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他诚恳,这才答应明日一早再来,可还是派了人看着,就怕金玉宝又趁夜偷跑。
人走光后没多久,陈氏也醒了,一醒来便跪在金政德与金宁面前,又哭又求,「宁儿,二娘求你了,要是你不救你弟弟,他就死定了……」金宁俏脸微凝,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气疯了,早知道金玉宝迟早会惹出事情,却没想到竟惹出这么件丢人现眼的事来,花了三百两和人共度春宵?!他可真行呀!别说她没钱,就算是有,她也不会给。
见她不讲话,一副打算置之不理的模样,陈氏忙拉着金政德的裤管,哭喊:「爹呀!玉宝是你的孙子,你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送进官府呀!爹,求您救救玉宝呀……」金政德也是气得不轻,但他对金玉宝早已死心,这会儿也就不像陈氏这般激动,更何况他都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去救他。
「我拿什么救他?」他叹气,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能耐?既然敢做,他就得有胆子扛!总不能一出事便回来求你这个娘,说到底,那孩子还不是你自个儿给惯坏的!」他早说过要将孙子接来教养,是陈氏不肯,平时他看不过眼,提点提点孙子几句,她便摆脸色给他瞧,甚至在孙子面前说他这爷爷的坏话,现在出了事便来求他,求他有何用?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孽。
这会儿陈氏可不敢再摆什么脸色,连忙应声,「爹教训得是,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但玉宝可是金家唯一的孙子呀,您不能眼睁睁看金家绝后……」说着又哭了起来。
金政德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百般无奈地道:「三百两不是小数目,就算将咱们这宅子给卖了也凑不出钱。」陈氏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好说歹说,他们爷孙俩就是不松口,不禁气得咬牙道「你们真这么心狠?区区三百银而已,安家会拿不出来?」
见金宁变了脸色,她忙又软下声,「宁儿,玉宝是咱们金家的独苗,况且咱们也不是没办法,只要你到安家开个口,一切都解决了,宁儿……」
「不要说了!」陈氏一愣,本以为打断她话的会是金宁,没想到出声的却是金政德。
金政德铁青着脸,忍不住咳了起来,吓得金宁忙为他抚背。「爷爷,你别激动,小心身子。」直到顺了气,他才抬起咳到涨红的老脸,哑着嗓子道:「宁儿刚发的毒誓你没听见吗?你口口声声说是二娘,怎就没想到宁儿的处境?难不成真要为了救那败家子,害上我乖孙女的命?!」
「我……」陈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在她心中,金宁那条贱命当然比不上她儿子,可这情况下她怎么敢说?
紧咬着牙,陈氏原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想到稍早前偷听到的话,心头一振,忙垂下双眼,掩去眼中的喜色,面上依旧假装哀戚的道:「媳妇哪敢这么想,可要真是这样,玉宝就得去坐大牢,再说,那群人没拿到钱也不会善罢罢休……」
陈氏这话说到了重点,也正是金宁担心之事。就算把金玉宝送进官府,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时,原本昏迷的金玉宝总算幽幽醒来,一看见陈氏,马上大声哭喊,「娘!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要被送去官府……」他这一哭,陈氏顿时又气又心疼,也跟着哭了起来。「玉宝,我的儿呀!不是娘不救你,是娘也没钱……」见他们母子俩抱头痛哭,金宁与爷爷对看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走进内厅。
进到厅内,金政德没有马上回房,金宁也没走,两人沉默不语,过了不知多久,金宁才咬着粉唇道:「爷,要不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政德给打断,「我方才和你二娘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闻言,她马上闭了嘴。
是呀,她怎么又心软了?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不过这回的事闹得大了点,但她应该坚定立场,好让他们母子趁机学个教训。
见孙女想清楚了,他才缓缓地道:「不这么做,玉宝永远不会长进,这次也是他自己惹来的,好在你话说在前头,要不这一次肯定又是一样。」
金家的药铺一间间全让金玉宝给败光,铺子没了,他们母子便打起庄子的主意,最后就连土地都变卖了去,现在他们就只剩这间祖宅了,他却依旧故我,闹出这么一出事来,金政德是真对他死心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再管了。
叹了口气,他又道:「明天一早,你就将玉佩拿去还人,我怕你二娘不会这么容易死心。」金宁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也别想了,早点歇着。」金政德拍拍她的手,这才起身回房,途中止不住的咳嗽。
望着爷爷的背影,她心头一酸,眼眶微热。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解脱?难不成真要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这一切才能消停?
