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品无盐妃 第二章

  宛大娘倒是没那些顾忌,大剌剌的骂回去,「一个赔钱货而已,到时候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男人,这本来就都是我们宛家的家财,小叔就是被你们这两个丧门星给克了才回不来,我做人嫂子的可不能便宜了你们两个!」
  或许在别人眼里,一辈子等待着不一定等得到的消息有点傻,但是秦素娘相信丈夫绝不是如此命薄之人,所以一听到大嫂这样诅咒,任凭她脾气再好,也无法忍耐了。
  「大嫂、二嫂,看在我夫君的面上,我还这样客客气气的喊着,往日你们对我家是怎麽样一个作为,这邻里乡亲也都看在眼里,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今日如此做,大壮二壮还有三妮儿甚至下头的弟弟妹妹,以後可别怨到自家爹娘不顾脸面扯坏名声,让他们以後娶不了媳妇、闺女找不到好婆家!」
  前几年孩子都小,这样的话说起来自然没有说服力和恐吓力,但是宛大娘的大儿子都已经年过十八还找不到亲事,就让她不得不把这话又多看重了几分。
  在这乡下小地方,说亲一是靠媒人说合,二自然是靠家境名声,能够结亲的大多是附近几个村头,人品好不好、公婆好不好相处,自然是一打听就清楚,也多亏了宛大娘这些年不留余地的败坏名声,这四里八乡的,几乎可以说是听到他家的名头就直接摇头拒绝。
  宛大娘脸色一变,咬牙骂道:「你说什麽胡话!我家说亲顺当着呢!我……」
  秦素娘淡淡笑着,宛萧潇则是得意又鄙视的看她,顿时让她话都说不下去了,她看到还在看热闹的村民脸上的调笑,难得的感到一点羞臊,掩着脸上的伤痕,快速跑了出去。
  宛大娘一走,宛二娘自然也跟着走了,临走之前,还故意客套的寒暄,「那我就先走了,这秋收了再来喊我和我们当家的过来帮忙。」
  她还没走出门外,宛萧潇就嘲讽的说道:「那可千万别!哪能劳动二伯大驾,到时候还不得连我家的油碗都给刮得乾净啊!」
  上次秋收时,二伯说好听是来帮忙,结果忙没帮到什麽,却把一碗要炒白菜的油渣子偷去吃个一乾二净,那时候还以为遭了贼,没想到这贼就是自家人,让她气得差点就拿一桶热水往他脸上泼。
  宛二娘一听,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向前跌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赶紧用双手捂着脸,快步追上宛大娘。
  两个碍眼的人走了,宛萧潇先将娘亲搀回房歇息,接着又把门给关上,阻绝了那些看热闹的目光,才将刚刚洗好的衣裳一件件晾起来。
  晒好衣服,她不经意透过窗户看进母亲房内,发现娘正背靠着床头抹泪,她紧抿着唇,忍不住抬眼望天。
  天空依然湛蓝,日光晴朗,然而入秋的风却显得有些凄凉萧瑟。
  她其实也很想落泪,只是她早已没有哭的权利。
  娘亲身子虚弱,也不喜与人争,除了那几亩薄田维持着两人饿不死以外,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坚强。
  她必须像个男儿一样坚强,她们才能够不受欺负,才能够让娘亲继续抱着连她都觉得虚幻的执着,等待着名义上是爹亲的人归来。
  只是能归来吗?她不禁这麽反问自己,却胆怯地不敢回答。
  重重叹了口气,宛萧潇背上竹篓子,往娘的房间喊了声,便带上柴刀上了山,乾瘦黑的身子独自走在上山的小径上,只显得凄凉。
  不管未来如何,她都不能後退半步,因为只有好好的活着,她们才能够这样傻傻的等下去。
  小河村附近的山头不高也不深,鲜少听见有什麽大型野兽出没,所以不少妇人或者孩童都敢独自上山来采野菜山珍,成年男子胆大些的也敢走远一点去砍柴回家里用。
  宛萧潇打小在那样鸡飞狗跳的环境下成长,森林里的毒蛇野兽她反倒不觉得可怕,且为了避开那些爱说人长短的妇人,她常常独自进山。
  山中林子虽然不深,但是高大的树丛几乎层层叠叠的遮盖住大半的蓝天,空隙中露出的几缕阳光,让林子里看起来明明灭灭的,有种幽深的味道。
  但林子里因晒不到多少阳光,虽然大中午的,走在其中也感受到几分阴凉。
