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微怔,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傅耀祖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一脸不满的走进来。
「爹,娘,您们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但是咱们傅家可不是开善堂的。」
「耀祖,你在胡说什么?」张俪轻斥他一句。
「娘,我可没说错,三百两不是小数目,咱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替一个外人付赎身金?」傅耀祖冷哼,「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伙同外人来坑骗您们?」
「你怎么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天抒可是你的弟弟……」
「娘,他们不是傅家的人。」傅耀祖指着傅天抒跟赵慕真,不满地指控,「他们一个是来路不明的孤儿,一个是从青楼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傅家人!」
「耀祖,你……」
「他也就算了,傅家总算也养了他二十几年,可那个丫头……」他语气尖酸刻薄,极尽羞辱之能事,「她是个不清不白、污秽不堪的女人,她待在傅家,只会坏了我们的名声。」
「住口!」傅长年脸色一沉,愠怒的喝斥着,「你还要兴风作浪多久?」
迎上爹严厉而恼怒的目光,傅耀祖怔住。
「要说有辱门风,谁比你还有能耐?」傅长年辞严色厉,毫不给他脸面,「人的出身是没有贵贱的,可人的品格却有高低,天抒这么多年来全心全意的为着傅家奉献,却从不要求任何的回报,可你呢?你替傅家出了什么头,争过什么脸?」
他稍稍缓了一口气,语气坚定且不容反对地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准你再多说什么。」
傅耀祖眼见阻止无效,只好愤怒的瞪了傅天抒一眼,恨恨地离去。
三日后,郑黔比约定的时间还早来到镇金堂,而傅天抒已经备好了三百两等他。
「傅二爷,给慕真丫头赎身的钱,你可备齐了?」郑黔一进来,就贪婪的看着傅天抒摆在柜上的箱子。
若没猜错,他想那箱子里就摆着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
傅天抒没开口,一旁的韩栋跟林群开也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微顿,「怎么?你们该不是反悔了吧?」说完,他哼笑一记,「那也不要紧,慕真丫头迟早能替我赚回那些钱……」
傅天抒打开箱子,冷冷道:「这里是三百两银子。」
看见箱子里亮得让他猛眨眼的银子,郑黔迫不及待的上前,伸手想触碰,可傅天抒却猛地关上箱子,吓得他缩回了手。
「契约呢?」他直视着郑黔。
郑黔冷冷一笑,「放心,我带在身上呢。」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傅二爷,咱们一手交契约,一手给钱,赶快把这事了了吧?」
郑黔从没看过那么多银两,更没想过能从傅天抒这儿敲诈到这么多的钱,看着那满箱子的银两,他兴奋到快不能呼吸了。
「我不信你。」傅天抒脸上不见太多表情,「我拟了一份契约,也请了第三个公证人,她随后就来。」
「契约?」郑黔微怔。
「没错,证明慕真已不欠你分文,且获得自由身的契约。」傅天抒才刚说完,有人走进了店里。
那人正是李府的二夫人。
傅天抒为防有诈,也怕郑黔反悔,于是早早便去拜访二夫人,希望她能出面做公证人,就算将来有任何争议,也能有个与此事不相干之人作为证明。
二夫人见所有人都在,而且还有个她不曾见过的陌生男人,先是微微一顿,然后悠哉笑问:「二爷,我来迟了吗?」
「不,二夫人来得正是时候。」傅天抒说着,将他拟好的两纸契约拿出并摊在柜上。
「我已书上姓名,按了指印,该你了。」他将笔跟朱砂泥递给了郑黔。
郑黔犹豫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契约,确定毫无问题,他立刻动笔写下姓名并按了指印。
「二夫人,有劳您了。」傅天抒有礼地一揖。
二夫人点头微笑,趋前在两纸契约上落了姓名跟指印。
此事完结,傅天抒立刻将一纸契约交给郑黔,而郑黔也交还他手上的卖身契,等不及的抱住沉甸甸的箱子。
郑黔想不到自己能如此轻易的得到三百两,笑得阖不拢嘴。
他眼一转,看着在一旁沉默不语,却愤然瞪着他的赵慕真。
「慕真丫头,你可真要谢谢我呢!要不是我,你还遇不到这么一个有情人,」郑黔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你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天抒持重沉稳,不想与他一般计较。但韩栋跟林群开可真有点火了。
