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现在看来,你才是爱她较多的那一方,你为她付出的远比你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多……若我是她,肯定会想着该如何回报这样的你。」唉,她爱恋的尽头已经到了,她得完全的对他死心,因为这已是唯一的选择。
金尚恩仍是笑着这回笑容里添进了另一种幸福情感,那叫满足。
「回报爱这种事情不必去想,我也不要她的回报,我只要她永远的爱我,而我也会永远只爱着她,不为任何目的,纯粹的只为爱着她,所以没有什么谁得回报谁的爱这样的蠢问题。」
「你不该是个这样痴心的男人。」说完这句话,接下来除了叹息之外,伊娃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若我不是这样的我,今天妳也不会喜欢上我。」
唉……
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伊娃知道自己无法否认他说的那句话,所以她起身离开,在走到大门口,走出这间小酒吧前,回头看了自己与金尚恩原本坐着的位置。
金尚恩仍坐在原位上优雅地啜着他点的酒。
视线再梢梢的移动一点,他的背靠着沙发椅上,沙发椅背连着另一张沙发椅背,而那张沙发椅上坐着一个人,另一个女人。
「他们……真是两个傻子。」还是让人羡慕不已的傻子。
沙发椅背的高度只到戈雅筑的肩上,她将背完全抵在沙发椅背上,将头完全地向后仰,让自己与身后男人用另一种姿态展现亲昵。
「谢谢你爱我,更谢谢你不曾让我心碎。」她微侧过小脸,将温热的气息吐向他的耳畔。
今天他决定亲自当面与伊娃将话再次说清楚,要她彻彻底底的将这份个人的爱恋情感完全回收。
身为他的女人,又挨过伊娃一巴掌,戈雅筑自然是赞同他这么做的,只不过他坚持这样的时刻,她也必须在场。
所以,她才会坐在另一头的座位上,背对着他们,听着他们对话。
他要百分之百的今日的目的,但也为两个女人细心安排面对面的尴尬状况,所以他让她俩都明白对方都在场,可她们无须面对彼此。
「妳刚才跟我说的话,我现在要原封不动的也送给妳听。」金尚恩将头往后仰,与她动作一致,方向相反交错,这么一来,两人的脸颊便能从反方向相互磨蹭着。
「谢谢妳爱我,更谢谢妳不曾让我心碎,我会永远的爱着妳,我也知道妳会跟着我一样这么做的。」她纯粹只为爱他的初衷不变,而这些年他努力的跟随她的脚步,不去在乎他人如何看待他俩的眼光,只要他们愿意继续一直一直这样爱着对方就够了。
「刚才我忘了告诉伊娃一件事了。」
他的口气像是突然想起,但太故意了,她知道他这是想对着她说着,不是真心想告诉伊娃。
「你想告诉她什么?」他想迂回的对她说,那她就配合点吧。
「我应该补充向她说,在我遇上了最亲爱的戈雅筑之后,她让我未来的日子有了更多色彩,她完整了我的人生,成就一切。她就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什么也不是,我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这是想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是吗?」她问着,唇角轻轻扫过了他的脸颊,然后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她好喜欢这样不刻意展露的亲密感。
「太恶心了?」那些话可是他的真心呢!
「对他人来说,或许吧,但对我来说,一点也不,我喜欢。」超喜欢。
「介意多说些这样的话来听听吗?」
「当然不。」金尚恩起身来到她身旁。
长臂一展,他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让她美丽的小脸能够轻易地贴在他的肩上。
「这些年为了工作,我成了百变的模样,唯有一样是永远不变的,妳知道那是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没比她更深刻了解了。
「嗯哼。」
「就是这里。」金尚恩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再说:「爱妳,这份情感从未曾因为时间而减退半分,只有妳,妳的存在才能随时随地的填满我的心。」
在外头,他总是笑脸迎人,但从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心底总有一块空缺,那空缺便是对她的想念,是唯有她来到眼前才能够为他填补的。
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的生死之约,更不需要洒狗血来个轰轰烈烈的殉情之爱,他们要的,就只是恒常的不变。
「哎,你怎么把我心底的话全说走了?那要我再说些什么呢?」她笑着用脸蹭了蹭他的颈子,这是她心情大好时特有的撒娇小动作。
「那就说妳爱我就好。」
「我爱你。」
「我也爱妳。」
最爱,最爱了。
「我想该订机票回家去看看了。」坐在宽敞的后座里,金尚恩握着戈雅筑的手柔声道。
上了漂亮眼妆的美眸移向他,却是面无表情。
「还不想回去吗?」他没有叹气,也不对她的反应而感到失望或生气。
她想回到那块令人怀念的土地上,虽然她嘴上从不说,但他就是知道。
戈雅筑蠕动唇瓣,可终究没有吐出声音来。
「还想继续固执吗?」他问着。
她又蠕动唇瓣,仍是不说话。
「妳明知道他多么地想要妳主动回去,他有多么地在乎妳,总是时时刻刻的盼着妳回家,每次只要妳的消息出现在媒体上,好的坏的,他一律都要说我一顿,他其实是想跟妳说话,不是跟我。」
是的,只要媒体上出现有关她正面赞扬的好消息,他的岳父大人便会透过亲讯通话来关心一切;若媒体出现的是偏向于负面批评的话语,而通常会有这样的新闻出现,都是与他这大明星沾上边的事,挨一顿骂自然是少不了的。
无论岳父怎么抱怨他为何没有好好照顾着她,为何记者这么随意的乱写文章,也不出声为她辩驳,说真的,即便是挨骂,他也开心着,因为每一句话都代表他身为父亲的爱与担忧,父女情分从未断,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份情感更是无形地递增当中。
现在父女情感唯一的阻碍,是父女之间共同拥有的固执。
「嗯。」她闷应了声表示知道,并同意他说的话。
有反应总比没反应的好,这表示她的态度正在软化当中。
「以前,妳只是为了证明我俩对彼此的真心,也想证明他打算一辈子养着温室小花的想法是错误的,现在呢?赌气吗?只因为去年他将妳新手做给他的衣服退回来给妳?还是因为到了现在,他仍是不肯摆好脸色给我看,因为他仍不肯相信我们俩可以牵手走一辈子?」
吐出最后一个问号时,金尚恩看见了她的眸光微微地闪动着,踩中了她最在意的点了是吗?
