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包内拿出笔记本跟笔,她在空白页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跟电话,正要撕下来时,有人敲她的车窗了。
那人戴着墨镜,个子高大,目测超过一八o.
他穿着衬衫与牛仔裤,高大的身材使得他的气势看来有些逼人。
楚翌莘摇下车窗,露出一条可听到声音的缝隙。
“小姐,你怎么开车的?”对方口气不悦。
原来是车主。
她这下可是被活逮的现行犯了,车屁股还黏在人家的车头灯上呢。
“对不起。”她忙道歉。
“我的车灯都被你撞破了。”
“抱歉,我会赔偿的。”
“你下车,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车主怒道。
“没关系,那破了我都会赔偿的,请你把修车收据拿给我就好。”楚翌莘急得一手心都是汗。
这人不知道是神是鬼,人又长得高头大马的,万一她下车被他怎样,这停车场目前没其他半个人,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而且他现在处于盛怒状态,她对于发怒的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什么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在讲还你在讲的?搞清楚状况好吗?”车主态度凶恶,楚翌莘害怕的心脏跳得飞快。
这个人真的好可怕喔!
“呃,那……那……”她不知所措的手在裙上用力擦干手汗,将手上因为紧张而捏皱的纸条递出车外,“这是我的姓名电话,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你现在是怎样?”她坚持不肯下车的态度让男人有气。“撞车的人姿态还摆那么高,叫你下车听到没有?”男人火大敲车盖。
砰砰砰声响仿佛捶在她胸口,令她无法呼吸。
“好,我下车。”楚翌莘怕不下车他会把玻璃敲碎,人被他拖出来说不定会遭遇更惨烈的事。
她苍白着小脸,推开车门,下了车,像个聆听老师教训的学生一样,两手掌心贴在大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男人拿下墨镜,微眯着眼打量打扮一身典雅的她。
被一个男人盯着看让楚翌莘十分无所适从,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摆,但她其实有个冲动很想问他--我现在的样子还可以吗?
没有人帮她监定,所以她无法得知她的妆扮是否能看,会不会很老气或很好笑,虽然美发院的设计师一直夸她长得很清秀、很漂亮、很有气质,但她清楚那是生意人的恭维,完全不能当参考。
“马路有三宝,老人、女人、老女人。”他语气带着鄙视道。
还穿那么高的鞋子,是要怎么踩刹车油门?
“但是肇事机率男人比较高,所以保险费也是男人比较高。”楚翌莘下意识反驳。
“啊?”他瞪眼。
发现自己竟然“顶嘴”了,楚翌莘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现在是你撞坏我的车头灯,还是我撞坏你的车头灯?以此现况是你的肇事机率百分之一百,女人!”男人火气更盛。
“今天是个意外,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之前并无任何肇事经验。”即便吞咽都困难了,楚翌莘仍尽量清楚表达她的抗议。
“那我是不是要包个红包,感谢你把第一次献给我?”
“难道你从第一次上路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吃烧饼难免会掉芝麻的吧?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道。
“那你的确比较厉害。”楚翌莘涨红着憋气的小脸点头,“总而言之,所有的赔偿我会负责,我就住在三楼,二一二号,你应该也是同公寓的吧,请问你住哪楼?”
“一一四号,三楼。”
“一一四,三……咦?”那不就是她对面的邻居?
“我还以为对面没住人。”男人撇了下嘴。“我没看过有人出入。”
“二一四号才没住人吧,两个月前搬走了啊。”他们走之前还有来跟她打过招呼呢。
“我买下了,上个星期搬进来的。”
“喔。”真倒楣,怎么会刚好跟个脾气暴躁、又对女人有偏见的男人当了对门邻居。“请问贵姓大名?”
“徐风。”
“徐先生,有什么事请再跟我联络,对了,我叫楚翌莘,纸条上有写。”她指指像垃圾一样被徐风捏成团的纸条,“我可以先走吗?”看在邻居的份上,好歹给个面子吧。
“去。”徐风挥手,像在赶苍蝇。
“谢谢。”楚翌莘像准备逃难般快速坐进车内。
关上车门,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头探出车窗问:“你觉得,我的样子可以吗?”
“什么?”
“就是我的打扮你觉得会不会很老气呀,过时啊,还是很难看?” “你问我这个干嘛?”这女人脑袋有问题吗?
“因为我现在要去约会,我第一次这样打扮,所以我不知道好不好看。”她怯怯再问:“你觉得呢?”他微眯着眼将她紧张羞怯的脸蛋瞧了一遍,再低头透过车窗看她的米白色套装。
她吞咽了口唾沫,屏气等待他回答。
“我建议你,吃饭的时侯把那个男人的眼镜拔下来。”楚翌莘愣了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喔……”他的意思是说,她很丑,丑得让人食不下咽……怎么办?她还是不要去好了。
若一样都是不好的结局,那她不要出现说不定还不会破坏程明培的幻想,至少他会一直误以为她长得还不错……她泫然欲泣的拿过副驾驶座的包包,掏出置于内贴袋的手机。
打电话告诉他,她不去了吧。
按下开机键,她搜寻出程明培的电话。
“要不然他可能会因为直盯着你看,忘了吃饭。”
“咦?”楚翌莘讶异抬头,“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等一下。”她慌忙拉住他的手臂,预防他走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可以见人吗?”见她一脸急慌的样子,徐风觉得好笑。
这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外表这么没信心?
