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夏莲优雅娴熟地为他布菜,她知道相爷的双亲早逝,所以她不需要请安,可她想,上香是必须的,「爷,不知何时方便,妾身想为公公婆婆上香。」
「不需要。」他冷冷地说:「我是孤儿。」
咦?宦夏莲怔怔,怎么与她双亲所说的有所出入呢?
「养我者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云游四海,若是他老人家日后有空,你再上茶吧。」
他的一番话让待在他身边的廖峰和李牧都惊愕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从没想过问,他们都一致认为相爷的双亲早逝。
宦夏莲点点头,「好。」
「明日我陪你回门。」他这么说。
宦夏莲的筷子顿了顿,慢一拍地点点头,「是。」但愿明天不会让他瞧出端倪来。
「未出阁之前,在府中做些什么事情?」他随口问道。
宦夏莲心里急了,她怎么知道宦青莲平日里做什么,她硬着头皮,「呃,我喜欢……」她深吸一口气,「作画。」
她毕竟不是受过千金之教的女子,不懂琴棋书画,会画画已属意外了。
「除了作画呢?」他又追问。
额际冒出一颗汗珠,她勉强地笑道:「没有了。」其余时间她不是躺着休憩,便是看着风景发呆,当真要据实以告,只怕不用等明天回门,现在就要露陷馅了。
「看来宦府的日子很是无聊。」他漫不经心地说。
她低头不语,这要她怎么说,她在宦府住了短短几日,确实是觉得不自在,爹处处讲排场,无处不透露着奢侈,反倒是这宰相府她倒挺喜欢的。
这宰相府的仆人不多,但也够用,个个精神抖擞、做事俐落。
宰相府的景观也一般,并未特意地弄什么假山流水,但花草树木倒不少,应景地配上石桌石椅,倒是有那么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味。
但比起自己的小别院,她更喜欢自己的小别院,她可以随心所欲,与青儿两人开开心心地生活,而如今身分不明,任何事情她都需三思而后行。
她低头吃饭,没有回他的话,姜燮廷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小口小口地如麻雀一样吃饭,为免她真的食不下咽,他好心地就此打住。
今日早朝之后,皇帝叶世天硬是将他留下,斥骂他言而无信,说了要娶,却娶了宦家女儿,他安静任由叶世天骂着,毕竟这事是叶世天自己一时不察,被他给摆了一道。
到头来,木已成舟,京城人人皆知宰相迎娶宦家女儿,如今叶世天就是下圣旨都来不及了,总不能落一个强人所难之名吧。
待叶世天骂完之后,他不痛不痒地回府,无视叶世天一脸的嘲讽。
皇帝爷大声嘲弄他就算不娶柴郡主,还不是一样娶了一个刁蛮小姐。
姜燮廷又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弯起,这个中滋味他便留着独享吧。
吃完饭,宦夏莲又端了一杯香茗给他,姜燮廷接过,慢慢地品尝着,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你去休息吧。」他轻声吩咐道。
「妾身不累。」她扯着笑,大白天的去休息,会招人间话吧。
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他浅笑地说:「当真不累?」
她的脸渐渐地红了,莫非他瞧得出来?她的身子是很不舒服,特别是双腿间,要不是硬撑着,她早就腿软得坐在地上了。
未等她回话,他自顾自地说:「若是不累,那么就陪我去骑马……」
骑马?她顿时一片昏天黑地,用力地摇摇头,她软下嗓子,「爷说得对,妾身累了。」
「嗯。」
宦夏莲行了一个礼,便与青儿离开了,她们一离开,姜燮廷看向廖峰与李牧,「去问问她的小丫鬟,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她刚才说的话,他只信一半,毕竟她对他是全然的不信,说的话自然也是有所保留。
廖峰与李牧应了一声,沉静地伫立在一边。
姜燮廷迳自悠哉地喝着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翌日,宦夏莲醒了过来,看着只有自己躺着的床榻,她心里有些不解。
昨日她以为姜燮廷会同新婚之夜一样与她欢好,她不安地等到了晚上,他没有来,她无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门口传来青儿的声音,「小姐,你起来了吗?」
「嗯。」宦夏莲从床上爬起,青儿推门走了进来,让几名丫鬟放下热水、服饰、首饰。
「小姐今日要回门,得花点时间装扮一下。」青儿昨日被逼问了,透露了不少小姐的事情,心里内疚不已,故她现在更卖力地服侍小姐,希望小姐以后知道她的隐瞒会原谅她。
宦夏莲任由青儿和其他丫鬟装扮着,她忍不住强调,「不要太华丽。」她一向不喜欢这些奢侈物品,偏偏宦青莲与她相反,双亲直接将宦青莲的陪嫁物转交给了她。
「小姐,委屈你了。」青儿心知她的苦,出声安抚,「但今日不同呢,你得打扮得越华丽越花俏才行。」
宦夏莲笑了笑,「也罢,随你们折腾吧。」
姜燮廷在大厅等着宦夏莲,耳边听着廖峰与李牧的报告,最后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此时宦夏莲优雅地步入大厅,未施粉黛的她本来就是佳人,经由丫鬟的巧手,可谓是锦上添花。
粉色衣裳衬得她更为娇嫩,腰间一条金缕带,正中央是一块月牙状的玉佩,颈戴玉雕项圈,手环金丝白玉,耳镶墨绿翡翠,乌发盘作妇人髻,发簪插于云发间,很美,也很媚,只是磨损了她原来的清丽。
「爷……」她朝他喊道,有些不解他的目光,莫非是不够隆重,让他不满吗?她应该听青儿的话,再多插几支发簪,可她的脑袋撑不住。
姜燮廷走至她的前方,大手一扬,两支簪子落入他的手中,独剩一支精细的玉雕簪子在她的发上。
他将发簪交予青儿手中,又将她脖颈上的玉圈拿了下来,「走吧。」
他的举动引来宦夏莲感激的一眼,小声道:「谢谢爷。」
