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坏妹妹 第四章

  应有悔在炽热的太阳底下戴著草帽,嘴里叼根野草,蹲在地上忙碌地拔著草。
  来到育幼院的这几天,她就发现自己是闲不下来的料,当初会看上这僻静地方,是因为它管吃管住,还有薪水可领,其次是因为应家极少与育幼院扯上关系,绝对不会上演然有人冒出来领不肖女回家的戏码。
  不远处,老师带著一群孩子们开心的玩唱游,虽然她应徵的是育幼院老师一职,可她知道自己没有孩子缘,所以便自告奋勇的来除草。
  这里很安静,自成一局,位在半山腰上,附近有一家养老院、一家疗养院,据说都是某位善心人士在幕後赞助的。想想,这个善心人士倒也真有心,将“三院”盖在一起,让这些老的、小的,生病的人,全都不会寂寞。
  “好闷!”那天她背著背包离开雷氏大楼时,雷霆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但她不得不走啊!等人来赶并不是她的个性,更何况,她也不认为童秋人回来,雷霆知道真相後会原谅她。
  很多人都说雷霆喜怒不形於色,可应有悔却认为他的爱憎异常分明,还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特别能引发他的怒气?她不解的摇摇头。
  她爱他啊,在不经意之间,她的一颗心便毫无抗拒的陷落了。或许女人之於雷霆,从不虞匮乏,而太多的芳心也令他受不了,所以他根本不屑她的爱。
  雷霆俊美的外表,让他在女人面前如鱼得水,看多应家丑闻的应有悔,并不奇怪自己会被他吸引。
  他说他爱的只有童秋人,其他女人只是他生活中的点缀,当他得到童秋人之後,金屋便不再藏娇,他也不冉寻花问柳,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吧!既然他愿意死心蹋地的守著一个女人,其爱意便毋庸置疑。
  太阳好大,应有悔抬起手拭去额上的汗珠。好在她没有等童秋人回来,否则到时无端介入雷霆和童秋人之间的感情纷争,那不是太尴尬了吗?反正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都与她无关,她还是趁早远离是非为妙。
  “姊姊。—双短短胖胖的小腿出现在她面前,她回过神,是个小女孩,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年纪,圆圆的小脸很讨喜。
  “你得叫我老师。”她立刻严肃的纠正小女孩。
  “姊姊老师。”小女孩也何她自己的坚持。
  “差不多啦!干嘛?”应有悔瞧她口齿还算伶俐,於是耸耸肩,不想太过苛求。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小女孩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对上,圆滚滚的大眼晶亮可爱。
  “是啊!”应有悔把叼在嘴边的野草吐出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闭上眼假寐。
  “姊姊也没有爸妈吗?”
  “为什麽这麽问?”应有悔倏地睁开眼睛。
  小女孩答得天真,“这里的小朋友都是因为没有爸妈,所以才会来这里的啊!”
  “这里有吃、有住、有玩,哪一点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姊姊老师,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长得什麽样子?是不是像姊姊老师一样?”
