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年锐利而精明的目光审视着他,「你对自己的未来究竟有何打算?」
「咦?」他微顿,满脸不解。
傅长年眉头一拧,语带质问地说:「你想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吗?你真想当一辈子的废物?」
「爹!」听见傅长年称他废物,傅耀祖心生不满,却又不敢反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关于慕真的那些谣言,全都是你散播的对吧?」
「我……」
「你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也一次又一次的被原谅,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真心悔改?」傅长年沉沉一叹,脸上满是失望。
「我写了一封信给京城的故友,他姓何,是开布庄的,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傅长年续道:「他已经答应收留你,你就到他那儿去磨练磨练吧!」
闻言,傅耀祖陡地睁大眼,「爹,您……您要赶我走?」
「我无能,我教不好你……希望你在他那儿能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他虽心痛却十分坚定。
「爹,我是您儿子啊!」傅耀祖简直不敢相信他爹竟要赶他出去,他可是傅家的单传啊!
「我……我去求娘!」娘总是比爹心软,娘是他最后的希望。
「不必了,你娘也赞成此事。」傅长年一刀斩断他的救命绳。
「什……」他震惊又愤怒,「难道您们打算让那条跟傅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野狗继承镇金堂?!」
听见他说傅天抒是野狗,傅长年脸一沉,「住口!你这死性不改的东西!」
「爹!」
「不必说了!」傅长年打断了他,目光冷峻,「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你还不走,我会亲自押着你到京城去!」语罢,他断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傅耀祖愤怒得浑身发抖。
他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宁可将家业交给外人,也不肯给他这个独生子半点好处及甜头!
怒火从他胸口烧起,直窜脑门,他无处发泄怒气,随手抓起一旁的盆栽,恨恨的往地上砸。
可是,这平息不了他内心的怨恨及不满。
他要报复,报复那些亏待他的、让他不开心的人!
「傅天抒,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说着,他又踢翻一只盆栽,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跑堂的,再给我拿一壶酒来!」酒馆内,已有几分醉意的傅耀祖大声嚷嚷着。
跑堂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悄声说道:「傅大少爷,真是抱歉,我们掌柜的说……不能再让你赊账了,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请你先把之前的帐结了?」
闻言,傅耀祖恼羞成怒,拍桌怒骂,「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堂堂傅家少爷,难道会赖你的帐?快给我拿酒来!」
「这……」跑堂一脸为难,「小的实在是……」
话未说完,傅耀祖已霍地站起,一把拎住他的衣领,酒气冲天的破口大骂,「连你这狗东西也要跟我过不去吗?快拿酒来,不然我就砸了这家店!」
一旁客人见他失控发飙,纷纷低声议论着。
意识到旁人的目光,傅耀祖更加觉得颜面无光,狂躁暴怒。
自从爹娘缩减他的零花之后,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上青楼,更因此在酒馆里赊了帐。
他堂堂一个傅家少爷沦落至此,全拜傅天抒所赐!
