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看懂人心,看透对方想法,彷佛拥有读心术超能力,究竟是好是坏?
宋相燕望着端着酒杯,露出充满慾望笑脸,朝她走来的男子,坐在高脚椅上的她,旋转椅子,面对很明显对她有着强烈企图,一双贼眼已将她身上的衣服撕裂,自她绝美的脸庞、性感的锁骨、高耸浑圆的胸……一路往下,就连着高跟鞋的脚趾都不放过。
她早就习惯男人这样淫邪的目光,毕竟现在所处之地为夜店,有几个男人是怀着正正当当的想法,当真只是来喝杯小酒、聊聊天,目光坦荡,绝对不会乱瞟?要真有这种男人,博物馆绝对会自动开启大门,在史前时代专区设个专位,将人摆入,严密控制好湿度、温度及光线,预防腐坏,难以修补,无法供後人瞻仰。
就算不是在夜店,宋相燕还是可以很轻易的解读出他人的心思,或许是因为她七岁那年父母离异,双方都不要她,於是她轮流被亲戚收养,为了生存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就算只是一个轻微的眉角耸动,她也能看透到他的脑子最深层去。
男人坐来她身边,礼貌性的问一句,「我可以坐下吗?」
她微笑,眼儿微弯,强烈散发女性特有的费洛蒙,「当然可以。」
男人被她一双电眼电得乱七八糟,几乎快忘了妈妈叫啥名了。
他轻瞄她前方空空的桌面,「要喝什麽吗?」
「跟你一样的就好。」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杯长岛冰茶,如柠檬红茶般让人放松戒心的甜蜜外表下是高浓度的酒精,後劲极强。
男人露出惊喜的表情,迅速跟酒保点了酒。
男人以为她不懂他手上拿的是什麽酒,毕竟长岛冰茶的外表很容易骗人,故心中暗暗得意。
他该不会以为等等可以捡屍了吧?宋相燕在心中冷笑。
她拥有遗传自酒鬼老爸的极佳酒量,活了二十八个年头,还真没嚐过醉酒的滋味,最多就是心情感受美好的微醺,心跳加快、精神畅快,整个人处於一种十分轻松的状态,是她的最爱。
所以她常流连於夜店,与男人约会,喝下几杯香甜的鸡尾酒,再以愉快的心情回家。
她绝不与男人过夜,她太清楚他们是什麽德行,更未曾想在夜店找个长久交往的男人的天真想法。
来夜店的都是玩咖,想要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就不该在这寻找,只可惜有些女孩不懂,还以为这里是最容易找到真命天子的场合,巴巴想在这寻着一颗真心。
瞧,眼前所见哪个男人不是衣着时尚,有型有款,口袋中的钥匙可能是千万级跑车,可惜胸腔内的那颗色心与出色的外型天差地别。
与男人聊天之际,又有几名男人贪图她的美色围了上来,俨然将她当成了公主,逢迎巴结,贪色的眸子不时低落在她V领上衣的胸口,贪恋那一片细致的乳白。
她毫不介意他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若她会挂意,就不会穿低领衣裳,而是从下巴处就包裹得密密实实,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她对自己看透对方意图这方面一向很有自信,也在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却没想到今晚却着了道。
该死的男人趁她不备在酒里放了颗小药丸,由於与她谈笑的男人太多,当她注意到男人的神色有异,她已喝下了一口酒。
幸亏只是一口,她还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回家,再放纵自己躺在床上昏睡。
「很晚了,我该走了。」她假意看表,轻盈跃下高脚椅。
「才一点,还早的。」男人阻止,握住纤腕。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她甜甜一笑,纤手抚过男人的脸,不着痕迹的将腕上那只咸猪手挪开,「明晚再来。」
她往前跨步,男人不放弃的再次揪住细腕,其他男人也围了上来,不让她走。
「别走嘛,再陪我们玩一会儿。」围着她而立的男人像鸟笼的支架,不给她足够逃走的空隙。
「乖,我晚上……」她忽然感觉到晕眩袭上。
这是怎麽回事?她才喝一口被下药的酒,不可能发作得这麽快,莫非是刚出炉的新药,药效只要一点点就可发挥作用?
