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和Hanna吗?她不由自主地朝办公室里的那对男女望去。
他们仍然在交谈着什批,古赫泉神情不明,时而不语,时而皱眉,而汉娜小姐,脸上的爱慕之情如此明显。
大卫和凯伦继续高谈阔论,向骆小禾讲着“斐尼尔”公司实力多么雄厚,汉娜小姐又是如何优秀,与古赫泉真是天生一对。
一颗敏感的心,微微地痛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使人如坐针毡,如芒在脊,想听又不敢听,心里一阵发酸一阵发苦,耳边犹听见隐藏的质疑嗤笑,卑微渺小的低呜。趁着Ron捧着几本知名建筑杂志回来,骆小禾随便找了个藉口匆匆离开了。
推开办公楼的玻璃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拢拢大衣,抑起头,深深呼吸着清新空气。天空中有几片雪花纷纷扬扬,她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没有方向。
无法理请的细微感受令她感觉迷茫,走在这个异国它乡,身边没有了他的陪伴,她觉得好孤单。
当天渐渐转黑时,当她发现自己站在地铁入口像个迷路的孩子,才醒悟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出来,甚至连手机也没带在身上。
轻轻叹了口气,刚转身想朝公共电话亭走去,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穿着黑色长呢的东方男子,颀长俊逸,气质不斐,让人觉得淡然而疏离,此时眼中无庸置疑却是无比的激动。
骆小禾想也不想地投入他怀中,顷刻之间泪流满面。
“小丫头。”男子长长地舒了口气,手掌轻拍着她,“快半年了,总算是找到你了。”
骆小禾将泪湿的小脸深深地埋在男子怀中,低低地叫了声,“叔叔。”
听见骆小禾叫自己,骆绎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惊诧表情。
不远处有人正用中文叫着“老公”,骆绎立即应声,揽着骆小禾走过去。身材性感高挑,穿着跟骆绎同款的黑色长呢,烫着热情的大波浪卷,两手都端着纸杯的大美女,正站在咖啡店外,朝他们的方向翘首张望。
那是婶婶!
看着她,骆小禾又想哭了。
“天啊,是小禾!”苏合欢一看见她,先是膛目结舌,接着便雀跃地欢呼一声,很有个性地将盛着咖啡的纸杯递给旁迫的路人甲,请他先帮忙自己拿着,然后迅速冲过来紧紧抱住哭泣的女孩。
“婶婶……”这一声始料不及的呼唤,使苏合欢脸上诧异的表情与自家老公如出一辙。
三人重新落座於路边的咖啡厅,苏合欢告诉骆小禾,刚才他们在店里刚买完咖啡,谁知骆绎一眼看到玻璃门外的她,於是马上冲出去了,搞得自己一头雾水。
这次他们专程到英国找骆小禾,有一半是碰运气,另一半则是因为官夜骐的缘故。
在收到骆小禾不知道打哪儿寄来的信后,他以为有了头绪,对找骆小禾会有帮助,谁知道寄信者无比狡猾,任何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没想到的是,官夜骐不晓得从哪里知道了那么一点点线索,跑来没头没脑地说骆小禾大概在英国。可是要在异国找一个女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看着家人日日为骆小禾揪心,担心她的安危,骆绎和苏合欢干脆亲身来到英国,想要托这里的侦探所帮忙寻人。不料刚刚到伦敦的第四天,就让他在大街上看到了失踪的小侄女。
“小禾,告诉叔叔,你被谁带到这里来的?”骆绎问。
骆小禾低头不语。
“不要怕,小禾,叔叔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但是那个人必需接受法律的制裁。”
闻言,她更不想说了。
苏合欢若有所思的看着骆小禾。半年不见,十九岁的女孩,如画的眉目间已经不自觉染上属於女人的妩媚风情,纤细的身子曲线玲珑,肌肤光洁白嫩,比在台湾时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一身的穿戴也是价值不菲,就拿身上这件束着银色腰带的驼毛大衣,名贵奢华,衬托着如花的容颜越发娇美,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刚刚出现於结束的米兰时装上,著名品牌GIVENCHY的最新款。
苏合欢暗暗称奇,骆小禾究竟碰上了什么样的人?竟让她不愿意说出对方的来历,这举动分明是袒护啊!
侄女的反应同样使骆绎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他继续寻根问底:“小禾,告诉我,绑架你的究竟是什么人?你不要害怕,一切都交给叔叔好吗?”
一脸疲惫的女孩,依旧长久地、默默地垂着头,不吭声。
“老公,我们先回酒店吧,小禾也累了,是不是?”苏合欢不忍,揽过骆小禾,轻声安慰,“别乱想,叔叔是关心你,知道吗?”骆小禾点头,鼻子一酸,又开始掉眼泪。
“家里每个人都惦记着你,担心你,特别是你小姑姑,她一直很内疚把你弄丢了,还有阿嬷……你不想她吗?”
听到这里,骆小禾终於注不成声地俯在婶婶怀里,“婶婶……”
“嗯?”
“我好想阿嬷……”
“那我们回台湾见阿嬷好吗?”
