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颜微微晕红,没想到被他叫唤名字时,会如此难为情。她轻咳了声,化解自身羞赧,伸手回抱住他。「你啊……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本王答应你,绝不会再让你担心。」
「你好像笑得很乐啊,华与刹。」她噘起嘴,很想掐那碍眼的笑脸。
「你要我怎么不开心?」
「哎呀,不自称本王啦?」她哼笑了声。
「在你面前不需要,再也不需要。」
「最好是。」她娇嗔着。
被那水盈盈的大眼轻轻一瞟,教华与刹心旌动摇,哑声问:「可以吻你吗?」
她愣了下,热气从胸口冲上脸庞。「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不是都很蛮横霸道的吗?这问题很让人害羞。
「那……我可以不用客气?」
「谁说的?」她毫不客气地以肘顶他,却听他轻倒抽口所,吓得她赶忙查看他的伤势,却反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一阵天旋地转,压上了床。
「华与刹,你……」抗议被全数封口。
不再吻得她唇舌发痛,而是温柔缱绻地一再挑逗诱惑,吻得她浑身发烫忘了矜持,醉倒在他醉人的温柔里。
在西合门爆炸一事后,睿王府主屋寝房里,每日都能听见争吵声。
第一天听见时,管事生怕有个万一,急忙通报武赐三,武赐三却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喊好,教管事听得一头雾水。
对武赐三而言,那是两人感情转好的迹象,愈吵愈好。
「华与刹,你最好给我有点分寸!」
「难道我写错字了?」
「……短笺是用来写你对我的情话,不是拿来写你的妄想!」她羞红脸,不敢相信他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写得出来,要是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做人?
「那不是妄想,是你昨晚做过的事,写下来是要自己记得一辈子。」
他最好是真的会忘记!「……不想理你。」把他写的短笺顺手丢进玉匣里,她转头走人。
「去哪?」长臂一勾,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拽进怀里。
「我……要去厨房!」这几日为了他的膳食和药汤走了几趟厨房,教她怀念起家乡味,忍不住自己动手弄了几样,没想到他还挺捧场的。
「我陪你去。」
「……你真的是可以再黏人一点!」她张口咬他。「给我乖乖待着,敢不听话……哼哼哼。」她眯起眼,学他恫吓。
「真令人期待。」他笑眯魅眸。
「你慢慢期待。」扮了个鬼脸后,她一溜烟地跑出房门外,省得又被他逮着。
「公主。」候在门外的玉昙忙福身。
「玉昙陪我去厨房。」她亲热地挽着她的手。
面对她的亲热,总教玉昙感到不知所措,却又不敢抽回手,只好顺着她。然一路上,她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教窦月芽忍不住问:「玉昙,你是怎么?」
玉昙眼眸微垂,有些羞窘地道:「……公主,奴婢想去解手,能否等奴婢一下?」
「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窦月芽不禁失笑。「不过这附近哪儿有茅房?」
事实上她对京城这座睿王府相当不熟,打从她来时,她就一直待在兰苑里,要不是华与刹受伤,她是肯定不会走到这附近的。
「呃……奴婢记得竹林后头似乎有。」她指向不远处的竹林。
「那就走吧。」
「……公主还是在这儿等奴婢就好。」
「才不呢?我要是站在这儿结果遇到武总管还是卓家兄弟,那就麻烦大了。」华与刹会找玉昙的麻烦。
「那就烦请公主陪奴婢了。」
「走吧。」
踏过圆形拱门,直往竹林而去,感觉这里挺僻静,但是有点冷,快十一月了,气温降得好快,冷到华与刹察觉她老是缩着肩,差人替她裁了几件狐裘御寒。
「玉昙,你这衣裳暖不暖啊?」她打量着玉昙身上天青色的轻罗软纱衣。
「暖的。」
「是吗?可是我觉得……」窦月芽突地顿住,只因她听见了古怪的声响。「玉昙,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寒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其中夹杂着类似呜咽般的声音。
「好像是在那边……」玉昙指着竹林后头。
「过去瞧瞧。」
「可是……」劝不了窦月芽,反倒是被她拉着走。
