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耶你!你干嘛逼我姐去嫁别人的老公?
我姐条件那么好,不值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吗?
天底下,又不是只剩田忻炎一个男人!
赖皮小姐发火大吠,在苏家,拍桌跺地。
你不知道假结婚一次,对女人行情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样浪费她的青春,你多活三十年,她等於要守三十年活寡耶!
连离婚协议书他们都拟好了,等你一嗝屁,他们一定马上离,这样你也可以瞑目哦?到时,你想从灵骨塔里跳出来,难罗,托梦也没屁用。
「小赖太冲动了……」傅冠雅不难想像她在苏家制造的混乱。
「爷爷拿她没辙,骂不赢她、争不过她。」
「万一把爷爷气到住院,怎么办?」傅冠雅不由得担心。
「幸好目前没发生过。」
「我打电话劝劝小赖,要她收敛一下。」别老去找爷爷吵架。
「她那样吵了几星期,我觉得,爷爷多少有听进去。」他倒乐观其成。
「怎么说?」傅冠雅不懂,细眉挑很高。
「他的态度……像接受了我们的作戏,一切都是假的,他不再斥责我们,对房客小姐,从最初的争执,变成喷气怒瞪,他嘴上没说,但是……确实有些氛围正在改变。」
拜赖皮小姐之赐,苏家的状况不再紧绷。
虽然,苏无敌仍是生气模样,见人都不理,可是不像几天之前,脸孔紧绷涨红,活似随时要中风一样。
他与苏幼容都太珍惜爷爷,有许多话,不敢顶撞、不敢说狠。
赖皮小姐少掉这层顾虑,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句句直捣苏无敌的痛处……把苏无敌的承受力越练越壮大。
「你们联合起来骗他,他会生气,也是正常嘛……」她替苏无敌说话。
「那你呢?你生气吗?」
「我?」
他的眉微微皱紧。
「我那样对你……你也生气吗?」
她想了一下,喝两口汤,才给他答案:
「说没有,是骗人的。」
他想说什么,嘴开了,又抿上。
傅冠雅没等他说,又接着再问:「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讨论?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
「怕我破坏你们的计画,不肯跟你离婚?」她放下汤匙,表情认真注视他。他回以凝望,深深地,没有心虚挪开、没有企图逃避,将她看个彻底。
「怕我不肯跟你离婚。」他说。
对这婚姻,恋恋难舍的,是他。
「面对你,我没办法签名、没办法坦白说,我怕我会开口,求你留下来;怕我开口……要你没名没分跟着我。」
所以,他不敢见她,不敢听她的声音,没有半句解释,沉默着,无言着。默默地,失去她。
「情妇吗?我爸会打断你的狗腿。」她老爸不生气则矣,一发火惊人。
宝贝女儿被轻贱,没有老爸不抓狂。
在那之前,她的两条小狗腿,同样不保……若她同意当人情妇。
「我知道,以后,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蜜蜜,我也会打断那人的狗腿。」天下爸爸心,全都一个样。
他懂傅强生的心情。
那是一种珍惜,不愿让谁亏待自己的心肝宝贝。
「我对蜜蜜是这种心情,对你也是……我不敢要你等我,我更不希望……爷爷的死,成为一种期待,我宁愿他长命百岁,因此,我不能给你期限、不能要你空等,那太自私。」
田圻炎说得清浅,可是她明白,他那几句之中,充满多少割舍。
要留她,不留她,要让苏无敌宽心,不让苏无敌如愿……每一项,都是拉扯,逼他选择。
「我唯一的错估,是你怀孕……士伟告诉我,签协议书那一天,你自己才知
道,而且,你不打算告诉我。」
「我当时也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想到哪、做到哪,我觉得……那时,若是知道宝宝的事,你会更苦恼,说不定,我们会做出后悔的决定。」
或许,仓卒之下,扼杀掉蜜蜜出生的机会。
两人沉默,餐桌上,谁都没开口。
直到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这一次,我可以请你等我吗?」
她望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太久的静默,几乎让他以为她会拒绝,於是,他又说:「不会等太久,我已经跟爷爷提了,作假的戏,既然点破了,就没有继续的必要。」
大概是他话说得不如赖皮小姐狠,苏无敌虽然不吭声,佯装没听见,却也没有激动反应。
「你跟苏小姐……没有考虑假戏真做吗?如果……是蜜蜜的关系,害你兴起离婚念头,我可以自己养蜜蜜。」
「我和幼容不可能假戏真做。」他的回答很坚定。
「可是,你和她……不是相恋了二十年吗?」
有了这种「交情」,要再死灰复燃,应该不是难事呀。
「以前,我也以为按照爷爷的希望,我会和她走上婚姻,所以,自然而然与她成为旁人眼中的『一对』。」
他不否认曾与苏幼容的过去。
「我是个不懂情趣的人,什么谈情说爱、浪漫因子,完全没有,一切都是习惯。对幼容而言,我也只是她的『习惯』。我们两个明明是兄妹,硬摆进情人的位置,最后,总是会出差错。」
「差错?」
「她爱上了夏繁木。」
田圻炎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表情,一片淡然,不像是被抛弃那方该有的反应。
