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格丝让苏晨去休息一下,苏晨不肯去,她留在病房里陪着顾瑾言,让顾瑾瑜夫妻回家休息。
顾瑾瑜夫妻劝不了她,只好再留了一阵,说明天再来看顾瑾言,然后也离开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苏晨陪着顾瑾言,他麻药未退,还在沉睡。
她没有见过沉睡的他,结婚这么久了,他们从未同房过,一如他当初跟她说的,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她不知道原来熟睡了的他是这个样子的,眉梢嘴角敛去了冷厉,面容却还是那么坚毅,真是硬邦邦的男人,连睡着了都这么严肃。
苏晨忍不住伸手,温暖的小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
怎么会有这么奸诈的人呢?布下一条条她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了她的心,她的心仿佛不是自己的,而像是他所控制的木偶,或喜悦或哀伤、或担忧或惆怅,全是因他而悸动,可是他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是一个大骗子。
苏晨趴在他身边,手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
狠了狠心的她闭起眼,把灯关掉,灯灭掉的瞬间,她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可是脸颊上传来熟悉的温度,像是能安抚她情绪的良药,她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慢慢的,她进入了梦乡。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时,顾瑾言就醒来了,他睁眼后是满室的黑暗,闻到空气中漂浮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让他知道自己身在医院里。
手似乎被什么压着,他侧头察看,藉着走廊上的灯透过窗户的光线,他看见苏晨坐在椅子上,趴着睡在他身边,她的手按住他的手,贴着她的脸颊。
顾瑾言皱了皱眉,都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傻呢?她睡在这里,他也不会当晚就醒来的啊,既然这样还不如睡床上。
而且现在这样的天气,她居然连薄被都没盖,是在向他炫耀她的身体比他好的意思吗?顾瑾言小心地把手抽回来,打从心里嫌弃她,把她推醒。
苏晨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吵醒,脑子还不清醒,她揉着眼睛看向顾瑾言。
这表情却意外地取悦了他,他把将要吐出来的刻薄话又吞进肚子里,反而是掀开了被子的一侧,「上床。」
苏晨昨晚是累过头了,出席商宴几乎一直站着,站了几个小时,然后又因为顾瑾言哭了几次,这时她还没睡醒,脑筋还转不过来,听到顾瑾言的话,身体就开始行动起来。
等到她躺在了他身侧,他为她盖好被子后,她才反应过来,又睁开酸涩的眼睛,「你醒了!」
她很惊喜,想要起身。
「嗯,别动!你小心我的伤口。」
苏晨不敢动了,顾瑾言从后方伸手揽上她的腰,「被子有点小,将就一下吧,我还困,再睡一会。」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带给她的温暖,在他身边,她意外地不怕黑暗了。
也是因为她实在困得很,才闭上眼一会,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顾瑾言刚刚才醒来,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精神是饱满的,他原本没打算再继续睡,可见她明明累极了却硬撑着,睁大眼睛想要下床跟自己说话,他张口就是谎言,骗她继续在他怀里安睡。
她软软小小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沉睡,他在黑暗中睁开眼,藉着月色观察着她,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心脏处汹涌而出,流到了身体四肢,他整个人舒服得像睡在棉花上一样,感觉心里被什么充盈了,满满的。
这似乎就是别人常说的满足感吧?
想不到他还真是没出息,十年前被她丢弃,他从一开始的耿耿于怀、竭力寻找,到用尽方法也找不到她时的心灰意冷,到最后,无可奈何只能随遇而安。
十年的时间那么长,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遇上的大事也不少了,好友说他变了很多,年少时的锋芒毕露与棱角尖锐被他敛去磨平了,变得更加的内敛而沉稳,也变得宠辱不惊了。
在这一段成长的时间里,他看淡了很多东西,慢慢地变成了他人眼中的无所谓。他也以为他的性子已经变得平和了,余下的岁月里,他再不会有声嘶力竭、这么激动的情绪了。
可当他再次遇上她,他才错愕地发现,他只是把那个野性的自己关起来了,他的平和只是表面的假象,他的心里成了一座囚城,而她就是那个困住他的人,只仅仅一眼便把他的阴暗面唤醒。
她变了很多,笑得比以前自信多了,那个属于她的洗尘宴上,她面对媒体的笑容是这么得体、这么明媚,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她的笑容越灿烂,他就觉得越刺眼,越想要亲手毁了它,他过得那么不好,她又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她的礼服没有换下来,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伏在他身边睡了半宿,皮肤都凉凉的,他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动,身体都凉成这样了还能睡得着,真是服了她了。
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双手在她皮肤上来回搓,把她焐暖。
她每一次对他露出笑容,他都暴虐地想要把她弄哭,可那天在他爸的书房里,她看到他的瘀伤后在他面前哭起来时,他却觉得胸腔在一揪一揪地疼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伤疼,这是心里面在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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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小妻太撩人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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