  在小女孩的印象中,爸爸妈妈可能就像老师一样,有时凶巴巴的,有时却和蔼可亲,每年在固定的时节还会把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成一排供大人们看;小女孩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因为每次大人们看完之後,就会有人不见了,老师说他们是有了新爸妈,所以不会回来了。
  应有悔静静地聆听,静静地回想,小时候她似乎也有类似的困惑,爸爸妈妈对她而言,都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你要记住,人不是小狗,不需要血统证明来证实自己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嗯?”小女孩圆圆的眼里全是迷惑。
  她知道这个想法对小女孩而言太深奥了,於是换个方式说,“反正你只要记住,要活著,就必须靠自己,爸妈不能帮你一辈子,尤其是没有爸妈的人。”
  “没有爸妈的人很可怜。—小女孩鼓起脸!可怜兮兮的说。
  “谁说的?”应有悔扯下草帽,闲闲的扇着。
  “卡通上都是这麽演的。”
  “卡通是骗人的。”好久没陪小孩哈啦了,还真累。
  “真的吗?”小女孩的疑惑更深了。
  “嗯!”应有悔漫应道。坐在这儿其实也挺舒服的,风吹过来凉凉的,满身的大汗似乎吹乾了不少。
  “姊姊。”另一双胖胖短短的小腿出现在面前,打断了应有悔正打算闭上双眼享受的动作。
  “又有什麽事?”她平常没啥孩子缘,没想到现在竟然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她是招谁惹谁啦,
  “那边有个人找你。”小男孩报告完之後,便顺手敲敲小女孩的头,“走啦,老师在叫你了,待会儿要上体育课。”
  小女孩只得不情不愿的跟在男孩的背後离开。
  应有悔收回目光,抬起头望向来人。高挑的身材,黑色的衬衫,沐浴在阳光下的他俊美依旧,轻易的便夺走了她的芳心。
  “是你!”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雷霆望著她,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太阳底下,红通通的脸颊毫无顾忌的接受阳光的洗礼!及肩的短发飞扬在风中,整个人看起来好年轻、好明亮,只是,满腔的怒气却也顿时油然而生。
  “你在这里做什麽?”他不悦的问,目光冷冷的。
  “拔草。”她站起身,状似闲散的回答。
  “该死的,跟我走。”他逼近她,眯起眼,瞧著她住後退了—小步。
  “我为什麽要跟你走?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到底在气什麽?那天不是他自送她离去的吗?而且所有的事情他们已经谈清楚,说好了互不相干了啊!他有什麽好气的!
  “应有悔,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相信你绝对不会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他冷酷的唇角勾出轻佻的一笑,邪肆犀利的眸光教人打心底发寒。
  “什麽事?”她的心漏跳一拍,嫣红的俏睑变得有些苍白。
  从没看过他这一面,狂怒的神情危险骛猛,像是要将一切摧毁怠尽般。
  雷霆冷酷的唇角迅速的掠过一抹冷笑,“你和秋人联手骗我的事。”
  他知道了?知道多少?
  “你不该来找我,应该去找她才是。”她故作冷静的问。
  陡地,她的手被他狠狠的攫住。“你早就知道秋人的事,却跟她串通好来骗我,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就这麽廉价吗?还是秋人给了你什麽好处?”
  他刻薄的话语重重的伤了她的心,不过,她是不会在他面前流泪的。“你别这样,我是真的爱你,什麽条件都没有。”
  她的固执撼动了他的心,但却比不上童秋人移情别恋所带给他的刺激。他忍不住加大手劲,“你有多爱我?会为我做任何事吗?”他嘲讽的问,脸上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应有悔忍著手腕上的痛,细致美丽的五官皱成一团,“会,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爱我。”
  雷霆哼例了一声,使劲甩开她的手,让她因重心不稳而跌倒在地。此刻的他,残忍地想要毁灭一切,包括她的美丽执拗、倔强,以及她的爱。
  “好,当你照著我的吩咐完成一切,我会给你所想要的『爱]。”
  “你要我怎麽做?”应有悔觉得有些不安,眼前的雷霆令她感到陌生,是童秋人的背叛让他改变的吗?
  “你马上就会知道,现在,拿著你的背包跟我下山去。”雷霆略微勾起薄冷的唇,表面上虽在笑,但那笑却冷得今人颤悸。
  童秋人一直以为他被蒙在鼓里,事实上,她猜对了,忙於事业的他,的确是不知道她的小恋情,如果她一直不说,或迷途知返,他不会在在意,甚至会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不过,她不该坦白的,更不该残忍的要求他成全他们!
  他因此而大受刺激,直觉的想要报复!他从童秋人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爱她了,整整十二年,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爱童秋人,更能带给她幸福。
  而且,就算他能原谅童秋人,他也不能放过应有悔和李泰生,一个是别有心机的女子,一个是自不量力的蠢男人,他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应有悔愣愣的坐进他的跑车,然後来到她并不陌生的顶楼套房,这里的一切依然乾净整齐,自她离开後,想必还没人住进来过。
  她紧紧的抱著她的背包,彷佛这样就能带给她勇气般。只著T恤、短裤,刚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的她,觉得在这种开著空调的地方有点冷,於是交抱著双臂取暖。
  雷霆一路上都沉默著,她也不敢说些什麽。换个角度想,她可以安慰自己,他总算注意到她了,如果童秋人能顺利的找到所爱,而雷霆又能接受她,这样不是很圆满吗?
