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与爹爹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得紧。」见她欢喜,齐靳跟着笑开眉,他没忘记,喜欢一个人会因她喜而喜、悲而悲。「是啊,明儿个下朝,我陪你回娘家一趟,同你爷爷、伯父和育岷喝几杯。」
「还有呢?也是好消息吗?」
「对,这好消息是从父亲那里传来的。花开、果结,张碧云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张碧月也即将分娩,父亲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日日练武、身子骨强健,再培养出几个杰出儿子,并不困难。」
「这件事王氏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她只从木槿这边透过去的话,知道张氏姊妹被父亲收用,连她们有孕之事都还不知道,我己经通知父亲注意,若有人从王府捎东西过去,得把张氏姊妹给护紧了。」话不必挑明说,父亲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此为子嗣大事,容不得王氏再行歹毒。
黎育清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木槿传话,故意让没脑子的齐坟闹事,故意把王氏的私心给闹得明明白白,让皇上知道她的心思。」
「是,父亲喜讯传来,皇上甚欢,换嫡子之事让皇上心里有底,而齐玟私底下与朝官勾结,令皇上震怒,因此父亲喜获麟子,除赐名赠礼之外,还派宫里两个有经验的嬷嬷前往边关,替父亲照料弟弟,这是其一。」
「其二,父亲有其它骨肉,皇太后再不会将目光全放在齐坟身上,而齐坟的奇行怪止己经渐透风声,不少人私下议论。近日,王氏经常递牌子求见皇太后,宫里却不给见,她急着呢。」
「父亲不打算把弟弟送回王府?」黎育清问。
「不但不送,还打算先瞒着王氏,待孩子长大些,皇帝再册封为世子。」
「可边关苦寒,孩子要吃不少苦。」
「至少那里没有人敢起歹心,嬷嬷们到后,自会担负起弟弟的教养责任,就算张家两姊妹有什么多佘心眼,也无法危害孩子。」当年王氏、吕氏之争,让皇太后心生警惕,覆辙不能重蹈,她一定会替儿子顾好这两株小秧苗。
黎育清点头,珩亲王总算是好人有好报,否则一世英雄,到头来却连个好儿子送终都没有,未免心酸。
「为免王氏、齐坟上窜下跳,把目标对上将军府,我今天己经同皇上提出,削去我世子之位,皇上同意了,过几曰我们回王府一趟,亲自将诏书交给王氏,之后,你再不必担心他们动手脚。」齐靳的决定让黎育清松口气,过去数月,珩亲王府动作频频。
除了收买木槿传话,还有人在蜡烛里置放毒药,令黎育清头晕目眩、神情恍惚,幸好月桃性子谨慎,发觉夫人言行与平日相异,而府里还有个周译,他迅速找出毒物,几碗药灌下去便解除毒性。
东西一路往下查,査出凶手是铺子里的伙计,他在蜡烛当中加入曼陀罗,事发后那名伙计己经不知去向。
齐靳动用身边所有暗卫才寻到蛛丝马迹,虽知道是王氏动的手,但拿不到证据,无法揭发她的恶行,只能暂且按下。
还有一回,黎育清乘车到书院接齐湘下学,车子在路上行驶时,一名无赖跳出来,硬指控自己被马车撞伤,车夫有口难辩,随行的木槿不得不下车处理。
没想到她刚下车就有人飞身至马车中,企图拉扯黎育清的衣服、坏她清誉,幸而蜡烛事件让齐靳认定,将军府里王氏插不进人,就一定会在府外动手,命李轩派人暗地保护。
暗卫将身怀武艺的江湖人斩杀于马车外头,而当时所有路人都以为车子里坐的是将军和夫人,令黎育清名誉无损。
后来王氏又送两名妖艳女子苏苏、瑶瑶进将军府,王氏没露面,只让送人来的嬷嬷传话,若不想留人,直接杖毙就行。
王氏算定黎育清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但这件事惹火了齐靳。
他打探两人出身,知道她们是名满京城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王氏买下人的同时还四处放话,令全京城上下都晓得,齐大将军被苏苏、瑶瑶给迷得神魂顚倒。
事情传得风风火火,连将军府里也听得见谣言,每日上朝,总有好事者凑到齐靳跟前问上一句,「是否最难消受美人恩?」就连皇帝也忍不住取笑他两句。
想坏他名声?门都没有!有好东西就得同好弟弟分享。
于是,他邀来左督御史袁大人,袁大人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才干,尤其笔锋锐利,朝中大臣谁不畏惧几分?可这人有个缺点——贪慕美色,齐靳得知苏苏、瑶瑶是他求而不得的美人,便邀他入府宴饮。
席间,齐靳透露自己惧内,但苏苏、瑶瑶是母亲所赐,既不能退回去又不能成就好事,留在府里只是不沾风流事徒惹风流名,若袁大人对此二女有心,愿意玉成好事。
听闻至此,袁大人岂有不喜之理。
然另一边,几杯加料黄汤下肚,神智迷糊、欲望勃发的齐坟被李轩送进府里,至于被禁锢数日的苏苏、瑶瑶,听见李轩令她们好生服侍「将军」,明儿个再往古柏居给夫人奉茶后,两人心花怒放,忙不迭蜂拥上前。
见两名美人肤若凝脂、身若无骨,齐玟岂有不胡天胡地、尽情销魂之理?即使他打心里喜欢男人更多一点。
谁知,齐靳竟带着袁大人进屋,看见床上斑斑血迹,二女被破了处子之身,袁大人心头一震,狠狠瞪着完了事在一旁呼呼大睡的齐坟,咬牙道:「竟敢奸淫兄长女人,可恨!」话这样讲,但袁大人还是一辆马车,将苏苏、瑶瑶给带回府里。
隔天,御史上奏,状告齐坟不孝、不悌,觊觎兄长女人,此状一出,本就寻不到机会惩处王氏的皇帝以教养不当为由,夺去王氏的诰命。
之后,齐坟夺走苏苏、瑶瑶贞操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自然,这话不是从袁大人口里传出去的。
害人不成反被将一军,王氏怀恨在心,病了数日,无法下床。
大大小小的事层出不穷,令人疲于应付,黎育清索性不再出门,现在,齐靳愿意放弃世子之位,手中再没有王氏要的东西,她应该会消停些了吧?
「希望以后日子太太平平,别再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黎育清叹气。
「不管有没有,还是小心些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才不令人有机可趁,那些手段,有的缜密、有的粗糙,一眼就能分辨是王氏或齐坟的手法,可怜齐坟尽得母亲的阴毒,却没学会她的心机。
「知道了。」
齐靳望着自己的小妻子,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淡淡一笑。他们成亲将近两年了,是她陪他度过最辛苦的治疗,是她笑着把温暖带到他身旁,周译不是个好大夫,他本事高,但治疗法子让人痛不欲生,幸好她在,幸好她的故事美好得让人想一听再听,否则他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熬过漫漫长曰。
靠进他怀里,他们做夫妻不是一天雨天的事,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每每亲近他,她还是会羞涩不己。
他亲亲她的额头,聊道:「齐镛说,他屋里那几个女人净是给他添乱,全天下的女人别的不成,给男人添乱的功夫一流,越是漂亮的,越让男子愁出满头白发。」黎育清一笑,圏住他的腰,问:「那我可给你添乱了吗?」齐靳摇头,「齐镛说的不错,可是男人总爱他喜欢的女人给自己添乱,若是不添,他还硬要凑上去找麻烦,总要喜欢的女人成天闹在自己身边,才会心满意足。至于齐镛厌烦,是因为那些女人不是他真心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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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临九天 终卷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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