头看着虽然微乎其微,但因为她手牵着,还是有察觉他颤抖了下的大掌。
「那绑架我的事呢?我爸妈说你要钱。」
「现在讲这些了就像在辩解……」
「我会相信你的。」她用力握紧他的手,眼神坚定,「所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因为我缺钱。」
「为什么?你才读国小耶,你爸妈呢?他们不给你钱?」
「我爸是个酒鬼,成天喝酒不做事,家里的经济都靠我妈在支撑。大概我小四的时候,我妈外头有了男人,后来就跟那男人私奔了。我没有钱,但我还是会肚子饿,所以我就去偷我爸的钱,但偷我爸的钱被发现会被毒打一顿,我爸的个子也是非常的高壮。就算我长得比同龄的小孩高,他还是有办法揍掉我半条命,所以我就改去偷别人家的,甚至勒索小朋友的零用钱。」
她有些吃惊的张嘴。
「我绑架你,是为了学费。我己经积欠两学期的学费没缴了,但我家有房子,无法列为清寒学生,老师曾经因为在课堂上讥讽我,所以被我揍过,那也让我得到两支小过。我根本不想去上学,但我爸很奇怪,听到有人跑来打小报告说我没去上课,就会揍我,但是一提到要学费,他又不肯拿出来。」
他顿了下,「然后,我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你……」
冯毓文记得那时己将近年底了,天气冷飕飕的,路上的行人都穿着大衣,只有他因为身强体壮,还是只穿了件薄长袖。
他靠着他家路口的路灯,瞪着眼前来来去去的行人与车辆,脑子里转着的,是他要怎么去拿到学费。
虽然他揍了老师,但不代表老师以后就不会再继续讽刺他没缴学费还敢来上学,他讨厌人家在他耳边五四三,所以他只好想办法去弄出这笔钱来。
他连营养午餐费也没缴,但他照样厚着脸皮硬要同学盛饭给他。
他知道大家都怕他,没有人敢不从。
他有两个喽啰,行径跟他一样坏,也都爱打架闹事,不过那两个人今天假日跟家人出去玩了,一个说是去高雄万寿山,一个说是去九族文化村。
干!他朝地上吐口水。
他连这个小镇都没走出去过,那两个人竟然敢出去玩,等回来一定要海K他们一顿。
其实独自一个去勒索人,他还是有点心惊惊的,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就算他是混混团中的老大。
当他思考着勒索名单时,有个小不点站在他前面。
那是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两岁多一点,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大衣,帽子上还有熊宝宝图样,正张着一双乌黑的圆眸,直盯着他。
他知道她是谁,开银楼的叶家的小女儿。
他曾经在她家门口看过她,坐在小桌子前,拿着安全剪刀在剪东西。
她虽然年纪小,但拿剪刀的样子一点也不马虎,东剪西剪然后剪出不知啥鬼玩意,一发现他时,还很骄傲的把那纸样对向他。
如果他看得出那是啥,他就可以去当印象派艺术大师了。
最让他惊讶的是,那小女孩竟然还跑了出来,将纸样递给他。
「送你!」
「我不要!」谁要拿垃圾啊!
他讨厌这种一看就知道吃得饱、过得好的小孩子,身上穿得暖暖的,脸养得肥嫩嫩的……不过这个小女生很瘦,虽然还有点婴儿肥,但脸小得不可思议,脖子细得像轻轻一折就断了。
「送你!」她硬是塞到他手上。
「不要啦!」他很不耐烦的推开她,她跌倒了,但没哭。
还好她没哭,不然他一定揍她。
可后来很吊诡的是,他有几次经过叶家门口,那小女孩发现他,就好像见到老朋友似的手上不知拿什么东西,欲冲出来拿给他。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他可是大人讨厌小孩怕的坏孩子耶!
这小女孩脑袋一定怪怪的,他还是赶快溜比较保险。
所以他后来都绕道而行,绝对不从叶家银楼前面经过,万万没想到今天却被她「抓」到了。
「滚开!」他面露凶狠。
「回家。」她对着他喊。
「滚开啦!」
「回家回家!」
「回什么家,我不要回家,我缺学费,我要想办法去拿到钱啦!」靠夭,他跟个毛没长齐的小女生说这些干嘛?
「回家!」她指着自己,眼眶似乎有泪光闪烁。
冯毓文这才恍然大悟她是说她要回家。
「你要回家就回家,跟我说这些干嘛?」
然后她竟瘪起嘴来了。
靠,她该不会要哭了吧?
「人家要回家……」小手插脸。
难道她迷路了?
冯毓文心想,叶家与他家用走的也要走个十来分,这小女孩人成是背着大人跑出来,然后迷路,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
但他又不是个好人,他才不会好心的带她回家!
「哥哥,回家……」她扯着他的衣角。
这时,他从她上缩的袖子口,看到一条小手炼,金子做的,必是出自自家银楼。
对握,叶家开银楼的,一定很有钱!
他望着小女孩,忽然想起社会新闻上的绑架事件。
他可以绑架这个小女生,勒索些钱,到手后就逃到外地去,过他逍遥自在的生活,不会被父亲揍,不用担心没饭吃,也不会被老师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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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糗大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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