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郎 第十七章

  「好人也没有用,你们一样一辈子被关在此地,任人宰割。」独孤兰君说道。老者瑟缩了下身子,只觉得巫冷少主外貌像兰夫人,可说起来话冷冰的眼神及语气却和巫满祭师如出一辙啊。
  「你说这是什么话!」喜鹊用力拍了下独孤兰君的手臂,带着抱歉的笑意看向老人。「抱歉,我师……这个人说话就是难听。」
  「没关系的,我们总之是还活着。夫人喜欢兰花,我们替她种这一大片,她看了开心就好,也许病就好了。」老者也冲着她笑。
  「是啊是啊,这些兰花这么美。她看了心情好,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喜鹊一听到他娘还健在,立刻开心地点头。
  「是啊,所以我们每天都要送新鲜兰花到宫里。请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老者问道。
  「她是我妻子,其余的你们不用知道。」独孤兰君冷冷地说道。
  「兰夫人若是听到少主带着妻子回来,兴许病就好了大半了。」老者雀跃地说道。
  独孤兰君没有回话,迳自拉着喜鹊的手大步地往前走。
  喜鹊回头对着老者及其他人挥手,然后又被拖回了独孤兰君身边。
  走到没人会听见他们的说话时,喜鹊立刻鼓起腮帮子,一脸不满地看着独孤兰君。
  「师……相公……你这样会让人很难堪耶……而且你娘还活着,你不是应该要笑吗?」
  「她应该早就要死了。」他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娘?」喜鹊倒抽一口气,这下子真恼了,伸手就去打他的手臂。「不孝子!坏人!」
  「你懂什么?她若没死,不可能不写信给我。」他攫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
  「而她若是没死,一定是我爹用其他人的命换来的。你以为‘血婴’和‘血毒’就是这里最残忍的巫术了吗?」
  喜鹊倒抽一口气,看着他气到发白的双唇,她内疚地上前一搂,抱住了他,低声说道:「你别生气,我就是不懂才来当徒弟啊。」
  「你不懂我娘,她是那种连旁人身上有一点伤口,也要去关心的好心肠。她怎么会愿意牺牲别人的命来成全她自己……」他闭上眼,不敢去想他娘现在究竟是何模样。
  「那我们要把她救出来吗?」她间。
  「我不知道。或者,她不愿离开,因为她是唯一能影响我爹的人。只是,她若是还有一口气,不会不与我联络……」他蹙着眉,握紧拳头喃喃低语道:「对了,我得先去我外祖父的墓前,挖出那个盒子,看看我娘写了什么……」
  喜鹊看着他脸上的痛苦神色,她捧住他的脸庞,认真地说道:「师父啊,你娘一定是有苦衷,才会不和你联络的。毕竟她连别人都这么关心了,怎么可能不理会自己的儿子呢......」
  远处马蹄驰近的声音让两人暂停对话,独孤兰君立刻将喜鹊推到身后。
  一名腰系长剑、身着黑袍的高大男子,在他们面前几步,一跃下马。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黑袍男子走到他们面前,拱手为揖问道。
  「巫冷。」独孤兰君说道。
  黑袍男子一听,立刻单膝落地。「祭师已在城内传下命令,恭迎少主回国。」独孤兰君一颔首,虽然衣着甚至不若黑袍男子华贵,然其眉宇之间的尊贵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喜鹊望着独孤兰君冷傲侧脸,这才知道他身上的王者气势是从何来了。
  他从小就被当成少主对待,当了神官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位,这样的男人对她说话却没有颐指气使,这也算是奇怪了啊。
  「属下即刻就去通知祭师,派人过来迎接少主,请少主稍候。」黑袍男人再度行礼,策马离去。
  「幸好,你之前已经收我为徒了。否则这么多人伺候你,我人又不特别灵光,铁定三两下就被扔到外头种田了。」喜鹊挨近独孤兰君身侧,小声地说。
  「你和别人不同。况且,你现在不再只是我的徒弟了。」他凝视着她。
  「呵呵呵,我记得喔,我现在是——」喜鹊吐吐舌头,继而仰头对他灿然一笑。「你的娘子啊。」
  她娇俏的模样,让他心中一动。
  独孤兰君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吮了一下。「是,你是我的娘子。」
  喜鹊呆呆地回不过神,傻憨的样子又换来了一个吻,直到他抱着她坐上轿子前,她都在天旋地转之间,迟迟回不过神来。
  当师父的妻子,好像——真的很不错啊!
