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钟,门铃猝然响起,陈姨正好外出不在,夏璇音连围裙都来不及脱,急匆匆的小碎步跑向玄关应门。
「今天比较晚……」她的笑容在看清楚门外的人之后凝住。
「璇音,妳疯了吗?!立刻跟我回家!」看见她身上穿着围裙,夏玮明气得暴跳如雷,不敢相信他最宝贝的女儿竟然这样作践自己。
夏玮明拽住她细瘦的手臂,一个劲儿的往门外拖。
夏璇音惶然的拉住门把,摆明了不肯跟父亲走。「爸,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这里怎么会是妳的家?这是齐千宇那个混蛋的家!」
「爸,我、我爱千宇。」她急得眼眶含泪,虽然知道这样做是忤逆最疼她的父亲,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爸……怎么说,你当年都不该那样恶意并购千宇父亲的公司,错的人是你啊。」
听见宝贝女儿竟然倒戈指责自己,夏玮明脸色发黑,简直气疯了。
「齐千宇那混账究竟给妳灌了什么迷汤?妳姓夏,不是姓齐,妳是我夏玮明的女儿。」
「爸,我没有不认你的意思,我只是……」
「妳只是想活活气死我!」连日来的奔走已让夏玮明筋疲力尽,哪还有耐心听她解释,他又是使劲一拖,想将她拉出门廊。
「要演父女情深的戏,请到外头去演,别站在别人家门口碍眼。」
夏璇音闻言一怔,扬起眼睫,就瞧见齐千宇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俊雅的面庞噙着一抹讽笑。
好陌生……即便早已知道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她笑,她还是很难习惯这个冷酷无情的他。
心口紧紧一窒,夏璇音咬了咬下唇,有些狼狈的别开苍白的脸。
夏玮明恶狠狠地瞪了齐千宇一眼,随即又转向她,态度越发强硬。「走!马上跟我回家!」
「爸……」夏璇音睁大了泛着湿气的眸,低声央求。
「算是爸爸求妳了,跟爸爸回家吧,妳就算留在这里,这个混蛋也不会善待妳。璇音,听爸爸的话,别在这种时候让我担心。」眼见硬的不行,夏玮明只好放软态度,反过来请求她。
看着父亲眼底的疲惫,几天下来衰老不少的脸庞,鬓边增多的白发,她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可是这一走,她非常清楚,爸爸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她再见千宇。这样一来,她的婚姻,她的爱情……极有可能就这样毁去。
「不,我不走!」咬紧泛白的下唇,她泪眼迷蒙的低喊,用力挣脱了父亲的手。
爸爸,对不起……请原谅她的自私。在爸爸忙着拓展事业版图,将她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的时候,在她寂寞的思念着母亲的时候,是千宇陪伴着她,是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
不管他的温柔是出。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那些岁月毕竟真真实实的存在过,她忘不掉,也无法将这份爱说抛弃就抛弃。
夏玮明全身发僵,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妳这是干什么?妳宁愿选择这个想置我们父女于死地的男人,也不愿跟最爱妳的爸爸走?」
夏璇音哽咽了一声,啜泣的说:「爸,请你原谅我……我……我不能没有千宇……我真的很爱他……」
「妳疯了!疯了!」夏玮明气得直怒吼。
一阵突兀的掌声骤然响起,夏玮明转过身,发现齐千宇已走上门廊,公事包随手往地上一扔,双手鼓着掌,节奏极其讽刺的轻而慢。
「真是太精采了。」他笑不可抑的望着夏玮明,眼神尖锐如刺。「你最疼爱的女儿,居然为了一个用尽心机对付你的男人决定抛开你,感觉怎么样?」
「王八蛋……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就是想挑拨我们父女的感情,所以才会接近璇音,甚至跟她结婚。」
「这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女儿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我哪有机会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场父女决裂的好戏。」
夏玮明气得两眼发黑,下意识扬起手掌便要往那张俊美的脸庞打落。
齐千宇瞇寒了双眸,才要抬臂挡下,忽地眼前掠来一道纤丽身影,让他微微一诧。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是落在一张小巧的脸蛋上,用力之猛,几乎是让粉颊立即浮现清晰的鲜红指痕。
夏玮明目光僵凝,看清楚了自己那一巴掌打的不是齐千宇,竟是他连责骂都舍不得的宝贝女儿,一时之间震惊得懵了。
「妳真的宁愿选他,也不要最疼妳的爸爸?」气愤与伤心齐涌而上,夏玮明质问的嗓调微微发抖。
「爸,对不起。我……」夏璇音捂着肿痛的颊,眼睫低垂,没有勇气直视父亲的双眼。
「好了,什么话都不用再说了。」夏玮明冷笑一声,腔调非常凄凉。
「爸……」
「妳既然选择他,以后就别回来了。」夏玮明的表情近乎麻木,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去。
望着父亲落寞的背影,僵硬的步伐,夏璇音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哭出声。
爸……对不起,她一定会努力捍卫自己的爱情,再慢慢的想办法消除千宇对爸爸的恨意。
「演够了吧?妳父亲已经走了,还想哭给谁听?」齐千宇讽刺的睐她一眼,也不曾将目光放在她红肿的颊,兀自冷笑一声便进了屋。
再次目睹他的冷血无情,夏璇音有些错愕,那若无其事的背影,像一根尖刺狠狠划过心脏,比起脸上这一巴掌,更痛。
曾经那样温柔对她笑,为她拭去泪水,在樱花树下轻轻吻她,并且承诺会永远爱她的男人,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她还有机会见到那样的他吗?或许……再也不可能了吧。
但,只要她可以忍下这些痛苦,继续努力,也许有一天,可以让这个冷漠无情的齐千宇,对她扬开没有痛恨与仇视的和煦微笑。