  这条小径宛萧潇不知走过几回了,从不觉得可怖,可今儿个一直隐隐约约听见细细的哭声,不免感到有些诡异,不过她仍一步步往声源走去,倒不是她真的如此大胆,只是如果不去的话,只怕以後她也不敢再进林子了,还不如看看到底是什麽东西在装神弄鬼,免得她以後只要一想到就害怕。
  虽说她才十来岁,却一直有种体悟,神鬼有时候反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无法捉摸的人心。
  她用手中的打蛇棍猛地往前方的草丛处一拨,便看到一个穿着不差的男孩子,脸色苍白、眼眶含泪的坐在其中,呼吸略显急促,头上还戴着玉冠,看起来不像会出现在这儿的富贵人家。
  宛萧潇表情谨慎,也不敢多加靠近,又退後了一步问:「你是哪来的?怎麽会在这里?」是人是鬼?不过这话脱口而出之前,她咬了舌,让话在舌头尖转了圈就收了回来。
  「我是从山脚下的庄子来的,我、我扭伤脚了……」元龙武看到来人是个小姑娘,想到自己刚刚哭的声音被她听见了,越说越感到羞愧的低下头。
  他身为侯府的世子,从小就体弱,一年大约就有大半年都是在喝药中度过的,剩下的日子,好一点还能够在院子里走走,要是更差一点,躺在床上几天下不了床都是有的。
  侯府一直延揽名医来为他调理,结果这次也不知道打哪请来的神医,把完脉後就说他这是没病找病,让他到乡下地方休养一阵子就好了,祖母虽然疼他,但大夫的话是对他好的,自然无有不从,只派了几名老仆、小厮和丫头跟着,就把他送到乡下来了。
  他哪里能够承受这样长途的颠簸,一入庄子就又病了,连躺了七、八天,今日终於有些力气出门,本来只是想出门走走,结果带来的奴才一个个都紧跟着不放,让他一恼就使计甩开他们往林子里钻,谁知道才走没多远就扭了脚,等了许久也没见人烟,这才害怕得哭了。
  他偷觑着眼前的小姑娘,苍白的脸红了红,只觉得自己刚刚那又哭又求救的样子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半大男孩的心中有点小小的困窘。
  她该不会笑他吧?
  宛萧潇忍不住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扭伤了脚,也值得红了眼,不过谁没有一点难处的时候,这时候还嘲笑他,未免显得她做人不厚道了。
  她见他除了衣裳头发有些凌乱外,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便问道:「要不我搀着你下山?」
  「嗯。」元龙武低应一声,见她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打算,便咬着唇忍着痛,慢慢的想站起来,然而受伤的脚踝受力一痛,他又再次摔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也滚出豆大的冷汗来。
  宛萧潇没想到他连站起来都有问题,皱了皱眉,将身後的背篓拆了下来丢在树丛里,然後蹲下身,手绕过他的肩窝处,出力一提一站,站起来的同时,也将元龙武整个人也搀了起来。
  「行了!我先搀着你下山吧!我不会看脚伤,也不知道你是否伤到了骨头。」
  看她为了要帮他,反倒把自己的东西给扔在地上,还半搂着他,他不免又羞又愧,「是我太没用了,你不用这样的,我可以忍忍,试着自己走走……」
  她还想着搀他下山後要赶回来收拾东西,见他这麽扭扭捏捏的,忍不住低喝,「你刚刚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要怎麽试着自己走?就别添乱了!」
  元龙武被她这麽一喝,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阴郁,「是我添乱了,是我不好,身子弱,还处处惹人烦……」
  宛萧潇没想到她的一句话会让他情绪瞬间低落成这样,没好气的说道:「真是公子哥,平日里太闲,无聊得发慌吧!要是像我们这样,为了过日子整天忙东忙西的,哪里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大少爷,有时间乱想,还不如好好操练身子,起码也别一有事就拿自己的身体当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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