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育秀见状,眼含讥诮道:「五姊姊说话何必夹枪带棒,二姊姊是被人推还是自己摔的尚未公断呢,五姊姊这样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姊姊想替自己脱罪,不惜对姊妹们言语刻薄,日后这泼辣名声传出去,这乐梁美人的名号怕是要换人当了。」
「黎育秀!」黎育凤被气得青筋暴起」「五姊姊何事唤妹妹?」黎育秀笑盈盈地回话。
「你不要欺人太甚。」
「明明就是我们二房被欺负,怎么成了二房欺人?五姊姊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还真高强。」黎育秀不轻不重几句话,把今日之事带到二房与四房之争上头。
黎育凤向几个妹妹抛去狠良一眼,示意她们开口。
可三皇子、世子爷都在,谁肯出这个头?谁肯与黎育凤担上同样的泼辣名声?问题是不说话黎育凤哪肯放过她们,她一双美目死命狠瞪,非要逼出她们几句话不可。
她的凌厉逼得黎育芷撑不住,低下头不敢看黎育蔷一眼,轻声道:「二姊姊不该让镛哥哥负责任的,倘若拉了手、把人救起来,就得娶二姊姊,那二姊姊方才靠在小厮身上那样久……是人人都看见的……」
她越说越小声,恨不得把头埋进泥土里面。
此话一山,齐镛忍不住乐得笑开,他走向前,拍拍黎育芷的头,道:「好丫头,镛哥哥谢谢你仗义执言。」说着,他从腰间解下玉佩,递到黎育芷手里。
黎育清皱眉,他是嫌情况还不够混乱吗?他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呐?
果然,他的玉佩方送出手,不管是哪一房的,妒恨目光齐齐集中在黎育芷身上,吓得她频频退缩,黎育清咬唇轻叹,心想萱姨娘是个善妒的,若是这事传到她耳里,柳姨娘和黎育芷日子不知道要多难过呢。
想来,还是尽量少牵扯上这位「镛哥哥」的好。
黎育凤心底虽不舒坦,却还是顺着黎育芷的话往下说:「可不是吗!二姊姊和小厮……这么大的事,可得快去同老夫人提提,咱们家的二姊姊好事将近啦。」
从头到尾,齐靳没理会众女的争执,他的目光始终定在黎育清身上,瞧她又是皱眉、又是憋笑、又是装小心,表情多到精彩绝伦。
她是决心要置身事外的,却又不知道害怕什么地不敢离家太远,她几次见人吵得凶了,有逃跑的意图,却又迟疑着脚步,这种犹豫不决的性子,要怎么成就大事?
突地,他发现黎育清的眼睛瞪大两分,然后又开始犹豫起来,她脚想要溜,但眼神却是想留,齐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远处有两三个嬷嬷,正领着婢女们快步走来。
心中了然,他的手臂往黎育清腰间一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风自耳边刷刷吹过,他们先是快速后退,然后一个窜身飞上树,动作敏捷流畅、行云流水,最厉害的竟是无人发觉自己倏地消失。
黎育清受到惊吓,直觉想放声尖叫,没想到却让齐靳的大掌一把捂住嘴巴」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想避祸吗?那就闭上嘴巴、安静看戏。」
被人抱在怀里,黎育清从耳根一路红上头顶心,明知道他不会对一个小丫头起心思,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呼吸喘促。
抿住唇,她闭上眼,几次深吸气、深呼气,强抑下激动心情,好半晌才张开眼睛,紧紧抱住身边的树干稳住身子后,按他的指不看起好戏来。
两位嬷嬷走向前,先是屈身向齐镛告罪,再请黎育凤和几位姑娘往锦园走一趟,戏不长,但每个主角、配角的表情都很精彩,唯有齐镛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始终维持一个样。
直到荷塘边空无一人,黎育清才能正常呼吸。
方才,见到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她就知道事情不好,这下子在场的每个人都逃不掉,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她当然想逃,但若自己是那个唯一例外,下场绝对不会好看,所以她犹豫着,是要拼着被老夫人责罚一场,还是忍受杨秀萱暗招,谁知道齐靳早一步替自己做出决定,她真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气他多管闲事。
回神,发现他低头望着自己,眼底带着浓浓的揶揄」那是什么眼光?嫌她没有姊妹情,大难来时独自飞吗?
哼!有情有义方做姊妹,无心无情便是血缘牵系又如何?是,她心肠硬,但如果心肠硬是生存法则之一,她为什么不遵不为前世之事向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寻仇,己是她最大的宽容。
齐靳见她沉默不语,但一双灵活的眼珠子却写满心事,分明就是心里有话却不说,为什么不说?是因为害怕吗?
人人都说他长了一张阎王脸,所有人见着他便要退避三舍,所以……她害怕自己?
不像,她的脸上有不满、不悦,有两分烦闷、三分微怒,可就是没有害怕,心存害怕的人不会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直瞧,不会眉毛聚拢在眉心,不会嘴唇微微嘟着,那模样……分明是在暗骂他。
「小丫头,你不喜欢三皇子吗?」
想起她对那些小点心的关注度远远高于齐镛,他还真想知道齐镛知道此事会是怎样的表情?
忍不住地,他嘴角微扬,拉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四不像表情,没办法,对于「开心」这等事情,他的经验微薄而稀少。「怎么会不喜欢。」嘴巴上这般说,她脸上却满是敷衍,摆明了心口不一。
「那么为何人人都对他趋之若鹜,你却恨不得退离三尺?」
「世子爷看差了,育清不是退离三尺,是人小力单、挤不进三皇子身边的众美囝。」
这就是明显的说谎啦,于是他恶劣地学起齐镛的咄咄逼人,问:「既然如此,怎么叫一声镛哥哥,让你如此为难?」
被他这样一问,她尴尬笑两声,怎地,今天哥哥」这三个字,同她较起劲来了?
「说话!提醒你一句,对于分辨实话与谎言,我相当有经验。」
意思是……与其浪费心思编谎话,不如从实招来?!她叹气道:「育清没有半路认亲戚的习惯,待日后习惯养成,定会跑到三皇子跟前热热烈烈喊上几声。」
他忍俊不住大笑,笑声不大,却笑得瞋腔频频震动,原来畅怀快意是这种感觉啊!
糟糕的是,他居然发觉她的无奈表情很合自己的胃口,光是这样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不肯退位,原来,天底下满肚子无奈的人不少,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对上她的眼,四目相望,久久不言语,他虽沉默,但那双眼珠子像能刨人心思似的,经过好半响,黎育清方才决定放弃说谎,坦白从宽。
她幽幽轻道:「世子爷是明眼人,定然清楚四哥哥、五哥哥得老太爷亲自教导后,我们在四房的处境必定更加困难,府里的姊姊妹妹哥哥弟弟都有母亲在旁护持,独独我们三人没有,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求能被看重,只求平安,若世子爷心存善念,还望世子爷劝劝三皇子,别再替育清兄妹添担子,育清人小力薄,承担不起大责任。」她的话让他深思,须臾方问:「你当真以为退让便能平安度曰?」
「育清不确定,唯能时刻提防、时刻谨慎。」
眼前的自己,不能过度奢求,只能求得家宅平安、牲畜无害,顺顺利利长到有本事独立,好远远脱离这个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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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临九天 卷一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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