他们坐着马车往宦府去,一路上他未开口,她也不说话,就乖巧地坐着。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李牧无奈的话,「爷,郡主的马车正好堵住了。」
上次找了一男一女来闹场,她如今还要闹?姜燮廷脸色黑沉,「让郡主先过。」这是臣礼,不可废。
「是。」
宦夏莲继续安坐着,突然他一直背对着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她有些发愣,「夫君?」
无外人时,她都会称呼他夫君,柔柔的声调让人心旷神怡,人前人后不一样的称呼拿捏得恰当,无意中取悦了他。
姜燮廷朝她招招手,她不解地移了过去,在她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他的大手一抓,她娇小的身子直接落入他的怀里,一双水眸就这么直直地望进了他的眼里。
他今日穿着深蓝色的长衫,腰戴一块环形玉佩,金色的流苏顺势而垂,头戴一顶精细的玉冠,令他温文儒雅,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装饰,她的丈夫器宇不凡,确实有一朝宰相之风范。
他的大拇指不知何时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她怕痒地扭了扭身子,「夫君,很痒。」
他要的便是她怕痒,她因忍笑而两颊泛红,芙蓉花也比不上她的娇、她的媚,空出的一手轻轻地捧住她的笑脸,「很痒?」
「对,别。」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娇羞地瑟缩着身子。
他笑了,见她脸红得退散不下去,便收了手,两手一合,将她锁在了怀中,灵敏的耳听着马车外的声音。
「郡主……」
「知道我是郡主,还不让开!」
「这……」
「本郡主只不过是想见见宰相夫人,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柴郡主太笨,偏要在他面前找麻烦,真是自取其辱,黑眸敛去眼底的冷意,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小人儿,不知为何,这一次面对柴郡主的刁难,他倒没了往日的不耐,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心思。
「夫君,外面有些吵杂。」她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也听到外头的人闹腾的声音。
捏着她下颚的大掌稍稍一使力,她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她满是困惑地看着他,他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擦着,她的心一紧,「夫君,我的唇脂……」
姜燮廷的指尖擦去了她的唇脂,使她看起来凌乱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马车的门被打开,大片的光倾泄而入,照亮了马车的内景,男人霸气地搂住女子,两人紧紧相依,男人的手暧昧地抵在女子的唇边,女子水眸熠熠。
这一幕看傻了马车外的人,姜燮廷状似不悦地将宦夏莲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看着来者,「柴郡主有何贵干?」
他是臣子,但他那脱不去的傲与霸,是柴郡主无法不迷恋的原由,如今看他们鹣鲽情深,她嫉妒得不能自已。
「大胆民妇,见了本郡主也不行礼!」见她小鸟依人地窝在心上人怀里,柴郡主气得直跳脚。
「郡主说的是。」姜燮廷松开怀抱,在她耳边低语,「向郡主行礼吧。」
宦夏莲不自在地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顾盼生辉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所谓的郡主。
该郡主的行头很是华丽,金灿灿的宛若金子似的,但模样长得很讨喜,白白嫩嫩的,眼儿又大又圆。
宦夏莲正想要起身行礼,哪知她的腰部被他箍住,她动不了,只好微微福了福,「民妇参见郡主。」
柴郡主乍一听简直吓了一跳,她与宦青莲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互看生厌,如今她居然会这么温婉地向自己行礼?
宦夏莲自然是看见柴郡主奇怪的神色,她不动声色地低着头,不做声。
「大胆,见到本郡主还敢坐着!」柴郡主是越看她越不耐,火爆脾气也逐渐上升。
「内人身体不适,愿郡主体谅。」说的同时,他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发。
哪有身体不适,分明是他们白日宣淫!柴郡主握紧了拳头,正要发作,姜燮廷清冷地开口了,「既已见过了,微臣还要与夫人一同回门,告退。」
柴郡主一听,整个张牙舞爪起来,「好你个姜燮廷,你……」
姜燮廷直接将门关上,冷声道:「走。」
「姜燮廷,你太过分了!」
姜燮廷充耳不闻,继续玩着小娘子的发尾。
宦夏莲紧张地问他,「这样好吗?」她可是郡主呢。
姜燮廷玩味地笑了,「有何不可?」他是臣子,可他也是皇帝爷的师兄,谁敢说他不好。
该做的臣子本分他已经做了,奈何柴郡主竟厚颜无耻地挑战他的底线。
以前是见着了就躲,如今有了她,他大可以不用躲也不用烦躁。
望着她浓浓担忧的小脸,他埋在了她的脖颈处无声地笑了。
「夫君,现在在外面呢。」如此的亲密让她不知所措。
「我累了,眯一会儿眼睛。」
做人妻子怎么会这么的令人烦恼,宦夏莲默默地承受他的重量,以及他呼在她肌肤上的热气。
宦夏莲也不傻,仅是短暂一瞥,她便隐约能感觉到柴郡主对姜燮廷的爱意,特别是姜燮廷护着她的时候,柴郡主的眼就像飞刀似地砍向她。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V 夜宠 第五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