旋开门把,夏璇音颓丧的步入主卧房,一手用包着冰块的毛中捂着肿起的脸颊,神情疲惫的呆坐在床沿。
刚才吃晚餐时,千宇连一口都不碰她煮的菜,只是冷眼睐了桌上的菜,转身喊来陈姨,要陈姨替他重新煮过。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警告陈姨,之后若是再让她煮的菜出现在餐桌上,就准备打包走人。
为此,陈姨再三拜托她,以后别再插手准备三餐。她当然不忍心看到陈姨因为自己被开除,只能狼狈的苦笑答应。
砰!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夏璇音心口一跳,不知所措地迎上冷脸走进房里的齐千宇。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转入浴室冲澡。她心慌地站起身,突然之间,对这间充满太多火热甜蜜记忆的房间,感到无比陌生。
片刻,水流声逐渐转小,毛玻璃门被推开,齐千宇一手用毛中擦拭着湿发,一手将围在腰际的浴巾系好。
他的体型偏瘦长,但因为长年上健身房锻炼,肌肉结实分明……她曾经夜夜枕在那强壮有力的臂膀上,甜笑入梦。
「看妳的表情,似乎很期待我对妳做些什么。」
恍惚间,齐千宇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她一抬眼便对上流淌着水珠的壮硕胸肌,小脸霎时泛开红晕,连忙困窘的别开眼,呼吸却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心跳也跟着狂乱失序。
他瞇了瞇眼,瞪着她脸上那片碍眼的红肿,胸口紧拧,莫名的感到烦躁。
「呀!」捂着脸颊的冰毛中突然被挥落,夏璇音睁大美眸,紧瞅着突然伸手扣住她肩膀的齐千宇。
被水气沾湿的俊脸扬起一抹冷笑,他低下头封住她微启的软唇,狂肆地吸吮,毫不温柔地啃吻,大掌捏紧了她僵硬的肩头,不让她有机会闪躲。
他的唇是热的,可是吻却是冰凉的,钻入芳腔内的暖舌,只是发泄似的汲取她的甜蜜,唇瓣被他啃吮得又红又肿,微微的痛楚螫着她。
他不是在吻她……他是在羞辱她。夏璇音悲伤的掩下长睫,滢滢的泪光迷蒙了视线。
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齐千宇蓦地退开身,大掌却依然紧扣她双肩,目光灼烨的紧锁她,嘴角挑起一抹狞笑。
「是妳愿意自己上门当婊子,难不成还要我花时间哄妳、服侍妳?」
心口如被狠狠重击,痛得直发颤,她咬紧下唇,不敢迎上他充满羞辱意味的嘲讽目光。
「你不必……勉强自己……」抑下想哭的冲动,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可以这么平静的反过来劝他。
闪烁冷辉的长眸瞇细,他突然痛恨起这样的她,明明眼底全是泪,肿胀的颊一定仍痛着,却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
她真以为只要不停的忍耐,就可以让他忘记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云淡风轻的继续跟她当夫妻?
她天真得好可笑,好可悲!
齐千宇冷笑一声,「看来妳不是很懂男人,碰上需要发泄欲望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厌恶对方,还是一样可以拉上床,不是勉强,而是单纯的发泄。」
强迫自己忽略她备觉羞辱的受伤眼神,也不去看她红肿的伤颊,他一个翻身覆上,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惊惶不定的瞅着他,眼底盈满晶莹的泪珠,僵直的娇躯微微颤抖,哽咽地低喃:「千宇……不要这样对我……」
他眸光一寒,不理会她悲伤的请求,再次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凶猛地吸吮软嫩的唇瓣,暖舌肆意捣弄着,紧卷着她的小舌。
……
那一夜,他只是尽情的在她身上发泄,一次又一次,甚至不顾她的体力已透支,将她压在墙上狠狠逞欢。
该来的终究会来……
齐千宇以令人震愕的快速度,选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正式并购丰麟集团,并宣布年后将进行董事会改选。
眼看事情已走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夏玮明只好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准备等年后开始抛售名下所持有的股票,以及手中的不动产还债。
夏璇音很担心父亲的情况,屡次拨打手机,父亲却不肯接她的电话,甚至连她返家探望,也被管家挡在门口不能进屋。
「小姐,老板要我转告妳,他说……除非妳愿意跟齐先生签字离婚,否则以后都别再见面了。」管家脸色凝重的转达主人的意思。
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存簿与印章,以及先前父亲赠与她的不动产文件,透过管家转交给父亲,希望可以帮助父亲度过难关。
尽管她心里非常清楚,当年父亲间接害死千宇的父母,恐怕千宇不会让父亲太好过,肯定会继续把父亲逼到绝境,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放弃。
只要千宇愿意善待她,只要千宇承认自己是爱她的,总有一天他对父亲的态度终会软化。
也许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像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共处,但至少她相信到那个时候,他对父亲的恨会减少一些,不会再一心想着置父亲于死地。
不管他对她多坏、多恶劣,她都无所谓……就当作是帮父亲过去犯下的错还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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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开几时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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