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没见到她,他莫名想念,尤其一直联络不到她,令他不免有些担心,如今听到她的声音,虽相隔遥远,己觉欣慰。
“这样啊,我……”她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她已被资遣了。
原本曾考虑寻求他帮忙,很想向他诉说满腹心酸委屈,可一想到两人的关系,严格来说像主雇,或许勉强算得上很普通的朋友,即使现下他主动来电,隔着越洋电话,她不知如何详细倾诉蒙受的不白冤屈,也说不出口。
“这几天好吗?有没有什么状况?”感觉出她话语中的吞吐,靳子杰主动关切。
“没、没什么事,都很好。”她心口不一道。
其实很想向他坦承她此刻人在医院,母亲两天前才动完心脏手卫,但这种事跟他报告好像有些不合宜,他还忙着工作,而她母亲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连她跟他也谈不上有什么深六久,她不该用自己的烦心事去打扰他才是。
她多想此刻有个人可以依靠,多希望那个人可以是他,只是那希望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她跟他,相差太远。
他们是完全不同水平的人,她不能也不敢存着那样的幻梦。
现实里,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去度过一切挫折难关。
“你呢?工作都顺利吗?”她提起精神,笑笑地反问。
“还可以。”靳子杰简单应道。
如果让她知道他的身份,他就能向她抱怨一些工作上的烦人琐事,只是突然表明身份未免唐突,他也还想回台湾后再当几日客人接受她服务,能理所当然地要她陪在身边。
靳子杰和她闲谈几句后便结束通话,他虽觉得她说话语气没之前的精神抖擞,但只以为是因工作太累的缘故,一时没多做他想。
他其实不喜欢透过电话跟她聊天,喜欢面对面听她说话,才能看见她的表情、她的笑容。
之后,他没再打电话给她,一方面忙着工作,一方面想说回国后有的是时间再次听她叽叽喷喷地谈笑。
“什么?离职了?!”当靳子杰结束工作返回台湾,没回台北住处,直接便由机场驱车前往宜兰的香枫渡假村,只想能早一刻见到倪小瑶。
他在下午四、五点抵达渡假村,于大厅柜台要办理checkin,指名倪小瑶继续担任他私人管家,却意外听到柜台小姐告知倪小瑶已离职。
“什么时候的事?”靳子杰浓眉一拢,神情不快。他四天前打电话给她,她完全没提到离职的事。
结果柜台告知她离职正是四天前的事,令靳子杰更为不解。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她,还间是否有什么状况,若她当日已离职,为何要瞒着他?
他忽地想起那日听她声音似乎有些没精神,莫非真有什么问题?
她曾说过很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不可能无缘无故辞职,他于是向柜台探问,希望得到一些消息。
李淑真原本不确定该不该向身为客人的他透露消息,但见他似乎很在意小瑶,且她也觉得小瑶被资遣很冤枉,不禁透露了一些讯息,只是不好把话说太明,她只能说小瑶因被误解行为失当而被解雇,也说出她母亲住院开刀的情况。靳子杰闻言眉头紧撑,脸色铁青。
他一方面气恼她被草率解雇,另一方面不满她什么事也不愿向他透露,感觉跟他关系疏离。
“叫方经理立刻到二楼已会客室见我!”他愤而撂下话,将行李箱搁在柜台前,只持着公文包便迳自往电梯方向而去。
李淑真愣住。虽猜想这客人应该身份不凡,但没料到他竟像吩咐下属般要经理去见他。
她犹豫着该不该通知经理,思虑片刻,仍按下经理室的分机。
原以为会被经理指责她不懂应变,不料经理一听到状况,紧张地要她立刻找个人去会客室招待,而他会尽快赶过去。
这下,李淑真更怀疑那位奥客的身份究竟有多尊贵了!
“怎么一回事?给我好好解释清楚!”靳子杰绷着脸,怒声质问。
此刻,会客室里,不仅方经理在场,连决定将倪小瑶资遣的尤怡伶也被叫来问话。
尤怡伶直到此时才知道,眼前的男人竟是拥有国内外六座香枫渡假村的大老板。
即使先前他投宿这里一段时问,她也不曾有跟他直接面对面的机会,若非方经理介绍,她难以相信年约三十上下的他,竟是这么厉害的大人物。
但尤怡伶不明白,这样的大人物,为何因她辞退歹也服务生而大动肝火,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不认为自己做法有何错误,她不单因那些照片及匿名指控就直接对倪小瑶惩处,她也找了她身边的人问过话,虽有人力挺她无辜,但更有人暗指她从事不当行为。
就算事实并非完全如此,但为顾全大局,避免再兹生事端,她只是做出身为主管当做的决定。
“什么?!”靳子杰听完尤怡伶详述不得不辞退倪小瑶的原由,神情惊愕。
援交?!
“胡扯!”靳子杰站起身,怒喝。“照片跟匿名信在哪里?全拿出来给我看!”
简直太过荒谬!单纯朴实的她竟会被指控栽赃这种罪名,还轻易就被采信,因而被资遣,难怪她无法向他说出口。
这未免太过污辱她了!
他气怒不已,却忽地想起,他不也曾因听到她接听一通电话就对她产生不堪误解……
只是那时他会误解,是因她说的话充满暧昧,容易让人想歪,更因他先前曾对扮小三的她产生人格误会,才会曲解她的话。
如今,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被陷害抹黑?