她预估自己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全身而退,若是再被纠缠下去,她就要被这几名男人拆卸入腹了。
一名个子高壮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经过他们身边,宋相燕抬头,看见男人那如雕像般俊美的侧脸时并无任何惊艳,她注意的是他冷如冰的瞳眸,以及紧抿的嘴角,好似刻意将自己与这纷扰的环境划清界线,显现自身的不同。
说难听点,就是孤傲。
然而,她在他孤傲的眉宇之间发现一抹正气,她笃定这男的虽然外型冷漠难以亲近,其实有颗灼热的心,她毫不犹豫,拉住男人的手。
男人面色微带不解转头。
「嗨,好久不见。」宋相燕说着偎了过去,双手皆抓着西装外套下的粗壮臂膀以支撑微微发软的脚,「你要去哪?带我一起走吧。」
罗至遥困惑看着几乎要把整个人贴向他的美女,一双大眼有些迷蒙的微眯眨动,略张的粉唇勾引男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双颊微染醺红,透着诱人的性感妩媚。
他方要张口表明两人并不相识,宋相燕急忙以口形向他求救:救我。
「老兄,这马子我们的,还是你要一起玩也可以啦!」下药的男人以玩世不恭的姿态道。
宋相燕将他抓得更紧,头抵着他的肩头,虚喘着气。
她的意识逐渐远离,她用力咬紧牙强撑着,至少,要撑到这个男人点头为止。
罗至遥瞧着几乎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他,明显脚已经开始发软的宋相燕,再看下药的男人已伸过手来,打算将宋相燕直接抢走,後方还有几名一看便知是纨裤子弟,面露淫邪的男人帮腔,他不再犹豫,把人拉至身後。
「你们跟她是什麽关系?」罗至遥问。
「这我马子啊!」下药男子恬不知耻道,「我跟我马子怎样还要跟你报备吗?」男子露出凶狠的模样,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气焰更是嚣张。
「但她看起来不太想跟你走的样子。」罗至遥平声道。
「我们刚小吵了一架,她在闹别扭啦!」下药男子「啧」了一声,露出「你少不识相」的威胁样,「情侣吵架没见过吗?把人还来啦!」
「你有什麽证据证明她跟你是情侣?」罗至遥问。
「啊?」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疑问的下药男子一脸怔愣。「什、什麽证据?情侣就情侣,还有什麽证据?我们刚坐在这边很久了,很多人都有看到。」
身边男子频频点头附和,「对啊对啊!」
「你跟她有出游的合照?传情的简讯?频繁的电话往来吗?」罗至遥如法官盘问。
「什……」
「不介意我看你手机吧?」罗至遥伸手。
「你看我手机要干嘛?」下药男子防备的双手抱胸。
「既是情侣,一定可以在手机查到确切的通话记录或通讯软体等文字讯息,如果什麽都没有,表示她跟你无关。」
「我有、我有她的电话号码!」男子嘴硬。
「我也有这家店的电话号码,难道这就代表我跟店老板是情侣关系?」罗至遥轻松反驳他的论调。
「你……」下药男子见谎言骗不过,举起拳头来做出威胁。「把人还来!」他费了很大一番功夫,还下了最新型的迷奸药,一颗小小的药丸要价不菲,他可不甘愿空手离开。
罗至遥抬手指着天花板角落,「这地方有监视器,刚你们喝酒的角度已经把你的正面全录下,你要动手可以,明天我们就直接上检察官那坐坐,不管和解还是上法院,你都得有花大钱的心理准备。对了,忘了说,我是律师。」他直视着下药男子,「需要给你一张名片吗?」
罗至遥说话的频率一直保持不疾不徐,十分淡定从容,後方的男人见这甜头是嚐不到了,拉拉还想做垂死挣扎的下药男子,「我们走啦!」就怕万一真闹大,被挖出他们下药迷奸女性,到时个个真要入监去给开菊花了。
下药男子不情不愿的放下拳头,临行前不忘撂狠话,「走着瞧。」
罗至遥未放在心上,他单手拉着背後已快跪坐在地的宋相燕,转过身去。
「他们走了。」
「麻烦帮我叫车,我家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
宋相燕醒来时只觉肩头有股凉意,她眨眨因药物而特别酸涩的眼,敲敲发疼的头,极力想将脑中的混沌甩脱。
「你醒了?」一道男声自上方响起。
宋相燕抬头费力张大彷佛尚罩着一层薄雾的眼,努力看清因光源遮蔽,看不清五官的男性面孔。
她作势想直起弯靠在他肩头的身子,罗至遥助她一臂之力,待人坐正,视线也清晰了许多,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声响,告知她现在人在路边。
她倏地回想起在夜店发生的事,抬手看表,时针离「四」只剩些微距离。
这个男人,陪她坐在路边的长椅?
