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听他这样叙述还真是好笑。「文希是个奇葩,她从不掩饰真实情绪,说话一向很机车。」
「但她是你的好朋友。」
「对啊,我喜欢她的机车。」虽然有时被气到,还是会忍不住踹她一下。「优缺点都包容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我也这麼想。」两人又一次有共识!
「我们走吧。」他从抽屉裡拿出钥匙,关上工作室后,两人一起离开大楼,走往捷运站。
朱兆洁想,文希都被取了绰号,那不知道她有没有呢?「那我……」她觉得有些难以啟齿。
「你怎麼?」
「我有绰号吗?」她鼓起勇气问。
「绰号?」
「像文希,你就叫她小白。」
「喔,你啊……」程尧桀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另一边的马路,「我没有想到什麼绰号。」
总不能老实承认说,她的绰号可多了,什麼「跟踪狂」、「勾勾缠」、「猫女」、「妄想症患者」等等的一大堆,就没一个是好听的。谢文希的「小白」至少听起来还算可爱,她的若老实说出来,恐怕人家当场翻脸就走了,或是哭给他看,就难以收拾了。
「喔,这样啊。」朱兆洁觉得有些落寞。
必定是因為毫无特色的关係,人家才在她身上想不出什麼绰号来吧。
她不像谢文希那样有特点容易被印象深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暗暗嘆口气,同时訕笑竟然偷偷吃起好友的醋来了。
她想到在电视剧的设定中,好像这样有特色的女生才是跟男主角红线绑在一块儿的,没特色的都是好友角色,要不就是暗恋到地老天荒,人都入棺材了还不為人知。
或许,她就是太平淡无奇,所以人家记不得她,牛奶更是被带衰,怎麼提醒都不存在对方记忆中。
见她似乎很是失落,程尧桀不知怎地觉得歉意满怀,好像不帮她取个绰号,对不起人家似的。
「不然,我再帮你想一个。」
「真的吗?」水眸发出晶亮光芒,「你要帮我想一个吗?」
这样就开心了?
他想她也未免太好取悦。
「等我想好,再跟你说。」他会想个好听、可爱一点的。「好!」朱兆洁用力点头,「谢谢。」
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她还能跟他继续联络?
她实在太开心了,没什麼能跟自己的偶像保持联繫更让人开怀了。
她一定要把这一天写在日历上,订下一个纪念日名称,到死也要记得这一天!
「谢什麼?」他哑然失笑。
他记得她大他两岁,已经是三字头的女人了,但那模样神色,却像个孩子般的天真。
她还是一样的素顏,不过脣上涂瞭亮亮的脣蜜——她曾说过,她唯一不会画歪的就是口红,因為嘴巴就一个模子在那,连幼稚园小朋友都做得来。
虽然他是彩妆师,但或许是见惯了浓妆艷抹的明星跟模特儿,她清秀乾净的模样分外清新甜美,像清晨花朵上的朝露,晶莹剔透,加上她肤质好,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就算跑进大学校园冒充学生,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吧。「没、没啊,就谢谢。」她有些扭捏难為情的绞著小手。
看她害羞靦腆的样子,程尧桀竟升起了想逗她一下的念头。「既然你好友叫小白,你就叫小黄吧。」
「小、小黄?」那更像小狗的名字了。「你要不要乾脆叫我来旺还来福好了。」
「这个好!」他对她的提议大表赞同,「以后我就叫你来福。」
天啊,他不是说真的吧?
「你当真的?」拜託,否认一下。「当然。」
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难道他真的要叫她来福?「那个……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更适合的吧?」
拜託,谁会认為叫来福是在唤人啊,她不要被叫狗的名字啦!
呜呜……她根本是自己挖洞跳吧!
「我觉得来福挺不错的。」他拍了她肩,指著前方,「来福,到了!」
前方是一家仿砖造白墻屋,屋内的家?均為木造,墻上则贴英式风味的壁纸,盆栽绿意在各个小角落点缀,就连窗台都有著老闆的巧思,温馨舒适而迷人。
他们选了靠近壁炉的位子坐下——时值夏天,故未生火,仅放几根木柴装饰——朱兆洁像个好奇宝宝的左顾右盼,惊喜的说:「我第一次来这家店,以前都不晓得这裡还有这样的一家店。」
「我也是有次拍MV时,剧组借了这裡当场景,才晓得的。」
「是哪支MV?」她竟然不知道,真是有辱「电视宝宝」的美名。
「那支MV播出没多久,歌手就陷入丑闻,从演艺圈消失了。」
「呃……」怎麼会那麼巧……
「你是不是想说怎麼会那麼巧,跟我境遇相仿?」
「没有!」朱兆洁忙摇头,「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一定!」
「希望。」他笑了笑。
早知道就不要问是哪支MV了!
