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看去一眼,点头。
「当日相公得了这首曲谱,便拿回来与我试弹,他抚琴,我以瑟相和,音律柔婉动听,确实是首不可多得的好曲。」她想以琴瑟和鸣来暗喻她与丈夫之间的恩爱。
看着眼前害得辛家家破人亡、她与再思哥不得不离散的元凶,寒露心头的憎恨沸腾如火,但她全悄悄藏在心间,不泄露分毫。
她依然笑意盈盈,客气的说道:「那是首助人安眠的曲子,当日我在朱侯爷的画舫上弹过,见辛公子十分喜爱,这才写下曲谱赠了他。」
她轻笑一声接着再说:「我刚得了花魁的翌日,辛公子便慕名而来听我弹曲,可惜那日琵琶的琴弦不巧断了,伤了手指,亏得辛公子急忙上前为我止血,后来在画舫上我遭人轻薄,也是多亏辛公子出面为我解围,辛公子一再维护,寒露一直感激于心。」她刻意将她和辛再思之间说得暧昧不清,想气她一气。
涂雅若也忍下恚怒,温婉一笑,「相公擅长书画也通晓音律,去年见到一个乞儿敲着破碗,唱着一首好曲,他特地送他一笔银子,希望他好好过曰子不再行乞。如今见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怜惜姑娘不幸沦落青楼,因此帮得上忙便相帮些。」
听她暗拿她与乞儿相比,寒露没动气,反而粲笑道:「辛公子确实是一个善心之人,前些日子他还想帮我赎身呢,可惜姜妈妈不允。」想气她,看谁先忍不住。
闻言,涂雅若脸上再也忍不住的闪过一抹惊愕,他竟要帮她赎身?!难道……他想带她回府吗?!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她眸里闪过一抹厉色,笑着回敬她,「我听闻五皇子对寒露姑娘青睐有加,十分欣赏寒露姑娘的才貌,近日频召寒露姑娘过府,说不得日后会迎姑娘过门呢,届时姑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五皇子为人贤能仁善,哪里会对寒露生起什么心思,只是喜爱我弹的曲子,因此才会召我入府,为他弹奏一二。」
说着,寒露面露羞怯,「倒是辛公子,我与他一见面便十分投缘,若是姜妈妈能同意他为我赎身,日后也许能有幸得进辛府,与姐姐共事一夫呢。」
见她拿安王来压她,她也不客气,话里藏刀,狠狠剌了涂雅若一刀。
涂雅若再也沉不住气,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凝着一层寒霜,轻蔑的开口,「我听人说青楼姑娘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像寒露姑娘这般的身分,辛府的门怕是进不了。相公他更不是如此轻浮之人,他曾答应过我不会纳妾,哪里会对寒露姑娘有什么别样心思,还请寒露姑娘别自作多情。
姑娘色艺双全,想来不缺恩客,还是将这心思花在别人身上吧,免得落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冷冷嘲讽完,她拂袖走出包间。
目送她寒着一张脸离去,寒露没为她的话动怒,反倒露出得意的笑容。
想来羞辱她,结果倒先教她给气跑了吧。
经历那一场变故,她的心思早已不若以前天真不解世事,更何况当年的仇她岂能就这样算了?
