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眷的稚齿情人 第五章

  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语调有一点点ABC的味道,似乎在异国他乡生活过很长时间,他道:“最近不太安宁,好几家公司的股票都在跌,家里有被司法院请去协助调查的;有跟女艳星光盘外泄的;有的甚至背上了人命官司……现在这种情况,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偷听人家说话很不光彩,年若若正准备爬出去,在听到另一个声音时,突然停顿住所有的动作。
  “没有。”极简短的回答,比起刚才讲话的男人,现在这个声音实在是很熟悉。
  是……官之砚?年若若一怔,听见那个ABC叫着官之砚的英文名又道:“我得提醒你,Lorry,大表哥手脚很快,为了排除异己绝对不会留任何情面,说不定下一步瞄准的就是你们三兄弟,难道你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想怎样随便他。”
  “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现在不仅‘橡树’被他控制了,连在‘厉峰’的董事会里,他的股份比三舅舅还要多百分之十五,太司马昭之心了。”
  官之砚淡笑一声,“没有人会嫌权利太多,更何况是他……不过,做得再多,最后也只会是为他人做嫁衣,白忙一场罢了。”
  “这话怎么说?”
  “老太爷看中的人选,不会是他。”
  “那是谁?”
  “阿骐。”
  “阿骐?”
  “嗯,将来官家的继承人,绝对是阿骐。”
  “那么,Lorry,要不要防患于未然?”
  “现在还不需要,他羽翼未丰,再说,扮猪吃老虎这一招,这家伙学得倒是不错。”
  闻言,ABC男人笑出声,“是啊,听说考试又是最后一名。”
  “不要小瞧他,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懂得保护自己。”
  “你还不是一样。”官之砚没说话,默认一般,随后ABC又笑着问:“喂,你刚才的那声恭贺是真心还是假意?”
  “当然是真的。”
  “why?这位你的堂弟妹,我的表嫂,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人家结婚了,你应该伤心才对。”
  “既然是以前的女朋友,那现在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旧情人还真够无情的。”
  “不说了,你过去吧,姑妈大概在找你了。”停顿一下,又叮嘱道:“记住我的话,什么都不需要做,看热闹就好。”
  “我知道。”
  ABC腔男人离开后,官之砚并没有急着走,反而悠闲地从衣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啪地点火,吞云吐雾起来。
  年若若一心只盼着官夜骐快回来,便屏气凝神,觑着眼透过藤萝的缝隙,紧张地看着官之砚的举动。
  谁知他抽完一支烟,又拿出一支,在抽到一半时,指节一紧,将烟掐灭,利眼凌厉地扫过来,声音又沉又冷地丢出两个字:“出来!”
  年若若被吓地如遭雷击,一咬牙,硬着头皮出去。
  因为是婚宴,少爷小姐们都得穿着正式,早早地都在法国著名设计大师的工作室订做了礼服,桂妈也替她找了一条表小姐学生时代曾穿过的裙子。
  相比起官之橘的深V领大露背,这款珍珠白的雪纺长裙只微露了个小香肩,剪裁可称得上保守了。
  她弯着身子,两手撑在地面上,吞吞吐吐地爬出来,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算在不算太明亮的小路灯下,也能看到女性柔美的玲珑曲线初露锋芒,齐膝的裙摆下,一双白皙匀称的纤细美腿,晃花了男人敏锐的眼。
  “你在这里做什么?”官之砚扔下烟头,板着脸瞪她。
  她从地上站起来,扭着小手,不情不愿地站到官之砚面前,目光躲闪,似乎不太敢看眼前的男人,“我在等骐少爷。”
  他眯了眯眼,“约会吗?”
  “不是的,他去拿东西过来吃……”她辩解道,小手背在身后,沮丧地低着螓首,露出一截白晰的颈项,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像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哦?”这样说来,这两个家伙已经待在一起大半晚了。
  官之砚盯着她齐耳的乌黑秀发,散发着一种不自觉的少女风情,一股莫名的怒火从他胸腹间升起。
  朝前跨出一步,他大手一伸,箝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朝走廊边的一处安静的屋里拖。
  此处是老太爷日常看书休憩的地方,书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绝版的书籍,多宝格里也陈列着珍贵的佛像、奇石竹刻,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啊……你干嘛?”年若若显然被他出奇不意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踉踉跄跄地刚被他拖进去,他就用脚后跟将门飞快地踢上,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裸露在礼服外的单薄肩头,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扯过来,反身重重地压向门板。
  年若若尖叫一声,猝不及防,娇小的身子狠狠地撞进男人硬实宽厚的胸膛中,后背紧紧抵在冰凉光滑的木板上!
  痛!好痛!年若若惊慌失措地吸着鼻子,下意识伸手想推开他,不料却被他一手锢住腰肢,另一只大掌一把抓住她脑后的秀发,微微轻扯,她便吃痛地抬高小脸,晶亮的眸子与男人冒着火花的黑瞳对着正着。
  “好痛……放开……”她呜咽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瞠大,委屈地瞅着官之砚。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见他这样问自己,便忙不迭地摇头,吱吱唔唔地说:“没、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撒谎!”官之砚扯扯薄唇,眸光紧锁在她苍白的娇颜上,似是酝酿良久,终露出阴冷的笑意,“小骗子,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是不是?”
  “我……没、没……唔!”她来不及将话讲完,红润的樱唇便被他的嘴整个堵住!
  他居然吻她!
