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叫。
「你不喜欢吗?」他停止吻她,但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他呼出的气息温热地吹拂在她脸上,那热气,让她的脸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当然……」她下意识地要怒斥他的侵犯,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冰冷的身体正在变暖,很明显的在变暖。不是错觉,也不是因为他过度接近而产生的情动……她很确信才刚从困境逃出生天的自己没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有;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种荒谬的猜测悄然浮上心头,她怔怔地盯着上方那张极近的俊脸,虽羞于启齿,却又急于求证。于是,不给他开口发问的机会,她双手突然转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动,而后奋力起身,扬起头将唇撞向他的,让四片唇瓣再度胶合。
她以为自己不会接吻,她以为这样莽撞的力道会让两人受伤,甚至再不幸一点的话,恐怕有人会嗑断门牙。
但,出乎她的预料,并没有。
她没有撞坏自己或他的大牙,当她的唇碰上他的时,她的身体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贴近、她吸吮,当他舌尖探向她时,她的唇也顺势微启,将他接纳……她,她竟然会接吻!而且非常嫺熟!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换气的空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看向沈维埕的目光甚至不再理直气壮,反而闪闪躲躲的。
沈维埕低笑,鼻尖疼爱地磨磨她的,道:
「还要继续吗?」
赵子昀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太过贪恋那温暖,知道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就想不断地索取,于是拒绝去想那些太过深入而伤人的问题……比如爱或
不爱;比如沈维埕对赵子昀而言,只是一个曾经暗恋过的陌生人;跟他谈了十年恋爱、有过亲密关系的是王紫云,不是赵子昀,她不该跟他有亲密的行为。她跟他,是已经分手了的、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可是,她却说道……
「要。」
很卑鄙,她承认。
因为他身上有着能让她温暖起来的奇特能力;因为她不想让他离开,生怕自己会再度被拉回那虚无空间里;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安全了。
她不在乎他曾是王紫云的男人,不在乎两人并不相爱,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她只要他留下来。
很自私的,就是要他留下来。
于是,当他的唇再度吻住她时,她全然接受,闭上眼,顺从他的带领,配合他……这并不难,她的身体完全知道该怎么做。
而赵子昀,觉得自己的灵魂一半在身体里,一半抽离出来。
身体里的那一半,热烈地投入他所给予的欢愉,从吻,到衣衫渐解,到完全袒裎相对,互相膜拜对方的身体,半点也不生疏,轻车熟路地知道该怎么探索对方,知道怎样能让对方感到快乐……
抽离出来的那一半,冷眼看着,情绪万般复杂,有着看六片的尴尬、有着被侵犯的羞愤、有着被爱抚的惊颤、有着……有着曾经最迷恋的那个男孩,竟然真的正在与自己发生肌肤之亲的震撼感。
除此之外……
最真实的是,她的身体被一种奇特的温暖给浸满,被密密地保护住。
她看到了,在他们身体合而为一时,她左手腕上的紫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流光,将两人交握的十指照得莹亮。
他身上的某种能量,不断地被她手上的镯子吸纳,又经由镯子转化成温热的暖流,传递到她身体内,将所有的冰寒驱逐排挤出身体之外。
沈维理这个男人,之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说,这只紫玉镯,到底连系了她与他什么?
而,赵子昀能清醒去想的,也就那么多了。当她脑袋愈来愈模糊,来不及发现自己抽离出来的那——部分清醒已经被毫不客气地拉回体内,再也脱离不出来时,她的全副感知,已被一股身体很熟悉、灵魂却很陌生的高潮战栗击中,然后,在无尽的高热与震颤中,失去所有意识。
刘如晴从来没有想过,她开车回台北时,会捎带上一个搭便车的。之所以没有想到,当然是因为这个意外的乘客不是沈维埕,而是赵子昀。她真的以为,她与赵子昀会老死不相往来。可是……
「我真没想到我会对你心软,竟然同意载你一道回北部,而不是将你随便丢包在路边。」刘如晴凉凉地说道。
「如晴……」赵子昀满心乱糟糟,双手捣着从早上起来就红晕满布的脸,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受在意刘如晴语气里藏着多少冷淡讥诮。当她有办法再度发出声音时,就是悲惨万状的对好友唉叫着:「如晴……我完蛋了……我没脸见人了……如晴……」
「需要我载你去机场吗?」
「为什么要去机场?」哀嚎到一半的赵子昀突然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问。
「你可以买张机票去韩国。」刘如晴勾起一边唇角笑。
「去韩国干嘛?我又不爱吃泡菜。」
「不是没脸见人吗,去韩国变脸吧。」
「啊?」由于对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讯息仍然处于未更新状态,与现代人有着十年的鸿沟距离,所以赵子昀不太清楚刘如晴指的是什么。
「变什么脸?韩国有什么奇怪的发明吗?」
刘如晴被赵子昀过于无知的问题给震得收回脸上所有的讥讽表情,趁着停在路口等红灯的空档,谨慎地问:「南韩的奇怪发明是不少。嗯,你知道南韩的首都叫什么吗?」
「汉城啊。」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可是,看到如晴脸色不太对劲,于是对自己的答案有了动摇。「我没说错吧?」
