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曾细想、未曾体验的,因为她,教他蓦然明白。
她怔愕不已,没想到他说情话的本事竟一日千里,进步神速……该不会哪个高人在他梦里指点了他什么吧。她应该吐糟他一下,可是……。
「怎么哭了?」他不解地抹去她的泪。「你如此不愿伴在本王身边?」
她摇了摇头,轻勾着笑。「王爷,你要学的还很多呢。」也许他骁勇善战,但他学会的全都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他从未正视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对于自己的各种情绪,他甚至无从理解,更遑论去解析她的眼泪?
想来,这人真的是很令人心疼,虽身在帝王家,看似富贵权势一把抓,实则内心荒芜得无上限。
「那就让本王看看你有什么好本事值得本王学习。」他紧握着她的手。
「多着呢。」手,任他握着,仿佛连着心都一并交托着他。
「你会骑马吗?」他突问。
「骑马?骑过……但是没跑过。」骑在马上她是骑过的。
「没让马跑过也叫骑马?」他放声笑着。「你要不要跟本王赌骑马?」
「我又不是傻了。」她噘了噘嘴。
她可是亲眼目睹他神乎奇技的骑术,岂会笨得跟他比骑马?
马圈依山傍水,范畴数万亩,四周栽种不少林木以供休憩,牧草以供喂养,更规划路径以供马夫巡逻用,辟出数区,区分出公、母、小马,还有驯马练马场所。
炎炎夏日,烈阳当空,窦月芽实在很想躲回屋里,可此刻她却是进退不得。
更可恶的是,身旁有一把压抑笑声。
「你笑什么?它不走,我有什么办法?」羞辱她很好玩吗?说什么要教她骑马,结果咧?是让她坐在马上,然后看她笑话!
她的恕骂,没得到华与刹的同情,反倒是换来他更毫不客气的大笑。
笑声随风飘拂,引来马圈附近马夫的注意,一个个瞠目结舌,对这种情况极为错愕,唯有卓凡已经慢慢习惯。
「华与刹!」还笑!
华与刹笑睨她一眼。「豆芽菜,你很大胆,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名字就是取来叫的,没人叫你名字,你不觉得太可惜?」她气得牙痒痒的。
「那倒是,本王就准你本王的名讳」
「哈,我才不稀罕咧,我现在……我要下马啦!」她跺着马蹬。
「马儿还没跑叫。」
「它又不跑。」
「很简单的。」他拿马鞭往马臀一抽,马儿嘶叫了声,随即扬蹄,往前狂奔。
「啊啊啊……」
「抓紧缰绳!」他笑喊着,跨上另一匹马,追在她身后。
「救命啊!」她尖声地喊,双手紧抓缰绳,可马儿像是发狂般地往前狂奔,跑得她快要坐不稳,身体开始往旁滑。「华与刹!」
「来了」
就在她快要被马给颠落时,他策马来到身旁,一把将她捞时怀里,继续往前狂奔而去。
「你很可恶,你是故意欺负我的对不对!」她贴在他怀里,双手紧抓他的手臂,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落马。
「哈哈哈!」回应她的是再爽朗不过的笑声。
「你骑慢一点,慢一点!」两旁的景致快速掠过,教她不断脱口吼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马竟能跑得这么快,其实总裁的跑车快更多,可问题那是铁包肉,而眼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甩到黄泉底,她一直都很爱惜生命,除非不得已。
「压根不够快……驾!」他一踢马腹,马儿加速往前疾冲,绕出马圈,直往后山的方向而去。
后山的山道崎岖难行,峭壁悬崖,似是未经开垦,别说是马儿奔跑,就连人行走都显得冒险,只要脚步有一个偏差,恐怕就会连人带马滚落山谷。
「华与刹!」窦月芽手心渗出冷汗,直觉这趟云霄飞车实在是太折磨她的心脏,脚底泛开一阵阵的酸麻,浑身不自觉地颤着。
「嗯?」
「不要玩了……啊!」她失声惊叫,紧闭着双眼,只因他竟策马跳过崩塌的山道,马儿正疾速地往下俯冲,失速的惶恐瞬间从脚底窜到脑门,摧毁她坚不可破的意志,逼出她的惊叫。
「到了。」他在她耳边低笑道。
窦月芽惊魂未定地张眼,发现马儿竟四平八稳地站在一块突出的崖石平台上。
「这儿景致不错,对不?」他笑问着,已经跃下马,准备牵着她下马。
她脸色苍白,在这暑气逼人的天气里,竟是浑身冰冷,止不住那阵阵的颤抖。
「下来呀。」他笑眯眼。
她的视线缓缓转动,落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突地伸手,发狠的掐着他的颊。
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下意识想拨开,可想了下,终究还是停住了手。「你真是愈来愈大胆,竟敢掐本王的脸,不怕本王罚你?」
「去你的!」她吼着,以为自己是雷霆万钧之势斥骂,事实上那嗓音细如蚊鸣,简直跟小猫叫没两要。「谁大胆?嗄!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摔死?就算要死,我也想要一路好走,你就非得吓我不可?」
她到底是欠他多少,竟然得让他这般欺负!
