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后 第十二章

  恍神之际,却闻洛琼英娇软的嗓音扬起:「佳人巧笑值千金,当日偶情深。几回饮散,灯残香暖,好事尽鸳衾。如今万水千山阻,魂杳查,信沉沉。小楼风月,两处一般心。」
  好一个两处一般心!严隽满腔的妒怒,在听见语末这句时,彻底烧灼了胸口。
  除了景丞尧,她竟还有别人?!
  「陛下,如何?」洛琼英甜甜一笑,对严隽阴晦的神情视若无睹。
  严隽眯起凤眸,不发一语的拽过洛琼英的纤臂转身便走。十尺之外,崔元沛已躬身候在哪儿,等候差遣。
  洛琼英忍着痛,听见严隽冰冷的嗓音穿透了整座琼林苑:「备辇,回紫宸宫。」
  「陛下,御宴……」崔元沛神色迟疑。
  「朕说了,回紫宸宫。」严隽目光如炬,直烧着她的双眼,她却故装不知的扬眸笑笑。
  下了凤辇,被严隽一路扯进紫宸宫,两旁笼着金色龙纹灯罩的宫灯灼灼剌目,望着身下金碧奢丽的一景一物,洛琼英不由得抬眼多瞧了几眼。
  说来可笑,自她当上金梁皇后,这还是她头一次踏进帝王居所。
  紫宸宫里头颇大,共分四大殿,左翼偏殿是御书房,再过来是赏玩歇息之用的瑶华殿,隔着一个偌大园子,右翼偏殿是帝王独有的藏书阁,再来便是……
  寝殿。
  洛琼英便是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严隽拉进寝殿,崔元沛早已揣测出圣意,一路随行的宫人早已停在藏书阁那头,不敢再前进。
  「放开我!」洛琼英没想过他竟会拉自己进寝殿,心下闹慌,用力扯动被他紧拽的手臂。
  孰料,严隽突然步伐一顿,回手便将她甩在紧闭的漆金镂龙殿门上。僵直的背撞着了硬实的门板,脑后的金簪为之震晃,一朵金花从发间掉落而下,落在散若花锭的朱红长裳上,金红交错,撩乱了目光。
  她吃疼的睁开眼,瞧见那张阴沉的冷峻面庞,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覆来,她虚软的呻 吟转瞬便被吞噬。
  凤眸似冰,严隽将她的双手压在门上,结实昂藏的身躯有如刚硬的磐石,紧紧压伏着她,玄黑色衣袍纠缠着绯红色华裳,凌乱之中,透出诉不尽的暧昧。
  她想放声大叫,唇舌却被他紧含不放,他孟浪的吸吮挑弄,翻搅她柔软的舌蕾,一步步瓦解她的抵抗。
  「你是朕的人,朕的皇后,即便到死也是!」他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伴随着痛楚,淡淡的血丝在唇齿厮磨间渗出,纠缠难分的舌尖染上一股腥甜。
  她又惊又悸,双手却被他箝制,无以抵抗,于是抬了抬红裳之下的双腿,却被他的下身紧紧压住。
  「放开……严隽,你放开我!」她甩开脸,却甩不掉那张狂肆掠夺的唇舌,他吻上她酡红的颊,一口一口地吮,铁了心要在她身上每一处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先是景丞尧,现在又来了个石钧禾,他们没一个比得上朕,而你却待他们比朕好!」
  怒气涨满了胸口,他空出一只手,暴躁的撕开她身上的华贵衣裳,抽掉她发后的花钿金钗,随手扔在地上。
  黑色流泉似的青丝披泻而下,衬着白皙似雪的娇美花颜,朱色红唇像是绽放的蕾苞,一双盈满水气的眸子,惶然不安地迎瞅他。
  这样的她,甚美,美得蚀魂。
  他的胸口紧缩,只要一想起方才亲耳听见石钧禾罔顾礼教规范,拉住她的手高声示爱,妒恨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的理智。
  「你的心,究竟给了谁?」俊美的面庞扬起冷笑,他发觉自己已深深中了她的毒,无论白昼黑夜,时时刻刻刻印在脑中的,全是她。
  「你无权过问。」即便面前暴怒的他甚是骇人,脑中一闪过近日来他频频召唤姚琦侍寝,她的心口狠狠一拧,不禁寻衅的回道。
