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钱,无法搬离,只能向他低头。
桌上的钟指着八点四十五,再过十五分钟,向丁糖就要下班回家,朝着他的计划走。
他要她俯首称臣。
崔士皓站在家中大片玻璃前,远眺万家灯火
他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烦躁。
万一,等在那的不只赵东迅派去的那个人,昨日那个行抢未遂的强盗又出现,那她怎么办?
昨日,他也是怕赵东迅派的那个人演过头误对她造成伤害,才亲临现场,打一开始,他就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却是误打误撞碰上了真强盗。
他还记得强盗都亮出刀子威胁,她仍是死抱着包包不放。
那是个脑子一心一意只想保护少少财产的笨蛋。
穷得要死、倔得要命,却又不肯向现实妥协。
他完全没有办法干等赵东迅报告结果。
双手叉腰思虑了一会儿,他转身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将环境打扫清理完,与同事道了晚安,走出咖啡店,向丁糖仰望头顶永远带着一片朦胧水气的月亮。回家的路,不知怎地让人有些却步。
晚上到了咖啡馆,廖芳仪告诉她已经为她投保,装潢公司则说三天内她一定要做出决定,否则就直接加保
她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被逼入绝境了
她是不是只能投降?
轻叹口气,正欲举步,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腕,往另一个方向带。“你要干嘛?”这个人怎么又出现了?
“我送你回去。”崔士皓头也不回道。
“什么?”他要送她回去?
他转过头来,“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危险。”
坐在崔士皓车里,向丁糖不知怎地有些局促不安,粉颊有些热热的,心还跳得有点快。
他说,他不会让她发生任何危险。
哎呀,向丁糖,这一一定是他的计谋啦,故意让她觉得他人很好,还会着想她的人身安全,愿意妥协去帮他赚钱、帮他工作,千万别被骗了啊!
可是,昨天如果没有他出现,说不定她早就躺在冰冷的地上,流血至死了,根本无法如平常一样的清醒,怀抱着梦想上班去……哎呀,向丁糖,那是巧合、巧合啦,换作是别人刚好经过,也是会挺身相助的啊……别人真的会见义勇为吗?那个抢劫犯手上还有刀耶,她的邻居住户每个都自扫门前雪的,上回三楼的邻居夫妻打架,妻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出来求救,也只有她抖着身子收留了她,还帮她报警叫救护车呢……吼!她干嘛为了一句话烦恼那么多啦
她钢铁般的意志力是绝对绝对不会动摇的!
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她不自觉地偏头偷觑握在方向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剪裁精细的手工西装衬得他双肩更宽更挺直,微弯的鹰勾鼻并不损侧面起伏曲线的优美,狭长的单眼皮有种别致的风味……忽然发现他察觉她的打量视线,向丁糖连忙别开头,望向别处。
她刚才干嘛偷偷打量他
脑子进水了吗……糟,这种像是当场被抓包的心虚会不会引发误会?她连忙又转过头来,“你、你干嘛一定要我帮你,去为你工作?”
“你对自己的实力没信心?”
“我当然有信心啊,但台湾好的咖啡师傅也很多的-“你不认为自己实力在他人之上‘
“我当然相信我是很不错的!”不爽被看扁,向丁糖音量加大了些许。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质疑的?还是你觉得你没有资格站上Perfetto的吧台?”崔士皓故意激她。
“就算是世界级的咖啡厅我也有资格。”她骄傲的挺胸。
“那么,就是你不够爱咖啡。”他继绩激她,
“谁说的!”她爱死咖啡了好吗?
“要不,你怎么会离开咖啡业那么久?”
“我是因为现实因素,没有办法!”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但现在你可以一举两得,不也没接受?”
“那都是因为你的关系!”他就是罪魁祸首
不然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向丁糖愣住了。“不肯来Perfetto的主因。”
“我都说因为你了啊!”她刚说的话,他有没有在听啊?“提出你的条件。”
“我……你要跟我道歉!”她就只有这个要求。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错误,诚心诚意向她道歉,她才会答应替他工作,否则,就算一个月给一百万,她宁愿饿死也不会点头的。
“我做错什么得跟你道歉?”
“你在工地的时候质疑我的能力。”被说是杂鱼让她气到爆。
“我没错。”
她真正的专才又不在工地,而且这还是后来才知道的,在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行政人员,他怎可能让她在危险之处工作!
“你哪里没错?你害我不能继续在工地支援。”她的加班费啊,想到就心痛。
“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或任何安全常识的课程,在工地本就极容易出事,我要求把你调走,哪有错了?”是非分不清的家伙!
“我从没出过事!”她这半年来,连钉子都没钉伤拇指过好吗?
“现在不出事,不代表未来不会!”专业人员都有可能出事了,她这个外行人在发生事情时,哪有足够的知识保护自己?!
“你还说我是杂鱼!”
“在专业人士里头,你不是杂鱼,难道还是鲸鱼?”
“我……我……放我下车!”她一时恼羞,生气拉门把。
崔士皓一把抓住她的上臂,低声斥道:“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造成遗憾。”
她恼怒瞪他,“对,都你对,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处境。”
“我只看到一个看不清现实的任性大小姐。”
现在又说她是大小姐‘
她辛苦的工作赚钱还债,哪里是大小姐了?
他就这么爱对她编织罪名就是?