莫非是哪个忌妒她的编派不实的谎言,而她还真的相信了?
她的五官精巧细致,一双大大的黑眸活灵活现,略翘的唇噘着些许性感,气质却是有点呆愣呆愣的,造成傻大姐的可爱形象。
她穿着是有点老气,不过无损于她的美貌,当然若穿得年轻些,看起来是活泼开朗的女孩。
“勉勉强强给你六十分。”他口是心非道。
“真的吗?”她开心的喜形于色。
有六十分耶,至少及格了,也就是说她不是丑女,她不用羞于见人了!
爽朗的笑容竟然害他在刹那间看傻了眼。
六十分有这么开心?
那他若说出真正的分数,她不就飞上天了?
“谢谢你!”楚翌莘开心的关上车窗。
这下她有信心赴约了。
朝徐风充满感激的点了下头,放下手刹车,踩下油门--叽拐!
后方还黏在她车屁股上的车子被狠狠的推了一下,紧接着又有破裂物掉落地面。
该死,她又忘了换档。
徐风的脸可黑了。
早知道该喊她“丑女”,让她乖乖回家去抱棉被哭!
楚翌莘好想把自己杀了。
乐极生悲,就是这么回事吧,呜呜呜……
楚翌莘在二十岁那年搬回老家,就把旧式的三房一厅格局重新设计装潢,除了保留大门进来的长方形阳台外,客厅与厨房打通,中间以岛型吧台相隔,厨房右边为卧室与琴房,卧室以拉门区隔,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半开的。
琴房加装隔音设备,预防练琴与学生上课时打扰到邻居,平常都是关着的,也是防止灰尘飘入。
长方形阳台上,设有鞋柜与狗笼,不过球球进狗笼唯一的原因是为了吃饭跟上厕所,平常都在屋内自由行动,睡觉时也在沙发旁的宠物床。
楚翌莘为了方便清扫打理,除了基本家具外,鲜少多余的装饰,厨房倒是挂了不少锅具,整理得十分干净,但可见到频繁使用的痕迹。
徐风一踏入客厅,就发现球球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马尔济斯通常有点神经质,看到陌生人必会汪汪叫个不停,但这只狗却很沉默,只会打量他,要不是主人教导的好,就是很习惯屋内有陌生人出入。
他从上上星期搬进来到现在,也就车被撞那天才第一次看到他的对门邻居,这个家一直都很安静,所以他还以为没人住。
不过他大部分的时侯都不在家,出入时间不定,说不定她的客人都刚好在那个时候来。
楚翌莘进入卧室,从梳妆台与书桌兼用的桌子抽屉内拿出了一叠钞票。瞧见她这么不避讳的把钱拿出来,徐风不由得皱眉了。
“你钱都摆在家里?”还这么大大咧咧就放在抽屉内,不怕遭小偷吗?
单身女子一人居住,竟然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喔?”楚翌莘转过头来,“因为学费都是现金,我若是白天出门才会顺便拿去银行存。”她平日出门次数极少,所以家中常放一堆现金。
如果将来存钱也可以靠网路就好了,放入一个机器内,就会咻的一声直接跑到银行去。
人类科技进步如此快速,说不定真过个几年,这般科技就会实现了呢。
她手上那一叠,徐风随便一瞄就知有好几万。
“你会不会对我太放心了?”
他跟她连熟都谈不上,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请人进屋,还直接把财物展露在他面前?
“财不露白”,她的小学课本必定是把这句成语马赛克了。
“什么?”钱数到一半的楚翌莘未听清楚他的话,纳闷转回头来。
“你不怕我抢你钱?”这么一叠钱在面前,根本是引诱人犯罪。
她手上就好几万,抽屉里说不定还有。
“你会抢我钱吗?”无辜的双目直视着他。
那双水眸十分澄澈明净,好像台北的天空再脏,也污染不了。
“若我说会呢?”
“不可能啦!”她挥手笑,“你就住我对面,抢我钱的话,警察一下子就抓到了耶,你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才对。”第一次见面的时侯,因为她有错在先,加上他是陌生人又凶得要死,所以她才会怕得皮皮挫,第二次自然就没那么怕了,况且他现在态度平和,只要好声好气跟她讲话,她在精神方面就不会过度反应。
“我可以晚上来偷啊。”
“那我知道了,”她还是无畏惧地笑,“如果我的钱不见,我会记得把你列为第一个嫌疑人。”当他在说笑话的她继续低头数钞票。
瞧她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是以为这世上没坏人吗?
徐风觉得他有义务告诉这个对人没有什么防心的笨蛋,什么叫作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不傻傻笨笨的出了事,他会后悔未事先警告她。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走她手上的钞票,再将人猛地往后推,压制在墙上,手臂扣制她的喉咙。
身子悬空,无法踩地,呼吸受到限制的楚翌莘吃惊瞪大眼,水阵布满惊恐。
一旁的球球察觉到形势不对,冲来他身边,汪汪个不停,龇牙咧嘴的,作势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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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邻快滚开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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