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诺扬没想到,原来当初母亲将她送走时所说的话,她竟然会一字不漏的牢记到今天,他无法想像,因為这些伤人的话,她吃看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
「希希……」王诺扬心疼地伸手,想要轻抚她的头髮,却被她害怕地躲开。
「像我这样的人,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人群裡,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他就不会因為我的缘故而受伤,不会因為我的缘故而倒楣。」她摇摇头,身子越退越后,似乎是想要逃离。
但是这个时候,那盏一直亮起的红灯忽然暗了,穿著白袍的医师走了出来,「谁是伤患的亲人?」
「我……」王佑希下意识地开口,但一开口却又不敢再承认。
她不是决定要离他远远的吗?她怎麼还敢承认是他的亲人?
医生没有注意到她欲言又止,只当她是太过担忧方硕的伤势而有点小失常而已,「请放心,伤者的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也没有伤及动脉,只是失血有点多,好好休养便可以,至於肩膀的伤,只要好好的做復健,也可以完全痊癒。」
听到医生的话,王佑希悬在半空的心终於放下了。
心情一放鬆,她的脚也仿佛失去了力气,几乎支撑不起整个人,如果不是王诺扬眼明手快地抓住她,将她放到长凳上,她必定会软倒在地上。
医生仿佛见惯了伤患家属有这样的反应,只朝王诺扬点点头,道了句:「伤者已经清醒过来,待会会送到普通病房裡。」
说完后就带著几个助手与护士离开。
王诺扬看著王佑希,「走吧,去看看他,他现在应该也很想见到你。」
王佑希打从心底裡渴求著去见方硕,但是心中的刺依旧梗著,让她根本就不敢再去见他,她怕一见了,她再也离不开。
所以她用力地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强逼自己转身、离开这裡,她要自己再也不出现在方硕面前,再也不要与他见面,她相信以他这麼好的条件,一定可以很快就找到另一个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像她会害他受伤;那个女人不像她会害他倒楣;那个女人绝对绝对不是她……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按捺不住地滑落。
「哎呀呀呀,这是怎麼了呀?怎麼会哭成这样子了?」温柔的嗓音冷不防地在正前方响起,泪眼蒙朧的王佑希还看不清是谁在说话,就被一双手臂温柔地抱进一个布满淡淡馨香的怀抱裡。
「乖乖乖,没什麼事,你不要怕喔。」
被这样温柔的手臂抱著,被这样温柔的嗓音哄著,王佑希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开这个抱住自己的女人,只能任由眼泪掉得更狠更凶。
看著妹妹寧愿被一个陌生人抱著也不肯让他安慰,王诺扬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是太过失败,但他保证,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地补偿她,然而眼见现在她似乎不需要他,所以深深地再看了看王佑希,他便转身离开。
哭了一会,惊觉自己又失态的王佑希,连忙从对方的怀抱挣扎开来,一边尷尬一边道歉地说:「很抱歉,我……」
「乖孩子,没关係,不用跟阿姨这麼客气。」方母笑呵呵地道,越看就觉得这个可怜兮兮的可爱女孩越是逗人喜欢。
几个儿子裡头,她最担心这个石头儿子,她真怕他会不开窍,会孤家寡人地凄渗过一辈子。
所以当她听到自己儿子為了救準儿媳妇而受伤时,她二话不说地赶到医院,不过她看的不是儿子,而是未来的三儿媳妇。
而这一看,发现这女孩还真的挺对她的味,而且还為了她儿子哭得这麼伤心难过,一看就知道这女孩爱她儿子爱得死去活来了。
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儿子爱的人也同样爱著他,所以她高兴极了,逕自地将未来的三儿媳妇拖到儿子的病房,準备商量起两人的婚事来。
,原本还想逃走的王佑希,先是被方母的身分吓了一跳,然后又被方母硬是拖进方硕的病房裡,然后一看到那脸色苍白、身上还绑著白色绷带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掉了下来。
甫醒过来,没有见到自己最想见的女人,心情已经够差的了,但方硕很清楚自己的女人是什麼样的性格。
那个气人的小笨蛋一定会以為是她的霉运,才会让他受伤的,他醒来没有看见她,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她想自己偷偷地落跑,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这样的女人真的教他气得要命,又爱得要命。
肩上的伤他一点也不在意,在没有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想下床去将她逮回来。
他枪都已经為她挡了,伤也已经為她受了,人也已经被她「吃乾抹净」了,怎麼可能让她拍拍她的小屁股就走人?
