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霆峻饶富意味的盯着齐湘竹的背影,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涂有蔻丹的纤细玉手却抚上他的胸。
「峻……」
坐在他前方的齐湘竹浑身抖了一下,严霆峻挑了挑眉。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林琦芠一身柔软的偎在严霆峻身上。
「妳想回去?」
「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那个,那个你是知道的。」林琦雯低声且娇柔的说着。
「妳不是在找妳朋友?」
林琦雯摇了摇头,「我刚过去跟他们聊过,说一下话就行了。」
她以为严霆峻会过去找她,她也一直待在朋友那一桌等他,可是她看见他坐在吧台前始终没有动静,她甚至注意到他的目光来来回回流连在一旁的女孩子身上好几回。
她的警觉心要她马上过来,她知道那是严霆峻动了兴趣才会有的举动。
「想回去就回去吧。」严霆峻站了起来,他将手上的酒杯放倒到吧台上,拿了一张卡给酒保。
「请稍等。」
林琦芠忍不住多看几眼严霆峻拿出来的信用卡,她曾经听香港的一位富商说过严霆峻拥有一张黑卡,深黑且带着耀亮的黑卡。
银行不接受申请黑卡,拥有黑卡的主人是由银行主动找上门,邀请客户来办理他们的黑卡,这是一张代表身分地位的无额度上限信用卡,听说一张黑卡可以办理七张附卡,这张信用卡甚至可以用来刷卡买架飞机。
她好不容易接近他,总是想着要如何才能拴紧他的心。她常常刻意隔一段时间不与他连络,但是到了最后心急的总是她。
他一开始就跟她讲明,他不谈感情,她起初当然欣然接受,否则她根本接近不了他,更遑论能上得了他的床。
当酒保将深黑色的信用卡交给严霆峻之后,林琦芠便亲昵的挽着他的手离开,严霆峻在经过齐湘竹的面前时,他忍不住将目光多停留几秒钟的时间在齐湘竹美丽的脸蛋上。
「峻,快走嘛,我想要你去我那里。」
齐湘竹目不斜视的盯着台上的裸女舞者,直到那对黏TT的男女走远之后,他才对着他们的背影吐舌头。
恶心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还想跟她搭讪,烂人!
齐湘竹跳下高脚椅,她转个身,「喂,酒保先生。」
「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你能不能叫老板把椅子换矮一点?我每次这样跳来跳去很累,每次喝完酒要下来的时候都觉得好晕。」
「小姐,那是酒精的关系不是椅子的关系。」
「可是我的脚都构不到地板啊。」
「小姐。」酒保轻咳一声,「那是因为妳身高的关系。」
齐湘竹瞪大了眼睛,「你是指我很矮吗?」
「不是。」
「我有一百六十公分!我哪里矮了?」
「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说妳矮,只是一般女人穿上高跟鞋的话都踩的到地板,来到这里的女人一向穿了很高的高跟鞋。」
「那你是说我的腿很短吗?」
「不是。」酒保开始冒汗。
「上次我走在路上有人要找我去当流行服装杂志的模特儿耶。」
「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说妳腿短,我是说来这的女人都穿很高的高跟鞋。」
「哼,我要回去了啦,无聊。」齐湘竹甩着亮丽的秀发转身。
酒保松了一口气,不过小姐今天倒是反常,她一向会把他整得满头大汗才肯善罢罢休,她也一向会等到老板赶她回家才肯离开。
严霆峻阖上桌上最后一份文件,他的脑海里又浮现PUB里的那个年轻女孩,他看她稚嫩的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她一头秀丽的长发柔软且亮泽,他之前在PUB里的时候,差点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细软的发丝。
这一阵子他一直有想再见她一面的渴望,可是不管他再去赤火多少次,他遇不上她就是遇不上,好几次向酒保打听,但酒保总说他也不认识那个年轻女孩,那年轻女孩是头一次到店里来。
他知道酒保在说谎,那女孩子不是跟酒保有什么关连就是跟PUB有什么关连。
严霆峻勾个嘴角推开办公椅坐起来,无妨,这阵子少了女人在他的身边嘀咕,他顿时轻松舒服不少。
他怀疑他之前身边的女人怎么总是来来去去从不间断?他不烦吗?
