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郎 第十四章

  「我走了。」独孤兰君发现他只能趁着此时走,否则喜鹊若是醒来,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有法子脱身离开。
  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又往喜鹊身上盘桓了一回。
  「你当真不管喜鹊了?」东方荷轻声问道。
  「不然,叫喜鹊跟着我这神医好了。」上官瑾说道。
  「不行,喜鹊是夏侯昌的救命恩人,若她不跟着独孤公子,自然是由我来照顾,保护她这一生。」东方荷立刻拒绝了上官大夫的要求。
  独孤兰君听了这句保证,他望着东方荷,双唇似笑非笑地扬起,绝色容颜像是一朵清艳至极的兰花缓缓绽开。
  东方荷不自觉屏住气息,看得没法子移开视线。
  此时,昏迷多时的夏侯昌竟踭开眼——看到了他的女人一脸惊艳的模样。
  「他醒了。」独孤兰君与夏侯昌交会了一眼后,他转身便离开。
  东方荷蓦地看向夏侯昌,一对上他的眼,这些日子的担心受怕突然间一股脑儿地袭来,让已经许久不曾落过泪的她,顿时抱着他,埋首在他颈间,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夏侯昌听她哭得如此心酸,勉强举起手抚住她的发。
  「你醒了、你醒了……」东方荷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反反覆覆地说着这句话。
  独孤兰君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可满脑子想的却都还是那只吵死人的喜鹊。「师父,我梦到你要走了!你不可以丢下我!」
  喜鹊突然惊坐起身,然后因为身子太虚,整个人又倒回了地上。
  独孤兰君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
  「跟着东方荷,你这辈子吃穿不尽。」独孤兰君说。
  「我要跟师父同患难。」喜鹊勉强自己撑起身子,低声喊道。
  「我不想和谁共患难。」独孤兰君说。
  「师父,你别走!」喜鹊头昏眼花地爬了两步,又闭着眼倒在地上。「你没有我该怎么办?」
  喜鹊一急,根本没发现自己把话说相反了。
  东方荷拭去泪水,望着喜鹊痴缠的模样及独孤兰君愈走愈慢的脚步,她让上官大夫前来扶起夏侯昌之后,自己则连忙将喜鹊扶到独孤兰君身前。
  「师父……带我一起走……」喜鹊匍匐在独孤兰君身前,拉着他的衣摆,眼巴巴地看着他。
  独孤兰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依旧不发一语。
  「喜鹊,独孤公子说你在巫咸国会有危险,你还是先跟着我回去好吗?」东方荷在她身边弯身而下,握着她的手说道。
  「东方姊姊有夏侯昌,梅公子有轩辕啸,我现在也有师父了,所以要待在师父身边才对。」喜鹊气若游丝地说。
  「笨。」独孤兰君说。
  喜鹊用尽力气瞪他一眼,不满地说:「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独孤兰君看着她紧抓着他衣摆的小手,他沉吟了一会儿后,薄唇终究一抿,弯身抱起了她,大步走回她方才休息的地方。
  「先吃饱,然后睡一觉,我们再出发。」独孤兰君说。
  「你发誓不会再偷跑。」喜鹊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不会。」独孤兰君安置好她的同时,也任由她握住了他的手。
  喜鹊心一安,立刻又蔫蔫地半昏半倒在他的怀里。
  「你们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请一定要告诉我们。」东方荷走到他们身边,真心诚意地说道。
  「我毁了他的家,捡回他一条命,什么也不用还。」
  「好。」
  喜鹊和独孤兰君同时回答。
  喜鹊睁开眼,朝师父吐吐舌头。
  「都听师父的,我不会给师父添麻烦的。」喜鹊说完,肚子发出很大一声咕噜声。
  「躺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独孤兰君命令道。
  喜鹊笑着,觉得师父对她真的好好。
  她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感觉到全身无力,而后眼睛一闭便昏了过去,留下拿着馒头回来的独孤兰君看着这个保证不给他添麻烦的徒弟,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唉。
  【第六章】
  话说喜鹊那天虽然是再次昏了过去,然则她毕竟年轻体力好,休息了几日之后,便又生龙活虎了起来,还等不到东方荷他们离开,她就已经跟着独孤兰君再度启程爬上巫山了。
  她当然想和东方姊姊多相处一些时日,可她师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加上就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来夏侯昌看着师父的神情,明显带着杀气。她可不想师父被暗杀啊!
