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留下,芳如、芳玉不留。」这是他的让步。
逃过一劫的朱嬷嬷脸色没有比较好看,惨绿惨绿地,而早已瘫成泥状的芳如姊妹面无血色,两眼无神的互视。
「赵无眠,你想与我作对?!」他居然当众打她的脸,半点面子也不给她留下?!
「直呼夫君名讳成何体统,你的规矩何在!」想要用大少奶奶的身分压人也要看她够不够分量,她的地位是他给的没有他,她哪来冲天的气焰,隔了一层亲的朱纤曼是不理秋锦院的事,帮不了她,也是他的有意放纵她才益发骄矜,不可一世,瞧不起旁人,不侍公婆,不讨老夫人欢心,人心尽失还认为能只手遮天?可笑!
「规矩?哼!你跟我讲规矩,她见了我既不跪拜也不行礼,牙尖嘴利地对我无礼,你不罚她出言无状,顶撞主母,倒拿规矩这顶帽子扣我,到底谁才是你的妻,我堂堂的正室夫人不如一名小小妾室?!」她张狂得仍不把丈夫放眼里。
「那要看你做了什么,你真的当别人的眼睛是瞎的,看不见你耍的伎俩?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勾当?我不点破已经是给了你台阶下,收收你针般的心眼,别让人看了笑话。」是时候收抬她了。
「你……你怎么敢……侯爷夫人是我姑奶奶,我爹是大将军……」她捂着一阵阵抽痛的胸口,面泛青紫。
赵无眠摇着头,轻声一叹。「那又如何?有老太君在,他们敢厚着脸皮为你撑腰吗?」
「你……你……」一提到老夫人,她的气就弱了。
「夫人这位置不是非你不可,大少奶奶的位置是我给你的,你才坐得稳,一旦我不想给了,你能坐得住?」赵无眠温雅笑容中多了威严,锐利目光扫了气得两眼通红的席梦芝一眼,便神色温柔地走向邵小蓉,大掌轻握着莹白小手,眼神满溢着柔情说:「惊着你了,不怕不怕,我让柳神医开几帖安神的药,再熬些滋补的补补元气,瞧你都惊出虚汗了,教我瞧得心疼……」
这时,邵小蓉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微微笑了。
心很暖。
「吓死我了!我胆子快吓破了,以为这次死定了,会死得惨兮兮,都被吓出一身冷汗了,我的小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我果然是个胆小的……」
她胆小?!
这句话说出口,相信的人寥寥无几,光看她面不改色、口齿清晰的面对向来嚣张跋扈的大少奶奶,不但没被她的气势压过去,反而让她差点吐血,她的胆子还真小啊。
可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真的吓得不轻,狂跳不已的心久久不恢复稳定,只差没从嘴里跳出来。
别看她表面装得轻松自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她就是在虚张声势。
因为她不确定赵无眠会不会全力挺她,那个人高深莫测教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打算,她豁出去和他赌一赌,看到最后关头他肯不肯顺势扶她一把,但当他真出声相护时,她反倒吓了一大跳,也不得不承认心里一暖。
「听起来让人难相信,你侃侃而谈的时候,怎么不见一丝长怯,两眼发亮像要上战场厮杀的战士,连我瞧了都想摇旗呐喊,大赞一声女中毫杰。」赵无眠调侃地说,眼底饱含与有荣焉的浓烈笑意。
「大爷这话是赞我还是眨我呀!我两只瘦胳臂连铁锅都抬不动,更别提腰系长剑背上弓了,我刚才是被逼出来的剽悍。」不争就没命了,她也顾不了太多了。
她超怕的呀!