涂雅若离开客栈,并没有返回辛府,而是回了娘家。
爹不在,她见了母亲,将寒露的事告诉她。
「娘,您瞧她竟然如此欺负女儿,这口气教我怎么忍得下去!」在母亲面前,她又气又恼,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婉贤淑。
涂夫人生了两子一女,平素就把女儿捧在掌心里疼着,哪曾让她受过委屈,她满脸心疼,当下为女儿出主意,「你二哥说她应不是当年的秦思露,既然她只是个青楼女子,这事好解决,我让你二哥想办法让她从万安城消失,再也不能去纠缠再思。」
身为涂家主母,对付围绕在丈夫身边的那堆姬妾,这种事她没少做过。
涂雅若面上一喜,她回娘家求的就是这件事,「那娘可要尽快让二哥去办,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待你二哥回来,我就让他去办。」涂夫人安抚道。
正好这时涂国舅回来了,涂雅若立刻上前加油添醋的去向父亲投诉自个儿遭人欺凌的事,说完,她撒娇的抱着父亲的手臂,「爹,这事您可要为女儿做主。」
涂国舅没若往常那般在女儿撒娇要求什么时便一口就答应下来,略有顾忌的说:「寒露是云鹊阁的人,可不好动她。」
「不过就是区区一间青楼,有什么好怕的?」涂雅若不以为然的道。
涂国舅轻斥,「你懂什么,能在绿柳巷立足的青楼,哪家背后没个人。」
闻言,涂夫人问:「云鹊阁背后的人是谁?难不成连咱们涂家也得怕他?」
「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哪位皇子或是亲王也得给我个薄面,但这云鹊阁背后的人据说与陶尧国师有关。」这也是让涂国舅忌惮的原因。
涂雅若不解的问:「陶尧国师怎么会与一间青楼有关?」
「传闻青楼背后之主是陶尧国师的弟子。」
「爹,这消息可靠吗?陶尧国师乃当世高人,深得皇上敬重,他的弟子却开起青楼,这也太离奇了吧?」她严重怀疑这消息可能有误。
「陶尧国师生平只收了一位弟子,国师偶尔还会在人前出现,但他这弟子却比他还要来得神秘,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连他姓名都不知晓,只知他道号叫幻空。」
涂国舅也不是道听涂说之人,这事可是有人亲身经历。
「会有人说云鹊阁幕后之主是他,是因为几年前平原王之子因不明原因在云鹊阁猝死,平原王愤怒得要拿云鹊阁里所有的人治罪,谁知后来这事竟不了了之,众人安然无恙,继续开门做生意。之后有人向平原王打听,平原王说陶尧国师的弟子幻空出面为云鹊阁众人说情,他这才饶了他们上下。」
听完,看出父亲不愿去惹云鹊阁,涂雅若委屈的说:「寒露欺我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她生得那么像秦思露,万一相公对她日久生情,女儿该怎么办?」
「你都同再思成亲一年多了,还抓不住他的心吗?」他有些嫌弃女儿无能。被父亲斥责,她忍不住掩面啜泣,「女儿只是担心,他看见寒露那张脸,万一日后想起了什么该怎么办?」
「他服下失魂丹,永远不会再想起以往的事,你只要管好他,别让他老往云鹊阁跑就是了。」连平原王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可不想为了这种事而去招惹云鹊阁。
涂雅若不悦的蹙起眉,她又不能将辛再思给绑着不让他出门,哪里能管得到他上不上云鹊阁,且她若是管得太多,让他心生厌烦,那岂不是更糟?
见女儿一脸愁容,涂夫人心中不舍,看向丈夫,「老爷就不能帮女儿想个办法吗?寒露嚣张得都欺到女儿头上,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以为咱们涂家没人了。不过就是一个任人轻贱的妓女而已,难道咱们还怕她不成?最多老爷出面向那幻空说个情,他总不能不给老爷这个面子吧?」
涂雅若也出了个主意,「爹,我听说近日五皇子常召她过府,对她似乎颇为中意,要不就让五皇子纳她为妾好了。」
这娘俩罗唆个没完,吵得涂国舅头疼,他想了想,摆摆手,「罢了,这事我再想想。」
迁葬需要挑个适合的日子才能进行,因此辛再思找来罗叔交代了此事,并嘱咐他暗中行进,别让人知晓。
「届时起出棺木后,劳烦罗叔同他们一块护送思露的灵柩返回故乡安葬。」
「是。」罗尚德一口答应。小姐孤伶伶一人埋骨在他乡倒也可怜,因此他是很赞成将小姐的遗骸迁回故乡安葬,唯一让他疑惑的是……「公子,此事为何要暗中进行?」
「这事你暂且不要问,日后我再告诉你。」辛再思还无法确定秦思露是否真的埋在那坟里头,因此尚不能告诉他缘由。
闻言,罗尚德也没再多问。
很快日子就挑好,两日后就有个适当的吉日。一早,辛再思便离开万安城,前往秦露思当年的埋骨之所,位于邻近的梨花镇。
这里盛产梨树,故名为梨花镇。
据涂青运的说法,当年他就是在此遭遇官府追捕而身受重伤,涂青运找到他时秦思露已不幸惨死,他便命人将她葬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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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闹豪门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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