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一点当然好,她已经很累了。
她轻柔的捏着,感觉果然舒服,害得他又不由得妄想那手若是捏在他身上、他的敏感处,不知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喂!」发什么呆啊?「喂,陆苏慕!」
他回过神来,面色泰然,完全不让人发现刚才在他脑际闪过的绮丽画面。
「想休息了?」跑腿跑了两小时,她应该也累了吧?
「不是。」两手轮流还可以撑一会。「你在摩斯汉堡不是故意的吧?」
「什么东西?」
「就是--」她不自在的抿了抿嘴,「--」
「太小声,我听不到。」
「嘴--」
「啊?」
「亲嘴啦!」她自暴自弃的喊,脸儿红透,「你在摩斯汉堡不是故意要亲我的吧?你是不是忽然重心不稳还是撑着桌子的手忽然滑掉,才会不小心碰到我的?我也真是的,没先查清楚就发脾气,实在有点无理取闹--」
「是。」
「嗯?」他刚说啥?
「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亲她?
方惜容整个人惊骇莫名,但不知为何,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小小窃喜在心中流窜,害得她清丽的五官又因为不知如何是好而扭曲了。
看着她的神色变化,陆苏慕只觉得好笑。
他几乎可以猜得出来此刻在她脑中奔流的思绪为何。
「咳!」他轻咳一声唤醒沉浸于妄想世界中的方惜容,「怕你误会,我先说清楚,因为你实在太罗唆,本想用汉堡塞你的嘴,又觉得浪费我的食物,所以直接用嘴堵住最省事。」
他成功的看到方惜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留下的是难堪的红。
赢了啦!好爽!
可恶的女人,这么不把他当回事,能够整得她窘迫,这一摔,实在值得。
「你--可恶--」纤指指着洋洋得意的俊颜,隐隐抖颤。
「哪有人这样的!」她抓起一旁的包包想从他脸上摔下去,但又想起他是伤者,只得隐忍放下。
「我可是有警告过你的。」
「谁知道你会用这么卑劣的方法!」那算哪门子警告!
「我也是很牺牲的。」委屈啊。
「你牺牲了什么?」她才是牺牲好吗?
「你以为我真的很想亲你啊?呸呸!」他幼稚的动作夸张。
「我才想呸呸!」方惜容不忘学他的嫌弃动作。「脏死了!」
「你才脏,满嘴都是薯条味!」
「只是碰一下哪闻得到?」
「我鼻子很灵,当然闻得到!」
「你才是满嘴汉堡味!」
「我那时才喝饮料而已喔。」
「那就是红茶味--」
两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吵嘴,直到护士进门来,才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噤声。
「我先回去了。」她一脸不爽的拿起包包。
「你敢回去?」陆苏慕不管正准备量血压的护士,急直起身,「你说你要当我的看护直到我康复为止的!」
「我回去洗澡拿换洗衣服啦!」方惜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说到做到,才不会中途落跑!」少瞧不起人了!
「我不信。」他指着她肩上的包,「东西留下当人质,只准你带钱包跟钥匙走。」
「啊?」人质?
「一小时内回来。」
「哇哩--」
「不然我叫我妈来。」
「好!」「人质」立刻送上。
开玩笑,她可不想因为伤害罪被起诉!
陆苏慕满满得意的笑,「早点回来啊,免费看护。」他看了看表,「计时开始!」
「可恶!」方惜容狠瞪了他一眼才走。
那男人真是可恶极了!可恶透了!
但最可恶的是她以为他对她有意思,而故意亲吻她时,她竟然有些开心?
方惜容,你疯了!
这是个碰不得的男人,你明明最清楚的呀!
陆苏慕本来就没啥伤,住院观察个两天就可出院了。
身为免费看护兼女佣的方惜容自是十分认命的拿着大包小包陪同出院。
她实在想不透陆苏慕只是住个两天,陆夫人有必要连炖锅、保温瓶等电器产品都一并送来吗?
而且他很坏心眼的要陆夫人不用过来接他,因为他身边就有人可以帮忙,所以所有的东西都背在她身上,小小的身子快被压成蜷曲的煮熟虾子。
「需要帮忙吗?」陆苏慕问。
「不用!」谁要他的假好心!
「别说我不体贴喔。」
他字典里有「体贴」两字吗?方惜容眯眼斜睨。
陆苏慕对着她的怒容眨了下眼,打开手机叫无线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好心的帮她将那些「家当」放入后车厢,当她两手空空坐入车内,清爽的冷气迎面而来时,她不由得舒服的松了口气。
真是个老太婆。陆苏慕斜觑她一眼。
「麻烦到--」陆苏慕说了一个住址。
车子到了目的地,方惜容才晓得原来他是自己一个人住,并非跟家长住在一块儿。一知晓这事,方惜容的眸中立刻有了戒备。
「怕什么?以为我会吃了你吗?我可没那么不挑!」坐在乳白色沙发上,像个大老爷一样两手臂大剌剌往两侧椅背大张的陆苏慕口气略带轻蔑。
「关了灯都一样的。」还好她还记得没将大门密实关上。
这男人偷亲过她——不管是因为什么鸟原因——总是要小心防范于未然--对了,她还得少言慎行,免得又让他找借口封她的嘴--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明明当下的时间太短,没啥感觉,她还是觉得唇瓣有着某种异样感,很特别的缠绕不去--就好像他还吻在她唇上似的。
诡异!