她咬牙,甩开上臂的手,“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去你公司上班,弄清楚现在就放我下车,我自己走路回去,我的命自己顾,不用你操心。”
他没理她,继续开车。
“你就算每天接送我,我也不会去你那边上班的,你省省心吧!”
他优雅从容操纵方向盘,好像这车内没有她的存在。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是绝对不会向现实屈服的……”
向丁糖一路叽哩呱啦,崔士皓都没理她,海蓝coffee离她的住处开车约莫十五分钟就到,向丁糖一路上嘴都没停过,口干又舌燥。
车子在她的公寓前停妥,向丁糖迅速下车,大力关上车门。
她矮身透过车窗,朝他挥舞了两拳,肩包甩上肩膀,大踏步回家。
他从没见过这种奇特人种。
大部分的人都是庸庸碌碌的生活在这世上,向丁糖并不平凡,她有出色的才能,是颗已经打磨好的完美钻石,但她的意志也跟钻石一样的坚硬。宄竟,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成为他的?
崔士皓低头看着摊开的手掌,五指瞬地收起
能掌握她的感觉,一定很美好
“等不到人?”赵东迅诧异。
“我昨晚站到十二点都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生回家,快把我冻死了,叔叔,你是不是在整我啊?”侄子没好气道。
“没有啊,该不会她调整下班时间了吧?”总不会那么刚好吧
“吼,你去弄清楚正确时间再叫我去啦!”赵东迅的侄子不爽的挂电话。赵东迅纳闷的挂了电话,差人把向丁糖的上下班时间查清楚,没料到却得到另一个意外消息。
“总裁。”赵东迅急急忙忙来到总裁办公室。
“什么事?”崔士皓关上右手边的抽屉。
他在看什么
赵东迅有些好奇的瞄了下抽雁方向
他进办公室时就看到崔士皓低头望着抽屉,不晓得有什么秘密藏在抽屉里,印象中,之前似乎也有过一次,他一进来崔士皓就把抽屉关上,不像是刚把东西放回去的模样。
“有关向丁糖的事,我听装潢公司的人说,她去应征了一个送报的工作,是同事介绍的。”“什么?”崔士皓吃惊起身,“她现在一天做三份工作?”
“好像是这样的。”赵东迅用力点头。
“她宁愿一天做三份工作却不来Perfetto上班?”
崔士皓不懂,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来Perfetto上班。
明明来?上班,她所有的困境就可解决,她到底在执着什么?
就因为他将她调离工地现场
这件事他没错,他绝不可能在没错的情况下跟她道歉,但那倔强的女孩死咬着这点,宁愿将自己累死也不肯来他公司上班?
她脑袋到底是什么东西组成的?
他想不透。
“好像是这样的。”赵东迅难以理解的环胸,“总裁给的薪水那么高,却宁愿累死自己,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再蠢的人也知道该选择哪边才是啊,我看她脑筋也不太正常,总裁,我们还是放弃向丁糖,另寻高明吧。”
“闭嘴!”
“呃……”总裁是在骂他吗?
“咖啡师傅的事你不用忙了。”崔士皓坐回椅子里,挥了下手。
他肘靠在扶手,十指搭桥,面露沉思。
“但是再不到两个月就要开张了,没有一个顶级的拉花师傅,我们的经营方向就要更动了是吗?”赵东迅点清现实。
“不,还是维持原议。”
赵东迅一头雾水了,“那拉花师傅……”
“这事我来处理。”
“总裁还是要用向丁糖?”“吗。”
“为什么?”
崔士皓睨过眼来。
“为什么要坚持用向丁糖?”赵东迅真的不懂。“我相信全台湾的拉花师傅那么多,一定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
“这事你就别管了。”崔士皓再次挥了下手,意思要他滚。
赵东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回到办公室。
秘书端着咖啡,袅袅婷婷的走进来。
“怎么啦?”她一屁股直接坐上赵东迅的大腿,“什么事这么心烦?”
“我搞不懂总裁干嘛一定要用向丁糖?那个女人坚持不要来Perfetto上班,那就另外找人就好,但崔士皓一定要用她,还说这件事由他处理,我不用管了。”
“嗯……”秘书涂着粉红蔻丹的纤指抵着唇,“总裁……是不是对向丁糖有意思?”“什么?有意思?”赵东迅瞠目。
“对啊,因为喜欢她,所以坚持要用她。”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不是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赵东迅觉得她的推测只有可笑两字。
“崔士皓那个人很龟毛的,又机车又难搞,我进公司到现在,没听过他有任何绯闻,他若结婚,一定是找个可以壮大公司的女人结婚,怎可能挑个没显赫地位当背景的咖啡师傅。”
“总裁会很势利吗?”
“他喔,不会啊……”他猛然一顿。
“那他也可能挑个无名小卒当总裁夫人啰?”秘书眼眸精明的滴溜溜转着。
“你想干嘛?”赵东迅手捏上秘书的脸颊,“你想抛弃我去勾引总裁?”
“呵呵呵……人家才没有呢。”秘书嘟着娇唇,窝进赵东迅的怀里,“人家最喜欢经理了,总裁很难相处,人家才不喜欢他呢。”
“知道总裁不好相处就好,”赵东迅吻吻秘书香嫩的小嘴。“你要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被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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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女响叮当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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