  她本就不愿当一个必须与别的女子共分夫婿的后宫妃嫔,再高的荣华,再多的富贵,也抵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抵不上她渴求的海阔天空。
  可为什么……当她见到他对别的女子好,她的心,宛若刀刨。
  「朕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心只能是朕的。」显然她成功了,严隽彻底被她激怒,猛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大掌野蛮地扯开金银丝线缀缝的襟口,拉下金绸抹胸,一整片的雪白嫩肤,于焉在他眼下浮现。
  她的身子,每一寸,每一处,早在无数个深夜里,他夜探凤榻,一次次用唇用手,亲吻抚摸之时,毫无保留地展露而出。
  每一回,她迷失在他所给予的惊人欢愉中,却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没有喜欢上他,没有爱上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
  然而此际,当两旁宫灯白炽炽的亮着,她亲眼看见他低下头,温暖的薄唇含住一朵红梅,探舌绕着顶端,狼狠地吸吮,这淫浪的画面教她心颤,双腿不住的轻颤。
  「不……放开我。」她想推开埋首在胸前的俊颜,双手却被他架在头顶上,只能轻扭腰身,盼能摆脱那副滚烫的唇舌。
  她的呻 吟娇软乏力,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哪里像是抗拒,分明是催促。
  「你可知道朕忍了多久?只因为朕想抹去在你心中,别的男子的身影,朕憋着自己,夜夜取悦于你,你明明喜欢得紧,未曾拒绝过。」
  那孟浪的言语,句句刺激着她,她备感羞耻的闭上眼,体内涌现一股难以自抑的情潮。
  所有的抗拒,无非是自欺欺人。
  每一日的夜里,只要一想到姚琦正躺在他的榻上,她便难受得无法安然酣眠,下意识的盼着什么,发怔的等着。
  直到夜半梦中,她感觉到一双火热的大掌,抚过她柔软的身子,薄唇吻遍每一寸雪肤,她没在他身上闻见女子馨香,她浮躁的心才安然落回原处。
  每一夜,她假装不知他上了她的榻,肆意抚弄她的身……仿佛只要假装自己不知情,便可以不去正视心中已有他的事实。
  「瞧,这美丽的花蕊,早已为朕绽放。」严隽探舌挑弄雪峰顶端的粉色肉蔻,在一阵贪婪的咽含之下,逐渐硬挺如小豆。
  那灼热的舌尖,轻柔如羽,来来回回,一下下地拨弄,然后卷绕,再大口含进余下的雪白乳肉。
  雪嫩的胸乳在他唇舌轮流狎玩之下,被唾沫沾染得一片湿亮,翘立的乳尖宛若开在雪白软丘上的两朵傲梅,转瞬便落入他嘴里。
  湿热的吸吮,用力的含咽,每一个举止都令她为之迷狂,她咬紧下唇,不许自己喊出声。
  洞悉了她倔气的想法,他吮得越发的狠了,掌心由下而上,捧住随她急剧的心跳而微微轻晃的嫩乳。
  大掌施力收紧,白腴的乳肉溢出指间,冶艳翘立的乳首惹人怜爱,于是他改用指尖轻捻,拧转,轻扯。
  这般野浪的刺激教她不住的哆嗦,身子猛然打了无数个激灵,终是隐忍不住的娇哼出声。
  「嗯……」娇媚的嗓子,如糖丝一般,浇淋入耳。
  「听听,你亦喜欢朕这般碰你。」凤眸扬起,深邃的眸心燃着渴望的热焰,直勾勾地望入她迷茫的眼底,他的唇上扬开一抹邪笑。
  拉开系着一串串琉璃珠玉的腰带,扯下华贵美丽的衣裳,妖娆撩目的娇躯,只剩下一件以银线绣出幽莲纹饰的金绸亵裤蔽体。
  玉白娇嫩的身子,宛若一朵开得正灿的琼花,洁白之中透着诱人心魂的水媚。
  他静静的望着她,眸中的烈焰,随着眸光流转,在她微凉的身子上,落下一簇簇灼肤的火苗。
  在那灼灼的凝视中,她浑身发软,双腿颤抖,却使不出丝毫气力遮掩自己,抑或阻止他继续用那般狂肆的目光望着。
