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旺家的脸色刷白,马上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着,「老奴……老奴……那时把大少爷和齐姑娘的八字拿给花媒婆去合了,那花媒婆说她有个熟识的大师,替人合八字是最准的,所以就……」
卢旺家的刚说完,旁边就传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嗤笑声,身穿淡色衣裙的武二夫人斜斜的看了那婆子一眼,直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才冷冷的解释着,「嫂子,我只是觉得卢旺家说的这话未免太过好笑,谁不知道这媒人嘴最擅长把死的说成活的,为了赚那点媒人赏钱,什么话说不得?说不得那合出来的八字也是有蹊跷的。」
武夫人自然也是清楚的,就像当初长子身体着实孱弱,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儿嫁进门,她们也托了媒婆只说是身子骨弱了点,让花媒婆帮着多说些好话,那冲喜的名头也说是因为流年问题才要紧着成亲。
只是没想到,她也被花媒婆给摆了一道!赔上的还是她儿子的性命!
瞬间,事情的发展似乎峰回路转,矛头似乎从齐媚娘那儿转到花媒婆的身上。
齐媚娘才刚想松口气,却发现整个灵堂的人又因为武老夫人的一句话而把她瞪得几乎千疮百孔——
「不管是谁害了我的孙子,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武老夫人一语定案,「这八字硬成这样,说不得今日害了我孙子,明天就要害了我们武家其余人!」 对于儿媳妇的去留,武老爷本来是不想多说,毕竟这属于内宅里的事情,可是听自己母亲把话说得这么绝……
「娘,她毕竟昨儿个已经和玄哥儿拜堂入了洞房,现在要把人赶走,这……话传出去不好听啊!」武老爷委婉的劝说着。
武夫人却是态度强硬的附和着婆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爷,就算当初是卢旺家的听信花媒婆的话没把两个人的八字好好拿去配对,也改不了这女人就是八字硬的事实,我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个传闻,谁知道这竟然是真的,这女人就是八字硬才把父母兄弟全都克死了,现在连我儿都遭了殃,要是继续留她在家里,说不得下次死的就是你我呀!」
这下武老爷也不得不沉思了,虽然他一个大男人并不是那么相信八字之说,但是这事儿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不管怎么说,齐媚娘一进门自己的儿子就死了,他心里也不是没疙瘩的。想清楚之后,他对于将这新娶进来的儿媳妇给赶出去也就没那么愧疚了。
「既然如此,那就……」武老爷还没说完话,就让齐媚娘给截断了话。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把我休了」
她要是就这样在大婚之日的隔天就给休回家,那她的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武老爷沉着脸,望着她说:「我们武家虽是善心人家,可你因为八字硬害死了我儿子,我们不能不计较,也不用多说,你就到山上的尼姑庵去守满一年孝,那我们就会签下和离书,自此之后恩怨一笔勾销。」
武老夫人和武夫人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总觉得不该就这么放过齐媚娘,但是武老爷发了话,她们自然只能听从,更何况丧亲之痛还充盈着她们的心底,这时候只要能够不看见齐媚娘,管她去哪都无所谓!
齐媚娘没想到自己才从长年守孝的生活里脱离没多久,结果又因为一个病秧子撑不过去要开始守孝,她有些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但想想那个躺在灵柩里的武玄,他毕竟是和自己拜过天地的男人,守孝就当作是自己好心,全了两个人的那点缘分吧!这么想着,齐媚娘的心里好过多了,让武家派给她的两个下人帮忙把她的嫁妆全都抬了出来,然后坐上武家安排的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出了武家的大门。
齐媚娘掀开车窗帘子瞧了眼,只见武家门外大大的白灯笼在轻风摇曳下显得无比凄凉,她放下帘子靠在马车壁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真不知道这场婚事到底是武玄的不幸还是她的不幸了!