正想下床逮人时,他就听到自家老妈吱吱喳喳的声音,他可以听到老妈叫著王佑希的名字,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老妈帮他把人逮了回来。
他气得想跳下床,抓起王佑希来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他迅速地想好了另一个可行的方法,下一秒躺平在床上,一脸的虚弱。
果然,当那个笨蛋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流泪时,虽然心疼,但方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母愣了愣,看了看儿子,刚刚听到医生说他的伤并不严重,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怎麼一下子就变得这麼严重?
回头看了看身旁的王佑希那泪流不止的小脸,瞬间就让她明白过来,这小子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方母会意地点点头,放下从家裡带来的鸡汤,吩咐王佑希喂方硕喝下,就以出去倒水為由,离开病房。
人一走,原本闹哄哄的病房沉默下来。
王佑希没有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个「虚弱」的男人。
见她连靠近也不肯,忍不住的方硕朝她的方向伸出大掌,「气若游丝」地开口,「过来好吗?」
王佑希没有办法拒绝他,所以就像中了邪一样地往他走去,一步步的来到他的身边,「你……」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没给她机会,方硕先问。
她怎麼可能不爱,如果可以不爱他一点点,她现在就不会因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痛彻心扉。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王佑希没回答,他就一遍遍地重复问著同一个问题,直到她投降似的回答他,「爱,我爱你。」
得到她第一个答案,他嘴角微微地上扬,继续他第二个问题,「那我长得很丑,丑到让你觉得很难承受?」
「没有,你长得一点也不丑。」刚刚的那一个问题已经让她知道,他问这些问题,都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那麼我对你不好吗?」
「不,你对我很好,除了乾爹以外,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麼好。」
「那是因為我工作的关係,让你觉得害怕?」
「我承认我担心,但从来都没有想要阻止你,因為我知道你已经不能当兵了,那打击对你而言已经很大了,我不想因為我的缘故,让你连当警察也不能……」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為民除害的,而方硕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我没有那麼差,為什麼你想要逃跑?」方硕一步一步地进逼,索取她的答案,也同样一步一步地逼著她面对她真正的心意。
「因為我……我会害了你。」王佑希的眼眶含著泪,她努力地不让自己再哭。
在他面前,她已经哭得太多太多,她不想连分别的前夕,他也是看著她的眼泪。
「难道你以為只要你跟我分开了,我就不会受伤?这些根本作不了数,即使不是跟你在一起,或许下一次出任务时,我就会……嗯……」
张合的嘴被一隻小手撝住,不让他再说出半句不吉利的话。
「真的,你知道我的命盘……」
方硕拿下她的手,说:「我只知道,乾爹说你的命盘早已经因為我而改变了,这一次我所受的伤是意外,并不是因為你的缘故,而且我很幸运,这伤是在我的身上。」
如果是在她的身上,他不保证他会不会疯狂地将那些人一个个地宰了。
「可是……」她还在犹豫,的确,她也知道自己的命盘因為他的缘故而有所改变,但是不是彻底改变、她还不会不克到他还有他的家人,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受不了她的迟疑,他再也装不了「病弱」了,从床上坐起,一把将她搂进怀裡,有她充实在胸前的感觉是最让人满足的。
「你的伤……」
「王佑希,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改刚刚无力乏气的语气,他中气十足地道:「第一,是乖乖的跟我结婚,当我的老婆,给我生个女儿。」
被他的行為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转不过来,王佑希傻愣愣地问:「那第二呢?」
「第二?」他阴笑起来,「第二,就是在眾目睽睽下,被我扛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你要选哪一个?」
消化了他字句裡的意思后,她瞪大眼,「你……你土匪呀?」
乖乖结婚?扛著去?他求婚的方式还真的别具创意。
「我发现偶尔对你耍无赖,或者是当一回半回的土匪,比哄著你有用,难道不是吗?」他反问她,可是那语气、那神情,整个就是明知故问。
「哪有……」她不平地反驳,但是那语气虚得连她自己也觉得没说服力,「可是你真的不怕?」不怕她那霉运缠身?
「如果怕,从第二次见你被抢、你对我说的那番话后,我就该离你远远的,不是吗?」
方硕用那有受伤的那一隻手抱著她,他顿了顿,然后再问:「刚刚那两个选择,你要选一,还是选二?」
王佑希嘟起小嘴,娇嗔地道:「哪有人这样逼人嫁的。」
「我就是头一个,快点选!」
被他逼得不行,「一啦,我选第一个啦。」
她的嘴回答得不甘不愿的,但是脸上的神情却骗不了人,她很高兴,打从心底裡觉得很高兴。
能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愿意為她扛下所有,愿意為她赴汤蹈火,她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总是倒楣的自己。
在遇上他的那一刻,她的命盘早已经悄悄地改变了,所以她才可以跟他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充满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裡,他们紧紧依偎,十指紧紧互扣著,不想也不愿意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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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女不好追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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