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极限,某人专挑一连串让人难为情的私密问题下手,诸如:性幻想对象?一周自慰几次?习惯左手还是右手?偏好的A片类型……
忍无可忍,他咬牙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问这么机车的问题?」
「谁叫你要输?」
「……」他知道他输定了,从她开始耍贱招时就知道。
他的目光完全无法自制,不时地飘向她。偏头思考该抽哪张牌那种纯真又无辜的表情、撩开头发露出的白皙颈项、咬唇望向他水阵带媚的撩逗……
他呼吸急促,心不在焉地翻开牌面——黑桃三。
人生是还能不能再更绝望一点?他又不是赌神,要黑桃三干么啦!
她要笑不笑,目光往他下半身瞥去。「我相信你真的有说实话。」就算他不自在地调整坐姿遮掩,她还是发现了。
某人恼羞成怒。「不玩了!」
弱点被人家掌握住,根本玩到死也玩不赢她。
「最后一个问题。」她扬扬手中的红心四——「你真的不想跟我上床吗?」
他仰阵,与她定定相视。一秒、两秒、三秒——他有了动作,移身向她,倾前试探地浅吮了下柔唇,她没退开,于是第二回他停留得久了些,厮磨、舔吮,熟悉彼此的唇温,然后深吻。
「你的唇亲起来很舒服。」软软的,下唇丰润,她吻着、吻着,为那美好的触感着迷,上了瘾。
他低笑出声。「这是我的台词。」
倾身顺势将她压向地面,看着散落在光洁磁砖上的黑发,俯视目光近乎着迷。她看起来,那么性感美丽,无时无刻都令他心动不已,他难耐地噙住她的唇,纠缠、吞噬她每一寸呼吸,也尝到她口中淡淡的酒精味。
他及时打住,困难万分地抵着她的唇,灼热呼吸喷洒在她颈项,也不知在执着什么,很坚持询问:「你是不是又醉了?」
「没有,我说过开心时不会醉。」
所以,这一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云沛不再死撑,贴近她,肢体纠缠,任由她去感受,那为她而起的亢奋、火热。
陷入激情前,纠缠的唇齿间,模糊逸出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我想。」嗓音低沉、沙哑——「很想。」
沈云沛醒来时,身畔那人还在深眠中。
她看起来累坏了。
他低头凝视臂弯上酣眠的脸庞,指节柔柔抚过颊容、颈肤、锁骨,感受柔腻温软的肌肤触感。
她睡着时,像极了寻求庇护的小女孩,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四肢贴缠,看起来纯真又怜人。他沿着肩背往下挲揉细致的腰身,来回轻触,原本没有要做什么的,只是纯粹珍爱之意,不料摸着摸着,摸出情火翻涌,爱欲难耐。
他倾前,衔吮嫩唇,双手开始不规矩地揉弄挑惹。
孙蕴华再怎么睡死,也被扰醒了,懒懒地睁眼,感觉难以忽视的灼热正抵在她腿间。
「我好累……」昨晚做了大半夜,她现在腿间还酸软地疼着呢。
他翻身压住她。「你睡,我自己来。」
「……」敢情是奸尸来着?她啼笑皆非。
本想出口嘲弄几句,那迎入体内的充实感,令她不由低哼出声。
纵情了一夜,此刻他不疾不徐,掌握着规律的步调,每一回都进入到最深处,再缓慢抽离,徐徐酝酿肌肤厮磨的快感。
孙蕴华被他磨出了感觉,无法忍受他细火慢熬的步骤,难耐地主动迎合。「快一点!」
「不要。」他很干脆地拒绝。
昨晚太急,刚开始几乎是毫无技巧,整个急切又冲动,没试过这种做法,他想试试看。而且看她在身下情欲迷蒙的模样,好诱人。
她恨恨地咬他肩膀报复。「混帐!」
他低笑,一下下充实地深凿,不知顶到了哪一处,她忽然一阵轻颤。
「这里?」他试探地顶弄几回,换来她失控地低吟。沈云沛笑了,抱紧她吻了又吻。「蕴华、蕴华,你好可爱。」
藏在心房满满的迷恋,难以自已地泛滥成灾。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
他的表情、他的言行,都在诉说这件事,孙蕴华当然不会感受不出来,她有些别扭地伸手回搂他,低哝:「知道啦!」
这场清晨性爱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受不了地准备抡拳揍人,他这才捧住娇臀,加快速度几回冲撞后,在她体内释放。
结束后,她几乎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我快死了……」她喃喃道。「年纪有了,不比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
听她又提起年纪,沈云沛绷着脸,下身重重顶了她一下,表达抗议。
「生气啦?」孙蕴华也知道他不爱听这个,但事实就是事实,刻意回避不提,并不会改变他才二十一岁,两人之间有将近七岁的年龄差距。
这一点,她倒是面对得很坦然,毕竟那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一切都衡量过、也看得很清楚了,才与他往来。
她拉下他,搁在肩颈处,轻抚他柔软的发丝。「有什么好气的?你本来就是大学生,有二十出头的年少轻狂,不必刻意迁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懂吗?」
她其实知道,他在她面前,会刻意让自己沉稳些,从昨天在学校看见他和学弟的相处时,就知道了。
「你会觉得我幼稚。」他低哝。
说穿了,是不希望她觉得,他们之间差异太大。「有什么关系?这个年纪可以被容许偶尔有些小小的不成熟。」
是吗?她是这样想的?不曾活在自欺的假象里,坦然接纳所有的、真实的他。这比任何一句瑰丽情话,都还要教他欣喜。
「蕴华、蕴华……」他轻轻地喊,用鼻尖蹭她,那种带点孩子气、撒娇示好的姿态逗笑了她。
有没有这么开心啊?明明只是简单几句话而已。如果不是这人容易满足,就是真的太喜欢她,一点小小的讨好,都能让他开怀莫名。
孙蕴华被他蹭得发痒,笑着躲开。「别闹了,你早上不是有课?再不起床会迟到。」
沈云沛凑上脸亲了又亲,才甘心放过她,起身进浴室洗漱。
进去没多久,他无预警地又拉开浴室门,嘴上还叼着牙刷,而她那时正好张开腿,抽面纸清理腿间的黏腻。
「呃……」双方对看一眼,视线突然不知该放哪里。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场景还是让他们有说不出的尴尬。
「……你又出来干么?」
「……」呼应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只是突然想到……我没有……那个……嗯……」
不必「嗯」,她懂了。
「你现在才想到?」从昨晚到现在,男人精虫冲脑时,思考能力还真的是零。
「……对不起。」欲火焚身的当下,完全忘记该保护她,就算她接下来打爆他的头,他都会认命承受。
「没事,不必放在心上。」这不是单方面的责任,他年轻气盛,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的纵容也得负不小的责任。
「可是……万一……」
孙蕴华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这表情,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沈云沛被问住了。
他希望吗?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孩子?