「我知道妳一直想回去他身边。」若去年他的岳父大人没将她亲手做的衣服退回来那就好了,「回去看看他吧,我们这辈子的时间还长得很,但他可不一样,别忘了他的年岁,妳真忍心要他老人家痴痴等着,就为了这些年来,他只能被动的接受我们的关系,心底却不肯信任我俩坚定的情感?」
只能说,平时的她是个随兴没有大原则的人,但再好的个性与脾气只要牵扯上他,她定是要计较到底,他就喜欢她这样的计较,计较越深,爱他便是有多深。
但若连计较的对象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除了无奈之外,他很难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戈雅筑瘪了瘪嘴,终于是肯开口了。
「我知道当年就那么离开他,是我的不孝,他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怎么生气都有限,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总有一天得原谅我的,可你不同,我不要他总是这么对待你,你明明这么的好,这么的爱我……」她可以忍受他人对自己不好,就是不能忍受别人错待他,若是无关紧要的旁人就算了,偏偏是她敬爱的父亲。
每每当父亲透过屏幕抱怨或骂着金尚恩时,她其实都在镜头照不到的另一头静静聆听着,心底开心着远在另一块土地上的父亲仍是在乎着她的一切,但又是难过父亲始终无法真正接受金尚恩。
两个都是她爱的男人啊……
听着她不情愿地拖长了尾音,金尚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知道这是她不得不妥协的表情。
「他年纪大了,还有力气骂人才好,妳再做几件新衣服,我们一起亲手带回去送给他吧,也总得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孙子,别老是透过屏幕看着,时间不等人的,别让他完全错过了宝宝的成长,他可是他的外公。」
「嗯,我要回去大声告诉他,我姓戈,我是戈雅筑,爱葛妮丝也是我,我是美好的,而这样的美好是他给我的,也是你给我的。」戈雅筑凝视着他,此时此刻她多么地庆幸他一直在她的身旁,她何其幸运的可以拥有这么好的他。
刚才的话,他语意是用着宝宝指出时间与成长,但她太了解他了,他真正想说的是时间与死亡,暗指她父亲已上了岁数,自家人还能计较什么,时间可是计较不来的,不能指使其倒转回流,虽然她父亲吼人的力道仍是强而有力,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他怕她日后徒留遗憾。
他说得对,她可以继续她的固执,但时间可是不会为此而停留,她不能保证日后不会有教人伤心的意外发生,她必须将悬在心上的结打开。
「还好有你在身边,我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他,她也活不了吧。
「不必想象,因为我会永远都在妳身边守着,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或事将我们分开。」与其是守护她,不如说是她守护着他,因他跟她一样,无法忍受她不在身旁。
「人们都说初恋将是人生最美的绝恋,我说,它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开始,而它也将会成为最完整的幸福。」戈雅筑轻柔的将话尾吐出,柔嫩的唇瓣也顺热的轻贴上他的。
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她希望这个吻可以再拉长一点,但偏偏她的男人就是不肯顺她心意,只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轻刷个几回,便主动退了开来。
「唇膏糊了。」他勾着唇角,那浅浅的微笑像是挺满意自己将她唇膏弄糊的事实。
但他笑是笑,终究仍是手里动作不停的抽了张纸巾,将超出唇线的淡粉色彩轻轻抹去。
「再补上就好,很快的。」戈雅筑压仰着自己浮动的心,低头晚宴包里拿出唇膏与随身小镜。
「给我个服务的机会好吗?」虽是客客气气的问题,但那也只是问问罢了,大手在开口的同时已有了动作。
他拿走她手里的唇膏顺势打开,伸出另一只大手的食指轻扣着她的下巴,双紧锁着她的唇瓣,开始为她补上新的色彩。
戈雅筑乖乖不动的任他动作,望着他的眸底除了深深的爱恋,再无其他。
「再这样看着我,这唇膏就白补了。」
「我想我们可以去露个脸,送个里就打道回府,你觉得呢?」其实她很想现在就请司机掉头回家去,但她忍着不这么做。
黑白乔治这些年就疼着她,今晚她若不亲自向他说声生日快乐,他想必会十分失望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至少也要喝完一杯香槟再离开,要不乔治会抱怨的。」
「我知道。」她真的知道,问着不过是想向他撒撒娇,让他明白与其跟一堆不熟识甚壮是陌生人打交道,她更只愿意把全部的自己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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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嫌多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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