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姊姊领着翠玉去探听了,说要去查查老夫人想给咱们家闵爷娶进门的英儿姑娘是什么来头,还有那位用一脸大便大不出来的表情,老望着咱们家闵爷的表小姐在想什么,肚子痛要看大夫呀,看咱家闵爷做啥?」她杷碧玉的话原原本本全搁出来。
噗!闵忻正一口茶全喷出来,青玉连忙拿来巾子给爷拭净。
尹霏摇头,她们倒是口口声声「咱们家闵爷」说得顺馏呐,可表小姐的眼神分明是含情脉脉,怎到她们眼里就成了便秘?
闵忻正顺过气笑着对尹霏这:「丫头们对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可不,我待人以真心,他人定还报我真心。」口气里有几分无奈,忠心不忠心,她倒不敢夸口,但她们绝对有当狗仔的本能天分。
「你这话得看场合,至少在商场上不成立,不过在府里可以用用,起码你换来丫头们的真诚相待。」
「你不就是利用她们这副脾气吗?否则几个人初来乍到,乱飞乱窜的,短短一个晚上,怎就能探听到那么多消息?」不必猜想,定是他的授意。
「早点知道状况,你应付起来才会更得心应手,不是吗?」他认了。
她开心,因他为自己着想,她不喜欢应付人,尤其是别有眉心的,但以后不管是为他还是为自己,她都必须学着适应,闵家这池水,似乎没有她想像中那般澄清。
她轻轻说:「可我更喜欢那些事是由你来告诉我的。」顿了顿,她审视他的表情后道:「我不知道你对夫妻是怎样下定义的,但于我而言,夫妻是一体,是你想护我,而我也想挺你。身为妻子的我希望在风雨中和你互相依偎、彼此安慰,不想只当你强大羽翼下的寄生虫。」
他笑了,眯成弧线的双眼柔和了他的精明冷厉,软化他的坚硬棱角,终于,他的世界中出现一个女人,并且想陪伴在他身边。「想不想知道我的童年?」
「如果你原意说的话。」她看青玉一眼,看见她发现新大陆的兴奋眼色,尹霏撇撇嘴道:「你下去吧,杷门关好,不相干的人不许进来,你们家闵爷的童年,是说给他新婚妻子听的。」青玉吐了吐舌头,福身退下。
门关上,一抹欣慰浮上,闵忻正道:「我喜欢你的口吻。」
「什么口吻?」
「带着独占性的口吻。」
「知道我性子多霸道了吧,想后悔?对不住,来不及啦。」
他轻晒,握了握她的手。「我不后悔,过去,我一直在期待有个女子可以对我霸道、愿意对我颐指气使,或者说……对我关心宠爱。」她没回答,静静地望向他,那欢淡然的眼神没有泄露太多情绪,却莫名地带给他无穷力量。
「我娘去世时我才七个月大,我以为继母是我的亲娘。因此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疼我、不抱我,我常常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她轻声暖语哄着二弟,却不了解,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会有这等迥异待遇。直到六岁,我才从下人嘴里得知,她并不是我的亲娘。」
「我爹很忙,从不在意后宅之事,弟弟们有继母护着,我却是什么都没有。直到一回,夫子夸奖我的话传到爹耳里,那次我从远行回来的爹手中接到第一份礼物,只是个小陀螺,弟弟们屋里早摆满一堆,可我却当成宝似地珍惜着,这件事情让我学会,要让爹注意,只有一个方法--优秀、杰出,强过任何人。」
「于是我认真学习,念书、识字作文章,我的努力被爹身边的大管事叶伯看上眼,也许是两人投缘吧,他特别关注我,甚至将一身本事传授给我。他明白我有多希望得到爹的重视,因此建议爹,让我和弟弟们分别管一个铺子来测试我们的能力。结果,你己经知道了。」
「那年我十七岁、比我小七个月的二弟也是十七,三弟、四弟分别是十六、十五岁,结果出炉,继母哭着说不公平,说我年纪最大,自然占便宜。」
「后来呢?」
「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爹没理会继母的眼泪,执意把我带在身边到处游历,那五年,我从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也丰富了人生阅历,最重要的是,日夜相处,我终于明白何谓父爱。」
「我问他关于娘的事,他说自己有罪恶感,却再也无法弥补,但他曾经喜欢过娘,是真心的。在我二十三岁那年,他与世长辞,他虽然抱歉,却还是求我,在他死后要好好照看弟弟妹妹和继母,我承诺了。」
「过去几年,继母的脾气依旧倔强易怒,但待我却缓和许多,身为母亲该做的事,她也四处替我张啰,我们谈不上母慈子孝,却也维特着表面上的和睦。」
「她帮你张罗的,包括婚事?」
「对。」
是她张罗的?那么会不会在里头动手脚,导致他后来的恶名?
