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笨蛋,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但眼珠子不断地左飘、右飘,就是不正眼看他。
他瞪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故意曲解他的语意,但他也不想多做争论。
“张嘴。”他舀了一匙粥递到她面前。
比起托盘上的其他料理,这粥显得清淡多了。
杜晶晶并没有乖乖张嘴吃下那口粥,反倒朝着其他食物伸出手。
只可惜,她伸出的手在半途便给人拦了下来。
伊藤博史将她不安分的手给抓下,并压制在床铺上,令她动弹不得。
“搞什么鬼?”她怒斥。
“张嘴。”他仍是同一句话。
“我要吃别的东西。”她狠狠瞪着他,就是不愿张口吃下那已递到她嘴边的粥。
“粥是你的,其余的食物全是我的。”他的语气很淡很淡,但看着她的眼神可是十分地坚定。
“我不要。”杜晶晶火大地说着。
她想将这碍眼的家伙扔到门外去,但她还病着,也饿了,四肢发软的她根本没多余的力气这么做,要不,他哪还能安稳地坐在床边与她大眼瞪小眼?
哼!
她任性的态度并未惹毛伊藤博史,他勾着神秘的微笑,倾身在杜晶晶的耳边,以很平淡、很平淡的口吻说:“你想,以你现在的体力赢得过我吗?我想我不介意用嘴巴喂你,如果你也这么想,开口说就好,我不会拒绝你的。”
“你……”杜晶晶气得身体都发抖了。他居然说出这么寡廉鲜耻的话来,他都不怕咬到舌头吗?
她视线停留在托盘上,看着那一大碗热腾腾的粥,心中有个强烈的念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举动来,生病的人就该听话一点才是。”他的语气仍是很淡,但杜晶晶已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及威胁。
“我自己吃。”她很不情愿地接过伊藤博史手里的汤匙。
终究她还是妥协了,没有将那碗热腾腾的粥倒扣在他头上,而是一口一口地吃进嘴里。
因为她明白,若她真有意将大碗倒扣在他头上,她可能连碗都还摸不着,便受到他的反制惩罚,在还不了解他有多少能耐之前,她一点也不想干傻事。
伊藤博史连续三天没有出现在饭桌上,这对平时准时在餐桌上等待他的六位小姐而言,是十分严重的一件事。
每个人心思迥异,有人猜想他可能因公事繁忙走不开,或许根本没回家也说不定,但也有人知道他消失的这三天去了哪里,只是不做声罢了。
伊藤家的佣仆很快地将各位小姐的晚餐送上桌。餐厅里,除了用餐时杯盘所发出的碰撞声之外,安静得诡谲。
主位上的男人不在,餐盘上的佳肴似乎失去了吸引人的美味。在座的人不是食不知味,便是心不在焉,深津绘理子更是没吃进半口晚餐,推开座椅就走人了。
平时老是跟在她身后的苍井真希和南果京香见状,连忙扔下手上的刀叉,起身便跟着走出餐厅,留下其余三位同是应邀而来的小姐面面相觑,不知这下应该要跟着走出去才好,还是该继续留下来用餐,当做什么事也没有?
深津绘理子一反平日的优雅姿态,足下的脚步显得浮躁不定,就跟她的心一样。
“别跟着我。”她回头对着身后两个老是紧黏着她的跟屁虫投以一个凌厉无比的眼神。
“可是……”
“马上滚出我的视线!”深津绘理子忽地表情狰狞地朝着两人吼道。本是古典娴雅的美颜瞬间扭曲,身后两人被她无预警的变脸给吓着了,纷纷定在原地动也不动,忘了要立即“滚”出她的视线。
待她们回神之后,深津绘理子早已走远。
看着那已然走远的身影,南果京香与苍井真希互看着彼此,无需言语,就能从对方的眼底看见相同的思绪。
原来,她们所认为最为沉着冷静的深津绘理子,其实才是三人之中最为喜怒无常的那一个,看来……想在她身旁讨点好处是难了,还是得各凭本事才是。
现在是怎样?不,是他到底想怎样?
“你没地方去了吗?”杜晶晶看着坐在对面的伊藤博史,怀疑他是将她的房间当饭厅了,要不,怎么每到吃饭时间,他就会自动带着食物上门来?不当这里是饭厅还能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伊藤博史反问,嘴角隐藏着微微的笑意。
很好,有进步,说话的口气很正常,不似前两天,看见他就只会大吼大叫的,很好……
“要不,为何总赖在我这儿吃饭?”没错,现在他俩正是在吃饭,地点仍是在她房里。
“我以为你喜欢。”伊藤博史停下进食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
噗……
这又是什么鬼话?才以为他安分了两天,不再用奇怪的话语来刺激人,怎么又开始了?
杜晶晶差点将刚送进嘴里的汤全数喷了出来,她忍住了,但嘴角仍是溢出了些。
伊藤博史拿起桌上的纸巾,她以为是要给她的,伸手想接过,但纸巾却没到她手里,而是直接为她拭去嘴角的汤汁。
“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我什么也没说,更没说过我喜欢的字眼。”为了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杜晶晶赶紧开口吼了回去。
不习惯与人亲近,而他的动作又过显亲昵,甚至自然地让人以为这事他早做过不下百次,但事实上,这三天他在她房里规矩得很,连她的小手也没碰过一下,害她数次以为那天在浴池里的激情全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总是带着紧张的心情与他共处一室。
唉!好不容易今天她放松了心神,也不再想起那天的激情画面,他却帮她擦嘴,还用那么复杂难辨的眼神看着她,害她不自觉心跳漏了一拍,又忆起那天浴池里的事。天啊……脸颊怎么有些发热?她不会是脸红了吧?
