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想得夜夜不成眠”、“没有你睡在我身边,孤单的双人床忽然好冷”、“我思念你的体温,想著你的味道,你火热的手臂抱紧我”、“我梦见了你,在我们泡过的浴缸里对我微笑。”、“记得吗?你说你最爱听我咯咯咯的笑声,在床上”等等诸如此类的内容。
周佳莉很有耐心,也懂得如何调人胃口,手机铃声响三声便挂掉,意思是:我只是想你,忍不住想听听你的声音,但我不会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只要你过得幸福,想你想得再苦我也会咬牙忍住。
如果只有一次、两次,说不定还有人相信是真情流露,同情她为情所困,可是每隔十几分钟拨一通那就不是爱的表现,而是比恶作剧还要过分的恐怖连环扣,故意扰乱别人的平静。
幸好他将个人手机设定为静音震动,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后,便直接把手机丢向酒柜最上层,上了密码,任由它响动一整天也不予理会,没让妻子因铃响次数频繁而心生疑虑。
周佳莉故作伤心的张口欲言,又做出隐忍的神情,语气十分低落。“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我不该和她谈谈吗?若不是她的缘故,我们还会在一起,她让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硬生生分离。”
“你说错了,佳莉,不是她抢走我,而是你和我共同做的决定,当初你也同意分开一段时日,各自去寻找各自的缘分,你好所我好你就好,你愿意成全,还说若我爸妈不喜欢你,两个人再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为人子女以孝为先。”她要他孝顺父母,一家人和和乐乐不生纷争。
当初他听到她这些叫人动容的言语,他内疚多过感到,觉得愧对她的深情付出,他认为是自己对不起她,守护不了心地善良的她,因此不断补偿再补偿,想修补她被他伤害的心,希望她有一天能找到真正爱她的归属。
“我后悔了,不该把话说得太满,我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深到心会痛,没有你的日子我天天哭著醒来,想你想你想你……想著你,我……亚连,我好痛苦,再也承受不住,我不能失去你……”她捂著胸口,神色悲戚得像快要崩溃了。
“那一千五百万你花完了?”季亚连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句。
“什、什么一千五百万……”她忽地声音一窒,眼神飘忽地收起动人肺腑的干嚎。
“我结婚前给了你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你又在婚礼当天潜入新娘化妆室,向我妻子索讨五百万的心灵破碎补偿金,还说她要是不给你就要大闹婚礼现场,让两方亲友面子全失。”他平静地端起桌上的黑咖啡轻啜了一口,入口的苦再舌间泛开,随即是咖啡的浓香在口腔内温醇。
“谁、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造谣诋毁我,我都忍痛将你拱手让人,又怎么会做出索要金钱的事,是那个石宜青对不对?她是骗人的,她不想把你还给我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以发誓没拿过她一毛钱。”因为不只那一回,她前前后后找了石宜青八回,她给了她三回钱,分别是五百万、三百万、一百万的支票,后来几次她再也不给了,反骂她是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她失忆了。”
“咦?”他说谁失忆了,石宜青吗?
季亚连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打不死还咋地上爬行的蟑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是,反而劝我不要对你太无情,若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她不会拦著我,将心比心,她希望我们都能过得好。”
在他们结婚以前,每回接到前女友打来的电话,青青从无半句责怪,她只会安静走开,让他和前女友讲上三个小时以上的电话,或是半夜匆忙离家,只为安慰作恶梦的女人,他不说她就不问,只是静静地安排好他的生活琐事。
她受了多少委屈他不知道,但他晓得周佳莉在分手以后又找了多少回,甚至愿意委屈求全当他没名没分的情妇,只要他分出一半的时间给她,她可以忍受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不过养家的钱还是要给,一个月两百万,其他费用另算。
他拒绝了,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一旦结了婚他便不会背叛婚姻,这是自己做人处事的原则。
为了这件事她整整两个月没和他联络,他以为她想开了,就此平息,让两人的过去成为过去。
没想到她有找上他,哭诉他妻子叫人上门威胁她,要是她再跟他有来往就要划花她的脸,她才吓得躲起来。
可笑的是他居然信了,怒气冲冲的冲回家和妻子大吵了一架,还为她不肯认错而狠打了她一巴掌,足足半个月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还每日早出晚归。
但是由田郁芬口中得知,周佳莉向青青拿了三百万,那两个多月到欧洲旅行了,用著他妻子的钱大肆挥霍,还和一个法国男人同居了一个多月,钱光了才肯回来,再次找青青要钱她不给才回头找上他。
“可我过得不好,我天天都想你想哭了,她失忆了是老天爷对你我的补偿,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在顾虑她……”她抽抽噎噎地将莹白玉手搭在他阳刚手背上,似是情意绵绵的轻抚。
他抽手,黑瞳漠如秋霜。“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我们会一直走到白头,生死不离。”