在他看到尤怡伶显示的证据后,更为恼火,即使有图文说明,他也能百分百肯定她是被人刻意诬陷。
他无法理解,什么人要这样陷害她?她的个性不是会跟人结仇,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正面跟人冲突,顶多忍无可忍,私下找无人的地方发泄情绪罢了。
她的怒气怨言转眼就过,且她天性乐观开朗,没道理会跟人结怨。
他想不透背后的原因,一双沉眸揪着一张张被窜改合成的照片,那原本该是他的位置却换了不同的男人,而且对方靠她更近、更亲密。
明明清楚知道这些照片是假的,可看见一只手臂搭在她肩头,他莫名就是心里不爽快,若非照片显示在电脑荧幕上,他也许就直接撕碎了。
胸口顿生无端的酷火,令他怔愕了下。
原来,他在乎她早比自己以为的还多。
“这些照片全被窜改过,光是手机照片那张,木屋的房号就有明显的矛盾处。
“三0二房的门柱跟三0六房门柱的木牌雕纹并不同。”也许因照片是夜晚拍摄有些昏暗,陷害她的人只粗糙地将房号窜改而已,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虽说木屋区不同区域才有风格相异的建筑,同一区域皆为外观相同的木屋建筑,但他当初要求设计师在屋里屋外一些细部做出独特的区分,看似相同的木屋,其实每栋都有其特色。
“更别说其他照片,靠在她身边的男人全是被移花接木合成上去的!”即使乍看之下照片合成得非常自然,他也能确实指出真相。
“这几处景点是我要求倪小姐带我去参观的,而我并没有靠她那么近!”靳子杰强调,话音无比气闷。
要是让他揪出这幕后黑手,他绝不轻饶,竟敢如此陷害污辱倪小瑶,还弄出这种让他看得碍眼的照片来,就算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堪照片,他也难以容忍。
尤怡伶闻言,心惊了下。
想起当时倪小瑶也强调照片是造假的,尤怡伶原也没想直接就认定她的罪责,却因她同寝室同事的说词而加深怀疑,想说即使她真有被诬陷的可能,那也表示她私下与人有恩怨才会遭陷,基于诸多考虑,仍做出资遣她的决定。
“斩先生,这件事我一定会详查,尽快给您一个交代。”方经理神色惶惶道。
第一次看见顶头上司如此盛怒,他也许早该想到靳子杰对倪小瑶的看重,不是单单因为她的服务热诚。
再者,就事论事,若倪小瑶实属无辜,理当不该被资遣,如果他当时人在渡假村里,也许会对这件事详加了解,但他从台北返回时只听尤怡伶简言报告因故辞退一名服务生,基于对下属的信任,也没多追问什么,知道若非事态严重,尤恰伶不会随便辞退员工。
只是没想到才回国的靳子杰会愤怒地追究此事,在听到内情后,他不免要责备行事草率的尤怡伶。
“这件事我自己调查,不用打草惊蛇,我自会揪出那个居心叵测的人。”靳子筑忿忿道。
他要亲自为倪小瑶讨回公道,还她清白。
原想澄清她的名牌衣饰及名牌包是他所赠,但又怕解释起来更引人误解她,只能做罢。
无论如何,他会尽快查明真相,洗刷她的冤屈……
台北连日下着大雨,天气湿冷,感觉像冬天提早来临。
倪小瑶下公车,撑起伞,迎面冷风拂来,让穿着厚外套的她,顿觉一阵寒意。
她吸吸鼻子,朝不远处的银行走去。
明天母亲就要出院了,她得将费用备妥,才在吃了午餐过后前往银行领出所有存款以支付明天所需费用。
她存簿里全部财产就二十一万多一怯了领出整数后只剩下几百块,而这些钱支付完母亲的手卫住院费,也只会剩几千块,幸而她还有先前领的薪水及各二个月的遣散费,足够让母亲出院后买补品及缴房租,然后她便要赶紧找新工作了。
她一手捉着侧背包提带,步出银行后,不禁有些不安,这辈子从没带过这么多钱在身上。
撑起雨伞后,她左手将背包提带捉得更紧,心想是不是改搭计程车比较安全。
只是从这里坐回医院也不过三站,搭公车只要十五元,搭计程车一定破百,说不定还会超过两百元……
没什么机会搭计程车的她实在估算不出费用,但怎么想都贵太多了,她还是选择朝着公车站牌走去。
雨愈下愈大,路面湿辘辘的,她不禁走得更缓慢,一手仍紧按着侧背包。
下午两、三点,大马路上车辆不多,路旁更无行人走动,只有她一个人缩着肩,缓步而走。
忽地,一阵强风吹起,手上撑的伞开了花,她吓一跳,担心下一刻雨伞便被吹走,忙双手握住雨伞。
待强风呼啸而过后,她试图将翻起的伞折回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她走出银行,身后便有一辆机车跟随。
原本跟她保持一小段距离的机车一见机不可失,立时加速前进,从她身旁而过的一刹那,在机车后座的男人探手伸向她的侧背包,便要一把扯下。
倪小瑶尚来不及意识到突发状况,出于直觉反应放开伞柄,双手急忙捉住滑落的背包肩带。
在机车后座的男人也用力拉址的情况下,一股强劲外力令倪小瑶站不稳,蓦地跪跌在地。
但她双手仍紧紧捉着背包不放。这是母亲的医疗费,绝不能被抢。
一阵拉扯后,她被机车拖行,一双膝盖被湿淋淋的柏油路面磨得痛麻。
她紧咬牙,忍着剧烈疼痛,双手使尽全力想夺回背包,终究敌不过机车拖行速度及那男人的力气。
她捉不住背包,整个人狠狠被甩在地面,只能眼看着机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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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耍心机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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