伊藤博史似乎对她过度的反应挺不以为然,耸肩说道:“你确实没说过喜欢,不过无所谓,我喜欢。”
“你说什么?”杜晶晶张大眼瞪着他。“你说你喜欢,我就得奉陪吗?”
话一吼完,她立刻惊觉自己的语病。
即使他没说喜欢,她不也默许了一切?只要他一拿着食物上门,她便乖乖地与他一同用餐,这么说来,她真的是喜欢吗?不、不,她喜欢的是他手上的食物,绝对不会是因为有他陪伴。
伊藤博史轻扯嘴角,并不打算将话给点破,只说:“你慢慢吃,等会儿若没事做,可以到书房来找我。”
语毕,他倾身向前,在她嘴角亲了一记,接着便离开她的视线。
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杜晶晶有那么一刻的出神。
为何他的姿态可以那么轻松自然?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简单的话语,仿佛他俩是一对恋人,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对话,全是再正常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她自己又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在面对这一切?
看来,真得好好想清楚才是。
“你好。”深津绘理子脸上带着娴淑的微笑,连说话的语调都教人感到十分舒适优雅,表现出百分百的名媛高雅气质。
杜晶晶在房里无聊地磨磨蹭蹭了两个小时,也想了很多的事,很多有关她与那可恶男人的事,但心底的答案仍是模模糊糊,她不想为难自己的脑袋,与其在那伤脑筋地思索着,倒不如起身找答案。
只是她没料到一踏出房门,迎头便遇上深津绘理子,还一反常态地向她问好。
杜晶晶虽是面无表情,但仍不失礼地轻点一下头。
来者不善,这四个大字她自小便写得很漂亮,从小她就知道坏人脸上不会刻字,会咬人的狗不叫,当然,脸上笑容越是无害的人,肚子里的算计就越是狠毒,而眼前的古典美人以上皆是。
她可不会傻傻地让她的笑容给骗倒了。
“听说你病了,我才想来看看你呢,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深津绘理子仍然用着舒适优雅的语调说着,但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眼底也多了抹冷意。
“托福。”杜晶晶淡淡丢出两个字,等着深津绘理子主动开口。
看来,这个台湾来的女人不能小觑!她的背景虽是所有人之中最微弱的,但相对地,她吸引人的手段却是最高段的。先是假意挑了离伊藤博史最远的房间住,教人忽视她的存在后,再特意出现在众人眼前,现在又来生病这一招,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引人注意的高招,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那么……从现在起,也请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了,别让一些‘小事’伤了身,更伤了心。”深津绘理子相当云淡风轻地说着,冰冷的瞳眸却有意无意地瞟着杜晶晶,像是某种暗示。
早在杜晶晶入住伊藤家那刻起,她早就要人将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调查的结果很清楚,也十分单调,没什么出人意表的答案,她家所属的保全公司背后并没有任何大型集团支撑着,也就是说,只是一家随时任人摆弄便可倒闭的小公司。
哼,对她来说,操弄这些小公司的生死是多么地轻而易举,即使要跨国弄垮那家没靠山的小小保全公司,也是易如反掌。
“我会的。”杜晶晶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向左移了些,打算绕过身前的深津绘理子。
“等等。”深津绘理子也跟着移动,执意挡去杜晶晶的去路。
在更早之前,她就躲在没人看得见的角落,亲眼看着伊藤博史从杜晶晶的房里走出,现在她也出来了,不必多想也知道她要上哪去,她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有事?”路被挡去了,但杜晶晶连抬眼看深津绘理子一眼都懒,因为她想说什么她都知道,现在她没兴趣应付她,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希望深津绘理子没有想象中的多话,她的耐心有限,要不,她可能会不给面子地走人。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们把话说清楚就好……”
嗯,看来深津绘理子是打算长篇大论,但这不表示她得奉陪。
杜晶晶毫不犹豫地截去深津绘理子的话尾。“我跟你不熟,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继续向另一边移动,不打算让深津绘理子浪费她的时间。
她以为她能轻易摆脱她吗?想得美!
深津绘理子再次阻挡了杜晶晶的去路,非要将话说清楚。“这么急着走人,是怕我不成?”
激将法是吗?
“是啊,我好怕。”这句话杜晶晶是笑着说的。她连敷衍说谎的耐心也没有,根本是恶意地挑衅着深津绘理子。
“你……没人敢这么对我的,你以为凭你家那间随时可以倒闭的保全公司能保得住你吗?还是你天真地以为我没办法让它一夕之间倒闭?我还以为你是这些人之间算是聪明的,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跟其他没大脑的女人没两样,你真以为你能嫁入伊藤家吗?你以为伊藤博史会挑个没背景的女人当妻子吗?不管现在你跟他进展到什么程度,即使上过床,这都不表示最后他会选择你,别太天真了!这是个现实又残忍的世界,别不甘心,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深津绘理子用满是轻蔑的眼斜睨着杜晶晶,也等着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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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夫妻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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