见她未发话,他继续往下说:「爹过世后,兄弟分家,我仍然供养继母,对于出嫁的妹妹也没小气过,弟弟们生意不顺利,我非但没把他们赶出去,还负担他们的生活所需,我以为自己的仁至义尽会换来他们的感激……」他缓缓叹口气。
「他们没有吗?」
「表面上有,所以我相信继母是真心为我打算、为我寻找好人家女子,我相信闵家是兄友弟恭的大家庭,但……」他眼底升起一股无奈的寂寥。「有一回过年,我加快速度把南方的生意给处理好,一路快马加鞭,想回京同家人吃年夜饭,没想到我风尘仆仆赶回,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最后却是自己受到惊吓。」
「发生什么事?」
「我不让下人禀相,悄悄来到大厅,满桌菜肴摆上,己是酒过三巡,我亲耳听见继母带着醉意,乐呵呵说道:‘那个外人不在,咱们这才是一家人团聚,以后啊,他就乖乖待在外头当咱们的挣钱奴才,少在踉前晃,省得我天天同他周旋演戏。’原来在他们心目中,不管我做再多,始终是个外人、是他们的挣钱奴才,那次之后,若非生意必要,我很少待在京城老家。」
尹霏心疼了,疼惜他脸上的落莫,本想一片丹心照汗青,谁知却是无奈明月照沟渠,好心成了驴肝肺,温情遭人践踏,这种亲人,不要也罢。
她紧握他的手,贴到自己胸口,说道:「没关系,在这里,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内人。」
她的笑话引出他一道浅浅笑意,「在那之前,我对克妻这件事没有任何怀疑,深信那是我的命运,直到你的提醒……那候,你并不了解我的环境,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当头棒喝似的把我重重敲醒。我居然从没想到过这层,这算不算当周者迷?」
「不算。应该说你太普良,对家人毫不设防,自然没想到会有人为了利益而对亲人下手。」
她这话有巴结谄媚之虞,分明是狐狸状元,她却说他良善遭人欺,但没关系,现在的他,需要很多温情,别人吝啬的、舍不得给的,她慷慨大方,乐于付出。
他回她一记笑容。「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证据,证明那些女人的死与继母有直接关系,不过秦文没有停止追查,也许日后会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以确定的是,第一任未婚妻死子疽疫,那年她的家乡因疫病而亡的有七百多人。第二、第三任,都是体弱多病的女子,第四任被马贼抢走,救回来后因不堪名节受损自杀了。第五任被我的名头吓到,同别的男
人私奔;第六任是继母去买回的贫家女,想把她嫁进闵府,那女孩在婚前莫名其妙死去,闵家付出两百两,从此我的名声臭到不行。」
不需要证据,尹霏敢打包票,闵老夫人有问题!哪家挑媳妇,专挑体弱多病的?为何那马贼谁都不枪,专抢闵忻正的未婚老婆?
绝对是她,那个恶毒妇人,刻意把他塑造成篮胡子。她好恶毒的心肠,届然不只毁他名声,还要他继续赚钱养她那群没出息的子女。
小小的掌心捣住他的嘴,她激动道:「别说了,不能嫁给你,是她们的损失,不是你的。」
「不,我认为是老天爷要我等着,等着让你嫁给我。」她的激动将他的寂寥尽除,他又是那个自信满满的闵大爷。
而她,喜欢这样的他,她笑得满脸甜。「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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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为妾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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