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知道我妻子放钥匙的地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因为……因为上次打扫这里时,我……我偶然发现的。”她没有直视他的勇气。
“你偶然发现的?为什么没有把钥匙交给我?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箱子,你能够清楚的知道这把钥匙可以开启这个箱子?”骆霁有好多疑问,看着又在躲避他的注视的李维宁,不自觉的想起一件事。
“经理,你出差的这段期间,有一间聘雇保母的职业介绍中心打电话来,要我转告你,三个月前你要求一名专业保母,因为发生一点问题,所以至今无法找到适合的人选,而现在有一位刚从日本回来的保母,她表示愿意接下这份工作,不知道你现在是否仍有需求?”
“保母?没有找到我需要的保母?”
“是的,不过现在有一位专业保母愿意接下这份上作,所……”
“他说没有找到我要的保母,所以这三个月内没有派任何人来我这里工作?”
“是的,他的意思是如此。”
想到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接到秘书的通知,骆霁发现对他来说,李维宁至今仍然像是一个谜团。
如果她不是职业介绍中心派来的保母,那么她是谁?为什么要佯装身分进驻这里?
他相信她不是坏人,她努力的做好所有的工作,俨然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做着只有女主人才能完成的完美工作……女主人?她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把它交给你,只是……只是好奇……”李维宁说谎,尽管知道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但是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的理由很可笑,但是骆霁觉得自己脑中浮现的这奇怪想法更可怕,连仔细思考她的问题都没有,迳自对着她大吼,“好奇什么?这些是我妻子的东西,所有属于这个家中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利碰。”
“我……我很抱歉。”她咬着唇,只能承受所有的指责。
“抱歉?单单一句抱歉,就能掩盖你错误的行为?如果今天我没有发现你在这里,没有看到你打开这只木箱,你是不是就会偷走我妻子留下来的东西?”
老天!他竟然觉得她像自己的妻子……不!他竟然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以为她就是他的妻子……这有多么可笑?
如果让薇妮知道他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她一定会嘲笑他,一定会恨死他的……
不!事实上,薇妮本来就恨他,不是吗?
与他分离的下一刻,她出了意外,那一夜是他与她的最后一面,因为他急着去工作,所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所以她才会发生意外,所以她才会掉落绝境却无人能救……可笑的是,那天还是她和他的结婚纪念日。
当他从美国赶回来时,再也见不到她睁开眼,在她受伤的时候,手上唯一紧紧抓着的竟然是准备要送给他的礼物,而他呢?给了她什么?
不只忘了属于她和他的日子,还在那一夜责备她,对她不谅解……他有多失败?多失败?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想要偷任何东西。”面对他强烈的质疑,李维宁觉得自己受伤了。
“你没有?如果没有,根本不会想动别人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还是属于他妻子的所有物。
因为自责,因为发现自己竟然对眼前的女人有了其他的在意感觉,骆霁觉得充满了罪恶感。
他无法将李维宁的身影自脑海中拔除,无法对她做到忽视、忽略,既然这样,就只能故意伤害她,让自己好过一些。
“请你不要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别人的身上,如果我要偷东西,会偷这些小东西?每天帮你整理卧房,那里有成堆成叠的钞票,我不偷?还有一些金条放在衣柜内,我不偷?书房里有许多价值不菲的古董,我不偷?难道我会把这些小小的金链子看在眼里?”
小偷?他竟然给她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本相簿里有多少钱?里头只有照片,我偷它们要做什么?是,我没有经过允许开启这个木箱是我的错,如果你因此想要解雇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指责别人偷窃,请你道歉,因为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批评?你难道就……”
“够了!”骆霁发出可怕惊人的怒吼。
李维宁立刻闭嘴,震惊的看着他充满狠戾的阴沉眸子。
“不要再学我的妻子了,不要用我妻子的说话方式和我说话,不要故意把自己的行为佯装成我的妻子会有的行径,我受够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妻子,你不是薇妮,就算你把自己的举动弄得和我妻子一样,就算你想故意模仿我的妻子,你仍然不是她,不论你做得多像,这个家永远都不会欢迎你……”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妻子这么了解?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让他满心愧疚,为什么在他依然对妻子恋恋不舍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扰乱他的心思?
这一生中,他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不可能对另一个女人在意。
可是这个陌生又可恶的女人,她以他熟悉的妻子性情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错乱的以为妻子回到他的身边,让他以为有机会可以和妻子重新来过,让他以为可以弥补对妻子的歉意,可以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放手,你抓痛我了。”李维宁挣扎着,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骆霁,不懂他的反应为何会变得这么激烈。
她没有对他的妻子了解,因为她本来就是他口中的妻子,她不是故意想吓坏他,不是有心想加深他的痛苦,她只是……只是想念他们,只是希望能待在他们的身边陪伴他们,要她成为什么都可以,就算从此变成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无所谓。
因为他们仍然是她最爱的人,不只恩彻,连他……她的丈夫,她的霁,她依然爱着他……恋恋不已。
起初自信满满,决心抛弃两人的关系,原本以为他给予的伤害足以让她从此不再在意他,可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十多年的感情,哪能轻易的说断就断?
