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嗓较为低沉的是凤子豪,声音较为细哑的则是冯皓祖。
很显然的,他们正在吵架,在以为没有他人存在的地方上吵着架。
凤子豪与冯皓祖两人来到花园之中,他们以为这里只有他俩存在,所以便放心地与对方争吵着。
两人踩着重重的脚步,那声响最后停留在凤天朗与梁宁的左侧边,两人的视线自然也是在脚步声所停下的地点。
日光从树叶交错的细缝中投出,凤子豪与冯皓祖两人的脚步停在距离他们约莫不到五尺的距离外。
他们站在另一棵较为高大的树下,树木垂落的枝叶掩去了他们俩部分身影,但另外两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可以清楚看见他俩一举一动的地方,反倒是他们无法轻易发现两人的存在。
该是说,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只在对方身上,压根儿没去飔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我再说一次,离诗诗远一点,别再缠着她。”凤子豪板着一张脸,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
在一旁不小心偷听又偷看着的梁宁完全能明白他为何而生气,虽然这整个星期,她大半的时间都被身旁的男人给占去了,但那并不表示屋里头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冯皓祖很少带着也在凤子豪夫妻面前扮恩爱,反倒是自己一个人总是在涂诗诗身旁打转,整屋子里的人都在猜测着他是否不顾道德伦理,想抢自家表哥的老婆。诸多大同小异的流言满屋小纷飞,有人皱眉为这一切心烦,有人则完全置身事外,打着看好戏的主意。
但事情发展至此,与当初他跟公司所设定的工作条件内容有所出入,梁宁已能确定他回到凤家不是为了所谓的秘宝,是为人。现在他将她这花钱请来的“未婚妻”完全扔在一旁不顾,看来是他自己改变了主意,这件任务已称不上成功或失败,但无所谓,事情不是由她这方搞砸的。
“我就是要缠着她,你知道我忍耐了多久了吗?你们结婚多少年,我的认耐就有多久,你这家伙根本配不上她,你糟蹋了她。”冯皓祖低声嘶吼着,但言语仿佛不足以表玩他忿恨的心绪,他上前一步,朝凤子豪逼近。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忍耐着吗?你与她之间也让我十分地痛苦。”凤子豪脸上也是带有几分愠怒,但更多的是痛苦的情绪。
“哼!痛苦?!”冯皓祖表情转为不屑,“这些痛苦全是你自找的,八年了……如果当年你什么也不做,不拉着我一起下地狱,今天我们谁也不必痛苦,谁也无须纠缠着谁。”
他不客气手用力地推了凤子豪一下,而身形教他高大一些也壮硕的凤子豪被这么一推,着实地退了一大步,可见凤子豪完全没有防备着他。
但这一推还不够,不够宣泄他积累多年的郁抑情绪,他立即跑着上前再次逼近。
“告诉你,我这些年的忍耐已经抵达了极限,我不打算再忍耐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语毕,他伸出右手用力地紧揪着凤子豪的领口,过大的力道将凤子豪胸口前的衣扣硬生生扯掉两颗,露出大半结实精壮的胸膛。
紧接着,冯皓祖伸出了空着的左手,这一回则是紧揪着凤子豪脑后的发,一个使劲将他拉扯向前。
眼前两个大男人紧紧纠缠在一块,用着粗暴的方式亲吻着对方,向彼此索取着伦理之法容许的禁忌情感,梁宁睁大着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这一幕。
他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对恋人,涂诗诗一直是他们之间的防护衣,紧紧地为他们裹住这层世俗不能容许的关系。
他们是表兄弟,却也是对方唯一的挚爱。
所有的情梁宁打从一开始便完全明白,众人都以为他们两人都爱着涂诗诗,两男争一女的戏码长年上演着,孰不知那全是欺骗众人的假象。
冯皓祖带她回来并不为了刺激涂诗诗,他真正想刺激的人是凤子豪,他要教凤子豪明白看着自己的爱人与另一个女人出双入对是什么苦滋味,他这是在回敬凤子豪,逼迫凤子豪。
两人激烈的交缠着对方,印在对方唇上的亲吻也开始落在身体的其他地方上,他们扯开了对方的上衣,梁宁更看见了冯皓祖把手抚在凤子豪鼓起的裤裆上,那只手不断地抚弄着凤子豪……
哇,好刺激的战况。
没见过男人之间的激 情,梁宁一双水眸睁得老大,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算就这么继续“观战”下去。
凤子豪的裤头被解开了,那只手扯……
那只手……那只手究竟又做了什么,梁宁再也看不见,因为身旁的男人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拖离“战区”。
凤天朗拉着梁宁一路走着,那方向是回到她卧房的。
“放手,做什么拉着我?最刺激的地方,我都还没看见呢,现在回去看,应该还来得及──”
“再下去的画面,不会是你想看的。”凤天朗淡淡地截去她的话。
“谁说的?我就是想看。”
“想都别想。”凤天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进房,关门。
“冯皓祖付你多少钱?”他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装傻。
“他与凤子豪之间的事情是件秘密,但世上没有不透过的墙,你能知道,我也一样能知道,他从来就不爱女人,更不会爱你。所以,他给了你多少钱要你扮演他的未婚妻?”
