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沐浴。」
小时候她经常生病,但病到无法自己施力坐起还是第一遭。
他点点头,走到外头命令婢女备水,然后走回床边扶她坐起,靠在自己身上。
谨容有些头重脚轻,她撩起衣袖,左右手各有一个钢钱大小的黑色圈圈,随着疗毒次数增加,黑圈圈会越来越大,到最后串成一片,师傅留给她的书上详细地记载了中毒征兆,所以她很清楚接下来的每个步骤。
想来好笑,当时读到这一章时她记得特别牢,师傅问她为什么对七线蛊特别感兴趣,可她哪里是感兴趣,只是觉得这种虫子又狠又恶,恨不得它在天地间绝迹,现在想来,那时的牢记,竟是为今日的遭遇埋下伏笔。
不多久,婢女上前扶她到净房里盥洗沐浴,这回她们没有多余动作,大概是因为简煜丰还在屋里。
人生难测,谁晓得她也有需要凭恃他的时候。
洗过澡,还是有些头痛,但精神好多了,她回到屋里,简煜丰坐在桌边,有婢女端来参汤。
她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将参汤喝完。
「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参汤是好东西,却也不能全靠它吊命。
「好。」
像是早已备下似的,婢女很快端来燕窝粥和几道清爽小菜,三天没吃东西,谨容此刻看见食物竞有些心痒难耐,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按捺下急促,在简煜丰的注视下将食物一点一点拨入嘴里,细嚼慢咽。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行云流水般流畅,极是优雅漂亮,她没把他的眼光放在眼里,始终不惊不惧、不慌不忙,让侧眼旁观的简煜丰心中略略惊奇,仿佛她不是待在狼穴虎洞里,而是自家客厅。
她吃饱了,放下筷子,婢女递来帕子让她净手,并将桌上碗盘撤下,动作守礼合礼,若非谨容还认得出她们的声音,她会怀疑是不是又换上新婢女。
「过几天我会出门一趟。」他低声对她说。
他出门干么知会她?她又不是他的谁,若要知会,跟那位尊贵的郡主娘娘说不是更合适?谨容满面狐疑地望向他。
「我要去挖天羽蕨的根。」他自顾自往下说。
谨容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拉开嘴角,笑逐颜开。
他是天才!竞然会想到这个,天地间阴阳相克,往往最毒的草药附近就有解毒的东西,而天羽蕨是七线蛊聚集处,也是七线蛊的食物,所以的确很可能……她瞠目相望。
「你可不可以别当我的敌人?」谨容问。
什么?话题怎么会扯到这里,难不成她吃饱、有精神了,便想同他算总帐?不过简煜丰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我想为你喝采鼓掌,可我的原则是--敌人做得再好,也不值一晒。」
「你还真是善恶分明。」
「我是啊,并且衷心相信,邪不胜正。」这话,她又抬了自己一下,因为她是正、他是邪,而且邪不胜正是她的衷心理念,也是天地真理。
他何尝听不出她的意思,着着谨容,简煜丰难得地露出笑容。
原来他是会笑的?原来他笑起来寒冰融化,隆冬入春?原来他眉毛一弯,整个人就会变得如此生动?他应该常笑的,那么张钰荷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个笑脸对上另一个笑脸,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改变,这改变来得又急又快,但两人都适应良好,并且无心思迫究原因。
「你是个骄傲倔强的女子,这样子很辛苦。」他叹气。
「可我想法恰恰与王爷相反。」
「怎么说?」
「我认为,人怎能猜到下一刻会怎样?所以啊,非得要把顽强这种东西带在身旁,那么受了风霜,才能强撑着昂首,遭遇哀伤,才能抹干泪水继续往前。」
「可身为女子,示点弱,做不到的事便央求男人出头并没有不妥。」
「真的吗,不会不妥?」她像逮到什么似的,灼灼目光射向他,像是捆仙索,拥得他动弹不得。
他……有说错话吗?她怎会换上这副表情?
谨容的眼光太热烈,热烈到让简煜丰感觉自己像是被剥了皮、架在枯枝上的烤野兔。
「应该……不至于……不妥。」他小小地保留了两分。
「所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是他说的,做不到的事便央求男人出头并没有不妥。她嘴里说的是求,态度却半分不见卑微。
「什么事?」
「买下桃花村的土地和济民堂。」
他没想过她会提出这个,桃花村和济民堂不是她的命?那是她花好大一番工夫才经营出来的成绩,便是出嫁也没打算放手,怎么会……
略略思索,眉头一扬,他眼中有几分兴味。
他明白其中关键了,把桃花村那一大片一大片种植药材的土地和济民堂卖给他,一来他懂医,卖给他自然比卖给普通商贾来得有意义。二来,东西在他手上,日后钰荷身上的毒解除,吴氏若是想要报复,自然不会再像上回一样直接挑桃花村和济民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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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王爷的私房美人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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