十多年的相处爱恋,哪能简单的说一句放弃了就能从此变得毫不在意?
她的人生中,有一半的时光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度过的,回忆里满满的都是这个男人,就算想放手,她的心却做不到。
她贪心了,渴望能与他继续在一起,伤害算什么?争吵算什么?误会算什么?一切的一切,经历了生离死别,经历了伤痕累累,回归到最初,他还是她心中的一部分,她依然深深的爱着他。
“不放!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所作所为总是影响我?为什么看到你,我老是觉得熟悉?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让他如此痛苦,如此无法忽视?
“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离开我的世界,不要在我的胸口内打转,不要让我每次见到你,就觉得难受,不要用我妻子的性情和态度面对我,难道这么做……还不够残忍?”
到底想折磨他到什么地步,她才会甘心?
他的脑海里,时时刻刻都浮现妻子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所有与她之间的相处回忆,无论如何说服自己遗忘,反而变得更加深刻。
而她,眼前这个女人,在他对妻子无法忘怀的情况下,继续停留在他的生活中,折磨他的身心,让他无法喘息,令他只能不断的后悔、痛苦、自责,和做着虚幻的渴望。
他的神情悲怆,眼底满是后悔的伤痕。
胸口受到激烈的撼动,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她为他心疼,她在心底不断的对他说着抱歉。
但是她不能说出口,无法将她是薇妮的事实告诉他,甚至连可以替自己解释的理由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为什么在这个身躯里,不知道……
她的身子无法克制的颤抖,双手捧着他哀伤的脸庞,他眼底的煎熬令她不舍又心碎。
拉下他的脸,她缓缓的踮起脚尖,无法自拔、充满歉意的吻上他颤动的薄冷唇瓣。
对不起,我在这里……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伤了你,当我以为自己最痛苦时,其实你一点也不好受……她边轻柔的吻着他边在心底呐喊,渴望对他大声说出口。
尽管瞪大的双眼充满震惊,他却没有退后,因为她的吻法是他熟悉的,这是过去妻子习惯吻他的方式。
当他感觉工作烦忙时,当他因为在外头工作了一整天而觉得劳累,对着她倾诉时,他的妻子总是用这种爱怜疼惜他的方式,一点一滴、轻轻柔柔的啄吻着他的唇瓣。
“对不起,霁……”
她的吻在落下的瞬间,轻柔的呢喃声传入他的耳里。
辛苦了,霁,我疼疼你……
“对不起,霁,让你难受、痛苦了……”
辛苦了,霁,让你忙碌于外,奔波不断……
“对不起,霁,让你受伤了……”
辛苦了,霁,让你有这么多的压力……
每一次的吻,送来一句令他感到温暖的安慰轻喃。
心房内有一个被紧紧系上死结、被紧紧关起的角落,瞬间被解开,突然被开启,无法压抑的汹涌思念将他的理智淹没。
骆霁激烈的伸出手,紧紧闭上眼,将眼前的人儿拥在怀中,俯首,深刻强烈的吻上她的唇。
所有的思念、所有渴望的压抑,破茧而出。
他满脑子都是黎薇妮,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生气的脸孔,她娇羞的神韵,她所有的所有……
“薇妮……”
紧紧的拥抱着她,他吮着她的唇瓣,呐喊着她的名字,不断的将所有的思念,以行动、以态度来表达。
在……我在这里……她咬着唇,紧闭的双眼发疼、发热,鼻头微酸,努力的不让自己哭泣,听到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紧拥的两人不断的往后退,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物品,四周的东西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掉落地上。
理智被淹没,两人身上的气味蔓延在彼此的鼻息间,是这么的熟悉和令人思念。
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随着两人的身子再也无法退移,紧紧的靠在墙上,他们急急的在对方的身上探寻熟悉的感官。
骆霁吮吻着散发出熟悉馨香味的颈子,轻柔的呻 吟自李维宁的喉间不由自主的逸出。
她伸出手,探进他的黑发里,然后弓起身子,任由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他隔着衣物揉弄她挺立的胸口,嘴巴啃咬着她的颈子,感觉她不断的打哆嗦。
抬起腿,她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腿,双手在他的背脊间游移,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的爱抚,想念他占有的亲吻与侵略,激烈的出声呼唤,“霁……我的霁……”
她亲爱的丈夫,她深爱的男人,她和他十五年的爱情婚姻生活,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思念、渴望与他相缠的滋味,她这辈子再也无法像爱他一般深爱一个男人。
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爱情,平凡的婚姻……却也因为他,她确定自己拥有了不平凡的人生。
有了他,在别人眼中的所谓平凡,对她来说,都是不平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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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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