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你说那条多子多福的帕子是德妃娘娘亲手所绣?」她的口气沉稳似水,却隐隐带着吓人的威信。
「是、是吧?宫里有此绣工的只有德妃娘娘。」杜鹃忍不住结巴。
「所以你所言的只是臆测之词?」
「应、应该没错。」
「我记得,你曾经夸奖本公主的绣品青出于蓝胜于蓝,怎么又说宫里有此绣工的只有德妃娘娘?这可是前后矛盾啊。」
李萱未等杜鹃回话,又转身对上玫瑰。「你说皇后娘娘命海棠取药、研磨药粉,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海棠转述的?」
「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十日前。」
「说谎!你上个月偷了皇后娘娘一支云纹宝簪,娘娘虽未罚你,却不许你再进内院一步,你怎么可能听见皇后娘娘吩咐海棠做这等隐密之事,还是说……皇后娘娘打开大门到处嚷嚷,说她企图用雪芝草谋害皇嗣,恰好被你听见?」
「奴、奴婢记错了,是海棠姊姊转述的。」玫瑰瑟瑟发抖。
李萱微微点头,状似笑着同意她的话。「确定?」
「是,奴婢确定。」
这样前后矛盾的证词,岂能取信于皇上?如果至此,皇上仍然决定加罪于皇后娘娘,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他非这么做不可。不管是为着心疼淑妃或其他理由。
如果她猜得没错,如果今日事定要有人出头,如果……李萱攥紧拳头,做出决定。
她放过玫瑰,走到太医面前。「方太医,请教你,雪芝草要怎么用来治水痘?」
「将雪芝草磨成粉,和蛋清抹于面上,可助痘疤结痂脱落。」
「请教方太医,除此之外是不是也可以消去脸上的伤疤。」
「是。」
「谢谢方太医赐教。」
李萱转身面向皇帝,躬身跪地,「还望皇上恕罪,此事原是萱儿的错,请别迁怒到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身上。」
皇帝讶然问:「为什么是你的错?」
「那日萱儿身上带了伤,想向太医院要雪芝草除疤,可又不想将事情扩大,让皇后娘娘担心,便央求海棠去太医院要了水痘的药帖。海棠对萱儿极好,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还帮着萱儿将药草磨成粉,那几日我脸上、手上都敷着厚厚的一层粉,也许是那时候绣多子多福帕子时,给落在上头的。萱儿并不知道雪芝草会毒害孕妇,此事全是萱儿的无心之过,才会导致淑妃娘娘滑胎,请皇上治罪。」
「胡扯,你需要雪芝草为什么不让身边的宫女去取,却让皇后娘娘身边的海棠去做?」淑妃指着她,怒不可遏。
今天这场闹得轰轰烈烈,她要钓的是大鱼,不是李萱这只小虾,她掺和什么!她想死还不容易,皇后一倒,马上就轮到她,自己本就没打算让李萱嫁进靖亲王府。
李萱淡淡一笑,这场戏不就是在比胡扯,看谁扯得凶、扯得真、扯得掩人耳目吗?
「那日海棠奉皇后娘娘的命,带几匹绸缎到安禧宫给萱儿,一进门见到萱儿全身是伤,吓了一大跳。萱儿此事本就是瞒着母妃她们的,怕若是让海棠回慈禧宫,肯定三两下就让皇后娘娘给问出真相。平日里,萱儿已经让皇后娘娘和母妃操太多心,实在不愿意再让她们担心,索性让雪雁走一趟慈禧宫,说是留海棠在屋里帮着绣一幅屏风,哪知道萱儿会阴错阳差惹下这等大事。」
她们越是要把事情往阴谋里算,她就越是要弄成不经意。
「你为什么会全身是伤?」皇帝问。
「这……不过是同月屏姊姊玩乐,一不小心摔了。」她向站在淑妃身后的周月屏瞟去一眼,眼见自己被点名,周月屏一惊,吓得低下头去。
不必解释,光是这个摆明心虚的动作,就已经惹得皇帝蹙眉。
「至于玫瑰……」她淡哂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偷了皇后娘娘的宝簪之事,被海棠戳破而心生怨怒,进而谋害人命,还是有谁给她好处,要她害死海棠进而说谎串供,或许皇上可以派人查查玫瑰的住处,说不定会找出一些线索。」
语毕,她秀美的脸庞笑出几分温柔,可看在淑妃眼里却像见了阎王,脸色原本就苍白的淑妃全身气得发抖,惠妃、贤妃绷着脸,神情严肃。
李萱明白自己已经扳回一城,至于接下来要怎样评判,端看皇帝的决定了。
她一动也不动地跪在地上,风静,裙若凝云不动。
慢慢地,皇帝淡定无波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赞色,这孩子……皇后没有白宠……
第五章 发放冷宫的弃妃
李萱并没有躲过劫数。
皇上以皇后、德妃没有好好教导李萱为由,将她们软禁于慈禧宫内,吃斋念佛、修养心性,后宫之事交由淑妃全权处理,而李萱虽是无心之过,但谋害皇嗣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赐婚予靖亲王之事作罢,囚禁至冷宫自省。
这个结果与李萱估料的相差不大,只是尚未成亲先成为弃妃,日后即便放出去,怕已是耽误终生。
她以为皇帝是个明白人,委屈皇后定有其难言之隐,而自己代皇后受过,顶多是受几日委屈,待周敬镛、周旭镛返回京城就会为她们平反冤情,没想到这一待……便是三百多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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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秘史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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