“我并没有说要你离开她,你们还能做名义上的夫妻,我要的不多,只要能日日夜夜有你作伴,我委屈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最近我看上信义路上一户八十坪的豪宅,拿来做我们爱的小窝最适合。”不贵,打八折才两亿多,很便宜,他负担得起。
日日夜夜还叫要的不多?她置他妻子于何地?“八十坪是不大,刚好买来送我的妻子,她的生日快到了,我正发愁该送她什么礼物才好。”
“什么,你要把我的房子转送给她?”周佳莉两眼睁大,忍不住扬高声量。
“你买下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还没有,不过那是你要给我的……”她看了许久才挑中那一间,附近是商店林立的商圈,方便她购物。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买给你?而且也没有理由给你,佳莉,我再重申一次,我结婚了,是已婚人士,我爱我的妻子,只爱她一人,我不会背著她去沾染其他女人,对于婚姻我绝对忠实。”以前他拒绝过她,以后亦然,他要保护的人是他的妻子,分手多年的情人不是他的责任。
尤其在晓得她种种不堪的过往后,他压在心头的沉重压力变轻了,他给她足以弥补对她的愧疚,他不欠她。
“ 你……你说什么,你爱……”不可能,他几时发现他心里头真正爱的是谁?她一直使计在破坏他们。
季亚连放下喝了三分之二的咖啡杯。“佳莉,有些事过头了就不再美丽,这些年你也过得很顺遂,不要再想著别人有,我为什么没有,想要不劳而获是痴心妄想,世上不会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忍著心底的慌乱,红棕色柏金包提带被她揉得不成形。
“我的意思很简单,从今天起……不,从我走出这间咖啡厅后,不论你有事无事都不要找我,我已是人夫要避嫌,还有,我不会再替你缴清任何一张信用卡账单,有多少能力花多少钱,你近期应该会收到银行的催缴通知。”从他妻子醒来以后他便停止付款,想看她能否长点教训,别再当他是提款机,结果……令人非常失望。
周佳莉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买单,照样刷卡,照样奢华的逛街购物、买珠宝,吃五星级美食料理,出入要司机接送、做脸要指定名师,十数万全套化妆品眼也不眨就拿了,甚至买下一整年却去没几次的健身券,要价百万。
她没想过他不会付钱,一味的花钱当贵妇,以为他一时忙忘了才未及时转账缴费,她一点也不担心断了金源,因为他亏欠她。
不过她这一回踢到重重的铁板了,石宜青虽然不记得她做过什么,可是和石宜青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田郁芬什么都说了,骂别人的老公把狐狸精的底也掀了,周佳莉没想到季亚连已经知晓她两边拿钱的贪婪行径,开始想著改用什么手段把前男友的心拉回身边,不受束缚,不受婚姻约束继续花他的钱。
“哈哈,桑枝也能炖老母鸡,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青青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炖出的鸡汤香气四溢,肉汁甜而不涩,这一筷子夹下去鸡肉软而不烂,最适合老人家的牙口,我要多喝点汤,补精益髓、祛风除湿,人老了,毛病也一堆,这风湿呀,怎么也治不好……”
家里有客人?听这中气十足的笑声似乎很耳熟,好像是……
刚把们推开一条缝,一阵欢乐的大笑声传入耳中,心中一跳的季亚连阴郁地弄起眉,面上有些许不欢的冷意,他脱下小牛皮鞋换上室内拖,再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鞋柜上头,低视鞋柜里有几双不是家里的鞋子。
一、二、三、四,居然有两双男鞋,两双低跟女鞋,式样还算新颖,青青怎么随便让人进到他们的家,是遇到难缠的推销员还是被人骗了?他明明一再叮嘱不可以相信不认识的人,能不下楼就不要下楼,这年头的坏人长了一张善人面,骗死人不偿命。
而她肯定是下楼了,才能把人带进严禁非大厦住户的外人进出,她上哪去结交这群人,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本来我想做个淡菜烧鸡,可是佳莉的老姜用完了,刚好我们楼上顶楼种了三棵人高的桑树,我用菜刀剁几根老枝来炖鸡正够味,还有百香果开花了哦我昨天上去看了一眼有小指大的绿色果实,过几天我弄百香果冰沙给你们消消暑。”八月的天气热得要命,吃点冰最好,降火又去热。
“好呀!好呀!我拎颗关庙凤梨和梨山水梨,你全绞成冰沙好了,多种口味多种选择,我要来你家度假。”年轻的女子嗓音说得兴奋,在别人家自在到不行。
到我家度假?想都别想。季亚连瞪著有点圆的背影,正站在洗碗槽前和妻子有说有笑的切著水果盘,还都是他最讨厌吃的苹果、芭乐和奇异果。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认识的,而且和他有仇,所以才故意弄来这些水果好整他。
“度假?你想得没,她那个媲美秦始皇的暴君老公不把你一身肥肉剁碎成人肉饺子才有鬼,他连大门都不让她出了,一出门就好像背后灵如影随形,我说呀,他根本是只鬼,要把人掐的不能呼吸陪他一起当鬼。”恶劣乘于十,十倍的狂魔。
他是背后灵?季亚连沉下脸,瞪视背向他,做在他家白色沙发上还把脚抬到桌上搁放的不速之客。
“哎呀!别这么说,我儿子从小盐巴吃多了才一脸严肃,盐渍出死板板的棺材脸,不笑的时候像当了三十多年的老将军,他一笑跟来要命的阎王没两样,我管他她还敢给我呛回来,不孝子、不孝子,他唯一听话的一次是把我的好媳妇娶进来。”算是了无遗憾了,没有对不起礼安兄。
石立安,石宜青的父亲,和说话的老人家是当年一起当兵的老战友,二十几年的交情了,若不是早亡,相交超过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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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窝藏贵妻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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