  虽然夏侯昌大病初愈,她现在只要用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打败他,但是他看起来城府那么深,谁知道会不会用什么法子暗算她师父。
  况且,她老觉得师父最近情况不怎么对劲。
  有几次,她半夜醒来,看见因为不用白天赶巫山山路,而恢复了白日睡觉、夜里清醒的师父一个人在树洞间打坐,她总要起鸡皮疙瘩。
  因为师父的周遭总有股灰色黯光围绕着,像是想趁他不注意之时,就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一样。更可怕的是,她每回醒来时,总会看见一些灰魂在她师父的肩胛骨间盘桓着。
  她知道师父会收魂,可一想到这荒郊野外,竟然有这么多的魂在一旁飘过来又飘过去,她就吓到四肢无力。于是,不待独孤兰君开口说要回巫咸国,她就主动向东方姊姊告别了。
  两人重入巫山,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他们走过的痕迹,一开始行进的速度是快的。
  白天赶路的喜鹊,毫无大病一场的疲态,每天精神百倍,笑嘻嘻地说着话。
  「师父,这座山其实也没有很难爬啊,明天应该就到了吧。」喜鹊回头看着师父。
  「你如果不要带着那一堆食物,我们会走得更快。」他凉凉看她一眼。
  「那是东方姊姊怕我饿着了,要人给我准备的,我总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吧,而且我已经吃了一半了。」喜鹊紧搂着包袱,一副食物在人在,食物亡人亡的激动模样。「师父你每天都吃那么少,怎么有体力爬山呢?」
  「我摄魂。」
  「哇!师父果然不一样。」喜鹊当他开玩笑,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师父,魂好吃吗?是什么味道?吃起来像肉还是像菜?酸的苦的还是甜的?」
  独孤兰君瞥了她一眼,没有澄清他说的是实话。
  这回传了内息给夏侯昌及她,他内力大减,即便是夜不入眠,也没有法子阻挡那些多年累积在体内的魂体出来吸引流落在外的孤魂。
  他知道总有一天,当体内的魂体强大于他的灵力时,他会没法子控制自己,所以至今仍不停地打坐、养息,以期那日能晚一点到来。
  「师父,你干么又不说话了?我是好心帮你提神耶。我知道你最近夜里其实都睡不好,因为你最近脸色发白,虚到都快变鬼了。」她上下打量着他,忍不住朝他怀里塞了块大饼。「吃吃吃,多吃一点就不会这么虚了。」
  独孤兰君咬了两口大饼,又把食物塞回她手里。
  「吃太少了。」喜鹊不满意地撕了□饼,放到他嘴边。
  他看着她一脸的期待,张口又吃下了那口饼。
  她见他很合作,于是继续撕着饼,哄孩子似地说道:「再来一点。」
  于是,一块大饼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他吃掉泰半。
  「咱们就要进入巫咸国了,不如师父你给我说说巫咸国的事吧?不然我进到里头给你惹麻烦,你不是很倒霉吗?」喜鹊说。
  「巫咸国人民讲究阶级,最下层的人是‘祭族’,应当有十万余人。中层之人是为‘巫族’,约莫千人,分别由驻守东西南北的四位巫师统领,而这四名巫师则由‘祭师’所统领。」他说。
  「祭师和巫师有什么差别?」
  「害死的人命数量便是祭师与巫师的差别。」他冷冷地说道。
  喜鹊干笑了两声,对于这种人命话题,总觉得不怎么舒服。「师父,你真的很爱开玩笑喔。按照你这种说法,这个国家的祭师,不就是杀人最多的人吗?」
  「我从不开玩笑。」
  喜鹊怔住,圆润小嘴一时没法子合拢,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往前走进逐渐昏暗的暮色里,好一会儿才想到要拔腿跟上去。
  独孤兰君找到一个还算隐密的山洞,准备今晚就夜宿在这里。
  喜鹊悄悄地挨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巫咸国那么可怕,你会在那里待很久吗?」
  独孤兰君没说话,扯回衣袖,迳自在山洞里披好了斗篷,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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