  【第七章】
  喜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惊天动地式的欢迎,因为就在黑袍男子离开不久后,就来了一顶由多名身着青衣的祭族人所扛着的长型大轿。
  「师父,有十六个人扛轿耶!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这么大的轿子啊!」喜鹊扯着独孤兰君的衣袖新奇地嚷嚷道。
  「巫族人除了急事会用到马车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以轿子为代步工具。因为要让祭族人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奴,要乖乖服从所有命令……」
  独孤兰君的话未说完,但见长型大轿之后,又来了四顶单人小轿。
  「东南西北四方巫师恭迎少主。」四名戴着黑帽,身穿黑色异兽刺绣长袍的男子,同时下轿对着独孤兰君一拱手,同声说道:「祭师一个多月前便已卜筮到少主要回国,只是不知少主为何耽搁了。」
  「巫山下遇故人,多待了些时日。」独孤兰君淡淡地说,拉过喜鹊的手说道:「这是我妻子。」
  「见过夫人。」四名男子再度同时拱手为揖。
  喜鹊干笑两声,也学他们的模样,拱手为揖。「你们也好。」
  四名男子一愣,再度拱手为揖。
  喜鹊又回礼一次。
  「够了。」独孤兰君转身先将喜鹊抱上轿子,自己才随之而上。
  喜鹊一进到轿子里便傻眼。因为这哪是轿子,根本就是一间移动屋子啊。
  「这么大的轿子是要叫人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吗?轿子干么还有隔间?」喜鹊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人却已经开心地躺在上头滚了起来。「怎么滚都不会撞到
  「前头是坐铺,后头则是休息睡觉的卧铺。」独孤兰君长臂一伸,把滚得满脸通红的小家伙拉回身边。「坐有坐相。」
  喜鹊学他一样跪坐着,目光立刻定在桌上那盒三层红色漆器雕盒。
  「这是什么东西?」喜鹊快手掀开,发现里头摆了一层杏仁糖、一层雪花糕、一层蜜核桃。
  「可以吃吗?」她咽了口口水-目光完全没法子离閧。
  「怕什么,就算有毒,反正你也死不了,最多就是痛个几天。」
  喜鹊只听她想听的话,一口就吞下蜜核桃。
  「这东西好好吃,师父……你也吃一个……」她吃得眉飞色舞,拈着蜜核桃送到他唇边。
  他张口吃了,并将她指尖沾到的糖渍全舔了干净。
  喜鹊身子一颤,先是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继而想起他方才的那个吻,耳根也辣红了起来,连忙别开眼,不敢再瞧他一眼。
  他揽住她的腰,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身子又是一阵轻颤,只能揪住他衣襟,把脸埋入他的胸口。师父果然就是师父,真的把相公演得好好喔。
  那她也不能输太多啊。喜鹊伸出双臂,把他愈抱愈近、愈抱愈近,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把他当成椅子靠着,接着便伸手抓住漆盒抱在怀里,开始吃得不亦乐乎。
  独孤兰君揽着她,灼灼黑眸始终不离她。
  明知道带她回来只会是阻碍,但他实在没法子抛下她。他甚至不愿想像见不到她的生活,因为她是他的生命中,好不容易出现的阳光。
  喜鹊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再看师父,不过反正她嘴里有东西要吃,眼睛又要贪看窗外在暮色间仍显得金碧辉煌的建筑,也是很忙啊。
  「你们这里的人以何营生啊?怎么这么有钱啊?」她拍拍胸口,咽下一口雪花糕。
  「巫咒巫术,所有一切能让人致死的咒术都能赚钱。」他取过茶水,喂了她一口,然后便将剩余茶水一飮而尽。
  「巫师就靠害人为生?害人不好啊。」她的小脸又皴成了包子状。
  「他们很少善终。」
  「那很好。」喜鹊苦恼地抱着头,觉得这样说似乎也不大对劲。「他们害人不会良心不安吗?」
  「谋害无数次之后,你认为他们还会有感觉吗?他们只会开始寻求更高的术法、更多的银两,来维持他们奢华的生活。」他抚开她拧皱的眉心,低声说道:「他们造的业,他们自个儿承担,不用为他们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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