  震惊大于害怕,是年若若此刻唯一的感觉。
  方才,她的确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话,虽然不懂,但其中某些是关于她的好朋友骐少爷的,似乎是跟官家的什么继承人有关,可是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跑去告诉骐少爷呢?
  现在被发现了,若是对方要杀人灭口,她到觉得还算理所当然,谁知,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官之砚竟吻了她!
  充满成熟男性特有的清咧和烟草混合的味道,盈满了她的鼻息,他温热的唇贴着她,吸吮着她的唇瓣,力道很大,将她如花瓣一样的唇亲得火辣辣的痛。
  “呜……”年若若紧闭着嘴,当察觉到他的舌欲撬开唇瓣妄想钻进她的嘴里的意图时,更加地咬紧牙关,用力挣扎。
  官之砚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意,这般单纯、这般不知世事、这般无辜幼小的女孩儿,花朵一样的娇嫩纯洁,不识人间险恶,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是的,要怪就怪她不好,她不该同情他、不该替他不平、不该关心他,不该……该死地吸引他!
  没错!他官之砚受她吸引,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小女娃,甚至还未成年,他就已经按耐不住想一口吃掉她了!
  从来没有什么事会让他急不可待,他一向都在按照自己布好的方向和道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着,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心无旁骛地走下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路途中再美丽的风景,也不可能吸引他的目光。
  但是,她出现了!当她用那双小鹿般良善的大眼睛望着他时,他会分心、会迟疑、会想停下脚步,为她流连忘返。
  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会让他想要、想占有、想牢牢抓住的东西!就是她,怀里这个叫年若若的女孩儿。
  粗糙的手指捏住滑嫩的小下巴,稍使力她就蹙紧了秀眉张开小嘴,眼里全是惊吓的泪水,荏然的模样,越发楚楚动人,勾得他的吻更狠了,灵巧的舌尖一挑,毫不客气地纠缠住她柔软的小舌头,以舌头舔弄,甚至以牙轻咬。
  呼吸变得粗嘎,下腹一片火热,她轻而易举地引发了他的欲 望。
  “呜……”年若若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舌被他侵占着,连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呜咽着发出可怜兮兮的哀鸣声。
  她现在有如虚脱般,整个身子都被迫贴在男性高大的身躯上,她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抵在柔软小腹间的硬物,她很清楚是什么。
  就因为她不小心偷听到他跟别人的谈话,所以要这样对她吗?而且,这是她的初吻耶!
  她心酸地想着,吐纳间全是强烈的男性气息,躲都躲不掉,男人灼烫的体热,彷佛要把她融化掉……
  不知过了多久,年若若才昏沉沉地感觉到他总算放开她了,可贪心的热唇还是在她雪嫩的颈侧流恋不去,密密啃噬、细细轻吮,留下点点烙印。
  少女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少女的味道,甘甜芬芳,比他想象过无数次更诱人甜蜜,官之砚完全沉溺其中。
  “放开……”她总算是清醒过来,嗓音含着浓浓的委屈,和一丝娇羞,“你放开……”
  官之砚抬起头,却不松手,他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热烈的视线一一扫向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绯红的双颊、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可那双水眸依然清澈,有害怕、有无辜、有迷茫,就是没有半分情动。
  很显然,她并没有完全陷入这个热吻里,多可恶的小丫头!当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她却犹自逍遥。
  他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热唇变本加厉地再次获住她,强劲的舌食髓知味般、慢条斯理地侵入檀口中,刻意放缓动作,引诱柔软羞怯的丁香小舌跟随自己一道沉沦。
  没料到他还不肯放过自己,年若若一面不安地挣扎、极力躲避,一面发出因火辣的触觉发出浅浅的抽气声。
  正在此时,门外傅来官夜骐不近不远的呼喊:“小年糕,你在哪儿?快出来,有冰淇淋吃哦……”
  小年糕?这引人发笑的绰号,带着一份特殊而少见的亲昵,官之砚眼神沉了沉,眼里渗出几分阴鸷的味道,大手向上抚住她纤细的脖子,而后一把扼住!
  “你敢回答试试看。”他在她耳边沉声呢喃,有如恶魔般冷酷无情。
  年若若瑟缩着,娇小的身子不住发抖,她惊恐地望着他,蓄着泪水的大眼睛里全是祈求。
  她不敢、不敢回答,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出声,官夜骐一定会来救她,可是之后呢?眼前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而且她拼命地忍住抽泣声,恐惧地闭上眼潸然泪下,他刚才想要掐死她!
  呼喊声渐行渐远,到最后寂静无声,在这个暧昧不明的夜晚,在古色古香的书房中,两道一轻一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吓坏了的女孩儿和神情阴霾不明的男人,距离得那样近,近到可以嗅见彼此身上的恐惧和怒意。
  这一晚过后,年若若在官家更加战战兢兢地过活,看到官之砚便如耗子看到猫,慌不择路、能躲就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怕他,或许在她平凡的十几年生命中,她还没有机会碰过这种表里不一到极致的类型,官之砚是头一个。
  她不了解他,他们本来一直遥遥相望,中间隔着深深的海峡,但那晚发生的、诡异的、跟属于恋人间才有的亲昵毫不相干的亲密举动,同时与恐惧滋生出的是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偶尔横梗于稚嫩少女的芳心中。
  好在平日,于人前官之砚都以一副正人君子的面貌出现,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也再没有过那一晚的轻薄举动,年若若多少放了点心,正气凛然地想那官之砚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罢了,她才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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