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们只是起来做运动。”骆恩彻很天真,又一脸很兴奋的说。
“站在椅子上做运动?这种行为好像很危险。”她打死不相信他的答案,只能莫可奈何的看向面带微笑的骆霁。“你能好心点,给我合理的解释吗?”
如果儿子的行为不对,需要被纠正,那也就算了,但是她想不到连父亲都跟着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从镜子里看她?
对!李维宁非常肯定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非常喜欢从镜子里看她。
每次只要在镜中与她的视线对上,她一定会发现他们的神情变得非常激动,好像瞧见了什么令他们感到惊喜万分的事。
“儿子想玩,就由他吧!”骆霁很好心的替儿子说话,事实上,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儿子一个人在顽皮,连他这个做老爸的都乐此不疲。
李维宁皱起眉头,虽然很肯定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但是怎么看、怎么猜,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再次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模样有什么特别,可是……她又在镜子里看到儿子与丈夫正用深情的目光与她相望。
老天!她真的快被搞疯了。
总觉得自从重生后,她的儿子和丈夫愈来愈多变,变得让她有时都觉得好陌生,快要不认识他们。
“你这样子宠孩子,反而会让他容易受到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跌倒了,怎么办?”李维宁忍不住责备他。
“他已经十岁了,我相信他会懂得什么是安全。”
“等他真正发生事情时,就来不及了。”她又开始担心东,担心西了。
“如果他摔倒了,刚好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教育,让他知道站得这么高很危险,若是摔到了屁股,可要痛好几天。”
“我知道,只是我担心……”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她想到了以前他和她总是会为了这种小事情而争吵,而今再看看他的态度,虽然仍然为了孩子的事而谈论,但仅仅谈论,没有任何烟硝味,只是随意的谈谈、聊聊、说说,而且他竟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与她抬杠,好像这么做令他感到快乐满足。
“好吧!那我就先暂时接受你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受伤……我再找你算帐。”李维宁叹口气。她啊!真是死性不改。
“没问题,如果你想找我算帐,随时欢迎,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算。”骆霁意有所指的说,笑得好暧昧。
“神经!谁在和你谈这个?都几岁的人了,还敢在儿子的面前说这种话。”她瞪着嘻皮笑脸的他。
以前的他才不会这么轻浮、轻佻,到底是……
老天!把那正常的男人还给她吧!
摇摇头,她无奈的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爸爸,妈妈看到镜子,好像都没有感觉耶!”骆恩彻有些失望的说。
人啊!是贪心的,有时候得到一个东西后,会愈来愈想要得到另一个东西。
就像现在,当他们发现只要望着那面镜子,就能看到李维宁脸孔下真正属于黎薇妮的灵魂后,再次贪心不知足的渴望能够不需要望着镜子,就能瞧见黎薇妮真正的摸样。
“嗯……也许那影像只有我们才能看到。”当事人根本看不到它的不同。骆霁认真的说。
确实是如此,这件事情他已经发现很久了。
依据他的猜测,这可能也是让维宁不敢对他吐实的原因,她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她到底是谁这件事了。
“爸爸,是不是因为那面镜子很奇怪?”小孩子总是有无限的想象力,有时这种想象力能替大人带来不曾思考的特别方向。
镜子?
对!就是那面镜子很奇怪。
骆霁突然想到什么,拍子拍儿子的头,赞扬的说:“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得找个人来帮助我们。”
“把妈妈从镜子里面救出来吗?因为妈妈困在镜子里面?还是妈妈被关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骆恩彻再次说出惊人的话语。
缓缓的抬起头,骆霁看着那面挂在墙上的镜子,又看向正从厨房走出来的李维宁,暗暗下了决心。
他要让他的妻子回来……完整无缺,完好如初的回到他们的身边。
在发生了这种惊人神奇的事后,没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
没有!
李维宁疲累不已,从清晨两点一直昏睡到下午三点。
头昏昏沉沉的,感觉像是被重物狠狠的压过,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她吃力的离开床铺,缓缓的站起身。
眼前的世界在打转、在旋绕,她有些难以承受的呼吸困难。
努力的打起精神,她踏进浴室,简单的梳洗一番。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疲倦了,总觉得身子变得不像是她自己的,想要控制都觉得好难。
“糟糕,太晚起床了,小彻不知道有没有准时到学校?”她还忘了替他们准备早餐和午餐。
李维宁走出她和骆霁的卧房,缓缓的下楼。
她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惊人的争吵声,那夹带着烟硝味的争执似乎已经上演了一段时间。
“你少替自己的无耻找借口,我告诉你,对于你做出的那件事,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老人不满的怒骂声很清亮,也很有精神。
她停下脚步,怔了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总觉得那中气十足的骂人口吻十分熟悉……好像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不,是她黎薇妮的父亲,是有名的历史考古学家,目前应该在内地进行文物考察,几乎将考察会所当作自己的家,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面。
“爸爸,我知道那件事情让你对我感到非常生气,可是……”
“可是个屁!混蛋,谁是你爸爸?别叫得这么亲热。哼,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的乖孙恩彻哭着打电话给我,说想念我,我一点也不想再来这里。”黎父愤怒的大吼,对骆霁充满不谅解的痛恨。
“我知道你对我仍然感到不满,也知道自己做出那件事真的让你很生气,但是请你相信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作出那个决定。”想起那件事,骆霁的神情同样沉重,心情低落。
因为他是那个操控者,是当事人,外人绝对无法理解他是抱持着多么绝望的心情,才会作出那个决定。
“逼不得已?好一句逼不得已,你在放弃急救同意书上签名,让我女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你夺走了她的性命,我唯一的宝贝女儿交给你,看看你最后是怎么样照顾她的?她死的时候。身子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黎父激动的大吼。
就算是个刚硬如铁的男人,只要一想到当时他风尘仆仆的从内地赶回来时,面对的是女儿冰冷破碎的尸体,那个从小让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儿,他唯一的宝贝,竟然就这么被这浑小子伤害了。他怎么能够不失望?怎么能够不伤心?怎么……怎么能够不恨这个男人?