「哟~傅大少爷。」这时,有人上前来,涎着笑脸,好声好气的拉住了他的手。
他转头一看,竟是稀宝轩的大老板——郝健。
他眉头一皱,「是你,郝老板?」
「傅大少爷,你甭跟跑堂的生气,来……」郝健笑咪咪的拉着他,「到我这儿来坐。」说着,他将傅耀祖拉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跑堂的,把你们掌柜叫来。」才落座,郝健便吩咐跑堂去将掌柜请来。
不一会儿,掌柜来了。「郝老板,有事吗?」
郝健依旧一脸笑意,「傅大少爷在你这儿的帐全算我的,顺便再上几碟小菜、多拿两壶女儿红来。」
掌柜一听郝健要替傅耀祖清了前债,虽是讶异,却也欢喜,咧着嘴笑说:「好的,马上就来。」说罢,便转身走开。
看着郝健既帮自己结清前债,还热情的招待他吃吃喝喝,傅耀祖疑惑的看着他,「郝老板,你为什么要对我……」
「傅大少爷,」郝健打断了他,「如今啊,最了解你心情的就是在下了。」
傅耀祖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他为何这么说。「我知道……那条野狗抢了你稀宝轩的生意,是吧?」
郝健哀叹一声,「我以为城守大人这单生意绝对稳妥,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
「哼!那条野狗最厉害的就是把别人嘴边的肉叼走。」傅耀祖愤恨地道:「要不是他,我爹娘也不会对我如此绝情,甚至想把我赶出家门。」
闻言,郝健惊讶不已,「赶出家门?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傅家真真正正的继承人呀!」
难得有人替自己抱不平,傅耀祖一个劲儿的诉苦,「可不是吗?你说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他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如今居然成了镇金堂的管事!」
郝健一叹,语带同情,「唉,傅大少爷,我真是替你不值呀。」
「哼!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跟他讨回来的!」傅耀祖咬牙切齿地道。
这时,跑堂的来上酒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跑堂走后,郝健亲自为傅耀祖倒了酒,低声问道:「傅大少爷想报仇吗?」
傅耀祖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郝健唇角一撇,阴阴一笑,「我有个方法能彻底将傅天抒毁了,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一听说可以毁了傅天抒,傅耀祖连是什么方法都还不知道便一口答应,「只要能毁了那野狗,算我一份。」
郝健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挨近傅耀祖,低声细语,「你不知道城守大人那神秘的亲家送了一颗红色宝石给明雪小姐吧?」
傅耀祖摇头。这种事他哪会知道?
「明雪小姐先前将这颗宝石交给了我,希望我能将这颗宝石镶嵌在她的链子上,我觉得这宝石稀有漂亮,于是让人以水晶上色,复制了一颗……」郝健续道:「如今那真宝就在你镇金堂里,只要你能将真宝掉包,让镇金堂把假货镶上,到时……」
「到时城守大人发现宝石遭到掉包,就会问罪傅天抒?」
郝健冷冷一笑,「傅大少爷是聪明人,真是一点就通。」
「那真宝归谁?」傅耀祖问。
「当然是归傅大少爷你,把那宝石卖了,能让你过上几年衣食无忧的安乐日子。」郝健大方地说。
傅耀祖没想到复仇的机会这么快就到来。
尽管他的报复将会把傅家,甚至是他爹娘拖下水,但他不在乎,是他们先对他不仁,那就休怪他对他们不义。
「他们要我死,我就拉着他们一起死!」理智及良知完全被仇恨及嫉妒蒙蔽、他恨恨的说着。
郝健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笑意,「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第九章】
深夜里,傅天抒因为一场可怕的梦醒来,再也无法睡下。
梦里,有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推开了他,他转身拼命的跑,后面明明没人追他,可他却惊惧不已。
这可怕的情景他已不是第一次梦见了。
自从那次出城寻找慕真,在小径上捡到她沾血的鞋后,他已好几次作着这让他一身冷汗的恶梦。
那女人是谁?难道是……他的生母吗?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世及家人毫无印象?如果他有家人,那么他们又在哪里?
傅天抒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条他被傅长年夫妇俩发现时,系在腰上、绣着「天抒」两字的腰带。
这是谁绣的?他的母亲吗?想着,他越觉心情激动。
走出房外,他在廊下坐着,希望深夜里的风能稍稍平复他有点儿激动的情绪。
「二爷?」
听见外面有声响,赵慕真起身下床,来到房外查看,见傅天抒一个人坐在廊下,她有点讶异。
傅天抒转头看她,「我吵到你了?」
她摇头一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睡不着?」
「作了恶梦。」他说。
她掩唇一笑,「二爷这么大的人了,还因为作了恶梦而睡不着?」
「这恶梦已不是第一次……」
闻言,她笑意一收,神情严肃地问:「是同样的恶梦?」
「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细诉着,「之前在城郊找到你的鞋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不曾见过的画面,之后那画面便成了我的恶梦……梦中,有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推开了我,像是在叫我快跑,我转身跑开,再回头时,只看见一只沾满鲜血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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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身边的宠姬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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