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到朱雀岛后,罗勒也慢她几天回到罗家。
凤燎确实在那时有踅回天地城,她听罗勒转违,凤燎似乎有悔意想将她接回,但一听见她偷溜出宫,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懊恼,虽然不断逼问罗勒她的去处,但忠心的罗勒一句也没有泄漏。
得不到她消息的凤燎,最后气得拂袖离开天地城,将罗勒赶出宫之后,便疯狂的在天地城四处找她。
罗勒这时才赶回朱雀岛的西市与她碰面,现在也成为烧肉屋的店员之一为她管理进货以及盘货的左右手。
一开始,她还有为凤燎的举动感到悸动,但沉思几刻之后,她又无情的把凤燎甩在脑后。
惦记着一个只有皇位的男人做什么呢?也许他踅回来只是想要看看她是否有反悔的意思,还是希望她说服两位好友俯首称臣?
哼!她不要!
她才不要如他所愿!
再说,她这个假神棍也该退场了,既没神力也没神威,一张“唬蕊蕊”的嘴现在也不灵了,失去他的信任,她日后做什么也不会顺遂,不如让彼此都好聚好散。
她曾经求他不要抛下她一个人,但他说放就放,对她好只是因为还有可利用之处。
现在不对她好,就是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是啊!也许他踅回来找她,是发现她有可利用的地方。何必呢?她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卑贱,在原地等这个无情的男人来糟蹋呢?
不如她先自己快落跑,省得被抓回去,又是一场你情我不愿的纠葛烂戏。
像她现在不是挺好的?自己开一间烧肉屋,每天门庭若市还大爆满,甚至还要抽号码牌排队。
她天天都忙得没有时间再回想与凤燎的爱恨情仇,她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生活,脑子就只有一件事—赚钱。
把自己的荷包赚得满满,就算未来找不到比凤燎更好的男人,至少还可以抱着银子养猛男小白脸……
这好像也不错,年老有人照顾。
她边拨算盘,又在脑中计划到底要不要再开第二间烧肉屋,还是开一间猛男钢管夜店咧?
“小姐,货已送到。”罗勒汗涔涔的自外头进来,咧开一口自牙朝她笑着,“今天的虾子还满新鲜的,我就多进了十篓。”
“好。”她敛回思绪,眼光落在罗勒的脸上,见他汗流不止,随手就把身上的汗巾递到他的面前,“辛苦你了,擦擦汗吧!”
罗勒急忙的摇头,“不不不,怎可用小姐的手巾……”
“客气什么?”她自柜台后方走出,拿起手巾就想往他的脸上擦,但他闪来闪去,最后她背对着门口喊了一句,“站住,让我擦个汗有这么困难吗?”
罗勒对她而言就像家人,他是她穿越到这里,唯一对她好的人。
毕竟还是忠奴,一听到主子的命令,最后也只能停住脚步,而他额上的汗藏出更多了。
待她走上去,正举起小手要往他的额上一擦时,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只黝黑的大手给扣住,阻止了她的动作,也让她收不回来。
“谁准你为其他男人擦汗的?”
咬牙切齿的低吼在她身后响起,像一头受伤低呜的野兽。
她背脊一凉。
这声音老是在她脑袋里不断萦回……只是她作梦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亲耳听见这浑厚的嗓音。
“该死的你,该死的罗勒……该死的这一切!”
暴怒的吼声响彻云霄,还差一点把屋顶掀起,也震进她的耳里、心里,久久回荡不散。
这样的情况叫做——夜路走多也会碰到鬼。
而这只鬼还不是普通的小鬼,是一只鬼王。
她仗着这几十天的逍遥,以为凤燎那单纯的脑袋不会想到她就在朱雀岛里,毕竟她消失匿迹这么久,只不过这两天烧肉屋忙到她过来支援,没想到才出现几天就被抓包。
啧!该说她运气太差,还是注定好的呢?
花露虽然心有不满,不过开店做生意就是以和为贵,大皇子就算要来砸场,好歹进门也是客人,于是她以老板的身份将他请进门。
还好他有给她面子,没直接要侍卫在她店内翻桌,随着她前往二楼的VIP包厢。
凤燎坐在方桌前,桌上放着一只火炉,炉上放了张铁网的铁架,而他的面前则是打扮朴素的花露。
她不同于以往的华丽奢华,老爱把饰品往身上挂的她,此时一头长发只用一支不起眼的玉钗盘住。
这几十天,她是怎么过活的呢?
凤燎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正仔细端详她是否有瘦一些,或是有憔悴的模样……
可不管怎么瞧,除了少了她以往爱笑的模样,她其实没什么改变。
她不想他吗?她没有像他一样为了找她,他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天地城失心疯的拚命找寻她,甚至还派人到东海七岛与飞龙半岛去探查她的下落,但丝毫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还是秦公公机伶,知道她的消失跟罗勒一定有关系,于是才派人盯梢罗勒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他快要放弃时,见到她出入这间烧肉屋。
她见到他先是一阵惊讶,但随后唤了他一声殿下,便将他带往包厢,然后小声的命人陆陆续续的端进一些生肉盘。
见她一直不抬头,迳自把肉往烤盘放上翻烤,假装忙碌的不与他说话。
终于,他不耐烦的先起了个头,“你没话跟我说吗?”