现在是仲秋时节,白日或许仍燠热,但晚上可是夜凉如水,日夜温差大,一个不小心也会着凉的。
夜店就在斜前方,招牌仍闪烁着绚丽的光芒。
「你怎麽……」她捧着依旧发疼的头,「没找个地方……就坐在这里?」
「你还没说完你家住哪就昏倒了。」他指着她只有放置皮夹、手机、化妆品跟一支笔的银链手拿包,「没有任何你的通讯资料。」
她的手机设有密码,无法从里头找出熟识的人的电话号码,三个小时过去了也没个人打电话来,皮夹内除了钱以外,没有任何身分证等证明文件,他只好坐在这枯等她醒来。
「通常这种情形,不是会带回家或找旅馆?」
罗至遥微挑眉,「我怕中仙人跳。」他直率的说出心中顾虑,一点都不怕惹恼她。
闻言,宋相燕不怒反笑,「怕我跟那群男人是一夥的?」
「四处都有监视器,带你到隐密空间若被反咬一口,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这名女子美则美矣,可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有毒,行事更得小心。
「所以在马路旁最安全。」人来人往的,显见这位男士多清白,未对她有任何猥亵举动。
「你若清醒了,我可以送你回家。」他表现绅士风度。
「我头痛得快炸了。」她直接往他肩头上靠。
「你被下药了。」他没移开她的头,不过靠近她的右臂非常安分的放在大腿上,五指平贴,与柳下惠无异。
是这男人天生规矩,还是真怕出事,所以坐怀不乱?
宋相燕思及她一开始会向他求救,就是看穿这人的心高气傲,不屑奸诈行事,自然更不会趁乱打劫,在她无行为能力时,偷揩她油。
但见他规矩得将两人的分界划得那般分明,就害得她心痒痒,忍不住想要调戏捉弄他了。
越是正经的人,反应通常都是越有趣的。
「你说你是律师,真的吗?」宋相燕问。
「要看名片?」罗至遥回答时,眼仍不离手上的书本,好像那书比身旁的美女还要耀眼。
「名片可以造假。」只要花个几十块,穷光蛋都可以当大财团的董事。
「你看起来挺精明的,竟然还会被下药。」见她的脸就是个聪明相。
「人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她拿走他手上的书,那是一本文学着作,原文,她合上书页,似在庭院一角拍摄的封面写着「The Beginner's Goodbye」。「你最近失去了至亲?」
「我还常看鬼怪奇谭小说。」依她的理论,他不就是个鬼?
「哈……」难得遇到一个说话比她还拐弯的男人,可有时又直率的不可思议。
她猜他说话拐弯是因为职业之故,当面对质疑、对斗、不以为然的场面时,他会机车的绕弯,将人耍弄得团团转,但若是单纯聊天,他又是十分直白,甚至一点都不怕惹恼对方。
不过话说回来,若怕对方恼火,还怎麽当律师呢。
「你叫什麽名字?」
「我并不想认识常跑夜店的女生。」就算是个出众美女也一样。
她身着细肩带V领短洋装,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举手投足都带着勾引人的妩媚,说话音调略显慵懒,与陌生男人对话时丝毫不扭捏,从容似认识多年,显见十分习惯被男人所簇拥,擅当绿叶中的一朵红花,跑夜店说不定跑得比自家厨房还要勤快。
「那请问你刚才出现的地方是哪?」还嘲讽她呢。
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名字?
