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 第三章

  屋子里摆放的那套红檀木桌椅价值连城,各类古董花瓶也是世间少有。
  房间右侧有一间内室,两个房间正中挂着一副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
  明昊走到那珠帘处便停了脚步,姿态谦卑地对里面的人轻声道:「七爷,秦相来了。」
  内室传出一个年轻而又低沉的嗓音,「赐坐,奉茶。」
  「是!」
  明昊不敢怠慢,急忙招呼秦子正落坐,又吩咐两旁伺候的丫鬟去准备点心茶水。
  吩咐完毕,明昊很有眼色地退出房门,守在外面等候主子差遣。
  秦子正并未因为宅院的主人没立刻出来接见自己而感到不自在,他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恭恭敬敬地坐在红檀椅内,隔着珠帘,对内室避不见面的人道:「七爷的身体近日可好?」
  「蒙秦相惦记,还算不错。」
  「听明昊说,七爷前些天去普陀寺住了些时日。」
  「和慧净大师探讨了一些佛法。」对方简单说了几句,随后懒声道:「秦相今日来此,可有什么要事与我相商?」
  秦子正先是看了一言不发的白卿卿一眼,这才道明此番来意,「不瞒七爷,老臣今日登门拜访,的确有事想和七爷商量。不知七爷可曾听过当年名震一时的圣手医仙莫守德?」
  「略有耳闻。」
  「这个莫守德,是老臣年轻时结交的一位老友,医术非常高明,当初七爷初患眼疾时,老臣曾想去寻他帮七爷治病。没想到莫守德的妻子突然离世,给他造成巨大打击,心灰意冷之时,他决意正式隐退,自那以后,便在世间消失无踪。直到两个月前,老臣无意中从旁人口中得知他的下落,所以立刻写信请他来京城治疗七爷的眼疾。」
  「他来了?」七爷声音轻缓,听不出是喜是怒。
  「呃……」秦子正话头一顿,「老臣无能,没请到莫守德,不过……」话锋一转,又急切道:「老臣今日将莫守德的徒弟给带了过来,她姓白,名卿卿。别看她只是一个芳龄十八的小姑娘,精湛的医术却让老臣打心底佩服。
  「七爷记不记得,四年前,老臣遭奸人暗害,差点丢了性命那件事?虽然后来保下一命,却落下头痛的后遗症。皇宫里上百个御医都拿老臣的病情毫无办法,没想到卿卿不但一眼就看出老臣的隐疾,居然还在短短七日之内,替老臣除掉了这个纠缠多年的旧病。」
  秦子正连夸带捧,将白卿卿的医术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就是不想让里面的那位轻慢了这个被他亲自带来的小丫头。
  结果,他苦口婆心说了不少,却没有让内室的七爷动容。
  他淡淡地笑了一声,「秦相的心意我领了,至于我的眼疾,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治与不治,分别不大。」
  言下之意,对于秦子正请来的这位大夫,他压根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七爷……」秦子正听了这话立刻急了,「您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卿卿虽然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是……」
  「秦相,我累了,如若无事,便退下吧。」
  这天底下敢用这么嚣张的语气对当朝丞相下逐客令的,身分必是非富即贵。
  就算里面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白卿卿也意识到对方的来头一定不小。
  见秦子正还想再做挣扎,一直没吭过声的她站起身,不卑不亢道:「秦相爷,您别怪我多嘴,我这个人行医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罪大恶极之人我不治;第二,丧心病狂之人我不治;第三,一心求死之人我不治。
  「虽然我不知道您口中这位七爷是何来头,但从字里行间不难听出,他对自己的病情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这刚好犯了我的第三个大忌。既然他无心求医,相爷又何必强人所难,反正病在谁身,痛在谁心,作为旁观者兼外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这番话说得不疾不徐,铿锵有力,既表明自己的态度,又在无形之中警告对方,你有脾气,我也同样有傲气。
  秦子正被白卿卿这番大胆的言论吓得不轻,急忙冲她使眼色。仿佛在说:里面那位身分特殊,连我一个当朝丞相都不敢忤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可不要头脑发热,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白卿卿并没有把老丞相的警告放在眼中,自始至终,她一直保持着倨傲淡漠之态,好似那些来自外界的身分之差,对她来讲只是过眼云烟。
  别说秦子正被她的气势给惊得不轻,就连一直守在门口处的明昊,也被她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家七爷可是万人之上之尊,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人敢在七爷面前如此嚣张。
  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穿着土气的乡下姑娘,不但没把七爷放在眼里,居然还敢用那种大逆不道的态度和七爷讲话,她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但不得不说,白卿卿刚刚那无礼的一番话果然奏了效。
  只听珠帘一响,一支玉拐杖从里面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随之从内室走了出来。
  白卿卿抬眸一看,那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生得甚是俊美,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虽然他身上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家居长袍,可浑身上下所迸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必身居高位,来历不凡。
  看清对方容貌的那一刻,白卿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物狠狠戳了一下、钝痛不已,脸色忽变,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当她试探地和对方四目相对时,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目光并没有和自己对上。
  她轻轻抬起手指,试探地在对方眼前晃动几下,事实证明,他的眼睛果然什么都看不到。
  他……瞎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子正见白卿卿神色大变,以为她是畏惧于七爷的气势,急忙起身,上前恭敬道:「七爷,卿卿只是一个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果她不小心得罪了七爷,绝非是有意而为之,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被叫做七爷的男人倨傲地站在众人面前,用冷漠到让人心寒的语气道:「没见过大世面吗?我倒不这样觉得,这天底下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讲话的,至今为止,她还是第一个。」
  白卿卿忙不迭收回烦乱的心绪,故作镇定道:「七爷,您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我虽然是个乡下姑娘,可自幼也上过几天学堂,识得几个大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些道理我都懂。如果您没失忆的话,应该记得我刚刚说过的那番话,并没有任何不敬之处。若仅仅因为我讲话的态度过于直接,就定我一个大不敬之罪,我只能说,七爷您外表看着尊贵非凡,实则心胸狭窄。」
  「卿卿……」
  这下,秦子正真是被这丫头的快言快语给吓死了。
  虽然他欣赏这丫头的直率,却不赞同她将这份直率如此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
  要知道,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将「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两句话参透在心的。
  秦子正刚要开口试着帮白卿卿解围,就见七爷抬起手臂,朝着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你叫白卿卿?」他询问道。
  「正是。」
  「圣手医仙的徒弟?」
  「没错。」
  「你可知我患的是什么病症?」
  白卿卿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不卑不亢道:「眼疾。」
  「有把握治吗?」
  白卿卿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激得牙根一咬,「有没有把握,治过才知道。」
  对方冷笑,「也就是说,我只是你的试验品?」
  「你非要这么认为,我自然无话可说。」
  「白卿卿,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月内,你若治好了我的眼睛,金山银山、滔天权势我都许你;如若治不好……」
  那七爷表情变狠,轻轻抬起手中的玉拐杖,指向白卿卿的位置,「你这条命,归我发落。」
  霎时,房间的气氛瞬间降了下来。
  秦子正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解围,就听白卿卿回道:「金山银山我不希罕,滔天权势对我没用。如果七爷真想赌,不如咱们换个赌法。」
  她的话引得七爷眉头一挑,饶有兴味道:「说!」
  白卿卿向前走近几步,紧紧锁住对方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发狠般道:「治不好你的眼睛,我这条命任你发落,若治得好你的眼睛,我要你当着我的面,亲口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白卿卿咬得极狠。
  不但秦子正被白卿卿的气势震到了,就连什么都看不到的七爷,也被她那发狠的语气震得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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