  “拿著。”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具黑色的无线电话听筒,而雷霆突然的出声也吓了她好大一跳,她回过神来,茫然的将话筒接过手,“干嘛?”
  “告诉诉育幼院,你要辞职。”他语出惊人的说。
  “嘎?我没有要辞职啊!”说话的同时,她已听到话筒中传来喂喂的声音了,可应有悔仍是不解的看著他。
  雷霆冷笑一敛,俊美的面容布上一层冰霜,他把话筒贴进她的面颊,大手贴著她的!一告诉他们,你不会再回去了。”
  她咬牙深吸一口气,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但面对著那令她迷思的面容和钢铁般的蛮横意志,她不得不照做了。“喂!院长吗?我是应有悔,对不起,我不能再待在育幼院工作了。”
  院长显然是气极败坏的细数了不少难处与她的缺点。
  应有悔头痛不已,“院长,真的很抱歉,不过,我还没领到薪水,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如此一说,院长更火大,直嚷著现在的年轻人没责任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亏他好心的收容……
  “院长,我……”
  雷霆专制的将话筒移开,然後按下中止通话的键,还一脸的理所当然,毫无愧立忌。
  “你太过分了!擅自决定我的去留,害我接下来不知道要去哪儿栖身!”她没好气的说著,头一抬,正对上他深邃的眼人了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移走她肩上那碍眼的背包,说:“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住在这儿,直到开学为止。”
  “为……为什麽?”他的手在她的脸颊和下巴来来回回的摩挲着,令她感觉有些痒痒刺刺的,甚至有点像触电。
  她的肌肤很柔嫩,脂粉末施的粉颊触感滑腻,轻轻一刮,便露出白里透红的颜色,让他感到非常满意,邪肆的唇角微微勾起,“你说你爱我,会为我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嗓音厚实如丝绒般安抚了她的不安。“是,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我要你的一切呢?”他用双手圈住她纤细的颈项,感觉到手掌下的脉搏急速跳动,这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都给你了。”她一点也不畏惧的凝眸望著他。男人眼中的欲望就是这副模样吗?俊逸的睑变得狂野,炽热的视线紧紧锁住猎物。
  他轻笑起来,“男人的要和女人的要不太一样,而我要的,是你的身体,是你的一切。”
  一阵朗笑之後,他的一只手覆上她的胸部,重重一握,将她的丰盈紧紧地握在掌中……
  应有悔作了一个好美的梦,梦中有她渴望的一切,然而梦一醒,就什麽也记不住了。
  缓缓睁开双眼,凉爽的空调安抚著她的四肢,让她连动都不想动,腿间的酸痛与黏热感,让她顿时红了双颊。昨天,他们真的做爱了吗?
  她闭上双眼,悄悄的回味与他合而为一的感动!虽然有点吓人,因为他好粗暴,一点也谈不上温柔,不过,她已经是他的人了,真好!
  “你醒了。”
  房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她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腿,好奇地望著一位年约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你是谁?雷霆在哪里?”
  “少爷要我来照顾你。”老妇人迳自掀去她身上的被子,对她的赤裸视而不见,更无视於凌乱的被单和带血的床罩。
  “你……你……”应有悔羞得连话都说不全了,她不习惯在人前赤身露体,尤其是陌生人。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是要自己洗,还是要我帮你?”老妇人拖出缩在床上的她,严肃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应有悔连坐著都有点困难,勉强直起身,腿间又是一阵酸痛,“我自己来就行了。婆婆,我该怎麽称呼你?”