梁宁轻启唇瓣,打算吐出否认一切的谎言,但凤天朗早已抓住了她的心思,他再一次抢先的开口道:“不准对我撒谎。”
他那坚硬的口吻,梁宁觉地将喉头间的话语硬是吞了回去。
完了,她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听话了?她不该听话的。
看着那张小脸上有着犹豫及挣扎的痕迹,凤天朗再说:“贵公司很厉害,什么讯息都能拿到手,但似乎只要有钱,连自己人的底都能卖出。”
语毕,他细细地欢察着梁宁脸上的表情变化,也等着她的反应。
“可恶!”梁宁低咒了一声,并未接着凤天朗的话尾吐出更多的讯息,但够了,这样就够了。
“他只要求你扮演未婚妻的角色,还有其他任务要求吗?”凤天朗抓紧机会继续丢出问题。
调查她的来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工作,为了这件事,罗根已向他抱怨过数回,也让他不断地开始质疑他自己的办事能力。
当初第一回接触到控八控控这间公司,他要求得到梁宁的背景资料与下落讯息,而对方只给了后者的,除此之外,便再也没任何讯息,而在罗根什么也查不到的情况之下,他再一次的找上控八控控这间公司。
但这一回不论他开价多少,对方就是不肯接受他这回的调查请托,事情变得很诡异,所以他开始怀疑,怀疑梁宁是否有可能就是那间人力仲介公司的一员。
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连串一回,从两人初次相遇到她接下冯皓祖的雇用来到凤家里头,一切似乎都有着不易察觉得相关性,所以他有了相当合理的怀疑。
刚才那番话是他平空捏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看能不能如愿的钓条鱼儿上钩,而他运气向来很不错,他钓到大鱼了。
“没有,我只需要扮他的未婚妻就够了,什么也不必……”梁宁反射性的回应了他的问题,但也在这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这奸刁的家伙,你骗我!”这不是莫过的指控,这是事实。
拿钱供出她的下落已小喜无良的极限了,小喜不可能再向凤天朗透露更多了,小喜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真拿她的安危开玩笑的。
“我以为你很聪明的。”凤天朗勾着唇角说。
可恶,他这是拐着弯暗指她笨……
“信不信我能够打趴你?”梁宁气得牙痒痒的,当下真有股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信,怎能不信?!”她的工作千奇百怪,还能够独自一人完成任务,他相信她有定保护自己的能力,就算她真能将他这大男人撂倒,他也不意外。
梁宁送他一记警告意味浓厚的瞪视,示意他得小心,别再惹着她。
凤天朗拉起她的手,亲昵的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你舍不得的,因为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甚至不只是喜欢了。
梁宁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半是娇嗔说:“你少自以为是了。”
但她抽回的手,很快的又落入了凤天朗的大掌里。
“冯皓祖看起来是不打算再守着他的秘密了,他很快就会自行打破先前营造的浪子形象。涂诗诗很爱凤子豪,他们这段三角关系将会有很大的变化,不管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你好都离他们远一些,少沾点腥。”
“原来你这个人除了自以为是之外,废话还真不少。”
大伙人待在凤家大宅里,半数以上的人都等着凤南诚正式公布谁是凤家秘宝下一任的继承人,而在等待的时间里,大伙人总是独善其身,漠视着他人的存在。
但最近屋内的八卦传闻得沸沸扬扬的,众人总是忍不住去关注着凤子豪夫妇俩,与冯皓祖那对未婚夫妻身上。
上个星期是冯皓祖整天在涂诗诗身边打转,众人认定了他不顾兄弟情分,全力展开了追求攻势,当然也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事情发展结果,看他是否真能打动涂诗诗的心。
然而,这个星期开始,换涂诗诗主动天天找上冯皓祖,屋里开始有了新的传言。
所有人已经开始认定凤子敨顶上的绿帽摘也摘不掉了,夫妻俩为冯皓祖离婚是离定了,而跟着未婚夫回到凤家的梁宁,因为他夺回了多年心爱的女人,她这个未婚妻的位置自然也成了虚座,只能暗地里收拾着受伤的心,或是想法子从涂诗诗手里再抢回她的男人。
整屋子里除了猜测谁能成为秘宝的下一任主人,就数他们四人之间的爱情纠葛是为最热门的话题,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走到了教人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地步。
出事了!
若涂诗诗是倒楣者一号,那么梁宁便是排在后头的二号了。
大宅里有两处温泉汤池,一处露天池,一处设在前屋右侧一楼,而那里正是梁宁经常去泡汤的去处。
今天她一如先前几回准备去泡汤,但当她接近室内温泉池的门口前,便听见了里头传出了惊声尖叫。
“救命啊……快来人……”一名中年女佣惊惶失措的从门里奔了出来,差点就印面撞上梁宁。
梁宁眼明手快的闪过身,没让她撞个正着,同时伸手抓住了她,问道:“怎么回事?”
“出人命了,我得去叫救护车……”她拨开梁宁的手,扔下了话,便快速向前奔跑。
出人命?
梁宁很快的走入门里头,入眼的景象让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也让心底一惊,但她立即做出了反应。
里头还有另一名年纪较轻的女佣,可她像是被眼前可怕又血腥的画面给吓傻了,站着一动也不动。
“别站着不动,快来帮我。”
梁宁喊着,这才将对方被吓飞的神魂给拉回了原位。
眼前入目的尽是一片赤红,涂诗诗和衣侧趴在温泉池边,只有下半身与左手在池水之中,但所有的池水早已被染红,夹带着温热的水氮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教人看着、闻着悚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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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上哪去?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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