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夜里轻快的变换着颜色,闪烁着夺目的绚丽光彩。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已过了晚餐的颠峰时间,一般餐厅在这时间大多稀稀落落的,并不拥挤。
顾天奇坐在停在马路边的车里,透过餐厅透明的玻璃窗,看见那对还坐在餐厅里用餐的母子。
他从没想过再次遇见她会令他如此忐忑不安,他以为自己应该可以心无芥蒂,平心静气的与她话说当年,但是……
他的视线停在她身边的小男孩身上,蹙紧了眉头,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觊觎什么。
如果那孩子真与他有关,她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应该会来找他才对吧?所以那孩子应该是与他无关。
可是为什么看着他们,他的心情会如此复杂呢?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餐厅里的那对母子,有股立刻冲进去与她面对面问清楚一切的冲动。但是他又想到,如果那个孩子真与他有关,令她没来找他的阻碍会是什么呢?他是不是应该要先搞清楚这一点比较好?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忍一忍,弄清楚一切再说。
与他们距离有点远,在这种距离下他无法看清楚长相,但即使如此,他也能清楚描绘出她的五官,和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因为姜丽的模样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了,想抹都抹不去。
在他的人生里,姜丽一直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就连妈妈都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是他的灯塔,让他不会迷失方向。
她是他的家,让他累了有所归宿。
她是他的温暖热源,让他不会觉得寒冷。
她是他的心、他的爱、他的快乐、他的幸福,他所有的一切。
他们在一起时从来不曾吵架,因为她总是会让着他,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她也从未嫌弃过他,明知道他是个私生子,知道他一贫如洗、寄人篱下,还有个重度忧郁症的母亲,她还是坚定不移地握着他的手不放。
因为有她的存在,他才没有走岔路,没有因为对母亲的怨和对父亲的恨而毁了自己的人生;也因为有她在,他才学会了笑,拥有了开心和快乐的情绪,没有成为另一个忧郁症患者。
虽然都过了二十几年了,他似乎还能听到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的她围绕在他身边,不断用那稚嫩的嗓音叫着他——
「哥哥……哥哥……哥哥……」
「走开!」
「这个给你,是我最喜欢的洋娃娃喔,她的名字叫小艾艾。」
「……」
「哥哥……哥哥……哥哥……」
「走开。」
「马麻说要吃饭饭才会长大,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哥哥。哥哥不要害怕,丽丽会保护你的。」
「……」
「哥哥……哥哥……哥哥……」
「走开~」
「这是隔壁奶奶给我的糖果,给你,还有饼乾也给你,丽丽好想吃,但哥哥瘦瘦,丽丽胖胖,给哥哥吃。」
「……是有一点胖。」
「哥哥……哥哥……哥哥……」
每一天,她对他的呼叫比三餐加点心加宵夜都还要多、还要频繁,几乎可以说是无时无刻,随之而来的则是各式各样的糖果、饼乾、玩具和礼物。
小时候的她很黏人又很爱说话,逐渐长大后,话没那么多了,但是一样黏人,总爱跟前跟后的,见他心情不错就整个人巴上来,像只无尾熊般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俗话说,习惯成自然。被她黏久卢久习惯了之后,一切似乎也都变得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了。
吃饭时同桌、出门时同行、搭公车时同座,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原本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告诉他自己收到了情书,写情书给她的那个人是学校鼎鼎有名的校草,有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那你呢?也喜欢他吗?」
他开口问她时,就见她一张脸顿时泛红,羞窘得不知所措,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答案不言而喻。
那一刻他真的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妹妹」恋爱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总是要去确定一下对象究竟是什么货色,配不配得上他这个「妹妹」。
於是他去了她的学校门口等她下课,看见她与那个男生一起走出校门口,看见他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看见他们同桌而食相谈甚欢,还并排同坐。
原本那些位置都是属於他的,从小到大坐在她身边、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他,她连姜叔和阿姨都不给面子,直说那是他的位置。然而今天,她却将那个位置给了另外一个男生。
老实说,他觉得那滋味不好受—— 不,应该说是该死的不好受才对!