  老妇人将她推进浴室,迳自转身做著自己的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应有悔苦著一张脸坐进按摩浴缸,温热的水减轻了她的不适,小手一边拨水冲洗著自己的身子,边想著与雷霆欢爱的过程,还一边陷人迷蒙的情绪,足足洗了大半个小时。
  “你好了没有?”老妇人直接开门进来,吓得应有悔差一点把头都埋进水里。
  “你……你不要随便进来。”
  “都是女人,有什麽好害羞的。”老妇人见她吓得俏脸通红,严肃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
  “我……我就是不习惯。你背过身去,让我起来。”应有悔仍坚持著。
  老妇人依言照作,直到应有悔披好大浴巾,这才发现匆忙间她竟忘了带替换的衣服进来。
  “喏!”老妇人递给她一套长洋装。
  应有悔狐疑的瞧著,“这不是我的衣服。”她从不穿无袖的。
  “少爷新买的。”
  “给我的?”她觉得欣喜万分,只要是雷霆给的东西,她全都喜欢。
  老妇人点点头,等她把衣服穿上後,才拿吹风机吹著她那半长不短的湿发。
  应有悔暗暗的瞧著全新的被单,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这个婆婆显然是来打扫的。那昨夜留下的证据不就被她看光了吗..
  “婆婆……我……”
  “有什麽事?”她冷冷的问。
  “那个床单……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应有悔红著脸说。
  “少爷交代过,不用你动手。”老妇人将她的头发吹乾,膨松的发丝贴在睑颊两侧,增添些许俏丽的风采。
  “你口中的少爷!是雷霆吧!”光提起他的名字!就让她觉得好幸福。
  老妇人瞧了她一眼,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是。”
  “雷霆现在在哪里?我好想见他喔!”
  老妇人不忍破坏她喜悦甜蜜的心情,只得应道:“少爷现在正在办公。”
  这楝大楼是雷氏科技的总部,她记得他的办公室在三十九楼,也知道专属电梯的密码,“我下去找他。”
  “少爷在办公时,最不希望别人打扰他。”老妇人提醒她。
  “我不会待太久的,只要看一眼就好。”她见不到他,心就安定不下来,甚至会以为昨天的一切全是梦。
  她想像中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甜蜜的分享生命中的一切事物,而且,他们都已经这麽亲密了,她怎能在成为他的人之後的第二天见不到他呢?
  “少爷不会希望看见你出现在这栋大楼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粉碎了应有悔所有的梦想,“为什麽?我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
  “少爷不希望你住在这里的事被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家人。”
  所以雷霆才会派人照顾她的生活、监视她的一切?
  应有悔觉得好难过,心一阵阵的揪疼著。“为什麽?难道我的存在这麽可耻吗?﹂
  “我不知道,少爷只交代我千万不能让你走出这扇门,直到他回来为止。”
  换句话说,她被软禁了?
  应有悔怔怔的坐在床上,抚著他们曾共度欢乐的床褥,“他到底还说了些什麽?有没有提起我到底算是他的什麽人?”
  老妇人为难了,在雷家帮佣二十多年,从小看著少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女孩子。
  “他到底怎麽说我?”应有悔颤抖著声音再次问。
  “少爷说你是他的情妇,所以不能曝光,也不能让任河人知道,尤其是公司里的人。”
  情妇?!