朱兆洁生气暗骂。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嘛问呢,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掉了!「你别放心上。」程尧桀看出她内心自责。「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给了人机会。」
「你的意思是……」
老闆走过来,打断了朱兆洁。
老闆是个俊帅的混血儿,中文倒是讲得挺好,毫无外国人口音。
「想喝什麼?coffee、tea、orme?」
「老闆,这哏很老掉牙了,年轻人说不定还听不懂。」程尧桀取笑道。
「吼吼吼,你的声音我认得。」老闆指著「变装」的程尧桀,「被通缉啊,还要变装的。」
「我怕警察冲进来,等一下打坏你的桌椅,还要赔。」
「逃亡还可以带妹的,这麼好的事我也要来一下!」老闆将menu往桌上一扔,「要喝什麼自己过来跟我讲,林杯就眸萤(我很忙)。」说罢,老闆帅气一转身,回到吧檯。
「老闆还会讲台语!」现在的阿兜仔真不得了,台语讲得超顺的,口音跟她阿公一样正确。
「别被他外表骗了,他台湾土生土长的。」程尧桀将menu推给朱兆洁,「他唯一会讲的英文就那四个字。」
「哪四个?」
「coffee、tea、orme?」
「哈哈哈哈哈……」朱兆洁爆笑出声,眼泪都滚出来了。
老闆知道程尧桀在说他坏话,狠瞪他一眼。
「他的千层派跟墨西哥薄饼都还不错。」
「真的吼?」朱兆洁翻开menu,边拭眼角残餘的泪。「你跟老闆很熟的样子,常来?」
「这裡位於小巷内,很隐密,可以很安心自在的休息。」
她抬头,与他四目相接,又慌慌低下头去。
「对了,你刚刚说什麼给了人机会,莫非你心裡对於粉底的事有底?」「这段日子我想了又想,大概有个轮廓吧。」
「真的吗?可以跟我说吗?」她兴致勃勃。
「喂!」柜抬的老闆大吼,「要不要点东西啊?只顾聊天是来吹免费冷气的吗?」
「我要一份鲜虾起士墨西哥松饼跟一杯法式拿铁。」怕老闆真生气了,朱兆洁忙道。
「墨西哥松饼跟一杯法式拿铁。」程尧桀復诵。「我没卖松饼啦,要松饼去别家!」老闆火大的喊。
「薄饼啦!对不起!」朱兆洁急得快冒汗了。「你不会自己更改成薄饼吗?」程尧桀直言。
「我脑筋直不行喔!」老闆扔抹布,「我们店有低消的,不準只点一人份。」「我还没讲完你急什麼?再一份肉桂糖霜薄饼跟玫瑰奶茶,手工饼乾也给我来一份,我的还要加冰淇淋,给我香草的别给我巧克力的。」
程尧桀一口气说完。「你讲那麼快最好我听得懂。」当他脑子机器做的?「管你听不听得懂,做就是了。」
「哇靠,鸭霸啊,这店谁开的啊!」老闆嘴裡碎碎念著,手倒是俐落的动起来了。
「你跟老闆一定很熟喔!」刚开始以為他们在吵架,后来才发现这是他们的互动方式。
「他其实是我国中同学。」
「真的?」
「假的。」
她脸僵。
「高中同学。」
「真的……吗?」她抱疑了。「好吧,其实是拍mv那次才认识的。」
「原来你也很喜欢欺负人。」
「有吗?」他笑,「应该还比不上你家小白。」
小白啊小白,朱兆洁心想他对谢文希真的印象好深刻,不知他想起「小白」的时候,有没有顺便想一下她这个「来福」……
欸,她真的很无聊,跟好友吃醋,人家又不是她的谁……
可是心底就是会酸酸的,她有什麼办法,套句「小白」(她竟然也跟著叫小白了)的话——
爱丢卡惨死啊……
其实程尧桀很紧张,不过长时间的工作环境影响,他已经可做好表面功夫,就算现在有一隻猫突然冲过来,他也不会吓得跳上椅凳喊救命。
因為工作的关係,他常接触女性,但私底下与工作无关的相处经验却是少之又少,可说自他成了节目的固定班底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与工作无关的女性「约会」。
而她的紧张其实也传染到他身上,於是他聊老闆、聊小白,找著话题,让彼此间不要那麼尷尬。
在他的骨子裡,依然是个靦腆害羞的大男孩。「你跟小白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读不同间,所以就少连络,毕业后有次她妹妹的狗生病,找我问相关问题,把狗送来我当时工作的动物医院,所以连络又勤快起来。」
「你是做什麼的?」
「兽医助理。」那个下雨天时她有提过,他果然不记得了。
「喜欢小动物的关係?」
「嗯啊,因為考不上兽医系,所以只能当助理。」她有些难為情的吐吐小舌。「那小白是做什麼的?」
「她在律师事务所当秘书。」
「她该不会也是因為考不上法律系,所以才当秘书?」
「你怎麼知道?」她大為惊奇,「文希……小白不喜欢读书,不然她讲话那麼犀利,应该挺适合的。」
「搞不好是个无良律师。」
「哈。」她觉得他好厉害,竟说中谢文希的性子了。「她说律师才不管事情对错,一切以利益為主,委託者的权益才是最重要的,真相不是律师该去釐清的。」
「以工作来说的确是这样。」
「但我觉得人的心裡还是要有正义感的,就像我无法忍受帮杀人犯辩护的律师,尤其是很会说歪理的那种,非常的鄙视。」她忿忿不平道。「明摆著人就是他杀的,為了帮他脱罪、减刑,说了很多歪理、引导法官往错误的方向,实在无法苟同。」
「如果小白成了律师,你恐怕就不会跟她变好朋友了。」
「我会想办法劝她当个好律师的。」
「那……」他拿起叉子把玩了一下,「当我发生事情时,你心底怎麼想的?」
「一定是别人陷害你的!」
「你不觉得这是先入為主?」
「因為我知道你的本质,你才不可能因為很久以前的一点小争执,故意去毁人的容貌,加上你又那麼喜爱你的工作,怎麼可能自毁前途!」她说得激动,浑然未觉她的双眸正勇敢的盯著他。「你没有这麼笨、这麼邪恶,我是很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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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向前冲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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