来到密集竹林后头,就见有一只瓮,像是蓄水用的,愈是走近那声响愈是清晰,教窦月芽直瞪着大瓮,猜想该不会是有猫啊狗的掉进去,可这声音又不像……
「公主,咱们还是别管了,去找武总管再说吧。」
「等等,我先看看。」她打开木盖,一股难闻的气息冲上鼻间,她憋着气往里头一看,蓦地瞪大眼,吓得跌坐在地。
「公主!」
窦月芽杏眼瞪得又大又圆,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看一次,因为当她看见里头盛装的「东西」时,想起了吕后对待戚无人的手段……人彘。
「公主!」见窦月芽昏厥过去,玉昙抱着她。扬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公主昏倒了!」
睿王府主屋寝房内一口气生了四个火盆,却依旧无法让窦月芽暖上几分。
华与刹沉住气,等着御医把完脉才问:「罗御医,硕公主的状况如何?」
「公主是惊吓过度,气急攻心,大伤元气,得要好生静养,戒惧怒,且慢慢调养,否则这急病恐怕会引发公主的喘症,眼下又即将入冬,如此一来……恐有危险。」
「本王知道了,还请御医开方子,不管要用什么药材,本王都会找来。」
「王爷,公主的心脉有郁结之象,病是从心而来,如今又是惊吓过度,所以首重是稳住公主的情绪,药材一般即可。」
华与刹轻点头,睨了卓凡一眼。卓凡立刻意会送御医离开,再顺便抓药。
坐在床畔,看着窦月芽青白的脸色,华与刹眉头深锁。
这段时日好不容易将她的脸色养得红润些,岂料--
「月芽?」见她悠然转醒,他不禁轻握住她的手,暖着她。
窦月芽怔怔地望着他,面带疑惑地问:「欸?我不是要去厨房,怎么会……」
她突地噤声,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恐慌了起来。
华与刹立刻将她拥进怀里。「没事,你只是作了恶梦,恶梦而已。」
「那不是恶梦,那是真的!」她紧揪着他,尖声问:「你做的吗?那是你做的吗?那个人是谁?!」
「你不要激动,别气别怕。」他轻拍她的背,就怕她情绪大起大落,会让这病益发严重。
「你说啊!」
「……是我做的。」
窦月芽惊惧不已地看着他。「那是谁?」
「甄媚。」
那气势凌人的甄媚,竟变成那种模样……她忍遏不住地吐在他身上,一吐再吐,即使再也吐不出东西,她还是止不住那打从内涌出的强烈反胃感。
「赐三,温茶、备热水!」华与刹吼着,不管自己被吐了一身,只不住地轻拍她的背,拿起帕子拭净她唇角。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虚脱地倒在床畔。
「月芽,你不要激动。」
「你……」她虚乏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已经让人处理,不再折磨她了,你……把那一幕忘了。」他低哑喃着,压抑着怒气。他将甄媚安置在王府最僻静的角落,还有人在竹林外看守,为何她竟会走到那儿去?!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将甄媚一把火给烧了!
正恼火时,武赐三已经命人送进温茶和热水。华与刹拧了帕子,轻拭她不断渗出冷汗的脸颊,再徐徐喂着她温茶。
几个丫鬟处理了床边的秽物,华与刹顺便褪去锦袍,差人带走,省得又引得她不适。
喝了几口温茶,孝她心绪缓了些许,却依旧乏力地躺在他胸膛上。「华与刹,你好残忍……」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做绝,可我往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你信我。」
然而窦月芽却像是蓦地想起什么,强撑着身子坐直,回头虚弱问:「真有山贼血洗首辅府?」这事她初闻时就想要追问,可后来忘了,直到现在……她不想联想在一起,可是……
「……没有。」
窦月芽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软倒,他赶忙将她搂进怀里,却被她虚软无力的手臂推拒着。
「我要静一静……你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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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朝嫁暴君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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