「南韩的首都现在叫首尔。」
「咦!」赵子昀惊讶不已,连忙启动脑子里的记忆去捜寻。一会儿后,恍然道:「还真是呢!已经改名了啊。」
刘如晴眼色复杂地看着她,咬着下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不想再说的模样。
赵子昀的双手从脸上滑下来,迎视着她曾经的好友。就算已经多年毫无交集,但她们之间,其实对彼此还是非常了解的。
「如晴,就算你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那些很荒谬的事,可是,有些事情,真的由不得你不信。那个在大学时期跟你决裂的人,不是我。从新生报到那天的车祸起,我就被人夺舍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在我身体里的都是别人,不是我。直到最近,我才得回我的身体,我才是真正的赵子昀……不是什么夺了赵子昀身体的孤魂野鬼。」
绿灯亮了,刘如晴转头看向正前方,像是专心开车,但凝着的眉峰,说明了她的心绪很不平静。车行好一段路之后,才道:
「昨天早上你也看到了,是我将沈维埕学长给载来村子里的。他想找你,认为你应该在老家……我很惊讶他居然可以查到我跟你的关系;不过,沈学长一向很厉害,只要他想知道的,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也难怪高中时期迷倒一大票女生,让大家把暗恋他当成抒解压力的休闲活动,他很有本事。」
「他……其实也知道我不是那个跟他谈了十年恋爱的人了。」赵子昀说到这里,还特意强调道:「而且,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刘如晴冷笑了声,瞥了眼赵子昀就算穿了高领毛衣也遮不住的几点吻痕道:「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意外!」赵子昀羞愧地说道:「我也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我很清楚自己跟他没恋爱过。我才不会因为暗恋一个人三年就随便跟人发生关系。」
刘如晴听得出赵子昀说这些话不是出于矫情,她是真的为此感到羞愧的。不过……再怎么说,事情毕竟是走到这一步了,再想把沈维埕甩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沈维埕这个人,若是跟现在的赵子昀保持距离就算了,表示一切大概可以如赵子昀所愿地走向分手结局,可现在这样,却是难了。
「可,事实就是,你跟他,发生关系了。」刘如晴淡道。
「是啊……」赵子昀好羞愧。
「你这样……倒是有当年高中时候的模样了。」
「所以,你相信我的话了?」她小声且饱含希望地问。
「现在你在我车上了,不是吗?」刘如晴轻哼。
今日一早,刘如晴本来就打算开车回台北,要不是听说沈维埕出了车祸,虽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但毕竟人是她载下来的,总要看望一下才好。所以她从赵四叔那边打听到了沈维埕的落脚处,开车到镇上,才刚将车子停在香客大楼门口,正要打电话给沈维理时,哪里想到就恰巧遇到鬼鬼祟祟从大楼门口跑出来的赵子昀,并且打一照面,就被赖上,不由分说蹭上车,赶也赶不走。
于是,电话打不成了,也不用见沈维埕了,只能依着赵子昀的恳求,将车开走,尽快地远离香客大楼……刘如晴想,那一刻,她一定是中邪了,才会对一脸可怜兮兮的赵子昀这样依从。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是被叶知慧说动了的,相信赵子昀的身体换了个灵魂的人不只是沈维埕,还有她。可是……刘如晴更想确认的是,眼前这个人,才是她所认识的死党,而过去十年那个刻薄势利的女人,是夺了赵子昀身体的孤魂野鬼。
「……如晴,你看我的手镯。」似乎终于让自己镇定了一点,所以赵子昀开口的同时,也将左手腕抬起,向刘如晴凑近。
「嗯?」瞥了眼那只被沈维理特地送来的手镯。「这手镯除了从白灰色变成深紫色之外,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
「如晴,这只手镯你以前也见过的。我爸在我十六岁那年生日时就给我了,说是传家之宝,不可以离身,要一直戴着。只是那时学校管得严,我不敢戴在身上,直到高中毕业之后,才开始戴上。你还记得吗?」
刘如晴回想了一下,道:
「好像是。不过我不太记得它以前是什么顔色了,我只记得这镯子因为那场车祸而断成两段,后来就没在你手上见过了。」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被沈维埕收着。
「它曾经是粉紫色的。至少,十年前是粉紫色。」右手食指轻轻戳着左手腕上的紫玉镯,眼神复杂地道。
刘如晴好奇地又看了眼那只玉镯,忍不住问:
「它颜色会变化,是出自于什么原因?」
「如晴……你听了一定会觉得很扯……」赵子昀很是艰难地道:「我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弄清楚这只镯子的事……」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刘如晴看赵子昀一脸羞于启齿的样子,也就没那么好奇了。
「我不是不想说……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有这么扯的事……」深吸一口气之后,赵子昀道:「由于昨天晚上我跟沈维埕发生了关系,所以关于这只镯子的事,我才全部知道了。你别那样看我!就说这种事超扯的,扯到我都说不出口。」戳着玉镯,恨恨地道:「谁教这镯子十年前撞断了,谁教这镯子上沾了沈维埕的血,所以我跟他才会纠葛不清,想分都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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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之禁止穿越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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