她眉尖先是一皱,依然拿着铁夹翻夹着在上面烤着的肉块,直到其中一块熟了,她才夹到嘴旁吹了吹,终于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把烤熟的肉块放在他面前的盘中。
“殿下,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先试试我本店的招牌菜。”她扬起笑容请他享用。
“我来这里的重点不是吃东西……”他急着想开口,根本没把食物放在眼底。
见他都不动,她只好起身绕过桌子坐在他的身旁,拿起筷子夹起他盘中的肉块,打算亲手喂他吃进。
“乖,张口。”她甜美的笑着,如以往般软声哄着他。
他张口想说话,她就把肉丢进他的嘴里,他只能快速的咬了咬这有些软轫的肉。
“好吃吗?”她侧着头问着他。
味道是好的,但他却无心品尝,但见她软声娇气,他一股闷气只能暂时压下,点了点头。
“那是鸡心,而这是猪心。”她夹起另一块熟透的猪心,吹凉之后又往他的嘴里一送,“再来是牛心、鸭心、羊心……”
他皱眉,为什么都是内脏类的呢?
“对了,还有猪肺、牛肺、羊肺,还有鸡肝、猪肝、牛肝、鸭肝、鱼肝、羊肝,殿下一定都得要把这些吃光光喔!”她笑弯一双美眸,把食材继续摆上烤架。
心肺肝?怎老喂他吃畜生的内脏呢?当他还不解为什么时,只见她的目光直盯着火炉,像是喃喃自语。
“殿下一定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不请你呓烤肉,却老把这些心啊肺啊肝啊往你嘴里送呢?”她轻笑两声,“这也是为了殿下好啊!像殿下这种没心没肺没肝的男人啊!还是多吃一点,看看能不能补一些心肝肺回去!”
他懂了。
这女人是在挖苦他是个没心没肺没肝的男人!
“啊!”随后,她又轻叫一声。
“我忘了要人再上一道菜了。”她懊恼的皱起眉尖叹气,“应该再叫一轮鸡鸭牛羊猪脑……”
无脑的男人!才会把她丢弃。
对,她就是恶劣,就是在暗讽他。
不爽咬她啊!她就是这种人,不喜与他人起冲突,但是一旦被她记恨了,就是记在心底一辈子,找到机会就会用力酸回来。
凤燎被她这么一羞辱,也无法反驳,只能趁着四下无人,以双手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揽。
“我错了,成吗?”这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与人认错,对像还是个女人。
“错?”她唇角微微一挑,微微挣扎,但还是被他的铁臂圈在怀中,最后她也只能放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会是殿下的错。我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假装失忆,让你摘掉我的脑袋,就不会把殿下当成傻瓜;我错在不该苟延残喘以国师的身份活下去,早知道一开始就让你砍了我,搞不好我现在已经排队喝完孟婆汤,早早投胎去,也不用和你纠缠不清。所以怎么会是殿下的错呢?错就错在我不该自作多情,恃宠而骄啊!”
很好,她是真的生气了。
这也是凤燎第一次见到她生气的模样。
他以为她娇软没脾没气,原来之前是她不与他计较,只是多处忍让他的假象,如今气起来像个小刺猬似的,句句带刺不打紧,还棒棒打进他的胸口。
“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天地城与你说那些浑话,离开城里的那一刻开始,我没有不想你的时刻。你可以看在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吗?”他难得好声好气的在她耳边求饶,“算我求你了。”
“求?”她给他一抹淡笑,“你要在我身上求什么?求我赐予神迹让你坐上帝位,还是求我去向好友游说拱你当皇帝?如果是这样的求,不如换我求你,我求你不是给我一个痛快,就是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对争权夺利的宫斗没兴趣,更不会为了你去求放弃她们的幸福——”
“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求你回到我身边!”他打断她的话,“你问我,这一生我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我想起来了,我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值得我托付真心的女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而我,就是可以给你真心的男人!”
她咬咬唇,胸口有股暖流缓缓流过。
最后,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当初她听见凤燎在天地城疯狂寻找她时,她的心早已动摇,只是自尊不容许她低头。
于是她佯装不在意,却在西市定居下来,就是希望凤燎有一天可以来找她,然后对她说出心底话。
如今他来了,她还是继续拿乔。
这是一定要的!否则日后吵架,他又赶她走,她要流浪到何处?所以这一次,她要让他痛入心扉,让他明白伤人亦会伤到自己。
见她不说话,他又连忙开口,“我再求一件事,我求你爱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真的会把你拴在身边,永永远远不会让你离开。”
“你求我爱你?”她抬起下巴,声音放柔许多,“你拿什么来求?”
他的大掌忍不住拂向她娇美的脸庞,“用我有的一切来求。”
“你想清楚了吗?”她唇角渐渐往上扬,似乎又在偷偷挖坑给他跳,“这一求,你求不到皇位,求不到你的霸业,更求不到女娲一族的神力,你能求到的只有平凡的我。”
“你让我爱上你,怎会是平凡的女子呢?”他怀疑她身上还有神力,要不然怎会让他爱惨了她,“你也让我为了你,连江山都不要了。”
“真的可以不要?”她挑眉一问。
“皇位我不要了。”他紧紧的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但朱雀岛不能让,因为那是你的家,是我要给你的家,日后也是我和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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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火爆皇子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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