  应有悔蓦地仰头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淌出来了。这就是她用身体换来的“东西”?难怪他会如此轻贱她,痴心爱恋、无悔献身,竟然只换得他如此的对待。脑中突然想起他残忍的话语——我不随便吻人,尤其是不和我不爱的人亲吻。
  言犹在耳,她怎麽会毫不设防的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身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痛,她难过的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悄悄的哭泣。
  火红的夕阳伴着满天的彩霞缓缓落下,从落地窗望出去,橘红的色彩炫丽耀目,让人难以逼视,却又移不开痴迷的眸光。
  应有悔抱膝坐在地上,思绪回到从前。
  记忆中,应家大宅的夕阳也像这般的华丽眩目,只不过,自古色古香的大宅看出去,是地平线的尽头,而从这现代的科技摩天大楼望去,看到的却是逼近天空的绝望。
  记忆里,从小生长的应家大宅是个暮气沉沉、阴森森的地方。
  桃花木的高脚椅,坐上去时,双腿可以悬空地晃啊晃的,像是永远踩不到地;太爷的长菸杆呼啊呼的,空气中永远弥漫著呛死人的菸味;优雅高贵的老妈,最恨回到大宅,因为嘈杂的大呼小叫声总是破坏了她的气质。
  在她的印象中,老妈的衣服总是很整齐、漂亮,甚至华丽刺目地教人睁不开眼睛……
  “郁娘,难得回家一趟,不要再跟我呕气了,好不好?”老爸总是跟老妈低声下气,从她懂事以来便是这样。
  “呕气?你以为自己配吗?”金郁娘冷哼了一声,转头瞥见身子瘦小的她躲在墙角,“过来,有悔。”
  那年应有悔才五岁,因为自小被寄养在大宅,个性有些自闭,即使见了自己的爸妈,也只会躲得远远的悄悄偷看。
  “妈。”小小声地喊了这个令人敬畏的称呼,在应有悔的心里是有点自豪的,因为连太爷提起老妈时,都不免有所顾忌。
  “嗯。最近有没有去上学?”金郁娘对女儿的教导不带任何多馀的情感,疏离得不像个母亲。
  “有。”为了加强语气,她还重重的点头。
  “很好。应承中,虽然大爷准那个狐狸精进门,但我可没点头,往後,我不准有悔叫她妈。”
  其实金郁娘的心中掩藏著满满的恨,嫁进应家,是令她最後悔的事,她从没爱过应承中,会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完全是因乌两家丢不起这个脸。
  “这是自然,我也……没打算让有悔跟著我。”他的未来早已计画好了,只是计划中没有地方可以容纳他这个“多馀的”女儿。
  “你好狠心,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金郁娘恼火了,她可以不要这个懦弱的男人,却不容许他不要她的女儿。
  “我……不是不要,只是……”女人的心眼怎麽都这麽小?连水幽以柔情及泪水攻势逼得他忍痛答应搬出金郁娘的华厦豪宅,现在金郁娘又……
  “又是那女人在兴风作浪,瞧我不撕了她!”金郁娘一反优雅的怒吼道。
  他立刻制止了金郁娘的冲动,“别这样,她已经有了身孕,这回,医生说她怀的是个男孩。”
  这消息刺激了金郁娘的痛处,“男的?只要是怀了个男孩就会被应家奉为贵妇,迎娶八门?”
  “太爷的观念毕竟保守,你就别怨了,若不是你不肯……”
  “我就是不要,你既然碰过别的女人,就休想再来碰我!”她蓦地跳离应承中的面前,含泪忍悲的指著他,不顾形象的大骂,“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进门的第一年我就後悔了,我要离婚,可你说什麽都不肯,还趁醉强暴我,应有悔就是在那一次的痛苦中有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
  应承中搔搔头发,心想:女人真是麻烦。“这事你非要闹得全家都知道吗?我承认是我不好,不过,有悔都已经生下来了,你还想怎麽样呢?”他颇为无奈的说。
  “不受欢迎的孩子根本是多馀的,要嘛!你就带她走得远远的,不然,你就离开那个女人。”金郁娘犀利的目光闪著邪恶的算计,孩子虽然是不受欢迎的,但却可以成为她的谈判筹码。
  应承中马上跳了起来,为难的看看缩在一旁的应有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太爷也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哦!那这个多馀的,我也不要。”金郁娘冷酷无情的说。
  “就让她住在大宅子里陪陪太爷吧!反正她也无处可去,太爷似乎与她也满投缘的。”最後,应承中只好这麽决定。
  爸妈之後又为了某些小事而争吵,但究竟是些什麽事,因为年代久远,她早已不复记忆了。
  然而,那番残忍的话,让她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打小就不被欢迎,而且不与爸妈住在一起的原因。原来她是多馀的,她的出生根本不被人期待,还带给老妈莫大的屈辱,也难怪她的存在会如此不受重视,甚至可以说是个麻烦。