「你未免将本王看得太扁了?这山道虽未开垦,但是和前往胥罗的祝融山相比,这就跟平地没两样,要是在平地都会摔死。。。干脆摔死算了」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会骑马,你应该先牵着马教我骑,而不是让我连走都不会就先学跑!」
「你把本王当小厮?」他微眯起眼,怀疑自己太纵容她。
「我没有!是你说要教我,你就应该帮我牵马,不对吗?」她吼着,委屈的泪水在眸底打转着。「你有没有想过我人怕?这就像是要一个没武器没经验的人上战场,谁不怕?」
「本王没怕过」他轻叹口气,轻柔地将她抱下马背。「在害怕之前,本王只想着如何歼灭对方,因为本王想活下去,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想做。」
窦月芽腿软的偎在他怀里。「听说价钱是自动请缨前往战场的,为什么?」他是四皇子,可以像其他皇子在帝京养尊处优地过活。
「不到近泽,本王会永远囚在京城。」
她疑惑不解,正要问,却见他指着远方,道:「瞧,这儿景致不错吧。」
她抬眼望去,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翠绿山头,山谷底一条蜿蜒的河沿着山壁向东流,河面倒映山景,染出缤纷色彩,山风吹动河面小舟,悠哉顺风而驶。
「夕阳西下,会刚好从山谷落下,映出壮观艳红。本王初到近泽时,最爱之处便是这儿,烦闷时亦是来这儿,开心是亦是……本王是想带你到这儿赏景而已。」
「……那你应该让马儿跑慢一点,太阳又还没下山。」她这才搞清楚,他只是像个孩子般地搜出压箱宝,想与她同乐。
「本王以为那速度已是偏慢,以往夜行时,会再快上一倍。」
「往后不会再有战争了吧。」战争一直离她很远,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战争的可怕。当他身涉其中时……她发现,刀子不太愿意想象那画面。
华与刹哼笑了下。「豆芽菜,有很多时候,世事难尽人意。」
「什么意思?」问的同时,她侧眼望去,见后头的山头上竟升起阵阵烟雾,山风吹来淡微的煤炭燃烧味,教她想起在近泽城时曾听人说他在马圈附近私下冶铁。
综观历史,不管是哪个朝代皆不得私下冶铁,而他是奉皇上之意,还是狼子野心?
笑睨她一眼,他拉着她坐下。「几个皇子里头,本王是最不得皇上青眛的。」
「为什么?」问到最后,只剩来不太咽下的气音。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为什么,就像五根手指长短不一,父母疼宠自有差距。「不过王爷不是几个皇子里最早被封王赐爵的?这不就代表他极受皇上器重?
「封王是好事,但要是连属地都已分好,那就代表本王无缘帝位,注定替人作嫁。」他守着北防,好让下任皇帝高枕无忧……天底下岂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母后殁了之后,他远离京城,倒是好事一桩,由着那群觊觎帝位的蠢人自相残杀,殊不知根本是着了皇上的道。
「守着近泽不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有时我不犯人,人亦犯我,我若不反击,难不成要傻傻任人宰割?」就好比,他送了军马回朝丰城,母妃已失势的华与剡必定趁此举兵造反,不会错放这执掌京城兵马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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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朝嫁暴君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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