“外公,不哭,小彻给你拍拍。”骆恩彻看到老人哭得老泪纵横,贴心的坐在他的身边,安慰的说。
“小彻,你爸爸不是好东西,听外公的话,和我一块走,你妈妈一定也希望我把你带在身边,就算我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是总比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好,完全没有尽到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
只要仔细的瞧着老人,就能理解为何黎薇妮有一张美丽深邃的脸庞,她完全传承了父亲的迷人面貌。
“外公,我不能和你一起走,我要留在这里和爸爸……还有妈妈一块。”骆恩彻拉着老人的手,笑眯眯的说。
“妈妈?”黎父精明的双眼闪过诡谲的光芒,抬起头,瞪着坐在对面、苦笑的望着自己的骆霁。
“对啊!是妈妈喔!外公,小彻的妈妈。”骆恩彻天真愉快的说,本意是打算和外公分享喜悦。
“你有妈妈?什么妈妈?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女儿,她已经……”不理解所有事情的黎父听了,这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和骇人,冷冷狠狠的瞪着骆霁,怒气冲天的大骂,“你这个大混蛋,我的女儿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烂男人?我的女儿才死没多久,你竟然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你就这么不甘寂寞?什么狗屁新妈妈?我听你在放屁!”
他气得站起身,冲向一脸无奈的骆霁。
骆霁也站起来,然后在恩彻有意阻止,却无力阻挡的情况下,任由黎父不断的打他。
再也听不下去了,李维宁来到楼下,大声吼道:“你们到底吵够了没有?”然后整个人无力的依靠着墙壁,感觉昏眩,愈来愈难受。
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和一个男孩全都停下动作,迅速转头。
骆霁发现她不对劲,急忙冲到她身边,“你还好吗?今天早上我看你似乎非常疲累,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就让你继续睡了,没想到你会睡这么久,我还打算如果等会儿再去叫你,你仍然不醒,就要叫救护车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拿体温计,好不好?”骆恩彻也是一脸着急,跑到母亲的身边,摸摸她的额头,想确定她是不是发烧了。
“谢谢,小彻,我没事。”李维宁对着儿子微微一笑,要他安心。
过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的昏眩不那么严重,她看向站在沙发旁,满脸好奇、疑惑不解又充满敌意的老人。
“年纪都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生气,很容易把身体搞坏的,你以为自己还有力气大吼大叫就是身体强壮啊!”她无奈的说。
“耶!谁说我动不动就生气?老子我可是最不爱生气的……”黎父大声的反驳,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教训,心情更加不爽了,“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我……我是……”李维宁惊觉自己又忘了现在的身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外公,这是妈妈。”骆恩彻在一旁提醒。
“妈妈?这是你的妈妈?哈!”黎父鄙夷的看着她平凡无奇的脸孔,然后不屑的用鼻孔喷气,表达对骆霁眼光的失望。“你竟然让一个丑八怪当你的老婆?让我的小外孙叫这个丑八怪妈妈?”他的女儿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伤心得痛哭流涕。
骆霁不赞同岳父的批评,赶紧解释,“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维宁是……”
“人不能只看外表,而是得看内心,好看的人只是有好的皮相而已,死了之后,美丽与丑陋有什么分别?最后都是不会动的骨骸,这不是你曾经告诉我的话吗?”李维宁叹口气,真的站得好累,再也顾不得在场的人仍然站着,迳自在沙发上坐下。
骆恩彻突然想到什么,冲进餐厅。
黎父不禁傻眼,神色诡异的瞪着脸色异常苍白的李维宁,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话?我又不认识你。”
“我曾经为了自己的外表和你诉苦,说同学取笑我跟大家长得不同,像外国人,眼睛大得像鱼,笑我嘴唇红,还批评我偷擦口红,教官也为了我那一头淡棕色的头发而认定我染发,当时你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不是吗?”因为她的母亲是法国人,所以她承袭了父亲的深邃五宫和母亲的美丽肤色,从小她就很容易被人谈论。
也因此,有好几次她因为自己的外表被人嘲笑时,是父亲告诉她,人的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骨子里的气度和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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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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