那时他才发现自己竟对她充满了占有欲,至於这占有欲是因亲情而起,或因爱情,当时的他也懵懵懂懂得分不清。
不过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忧愁。
所以,他压抑了自己对她的占有欲—— 不管那占有欲因何而起,同时也拉开与她的距离,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她管东管西的让她为难,失去笑容。
他单纯是为她好才这么做的,不料结果却整个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她说:「如果交男朋友后必须和你保持距离,那我宁愿不要交。」
她说:「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我可以不要他们,但不能没有你。」
她说:「如果只有结婚才能一辈子在一起,那我们就结婚呀,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在说这些话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任性加无理取闹,但是却将他的心整个都撼动了,也让他顿时明白自己对她的占有慾不单是亲情,还有爱。因为当她说到结婚时,他竟是心跳加快,满心欢喜,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那时她国二,他高三,乍看之下是她初尝爱情,但实际上初尝爱情滋味的人却是他。
之后她当真和那名男同学分手,并且拒绝了所有追求,理由是她要专心读书。
大三那年,他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终於不敌病魔而辞世,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他不同意,怎知阿姨却因为心软与疼惜母亲而瞒着他通知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没用的家伙,既没担当又薄情寡义,所以从明白他们母子俩被那家伙抛弃了之后,他便告诉自己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父亲。
那个男人突然现身将他整个引爆,他狂怒的大发一顿脾气后转身就走,然后接连三天没有回家。
於是与他关系最好的姜丽便被派出来找他,劝他回家。
她找到他时,他依然满腹怒火,甚至为了将她气走而故意和在场女同学动作亲昵、举止暧昧,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泪,软言哀求他跟她回家。
「因为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她对他说。
「你回去!我才不会后悔,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反正对她来说,我连一个抛弃她,让她受苦受难的烂男人都比不上,回去做什么?我才不要回去,而且我也不会后悔,绝对不会!」
他信誓旦旦的对她吼,没有跟她回去,最后他果然因为没见到妈妈最后一面而后悔不已,抱憾终生。
妈妈的葬礼办得非常简单,因为除了他这个不孝子和姜家三口人之外,妈妈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 当时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从没想过他其实还有外公外婆。
至於那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有出现。
没出现最好,否则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在妈妈的葬礼上动手打人。
那个男人是个混蛋,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也不要听到他任何消息,但是当真是天不从人愿,妈妈的丧礼结束还不到一个星期,那家伙竟然出现了,而且目的还是想带他回家,甚至大言不惭地说出「以后爸爸会照顾你」这样的笑话!
当时若不是姜叔死死抓着他,姜丽又一步不让挡在面前的话,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照顾他?他两、三岁,七、八岁,十一、二岁仍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里?现在他都已经二十几岁,是个成年人了,那个男人才突然跑来,还开口说要照顾他?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管那个男人的目的为何,想做什么,他都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他恨恨地在心里发誓,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没理他,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因为那家伙动不动就来姜家烦他的关系,他不想让姜叔和阿姨因他而受打扰,终於告别姜叔和阿姨,从姜家搬了出去,一个人独自生活。
那天姜丽哭得好伤心,他花了好大一番力气,许下了无数承诺才将她安抚好。
「虽然没住在一起,我们要见面还是随时都可以呀,只要一通电话,我一定随传随到……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因为除了你之外,我眼里早已容不下一粒沙了,更别说是一个人……
「我会爱你到天荒地老,我发誓。」
之后,他们虽因分居两地而无法像以前那样天天见面,但一星期还是会约会个两三次,有时周末她还会留宿他家,在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情况与气氛中,水到渠成地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於是他去了她的学校门口等她下课,看见她与那个男生一起走出校门口,看见他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看见他们同桌而食相谈甚欢,还并排同坐。
原本那些位置都是属於他的,从小到大坐在她身边、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他,她连姜叔和阿姨都不给面子,直说那是他的位置。然而今天,她却将那个位置给了另外一个男生。
老实说,他觉得那滋味不好受—— 不,应该说是该死的不好受才对!
那时他才发现自己竟对她充满了占有欲,至於这占有欲是因亲情而起,或因爱情,当时的他也懵懵懂懂得分不清。
不过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忧愁。
所以,他压抑了自己对她的占有欲—— 不管那占有欲因何而起,同时也拉开与她的距离,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她管东管西的让她为难,失去笑容。
他单纯是为她好才这么做的,不料结果却整个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她说:「如果交男朋友后必须和你保持距离,那我宁愿不要交。」
她说:「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我可以不要他们,但不能没有你。」
她说:「如果只有结婚才能一辈子在一起,那我们就结婚呀,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在说这些话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任性加无理取闹,但是却将他的心整个都撼动了,也让他顿时明白自己对她的占有慾不单是亲情,还有爱。因为当她说到结婚时,他竟是心跳加快,满心欢喜,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那时她国二,他高三,乍看之下是她初尝爱情,但实际上初嚐爱情滋味的人却是他。
之后她当真和那名男同学分手,并且拒绝了所有追求,理由是她要专心读书。
大三那年,他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终於不敌病魔而辞世,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他不同意,怎知阿姨却因为心软与疼惜母亲而瞒着他通知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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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丢了他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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