断了一阵子的女人之后他才知道,没有女人在身边比起一堆女人在身边要来得好多,只不过他的生理需求有些麻烦就是。
严霆峻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他本想再去赤火看看是不是能遇见那个女孩子,不过今天朋友约了他要去双焱喝酒。
严霆峻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外的秘书早已经下班,楼下各楼层的职员也早已经下班,他一向是公司整栋大楼里最晚下班的人。
母亲早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去世,老实说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实在很薄弱,他甚至不确定他的母亲有没有抱过他。
父亲在他大学即将毕业的那一年突然撒手人寰,即使他在第一时间从国外赶回来,但他仍是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他悲痛的替父亲处理后事,但是一些叔伯辈的亲戚也在伺机抢夺公司大权,让他在痛失亲人之际还得应付虎视眈眈的亲人。
当年父亲好心让这些亲人入股公司的股份,好让他们的生活得以宽裕,没想到他们不知感恩就算,竟然还想趁父亲尚未来得及交代身后事的时候将公司占为己有。
他毅然决然放下国外的学业回来巩固父亲旧有的势力,花了几年的时间让公司所有部属信服他的能力,也稳住他在董事会的权力。
他没有让那些叔伯辈的亲戚走投无路,但是他让他们再也动不了任何的歪脑筋。
当公司体系不再摇晃而稳固成长的时候,每当一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就发觉他孤独的像只脱了队的候鸟。
他跟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交往,但是他心中那份孤独始终趋之不散。
尽管这阵子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PUB里那个年轻女孩的脸孔,但是他却不想再随便找个女人偶尔吃吃饭,彼此有需求的时候做个爱,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似乎只是把他自己推向更深一层的深渊罢了。
严霆峻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他的车子就停在离电梯出口不远的地方,环顾四周,大多数的车子都已经开走,留下的车子只有两三辆,应该都是今天没把车子开回去,搭同事或朋友的车去喝酒。
严霆峻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看一下仪表板上的时间,他再不快一点的话又要给那家伙损。
严霆峻推开厚重的门,昏暗的走廊末端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到热闹摇滚的PUB。
有人说PUB双焱的老板跟赤火的老板是同一人,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他想不只双焱跟赤火的老板是同一人,就连舞厅火焰的老板也是同一人。
依他一个专业管理者的角度来看,不只有这三家夜店的管理模式大同小异,北台湾大多知名的夜店都是采用同一种管理模式,他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不过他知道这个老板深谙商业经营之道。
针对年轻人为主顾客的PUB双焱,他懂得不断推陈出新是重点,至于拉高客户阶层的赤火,他懂得如何将品味提升到最高。
相约的朋友在包厢等他,但是严霆峻却在经过吧台时停下来,晕暗的灯光让他看不清楚左前方,但是镶嵌在墙上的旋转霓虹灯却让他准确的捕捉到那抹侧影。
严霆峻勾起嘴角,难得不带任何讥讽的意味。
齐湘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她双手摀着耳朵撑在长条形的桌面上,她忽然抬头,叫住从她面前经过的酒保,「喂,刚刚是不是你进去把音乐转得更大声?」
「我刚进去转音乐?没有,我刚才只是到后面去搬一箱酒出来。」酒保用眼神意示他手上扛的箱子,「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客人比平时涌进许多,常常过没一会儿就得进去后面搬酒。」
「你没有把音乐转大声?」齐湘竹蹙起眉头,「可是音乐变大声了。」
「真的吗?」酒保笑了笑便往前走,喝醉之后的反应,这位小姐算好的了。
严霆峻走到齐湘竹的身边,他本想请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换一下位子,不过身穿橙色洋装的女人在看见迎面而来的友人离开吧台前的座位。
严霆峻在齐湘竹身边的位子坐下,她看似头疼的捧着头颅,严霆峻看她位子前的台面只摆了一只空的鸡尾酒杯。
齐湘竹抱着头颅甩了甩,她放下撑在台面上的双肘,双肘因为不断摩擦金属材质的台面而感到冰冷。
齐湘竹突然往右转,她颇具敌意的视线让严霆峻挑眉,齐湘竹瞇起眼,她的身子往严霆峻的方向靠近几分,深酡红色的漂亮脸蛋就端在严霆峻的面前。
齐湘竹看了又看,一双有点茫然的大眼瞇了又瞇,她实在想不起来这张脸孔在哪里看过,这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孔她应该不会忘记在哪里看过才是。
严霆峻任主动偎近的女人打量自己,常常有的是女人注意他,不过少之又少能让他遇见同感兴趣的女人,他实在很怀疑她是在打量自己吗?
她的样子倒是比较像是动物在闻嗅同伴身上的气味。
当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严霆峻冷了眼,齐湘竹也瞪大了双眼。
齐湘竹一双醉茫茫的眸子突然瞠得很大,她随即又瞇起眼,「你就是那个胆敢对我性骚扰的下流胚子!」
「妳认错人了。」
「我才没有认错人!」齐湘竹一手捉住他的手腕抬起来,「刚刚就是你又用这只手摸我的对不对?」
「不对,刚刚摸妳的人不是我。」严霆峻瞄一眼握在手腕上的玉手,细若无骨的手腕彷佛一折就断。
「你还敢死不承认?」齐湘竹瞠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自以为一副凶狠的模样,「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妳叫什么名字?」
「你给我等着。」齐湘竹自以为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但其实她摇摇晃晃的手只是放开他的手腕。
齐湘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她找出一个号码按了下去,PUB里喧闹的吵杂声让她得摀住另一边的耳朵才能听见铃声。
严霆峻看着她一身粉嫩的洋装,洋装的长度超过大腿一半,甚至长及膝上,中规中矩的款式没有挖低的深V领也没有细肩带,但他认为她的模样已经足够吸引他的目光。
「喂?星斌吗?」齐湘竹深怕对方听不见似的大声嚷嚷:「我是湘竹!你快点来赤火帮我,我又给人性骚扰了啦!」
在电话另一端的华尔烈皱起眉头,「齐湘竹妳白痴啊,我是尔烈。」
「星斌,你赶快来啦,要是让这变态的死家伙逃走怎么办?他刚刚摸我屁股欸!」
「齐湘竹,妳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来。」
「星斌你赶快来啦,我在赤火等你。」齐湘竹一边嚷嚷,一边伸出手。
严霆峻挑了挑眉毛,他这辈子还没让人揪过领带。
「我抓住他了不给他跑,你赶快来!」齐湘竹奋力喊出一声之后挂掉手机。
电话另一端的华尔烈瞪着手机,他都已经跟她说他是尔烈了还一直叫他星斌,死性不改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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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姐听仔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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