次日,为了去还玉佩,金宁比平时稍微睡晚了些才起榻,打了水洗脸,挑了件洗得刷白、却是唯二件体面的衣裳换上,依旧扎了条辫子,便要出门。
然而当她打开妆台抽屉那只她用来放玉佩的匣子时,俏脸倏地变了色。
「怎么不见了?我昨晚明明才检查过……」她巧眉轻拧,忙又东翻西找,却什么也找不难道是脑中突然浮现陈氏昨日收拾餐桌时那怪异的笑容,一个念头闪过心头,让她霍然站起身便往陈氏的房间跑去,毫不意外的看见紧闭的门扉。
她猛拍房门,却没人应声,说明房内根本没人。
「可恶!」金宁低咒一声,再匆匆来到爷爷房内,说了声要上安府,不过没将玉佩不见一事同他说,便快步出门。
一路上,她再也忍不住不断地暗骂,那对可恶的贼母子,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她敢肯定玉佩就是让陈氏给偷走的,毕竟昨儿个才出了那样的事,且原本守在家门口的那名大汉也跟着不见,若她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她就太蠢了,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陈氏会趁她睡觉时,大胆的潜进她房里偷东西。
愈想金宁愈是气恼,脚步也就愈发急促,若不是碍于女子的矜持,她早撩起裙摆用跑的。
原本昨夜她还是有些犹豫,虽然答应爷爷不会心软,可金玉宝毕竟是爹的骨肉,也是她唯一的弟弟,尽管他压根没把她当姐姐看,但她对他仍有一分亲情在,可没想到……粉拳紧握,她眯起映着熊熊怒火的圆眸,直到这一刻,她心中才真正没了任何犹豫。不要怪她无情,是他们让人无法对他们有情。
走了近半个时辰,金宁终于来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府。
抬起螓首,她看着在金阳照耀下,气势辉煌的安府二字,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开步伐,走向侧门。
她不卑不亢的向守门房的小厮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我要找你们主爷。」小厮见她一身清贫,双眉一拧,本要赶人,可一抬眼,在看清那张清灵秀丽的小脸时,顿时愣了愣,原本冷下的脸扬起了几分亲切。
「这位小姑娘,咱们家主爷可不是谁都能见,你是」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更何况眼前的小姑娘瘦小归瘦小,却清新得像朵无害的小白花儿,镶在那张巴掌脸上的五官小巧细致,透着粉色的嫩颊更是漾着浅浅的梨涡,让人语气不软都难。
「小女子姓金,单名一个宁,可否麻烦小哥替我通报一声?」咬着粉唇,她硬着头皮再问一次。
她实在没把握安飒宇会记得她的名字,也不晓得他会不会见她,但玉佩不在身边,她只能这么试一试。
「姓金?」小厮眉头一皱,旋即便问,「你可是一早拦住我家主爷那对金家母子的家人?」金宁听见陈氏母子果然一早便来,粉唇一抿,虽然不想承认,但迩是点点头。
「是,那是我二娘及弟弟。」
一听她和那对狗眼看人低的母子有关系,小厮的好脸色倏地不见,语气不悦的要她等着,才进屋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金宁等到腿儿微微发酸,那名小厮才和一名年轻男子一同前来,让那名男子带她进屋。
沿途,金宁垂着螓首,眼睫不抬,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子身后三步,速度不急不缓,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前来带人的大总管白蔚然心中的不悦稍微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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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福妻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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