  什麽是幸幅?她可以相信妈妈曾爱过爸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没有那麽多争执的时候。但人都是会变的,当有一方已经不忠,而另一方无法忍受时,只好选择分开。
  应有悔在大宅里的岁月是孤寂的,太爷眼中之所以有她,是因为老妈的关系。
  但事实上,太爷并没有善待她,从小学时代,她便寄宿在学校里,过著孤寂的岁月,直到遇见他,生平第一个令她动心的男人——雷霆。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想想,她在应家一直是多馀的,老爸老妈也认为她是个累赘,而如今,在爱情的领域里,她还是个不受欢迎的“多馀者”。
  不!她不会为自己悲哀,更不会流泪!从小,她便知道在人前流泪,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脆弱,让别人更苦恼而已,所以,她习惯将痛苦掩藏,然後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即使要自艾自怜,也绝不让人看见。
  当雷霆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孤单的形影令他的心头猛然一惊。
  只见漫天彩霞包围住应有悔娇弱的身躯,她坐在地上,背对著他,天生一股娇媚气质包里在白色的丝绒洋装下,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还未理清自己胸前那抹奇异的骚动时,她便缓缓转过身来,“你回来了。”
  她漾开笑脸,笑得好甜蜜,初经人事的她,那张俏丽的容颜变得更加美艳、更加诱人了,不过,令雷霆觉得奇怪的是!她为何在知道他对她的残忍後,还能笑得如此美丽?
  “你今天过得还好吧?”
  她静静地承受著他评估似的眼光,“睡了一整天,有点闷。”
  “我请了人来照顾你。”
  “我见过她了,婆婆还为我们做好饭菜,我们趁热吃吧!”她站起来,笑吟吟的拉著他来到饭桌前。
  他沉吟了一下,“婆婆还说些什麽?”
  “照你的意思全说了。”她垮下脸,失去强颜欢笑的好心情,“你一定要这麽快摊牌吗?让我过过乾瘾都不行。”
  很奇怪的,在见到她敛去笑容的那一刻,竟让觉得他心头沉甸甸的,“我要了你,可是我不道歉,因为是你自己承诺你的一切都可以给我。”
  “你还要什麽?”她淡淡的问,强忍著心里的难过。
  “我要你去破坏秋人和李泰生的感情。”他顿了—顿,见她没有任何回应,又问:“你不肯?”
  “不是不肯,而是不知道该怎麽做。”破坏他们的感情,然後童秋人就会回到他身边了吧!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童秋人,甚至不惜和不爱的女人上床,只为找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很简单,引诱他。我特别调查过李泰生,他只是个不满十九岁的年轻小毛头,对美女特别没有免疫力,只要你设计让他迷恋上你,就算成功了。” 
  “怎麽设计?”她唯一的爱恋,就只有他呵!
  “必要时可以引诱他上床。”雷霆残酷的提出建议。凭她的条件,要诱惑一个青涩的小伙子肯定没问题,瞧她那美丽的容貌、那窈窕婀娜的身材,又岂是李泰生能抵挡得了的。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你要我陪他上床?”就是你一开始的目的?你跟我做爱,然後要我爬上他的床,像个娼妓一样?“
  不可讳言的,她备受打击的表情令他胸口一紧,但为了他与秋人的将来,他必须强迫自己忽略胸口的不适感。
  “只是做做样子,一些小道具,一点似真似假的演技,我相信那个没经验的男孩很容易就会上勾。”
  “就算这样,难道你真要我不顾廉耻的睡在他怀里,然後等童秋人来抓奸在床吗?如果稍有差池,我被他怎麽样了呢?”她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竟是这种恶魔,他简直没有人性!
  他的脸色因她的话而变得铁青,“看来,你爱我不过如此而已,连这麽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他强抑心中的骚动,故作无情的说。
  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些她光著身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景象,这影像令他大为光火。
  “然後呢?在破坏他们之後,我又算什麽?”她颤著声音,故作镇定的问。
  “我会娶童秋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那我呢?”她冲到他面前,失控的大喊。她已无泪可流,眸中尽是深沉的悲哀与绝望的爱。
  “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奉陪,直到你厌倦为止,只不过,你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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