「混账家伙!你还不快滚?」韩栋,作势要动手。
见状,郑黔有点惊慌,「别急,我这就走了。」说罢,他脚底抹油,火速开溜。
郑黔走后,傅天抒叹了一口气。
都结束了,慕真总算是摆脱了过往的鬼魅,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及控制。
他转头看着一旁始终表情忧郁的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赵慕真回过神,眼底泛着泪光的注视着他。
他将那纸皱巴巴的契约交给了她,「你亲手把一切都结束了吧。」他要添宝取来烛火。
她颤抖着手,将契约挨着烛火,不一会儿,契约烧了起来,瞬间成了灰烬。
看着那纸契约焚烧殆尽,她一个激动,泪水扑簌簌落下。
所有人见了,都心感不舍的出声安慰。
「真妹妹,别哭,这会儿你是真的自由了。」
「是啊,真妹妹,你现在应该笑才对呢!」
「慕真,」二夫人也温柔笑望着她,「从今以后,你是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没错,」韩栋挤眉弄眼的笑说:「跟天抒。」
此话一出,赵慕真脸儿红了。
经过了这次事情,傅耀祖越发觉得自己在傅家失去了地位及优势,明明他身上才流着傅家的血,是真正的大少爷,可在家中的地位却不如傅天抒这个养子,甚至连一个从妓院里逃出来的丫头还不如。
他每天想着这些事,越来越愤怒恼恨,憎恨及妒嫉像是一片乌云,铺天盖地的朝他而来,覆盖了他的理智,也覆盖了他的良知。
他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向傅天抒及赵慕真展开报复。
傅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绝不拱手让人。
他要毁了傅天抒,毁了他所创造的、努力的、拥有的一切,而第一步……就是毁了他所珍爱的女人。
于是,他开始出入各个茶楼酒馆,传播关于慕真来自长庆城怡春院之事。
他故意隐瞒她因家贫,为替养父筹钱就医而卖身为婢十五年的事实,并造谣说她是怡春院的花娘,为了攀龙附凤,不惜放火烧屋,趁机脱逃,还哄骗傅家替她付了三百两赎身金……
这样的谣言不多久便在大街小巷间传开,成了永春城居民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许多人误信谣言,以为赵慕真真是怡春院的姑娘,开始对她及由她设计的首饰感到反感。
不久,陆续有人拿着首饰前来镇金堂变现或换货。
镇金堂不只卖,也买,当客人拿旧首饰来变现或交换时,他们当然不能拒绝。
「伙计,我这条链子想卖还给你们。」
一早,有位姑娘来到店里,摊开一方红手绢,里面搁着的便是由赵慕真设计,名为「雨滴」的链子。
「姑娘,这一买一卖,恐怕你会有小小损失,要不要再斟酌考虑一下?」添宝试着劝说。
「小损失算什么?」她毫不客气地拒绝,「戴着那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设计的首饰,才是我的损失呢!」
添宝尴尬地反驳,「姑娘,其实那谣传不是真的……」
「谁说不是?」那名姑娘不以为然地道:「我有个叔父在长庆城做生意,听说近一年前,怡春院发生大火,确实逃走了一名叫赵慕真的姑娘,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哪能戴这种肮脏的东西?」
「这……」
「怎么?你们不给换吗?」
「不是的,只是……」
「添宝哥,请将钱退还给这位姑娘吧。」
赵慕真在帘后清楚听见了添宝跟姑娘的对话,她感到挫折受辱,更觉得悲哀无奈。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却难得。
这已不是谣言传开后第一次有人拿首饰来卖或换,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掀开帘子,她走了出来,「姑娘可有当初购买时的证明?」
尽管听见她用苛刻又伤人的字眼形容自己,赵慕真还是稳着情绪,客气又礼貌地询问。
姑娘嫌弃地看着她,「当然有。」说着,她自袖里拿出一纸证明丢在柜上。
她拿起细看,「当初这链子是十两卖出……添宝哥,就退姑娘这么多吧。」
添宝一听,面有难色,「慕真姑娘,买旧金依例是要扣掉损耗的……」
「不打紧,这事我会亲自跟二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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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身边的宠姬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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