骆小禾咬着唇,似是下定决心,又似毫无选择,最终颔首,说了声:“好”。
转过小脸看向窗外,她默默地注视着这座宛如童话故事的欧洲名城,眸底泪光闪烁。
三天后,台北。
一架私人飞机停在机场,从上面下来一位修长挺拔、五官轮廓深邃鲜明的男人。一身黑色传统西装尊荣,袖口两颗碎钻的袖扣显示其品味不俗,只是看上去有那么点儿颓废,冷着一张俊脸,带着明显的桀傲不驯。
不远处,站着另一位专程前来接机的男子,颀长清雅,朗眉星眸,同样的西装革履,步调和神情却透露出一股子慢悠悠的沉稳。
见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朗声问候:“总裁先生,好久不见了。”
“的确好久不见,傅特助。”古赫泉与自己多年来的得力助手握手,然后戴上墨镜,拎着手提箱继续大步朝机场的VIP专用通道走去。
傅珩稍落后半个身形的位置,与他边走边交谈,一样的英气逼人、自信飞扬,强大的气场,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性路人的目光。
“听说傅特助结婚了?”
“是啊。”
“然后又离婚了?”
“没错。”傅珩淡淡回答:“总裁先生这样关心属下的私生活,真是教人受宠若惊。”
“这话太见外了,傅特助牢牢掌握着古氏集团的半壁江山,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都需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况且如果没有傅特助,古氏早在三年前就不存在了,就凭连一点,傅特助就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总裁过奖了,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
“嗯哼,那人是我父亲?”
“当然,还有我父亲。”
“傅叔身体好吗?”
“很好,他知道你要回来,还问你会不会回台南老宅。”
“我有时间一定会回老宅看他。”
傅珩笑了笑,停顿一下,“总裁不是说最近不回台湾吗?公司的情况虽然糟糕,但还没有到非得您亲自出马收拾烂摊子的地步。”
“听这话,想必傅特助应该不是真心欢迎我回来吧?”
“哦?属下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傅珩摇头低笑,“我以为总裁会表彰属下的忠心耿耿才对。”
“少来了。”古赫泉耸耸肩,转过脸看着他,“说真的,为什么离婚?”
“离婚是我前妻的意思。”
“哦?难道尊夫人跟她姐姐古丽莎一样骄横任性讨人厌?”
“当然不是,在我心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傅珩毫不吝啬地赞美。
古赫泉奇怪地瞅了他几眼,觉得连家伙跟自己,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对待心爱的女人,从小到大完全不是一国的。
傅珩是傅管家的儿子,与古赫泉年纪相仿,但个性却是天差地别:一个阴鸷,一个清雅;一个冷酷,一个温和。他们是幼年时的玩伴、同学兼主仆。傅珩在中学毕业后就被极有远见的古父挑中连到国外培养,为的是替儿子的将来扶植可靠的左膀右臂。
事实证明,这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在古赫泉因伤远离台湾时,始终留守“古氏”内部,与古世昌等人暗中斗法的恰恰是刚刚学成回国的傅珩,但同样,他也娶了当时大权在握的古世昌的小女儿。
也许是迫於压力,也许是为了迷惑对手,对於傅珩作了古世昌女婿这件事,古赫泉倒没有太多想法。他一向认为,喜欢的,便不要轻易放手,即便是抢也要抢到,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家世,就像他於骆小禾。唯一没料到的是,傅珩在重撑“古岛”大权、古世昌一败涂地之后,马上火速地离婚了。
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也不是这样当的吧!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古怪!
“谈点正事吧,”傅珩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一脸的老成持重,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回来了。那么明天下午,希望总裁能召开记者会,宣布悠长的假期结束,立即重返公司主持大局。有这等利好消息出现,估计古氏的股票会在大跌之后止住下滑趋势,而董事会的诸位在经历了漫长又痛苦的浩劫后,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欢迎你回到台湾……”
“再等等吧,我有点私事需要先处理,至於古氏的股票,我到想让它们再跳跳水。”古赫泉打断他的建议,“有句话叫‘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如今的古氏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重生,傅特助认为呢?”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机场大厅,门口停放着他的卡雷拉GT跑车,旁边是另一辆蓝色法拉利。
“总裁的决定属下一向很支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的傅珩,语气平和地问出疑问句,“那么您这次回来,是专程为了跟雷霆集团闹翻吗?”
“是欧玺告诉你的?”古赫泉冷冷地哼了声,现在他能肯定,是谁走漏了骆小禾在英国的消息。
“欧玺也没办法,他那个外甥实在是很难缠,况且,他个人也觉得总裁的行为太令人不齿。”傅珩实话转告。
谁会想到,堂堂“古岛集团”总裁居然会亲自去当劫匪绑架一个小姑娘,连种无法无天的离谱行径,放眼如今的各大财团众精英们,也只有性情乖张的古赫泉才干得出来。
“跟我讲光明磊落?少来这一套,那家伙费尽心机钻了多少法律漏洞,十个手指头数得出来吗?”可惜古总裁完全不觉得羞愧,反而撂下警告:“你去告诉茫茫然玺,叫他近期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问题是骆绎不会就这么算了。”傅珩挺醒道:“如果我们跟雷霆集团撕破脸,获利的只有官家。”
傅珩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岛内商界如战场,虽然是百舸争流,表面一派融洽,但台中官家、台南古氏,以及牢牢占据建筑业龙头老大的地位的“雷霆集团”,这三足鼎立的局面一直没改变,无论哪两家翻脸,坐享其成就是剩下的那一家。
“你放心,於公於私,我都不会跟骆绎翻脸,反而,我得尽快跟他见上一面,你安排吧!”骆绎是骆小禾的叔叔,将来他也会同样尊称对方一声,做晚辈的,怎好跟长辈耍手段?
“是。”傅珩颔首。
弯腰钻进跑车,古赫泉也启动车子,想了想又按下车窗玻璃,问车外的傅珩,“你离婚不是因为古世昌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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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宝贝情人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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