夏繁木会追求苏幼容,八成只是想享受从他手上抢走一个情人的乐趣,可惜夏繁木错估了,他和苏幼容的感情,并非爱。
「……你是因为她和夏繁木交往过,夏繁木又是你的死对头,所以……你完全不肯原谅苏小姐,是吗?」
「我说了,我和幼容本来就不是真正恋人,她爱上别人,我没有一点生气,或被背叛的感觉。」
「有呀,你提到夏繁木时……咬了一下牙。」她有听出来哦。
他先是一愣,尔后,才缓缓笑了。
「夏繁木是我弟弟。」
平地一声雷,轰隆隆,回响在她耳边。
「咦咦咦咦咦一」她大叫,忘了要轻声细语:「他、他……你、你……」
「他是我继母的宝贝儿子。」
「就是你曾说……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处心积虑想『处理』掉你的……那个女人?夏繁木是她儿子?」
「嗯。」
「难怪你们两个水火不容;难怪,他一提到你,也是那副刁难的嘴脸……」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子。
「所以,如果我刚有咬了一下牙,跟幼容移情别恋,绝对没有关系,更不是吃醋,全是私人恩怨。」
「没想到你们是兄弟……」她好意外。
更意外的,当然是由他口中听到,他与苏幼容的关系。
是兄妹呀,嘻……
「他不承认,我也不承认,这件事你听过就算了,只是不想骗你。」
她脸上藏不住喜孜孜,那句「不想骗你」很受用。
他的手还叠着她的,没放。
暖热的掌温,渡了过来。
「可以吗?」他问。
「可以呀,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和他是兄弟关系。」
「不,我是指……等我。」
她又沉默了。
「你不愿意?」他眼神微微黯淡。
「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我就算嘴上说不要,身体的本能还是会等、还是想等……」她说着。
黯淡褪去,光彩缓缓点亮,他的双眼又活灿起来。
大手忍不住收紧,把她握紧。
「雅雅……」
「离婚时,你什么话都没说,没有一句解释,正常人早该认定……你变心了,谁会愿意傻傻等?等了……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傅冠雅一顿,说得很慢:「我不只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想错了,你会离婚,单纯是因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是这样!我是——」他急着解解。
换她以另一只手,按上他的掌背。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已经完全没有疑虑了。」她给他微笑,但语尾又补上:「可是……」
「可是?」
「我不觉得爷爷那关困难,真正的难关,应该是我老爸,不,严格来说……是我妈。」她给他一个苦笑。
「嗯?」田圻炎对这番说词,困惑,不解。
一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傅冠雅没说错。
解决苏无敌容易,过了一星期,苏无敌结束冷战,把田圻炎和苏幼容叫到血前,问得很直接:「是不是准备等我一死,你们马上离婚?」
两人的噤声,等於默认。
苏无敌很反常,没生气,没发火,只是低低叹口气。
「拿这种事来骗我,浪费几百万办婚礼,演这出假戏,蜜月是假,我看你们连晚上睡同间房,八成也真不了,唉……亏我还傻等,等着要抱孙……」
隔没两天,一个天清气爽的早晨,在饭桌上,正吃着粥的苏无敌又说:「去离一离吧,不要再耽误幼容的青春。不爱就算了,随便你们了。」
他与苏幼容相视一眼,同时,露出松口气的微笑。
而最大的功臣,一如以往,蹦蹦跳跳进来。
像跑自家厨房一样,连碗筷要去哪边拿,一清二楚,不用谁来招呼,自己盛粥、自己坐定,每天早上都来报到,脸皮厚如城墙。
除赖皮小姐,还能是谁?
「对嘛对嘛,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还觉得你太晚看开!害我姐姐多浪费好几个星期,好桃花都飞光光了!」
她更小训了苏无敌一顿,哇啦哇啦的,完全没在客气,不懂敬老尊贤。
「你们赶快去办离婚啦,解决一件大事,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解决』。」
说到「解决」,她做了个抹脖子动作,狠劲十足。
至於要解决谁?
当然是身为一个妹妹,替姐姐打抱不平,去将那个「玩弄感情、不负责任、声名狼藉」的家伙,好好处理、处理。
苏家这边,风雨渐歇。
傅家那边,长期抗战,才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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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先生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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