山高,水清,鸟鸣。
齐媚娘穿着一身灰不溜丢的衣服,站在尼姑庵外头,看着已经连续看了一个月的景色,只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青驼山的景色颇美,但再美的景色,天天看只会越看越厌恶。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待在尼姑庵里,天天听着大尼姑小尼姑念着经敲着木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也要被敲痛了,头也开始晕眩。
不是她不虔诚,而是她天生就耐不住性子,之前的沉稳是因为守孝十来年而压抑下来的,本来以为嫁人后就好了,不用再忍了,谁知道不过一天她又得开始守孝,让她这个忽然嚐到一点自由味道的人继续过之前的日子,不可不谓难过到了极点。
她无聊得连飞过来飞过去的蚊子都不想打,觉得那嗡嗡声偶尔听起来也是挺解闷的。
她斜靠在树干旁,远远的望着山,然后忽然站直了身子,看着对面不过一条山林小溪之隔的和尚庙里突然人多了起来,接着一群人抬着一顶素面的轿子和大大小小的箱笼进了和尚庙后头的院子,不久,又有几个人离开。
那架式看起来像是有人要长住在那平常只有一个老和尚、两个小沙弥的破庙里了?
齐媚娘过去十来年守孝,平日自然不好跟着街坊邻居聊天,但其实她好奇心重,尤其这些日子在尼姑庵里,大小尼姑都只顾着念经,平日就是看到她了也不会多说一句,让她憋闷的只能对着自己说话,现在这深山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希罕事,怎能不让她那爱凑热闹的心蠢蠢欲动。
她盯着和尚庙的后头许久,确定那里不会再有什么动静后,才一脸惋惜的转身回去,只不过比起前几日满脸无聊的模样,她今日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就连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呵呵,明儿个她终于有好玩的事情做了!不知道那住进和尚庙里头的是怎么样的人呢?
她真的好想知道呀!
昨日探亲方归的寒郸零穿着一身的白衣,脸色如往常般苍白,斜斜的坐在槐树下的卧榻上,双眼微闭,长发如瀑般随意披散在肩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半晌后,他突然轻轻一声叹息,然后淡淡的说道:「出来吧!」
前方草丛晃了晃,随后钻出身穿淡青色衣裳齐媚娘子,她脸上满是诧异,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齐媚娘当然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跑到男人的住处,可见过那么多死亡,她最大的体悟就是要活得开心,不要太过死板的拿规矩束缚自己,最终后悔。所以她就偷偷溜进来了,本想看看就好,只是没想到会被抓到。
寒郸零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女子率直表露出意外的神色,全然不像他之前见过的那些想要邀宠的女子媚态,他有些讶异,但想着她可能又是个别有所图的,也就收起脸上的讶异,冷冷的看着她。
偷偷潜进来的齐媚娘自然不知道他在心中怎么想她,在问了话后没人回应,也不觉得困窘,反而大剌剌的拍拍身上的草屑,几步就走到了寒郸零的面前。
然而越往前走,她的一双秀眉就蹙得越紧,直到他面前不过两三步的位置才停了下来,然后看了几眼,才忍不住深叹了口气。
「因何故而叹?」寒郸零第一次看见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竟是以叹息当作开头,让他不由得开口问。
「这……」齐媚娘觑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唉,怎么她遇上的男人都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姑娘都敢擅闯男子住处,怎么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寒郸零使出激将法。
齐媚娘本来就受不得激,被这样三言两语的挑拨,很快就受不了的反驳出声。
「公子,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可老实说了,只不过你听了可别怪我说话难听。」她一脸正色的说。
寒郸零淡淡一笑,不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他没听过的难听话,于是他轻摇了摇头,「姑娘但说无妨。」
齐媚娘望着他,仔细的看着他的容颜,细长的眉以及带着不正常潮红的唇,笔挺秀气的鼻梁,全部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张俊美的容颜,只是明显的病态折损了他的俊逸不只两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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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寡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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