她又不是没接过吻,好歹男朋友也是交过,干嘛对那短时间的碰触特别在意?
想不透啊想不透!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我看得超级清楚!」
陆苏慕盯着忙碌将物品自袋中拿出来归位的娇小身影,两手食指与拇指形成一个摄影方框往前推,使他能端详得更为专注。
说实话,他根本没啥伤,只有关节处破皮擦伤而已,头虽然着地时撞了一下,但也无啥大碍,他只是故意「唉哼」得很严重,好让眼前的小女人罪恶感深重,像个小媳妇任凭他差遣,两天两夜的时间乖乖守在他身边。
反骨的小女人,总爱跟他唱反调,可这两天乖极了——乖得要不是医院的病床实在难躺,他还真想多待几天。
方惜容在屋内忙碌的来去,不时询问东西的放置,也因此大略熟悉了这屋子的摆设与方位。
四十坪大的屋子分隔成两房两厅,一间主卧,一间书房,装潢充满美式的活泼与亮丽色调。
书房里头放置的几乎都是原文书籍,看得外文能力不太好的方惜容头是一阵晕。他的书籍有做专门的归类,按照他的指示放好后,手上的活就差不多完成了,她走回客厅拿起自己的包,准备闪人。
「你要走了?」正在厨房倒水喝的陆苏慕诧问。
「我东西都放好了。」当然要走啦。
「你不觉得你仍该照顾一下伤者的起居?」
跑那么快?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梦想进入他的公寓,他都不给来,她可是第一个耶!结果事情做完就要走?
方惜容水眸上下打量了他一回,「你好得很,医生也说你没事,又不是缺手断腿,干嘛要人照顾?」剩下的只不过是擦伤而已,有必要说得好像他仍卧病在床、难以起身吗?
该尽的责任她已经尽了,没道理还要当他的免费女佣!
还好这两天是周末,要不然请假还要被公司扣钱耶!
他钱很多,但她可是锱铢必较!
「这是道义!」陆苏慕轻哼。
「喔。」方惜容将包包甩上肩,「那我已经仁至义尽,人都送回到家了,所以我要滚了!」
「喂--」他未准,不准走!
「Bye-bye。」方惜容才不理他,一溜烟开门冲了出去。
厚重的大门关上,方惜容才大吐口气。
老天爷,虽然她刚才装得很镇静,其实与他共处在密闭空间里——即使大门虚掩——她还是紧张得要命!
并不是真的怕他对她怎样,而是一种莫名的、自个儿也说不上来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得好急好急,更发神经的一有身影入视线,就大气不敢喘一声,可回头才发现,那可能只是一座衣架!
她真是莫名其妙的自我意识过剩!
而且不知在过剩什么!
她讨厌这样难以控制的自己!
真的真的很讨厌!
方惜容自冰箱拿出布丁,来到套房中的双人小沙发上,打开电视正想看康熙来了,好好欢乐一小时,冷不防方形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瞟了眼视窗上的来电显示,她蹙了眉头。
「王子」又要干嘛啦啦啦--
「都几点了,打啥电话?总不会刚巧在浴室摔跤要我过去救人吧--」方惜容嘴上碎碎念着,可嘴角莫名微微扬着。「喂?」
先传入耳中的是节奏感十分强烈的背景音乐与吵杂人声,男的女的皆有,她忍不住捂住了未听电话的左耳——即使如此完全没用。
「过来!」她听到陆苏慕的「命令」。
「什么?」过什么来?
「过来为我挡酒!」
「挡什么酒啊!喝啊,Dave!」有人喳呼,旁边一堆人附和。
靠!他在喝酒,要她去挡?有没有搞错?
「不要!」严正拒绝。
「我受伤了。」他装出的虚弱口气存心让她愧疚。
她翻了个白眼,「应该好了吧。」都三天前的事了!
「受伤的人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还去酒吧?」
「盛情难却。」
「--」那为何她也要跟着「盛情难却」?
「快点过来,我在Spree,来就说要找Dave就行。」
「喂--」挂电话了?
方惜容瞪着手机,心想这男人真是太过分了,她如果会去,她就不叫方惜容!
将手机丢回原位,拿起布丁继续吃。
挡酒?哼,谁理你!
一小时后,热闹喧哗的PUB内还是没看到方惜容的身影。
还真的不出现!陆苏慕咬牙切齿。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
他咬了咬牙,心生一计,转头对身边的男人咬耳朵。
半醉的男人眼神迷蒙,「为什么?」
「照办就是了!」他将按下通话的手机交给他,人懒洋洋的躺着。
男人心生困惑的接过手机,待手机一通,也不管应话的女声语气有多僵硬,就冲着受话孔大喊,「不行了!Dave不行了!」
「什么?Dave不行了?」一旁被吸走注意力的男女尖叫,适当的制造气氛。
不行?什么不行?他该不会喝了酒挂掉,还是伤口发炎了吧?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方惜容脸色大变。
「你们还在那间什么斯--斯贝利吗?」是这样念吧?
「对对对!」男人夸张的猛点头,像吃了摇头丸。「松仁路那家。」
「我--我马上过去!」
她慌忙跳下床,连电话都忘了挂,换上外出服,招了台计程车就走。
「小姐,我看你很紧张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计程车司机好心的问。
「我--我有个朋友好像出事了!」
「那你是要去医院喔?」信义威秀那附近有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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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成前妻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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