别以为她想不出办法来。
「那是因为我的关系人只会在夜店出没。」不上夜店还真找不到人。
适才他救了她之後,因为跟关系人尚未谈完,只好将昏厥的她打横抱起回到包厢,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关系人一看到他抱着个昏晕的美艳女人回来,完全进入贺尔蒙勃发状态,害他的问话差点就进行不下去。
女人是祸水,货真价实。
「那你给我名片,证实你是律师。」小手毫不客气的往他的方向摊张,露出白玉般娇嫩的掌心。
罗至遥黑眸微微瞠大,没料到竟被反将一军了。
宋相燕以足以勾引男人伏首称臣的绝美微笑回视。
精明的祸水,杀伤力更是加倍。
他身边的女人聪明的没美色,有美色的蠢到他想编罪名统统关到监狱里头去,难得遇到一个「里外兼具」的,害得他竟有些心悸了。
不过像这样一个爱跑夜店的女人,不是爱玩不负责任,就是想把个富二代飞上枝头当凤凰,他一向鄙视这两种心态的女人,心脏跳太快做点缓和运动便行,不需要丢感情当赌注──而且他不过是个律师,没花用不尽的金山银山,要不起比狮子胃口还大的女人。
「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他起身叫计程车。
宋相燕注视着站在路边叫计程车的挺拔背影。
这男人刚才有一瞬间心生动摇了,却又很快的硬生生压回去。
她最喜欢逗弄像这样外表道貌岸然,内心纯真有如男孩的男人了。
计程车停在路边,罗至遥开门让宋相燕先坐进去。
宋相燕优雅的坐入後,忽然拉下罗至遥的领带,在他耳畔低喃,「我叫宋相燕,在斐恩婚顾工作。」说罢,灼热的鼻息扫过他的唇,近得几乎要吻上,却又差了那麽一点点,叫人一时迷乱。
纤手推开脑子瞬间当机的罗至遥,将车门关上。「先生,请往前开。」
罗至遥愣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拇指颇有兴味的抹过尚残留她气息的嘴唇。
显而易见的,这是个道行比他高深的魔。
平日,自视甚高的他绝不接近这等妖魔鬼怪,可这女人当真勾得他心痒难耐。
这挑战书都丢了,他不接就不是个男人了。
他是要打造一个笼子将她关起来,还是在她脚上绑上绳索呢?
但首要,得先把人握在手上才是。
张开的大掌对着远去的黄色车影,缓缓的合拢……
「相燕。」斐恩婚顾的组长宋伊媞一入办公室,就脸色铁青的来到左手往嘴里送零食,右手动滑鼠的宋相燕身边。「有客人要告你。」
办公室内其他同仁不约而同惊诧转过头来。
「告我什麽?」宋相燕不慌不忙的抬头,眼底完全没有任何惊惧,好像这个「告」,不过是种最新推出的零食玩意儿。
「告你勾引未婚夫,害她婚礼办不成。」宋伊媞头痛欲裂。
「这在中华民国的法律上,有哪条能告的?」连订婚都还没办理,是要告辛酸的吗?