  修长的手指挑起下巴,瑰艳的脸蛋上仰,她紧咬着下唇,眼底泛开一层水雾,想遏阻的话语在舌尖上滚动,却怎么也脱不了口。
  严隽低垂下凤眸,吮上那教他心神迷醉的小嘴,勾缠她的小舌,逼她做出生嫩的回应,唾沫相染,分不清嘴里的气味谁是谁。
  大掌揉弄起圆挺的软乳,她感觉胸乳越发饱胀,顶端的花蕾被捻玩得硬疼,一股焦灼的渴望急涌而上,击溃了心中高筑的防备。
  竞相戏逐的两副唇舌,发出暧昧的咂声,泌出的蜜津全被他卷吞,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已缠上他的后颈,紧紧地攀拥。
  火舌退出芳腔,来回舔舐着绯红的唇瓣,瞧着她沉醉的神情,他胸口一紧,随即抱起仰靠在殿门上的裸裎娇躯,快步走向飘动着明黄色纱帷的龙榻。
  纱帷飘飞,如梦似幻,灿黄的宫灯照亮了四周,龙榻上两具纠缠的身躯,被光线渲染成淡金色。
  洛琼英记得方才在御宴上,她滴酒未沾,然而舌尖却流转着「君莫笑」的气味。
  严隽拨弄着她一头流泻于身的乌黑长发,指尖轻剌过耸立在发间的乳首,引起她不住的轻颤。
  「你是第一个躺上这张榻的女子,以往朕召妃嫔侍寝,皆是在瑶华殿的卧榻。」
  她闻言,只是默然不语。
  确实,听见这句话,积压在心上的莫名酸楚淡了些。然而,即便如此,仍是改变不了他曾经在别的女子身上欢快的过去。
  仿佛悉透她的心念,他复又道:「朕召姚琦侍寝,也不过是与她同躺一榻,至今仍未碰过她的身子。」
  心律骤快,一颗心好似快蹦出喉间,她媚眼盈盈的回视他。「为什么?」
  俊颜一怒,凤阵紧瞪,大掌拢握住一边娇嫩的玉乳,他冷声道:「你还问!若不是朕的脑中全是你一人,又怎会在姚琦解下衣裳,裸着身子站在朕的面前时,毫无反应的要她把衣裳穿上!」
  喜悦,如散开的涟漪,在心中荡漾。
  可同时,心中又有道矛盾的声音响起:他没碰姚琦又如何?往后会再有无数的绝色女子入宫,夜夜盼得他的垂怜。
  她,终究也不过是曾经卧在他榻边的其中一人。
  但是,压抑不下的喜悦,最终仍是掩过了残存的理智,她垂下眼眸,朱唇轻张,兰息轻吐。
  「要了我。」淡淡一句话,伴随含烟媚眸,直教他为之疯魔。
  狂傲如他,该是因为始终得不到她的臣服,帝王的自负之心严重受挫,倘若要了她的洁白之躯,解了那份渴,或许他便不会再为她费心费神。
  当他将双眸转到别的女子身上,她便能从这场越陷越深的梦醒来,不再对他有荒谬的企盼。
  严隽低敛凤眸,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眼,然后低下头,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雪嫩肌肤。
  ……
  花开花落,不过转眼一瞬,当那抹尖锐的刺痛致使她落下泪水,同一刹那,她也在他身下开成了绝艳的花儿。
  他放下帝王之尊,强忍下想逞欢的兽性,怕她疼,怕她伤,只敢轻轻地来回厮磨,大掌揉按着前端的花珠,用唇舌勾吮她的软唇,倾尽万千柔意的安抚她。
  她痛着,却也欢愉着。
  那刺穿腿心柔嫩处的撕裂感,深埋在体内的硬灼,全都宣告着,她终究还是成了他的人。
  湿意,滑下了眼角,她闭起眼,柔嫩的芳唇微启,吟出甜腻酥骨的娇啼。
  直到她紧拧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痛楚渐退,他方挪动强壮的腰臀,开始了强悍的掠夺。
  「啊……」她被一连串剧烈的攻占击得溃不成军,不由轻咬软唇,扭动纤细的腰肢。
  「这样便不行了吗?朕的皇后可不是这般没用。」薄唇贴在耳畔,他低哑的闷声轻笑,边是加快了下身的跌宕,逼得她眼泛泪光,娇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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