他被这样的念头冲击到了,但是除了震撼之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感,如果、如果真的有的话……
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孙蕴华先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不必想了,那种事不会发生。」
「喔。」他应了声。对安全期什么的,多少有点基本常识,也不知道算不算失望,默默地转身回浴室刷牙。
离开前,他拉拉她的手,一脸依依不舍。「我晚上来找你?」眼底浓浓的眷恋,连瞎子都看得分明。
她心头发软,不想、也不舍得拒绝。「好。」
两人的往来,通常是孙蕴华配合对方比较多。他很忙,这她是知道的,光是课业及店里的事,就几乎让他连私人的时间都没有了。
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她去店里找他居多。
也因为这样,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
沈云沛那表哥,也不知是真走出情伤了还是良心发现,不忍心再操劳表弟,多少愿意来店里走动,管管事情。
「这家供应商半年内已经调涨两次了,还要再涨,土匪啊!」
她由杂志后头抬眼望去,某人脾气甚差地在柜台内摔估价单。
另一个某人不慌不忙,递了另一份资料过去。「所以我另外找了这两家,品质还不错,你考虑看看要不要换。」
「表弟,我亲爱的表弟,还是你最贴心了。」某人被一把抱住,作势要亲吻,被毫不留情地单手格开。
「你可以用薪资单来表达感动。」
这种画面,她偶尔会看到。
有时候沈云沛在忙,何曜宇会过来找她聊聊,爆的都是沈云沛的料。
当事人自己应该也知道,但就是装忙,也没来阻止。她想,应该是他也有心让她更了解他,只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自己开口跟她说。
这个人,真的是闷骚又别扭。
于是她知道,沈云沛从高中就开始打工,有了这家店以后,何曜宇第一个就想到要请他过来帮忙,有自己人在比较放心。
虽然他家里并不缺这点钱,可是沈云沛觉得那是父母的老本,双亲已年近六十,所以自己的事总是尽可能自行承担,不让父母操心。
他是独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父母唯一的依靠,认真读书,对双亲也极为孝顺,几乎不曾违逆,当然,那也是因为父母本身就是明理的人,不会做让人为难的要求。
末了,还下了个十足感慨的结论——「我们家云沛,真是个懂事上进的好孩子呀,客官您真识货!」
「……」她脸上三条黑线。这是黑心商人在推销产品吗?
当然,免不了也出卖了不少「某纯情少年」的暗恋史。
据说,某人生得一张好脸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俏儿郎,从小就有数不清的小女生在他后头追着跑,桃花缘旺得剪不完,他谁也不甩,守身如玉了多年,一遇到「某人」后,整个毫无理智地沦陷下去,头一回动心,挖心掏肺什么都不保留。最后再次感慨——
「唉,阿嬷有说过,第一次总是比较痛。」
她再次三条黑线,外加乌鸦飞过。这是哪家闺女破处吗?
其实不用任何人说,沈云沛待她多真,她感受得到,那种全心全意付出的傻气,总会不期然挑动她心底那条名为怜惜的弦,隐隐的疼,淡淡的甜。
她知道何曜宇跟她说这些话的用意,包裹在满口戏谵下,其实只是想告诉她,无论未来如何,这是沈云沛的初恋,是他头一回那么认真地爱一个人,至少,别让他太痛,日后回想起这一段时,还能笑着谈论,成为人生美好的一页。
他看得很远、很透。孙蕴华与他对视一眼,明白他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
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试图劝阻沈云沛去飞蛾扑火,因为明白世间的事,不是每一件都得有结果,尤其是爱情这回事,「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不知不觉,他们相伴的时光,又越过一个年头。
隔年,沈云沛就要毕业了,她曾顺口问过他,毕业后有何打算?
他静默了好半晌,也没搭腔。
她心想,这大抵就是常见的毕业恐慌症吧,对无法确知的未来感到茫然,也就没再问过这件事,反正他是很有主见的人,懂得规划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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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时差之同心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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