宋相燕是在一家名为斐恩婚礼企画顾问的公司上班,担当婚礼顾问一职,想当然耳,客人都是为了举办婚礼而来。
通常呢,婚是求了,但正式的仪式皆尚未举办,是能用什麽名义告她?更重要的是,她从不勾引客人的,有句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更别说是已经名草有主的男人,她才不会自惹麻烦呢。
「重点是,你有没有勾引人家的未婚夫。」
「没有。」宋相燕斩钉截铁。
「但人家举证历历说你在讨论婚礼事宜时,不断的对其未婚夫抛媚眼,说些暧昧的话,所以那个未婚夫说要解除婚约,要跟你结婚。」
「我没有男朋友喔。」宋相燕声明,「那男人是连白日也在作梦。」
「我猜是那个男人表错情,」宋伊媞拉过一旁的空椅坐下,「但你是否也该有所警惕,注意你讲话的态度跟遣词用字?」
「组长,」宋相燕身子往前倾,媚眼勾着宋伊媞,「你说,我这样跟你讲话,你心动了吗?」
「你在说什麽?」她是女的,性向正常,怎可能对她心动。
「人家说话就是这个调调,而且我上班时都有收敛了。」她抓起她的手握住,侧身靠近宋伊媞的耳,「真要勾引,是这个样子的。」说完,张唇抿入宋伊媞的耳垂,灼热的呼息在她耳畔回荡。
「宋相燕!」宋伊媞红着脸迅速退开。
「组长,你脸都红了。」她出招时可是连女人都心跳不已,但她在上班的时候,是真的很正经的在谈公事的──依她的标准来说──是那男人心意不坚,她说她也想要这样的婚礼,那是谈业务的一个招数,对方以为她在暗示她想跟他结婚,是他们自作多情,关她屁事!
「你不要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宋伊媞气急败坏的低嚷。
「这种东西太烦了,别理他们。」真要一个一个搭理,她还能做事吗?
为了她想跟未婚妻解除婚约的又不是头一个,真搞不懂这些男人是否脑袋进水了,她怎麽可能去要一个轻易为了其他女人就可以抛弃未婚妻的男人呢?
别瞧她爱玩又男伴众多,每个晚上都精采,但那都只是玩玩而已,严格来讲是她想放松喝酒时的酒伴,至於感情,老娘没那个兴致。
这个世上,值得托付的男人有几个?根本是凤毛麟角。尤其她当了婚顾之後,这种感觉更为加深。
别看那些上门来的男男女女个个恩爱甜蜜,几乎只要她媚功一使,男方即心猿意马,偷递纸条名片,打电话来骚扰,甚至像现在这个案件一样,要跟女方解除婚约,一相情愿想跟她在一起的并非前无古人,这工作越做越久,原本就对男人不抱任何期待的她可是越来越失望。
所以呢,她游戏人间,她在夜店流连,她与男人约会,对她而言都不过是游戏般的交际,会让她真心对待的,一个也找不出来。
「什麽烦?」宋伊媞将转过身去拿零食包的手猛地用力拽回来,袋中的洋芋片撒落一地。「这事若闹大,会影响公司信誉的!」
要告婚顾的,这可是史上头一遭啊!
「就说她告不成的嘛!」无凭无据是要告啥?
组长真是杞人投胎转世的,没事就忧天。
「你又晓得了?总言之,祸是你惹出来的,我要你把这件事给解决,下午找个时间去跟对方谈。」
「谈什麽?谈和解吗?」该不会要她背个莫须有的罪名赔钱吧?
她一点也不想跟岳飞当拜把。
「随便你谈什麽,有必要我也会跟你去。」放她一个宋伊媞实在不放心,宋相燕那张嘴唯恐天下不乱,她不只得跟去,最好还要带捆胶带。
「组长……」宋相燕几乎要哀号。
这让宋伊媞一起去,她一定会被压着头认错,说不定还会要求她跪在地上舔对方鞋子呢。
她在这间公司工作快三年了,她太了解宋伊媞那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乡愿心态了。
什麽事都不要发生,安安顺顺最好,万一真出了事,二话不说先道歉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就是她宋伊媞的处理方式。
宋相燕可不想这麽孬的解决事情。
「我现在就去跟对方约。」宋伊媞回办公桌。
「组长,我自己去就好……」宋相燕屁股才离座,手机忽然响起。
那是不知名的来电,她烦躁的接起,「喂?」
「小姐,恭喜你得到我的来电了。」
宋相燕先是一愣,接着甜甜的笑了。
她食指按压住受话孔,对着正在查询电话的宋伊媞道:「组长,我下午会过去,你帮我约时间,不过我去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才回来的。」
人家扬言要告她,那麽,她当然要带个律师随之起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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