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这推论与事实相去不远,那么,是否可以说明贺兰歌阙对贺兰谨的关照,恐怕比她所想象的潜藏得更深、更重?
这份关照,真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他之所以总在贺兰谨受召侍寝时隐身夜行,会不会因为只有那时,他才能见到她?
他口中所谓的「有隐疾,不碰女人」,会与贺兰谨有关吗……
「主子?」
当心底持续出现一个又一个问号,并在脑中来回盘旋挥之不去时,身后探子因时间紧迫而不得不发出的提醒声,终于将南宫燕由冥想中警醒。
该死,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若她再不行动,真让贺兰歌阙被南清给霸王硬上弓,她都不知明日的宫里要闹腾成什么模样,而贺兰歌阙又要抑郁成什么模样了。
尽管连南宫燕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她在想及那些问题时,心头竟会有些莫名的沉甸,似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她连呼吸都不若平素那样顺畅,但她还是立即下了决定,然后传下三道急讯——
一是牺牲一名她们培养许久,本为做为未来前去倾千国卧底的绝代个性美男先行前去诱住南清,二是命懂得惑心术的手下,将在东月园看守贺兰歌阙的珠厂人惑离后令她们在园外沉睡,三是无论东月园到时发生什么事,都无须插手,只需静观其变。
发下这三道急讯后,南宫燕再不考虑的咬牙回房准备了一下,便披上盖帽斗篷直朝东月园而去,尽管她完全明白,她这一去,将会发生些什么……
暖风微扬的春末夏初,东月园在乌云半蔽的昏暗月色下,显得分外清幽、静美。围绕在醉亭旁的落英缤纷,亭中唯一的一盏小小油灯,以及一旁轻烟盘旋的熏香,衬得这座矗立在湖心岛上的凉亭,恍若仙境般的诗意盎然。
此刻,醉亭的外围,被几道柔软的鹅黄色轻纱幔笼住,亭中石椅上也放置了柔软的坐垫,柔垫上坐有一人,他的双眸被布绑住,口中急促低喘着气,被以用刀都砍不断的龙蛇索缚在身后石柱上的双手似是挣扎了许久,早已磨出道道血痕。
由亭外轻纱幔被风吹起的缝隙中,南宫燕望见了这样的贺兰歌阙,心微微有些疼,但她还是在灭去亭中唯一光源后,轻声走向他,走向这个如今衣衫都遮不住他突兀生理反应的男子。
当发现光线一灭,而原本空无一人的亭中出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时,因药效及那惑人熏香而脑际昏沉困顿,并且非凡嗅觉也暂时失去作用的贺兰歌阙咬牙低吼一声——
「滚!」
是的,滚,不管来人是谁。
「那可不行,这样的好机会我若错过了,下回真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牛年马月了。」南宫燕变换了嗓音,并不想他认出她来。
毕竟今夜的她,对他而言只是一名趁人之危,欲从神智不清、生理失控的他口中套出话来的无名艳探罢了。
「你想做什么?」
听着那个完全陌生的嗓音,贺兰歌阙心一沉,身后那双一直没有放弃想让自己恢复自由的手,为摆脱那道愈挣扎只会缚得愈紧的龙蛇索,几乎使尽了全力。
「自然是做我身为艳探最擅长的工作,诱惑你、利用你、毁掉你。」用指尖画过贺兰歌阙僵硬又紧绷的脸颊,南宫燕用甜腻得不能再甜腻的嗓音在他耳畔轻轻呵气说道。
「南清呢?」别过脸去,贺兰歌阙冷冷问道。
「那可不是我负责的工作。」轻轻拉开贺兰歌阙的前襟,望着他前胸精壮又肌理分明的阳刚线条,南宫燕的心跳得那样剧烈,但她依然假意调笑着。
「东月公主呢?」沉默了许久后,贺兰歌阙突然这么问。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兰歌阙竟会问起自己,南宫燕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话声更是整个断在空中。
发现自己的失误,她连忙用娇笑声掩饰带过,然后用指尖在他热烫的胸膛上来回轻画,「此刻该是我来问你问题吧?贺兰国舅。」
「滚。」完全无视身前女子的百般挑逗,贺兰歌阙只是更冷冽且厌恶至极地低喝道。
「那可不成,我可什么都还没开始问呢……」
……
*此处省略【3420】字。请谅解*
第六章
「有人来参观了,我的艳探公主,别忘了尽情发挥你的演技。」
夜风轻轻吹,在黑暗中被贺兰歌阙由身后深深占有着的南宫燕脑际一片凌乱之时,突然听得耳畔传来他磁性的低哑声音。
「你——呃啊……什么——」
当听到「有人参观」时,南宫燕已微微愣住,而当「我的艳探公主」六字传入她耳中,她可说是彻底傻眼了!
他怎么知道是她?又是何时知晓的?
若他早知晓,方才为何又要用那么正经八百的语气对她说那些半暧昧半调情的话语?
而参观?上苍,参观?!
「是谁?谁在里头?」
「你……你……」
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醉亭轻纱幔外远处,此刻竟微微闪动着火光,并且那火光还以她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出现在幔前,南宫燕羞极的回头瞪向贺兰歌阙,他却低笑一声,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好整以暇地将她身上的斗篷跟长裙拉好,遮盖住她半赤裸的前胸与如今依然与他相合着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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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探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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