大少奶奶那边人多势众,个个膀粗腰圆,气势汹汹,横眉坚目地杀气腾腾,一个个龇牙咧嘴像要吃人似的。
再回头一看,除了落英和缤纷外,茱萸院的丫头、婆子全跑得不见人影,比她还怕死地站得远远的。
她不怪她们,只是有点心寒,即使她是身分不高的姨娘也没苛扣她们的月银,还十分有良心的加菜,自掏腰包一人裁两身衣裳,谁家人病了还送上药材银子。
真心相待不见得能得忠心,不过至少她还能保住对她好的人。
「有脑子的人不用刀剑,光你这颗装了稀奇古怪点子的小脑袋瓜子,就抵得上千军万马,而且谁敌得过你的伶牙俐齿。」他一指戳上她脑门,戳得她小脑袋往后一仰。
被戳疼的邵小蓉微带不满地噘高朱红小嘴「我那是自保,你老婆太厉害了,我要是站着挨打,只怕小命就丢了,到时候你一口薄棺把我葬了,我连个哭丧的也找不到。」
「说什么胡话,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总会保下你,不然今日在芙蓉院你能顺利地全身而退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为了给她撑腰,他连平庸的面具都掀了。
平凡到不起眼的庶子是他的伪装,就连他心机深沉的父亲也没能看透他。
什么保下她,马后炮谁不会。她腹诽,又换上笑脸谄媚道:「那要谢谢大爷拳拳爱护之心,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日日夜夜勤奋地熬药,好让大爷的身子健康,一餐能进三碗饭!」
「不是以身相许?」他胸口气一堵,黑眸半眯,那怨色再明显不过。
她还想继续用「五味杂陈」的汤药荼毒他?
想得美,他对她的恩惠还没大到得拿身子来抵。「大爷,贱妾早是你迎进门的爱妾,何来以身相许呢?你若要我宽衣伺候还能不从吗?」只是会一脚踹到他不举罢了。
听出她话里的不驯和不愿,赵无眠眸色一黯,明明只是衣袖一掀,手一抬,邵小蓉就讶然惊呼着滚入他怀中。「那就今夜吧!爷儿等着你来侍寝,你可别临阵脱逃。」
「什、什么?!」她当下脸色一白,呼吸凝住了。
「太高兴我的怜借,还是兴奋终于能与我更亲近?我可是很期待夜晚到来。」他笑着一点她悄鼻,以指轻抚她诱人朱唇,看着她惊慌不已的水汪汪大眼,他低下头,吻住樱红唇瓣。
太惊讶的邵小蓉根本说不出话来,也拒绝不了,她水晶般眸子睁得又大又圆,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吻她,但是感觉还不坏……
她的头转不动,被他的大掌扣住后脑勺,她已经逃不掉了,他正用他的方式慢慢蚕食她,要将她啃得一滴不剩。
太……太危险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招不招架得住。
幸好男人没那么心急,长长的一吻结束后他便放开了她,看着她大眼迷蒙、双颊绯红的模样只觉可爱极了。
「用石灰拓指纹是谁教你的?在我朝从未有人用过。」因为不导常,他才有此一问,她身上有太多难解的谜。
「很简单,有CSI犯罪现场……」她直觉的答了才发现不对——她说了什么?
她是没脑子的笨蛋,她怎么能顺口说出「天机」。
她不想被当成妖怪附体给烧了。
「希欸思矮?」这是异族语吗?
「是喜嘿嗨,一首船夫在摇橹时的船歌,能和对岸的船打招呼,也能当成情歌对唱。」她在心里暗吁,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反应机敏未露出马脚。
赵无眠一听,神色古怪地睨了她一眼。「你没出过京城,又怎知来往船只的渔唱?」
邵小蓉故作纳闷地谝过头。「唪!大爷这话说得好奇怪,我不是城外商人的女儿吗?因为嫁人才来到繁华似锦的天子之都,怎么反说我未出过京城。」
赵无眠脸色一变,轻咳了几声。「我是说你没出过京城附近的大河,船夫们的吟唱怎会传到你耳中。」
她故作恍然大悟地顺着竿子往上爬。「那大爷病好了带我出府瞧瞧,我有好多地方没逛过,你就怜借我没见过世面,带我在城里开开眼界,你也一年多没出门了嘛。」
他恼怒着,对她狡滑如狐,轻易地反用他的话将他套住感到又气又好笑。「我的身子偶有不适,胸闷、气虚,怕是走不出侯府大门。」
对于她聪慧过人,他一则以忧、一则以喜,喜的是如此慧黠的女子为他所有,忧的是她尚未揭露的身世,虽然她一向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相识无几人,可是谁又敢担保没有万一,若是不巧遇着相熟之人,她的身分也就曝光了,想瞒也瞒不住。
要是再引来和亲王那边的人,那她将是身陷险境再无平安之日,稍有不慎便成为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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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妾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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