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头一遭,他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要带她出宫吃那什么豆腐花,就算明知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他也阻止不了自己。他是一国之君,根本就不需要讨好任何一个人啊。
“什么?”苏璇吃惊的呆愣住,她昨日明明就己经惹恼他了,为什么他却还是……还是要帮她完成心愿?
原本刻意压抑的悸动情绪再次在心中强烈翻搅,让她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还愣着做什么2”段元凛主动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上马车,却还是不改嘲讽的态度,“就只是个豆腐花而己,本王就不信是什么人间美味,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她瞧看两人交握住的手,属于他的温暖一直传递过来,像是正在试图融化她的心防,她收手也不是,让他继续握看也不是,简直左右为难。
别对她这么好,她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段元凛此行只带着少数几个侍卫出门,免得太过招摇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马车离开王宫后很快就来到东城门的市集,他推开车窗,瞧看外头热闹的景致,询问身旁明显心不在焉的人儿,“你说的那间卖豆腐花的店究竟在哪儿?”
“呃?”苏璇赶紧回神,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像个小媳妇般,“那是臣妾儿时去的,究竟是在哪一家吃的,说实话,臣妾……也记不得了。”
“你……”段元凛忍不住火大,他好不容易排开政务,抽出一点空档带她出宫来吃豆腐花,她居然根本就不记得那家店到底在哪里?
他深呼吸一口气,千脆对紧跟在马车边的文轸吩咐,“文轸,看见哪一家店有卖乌梅豆腐花的,就停下来吧。”
“是的,主子。”文轸很机灵的没在外头喊皇上。
很快的,文轸就在附近找到一家有卖乌梅冰镇豆腐花的小店铺,请段元凛及苏璇下了车,他们俩一进到店铺内,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就殷勤的过来招呼。“这位大爷,您和您家的小娘子要来点什么?”
“一碗冰镇乌梅豆腐花就好。”段元凛开口回答。
“好的,两位稍等一会儿。”
“爷,您不吃吗?”苏璇困惑的问。
“爷?”段元凛不满的挑了挑眉,“你觉得依你的身分,该这么唤我吗?”
“呢?”她脸蛋微红,挣扎了一会儿才重新改口,“相公。”
话一说出口,她的心湖就出现莫名的荡漾,因为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觉到他们俩是夫妻,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而不是上对下那种有隔阂的阶级身分。
在宫里,她称他皇上、自称臣妾,说白了与君臣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这一类臣子不是为他在政事上分忧解劳,而是专门为他开枝散叶用的。
突然间,她好羡慕民间百姓的夫妻关系,此刻他们之间也像暂时抛去了宫中所有礼仪规范,像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窝在一间小铺子吃着一般老百姓平常吃的东西,这是她在宫里连想都不可能想的事。
如果他不是一国之君,如果他们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是不是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事情,能幸福的过看平淡的生活?
只可惜,这只是奢望,因为他们的身分根本不可能更改,早己注定了……
没过多久,店小二将一碗冰镇乌梅豆腐花送上桌,但其实就是一碗豆腐花上头放了三颗乌梅子,要说特别也不是非常特别。
然而,那乌梅所发散出的酸味却顺利引出她的食欲来,她拿起汤匙舀了些豆腐花及糖水放到嘴里,甜中带着微酸的特殊滋味让她漾出久违的满足笑意,终于胃口大开。
段元凛就在她身旁,看看她心满意足的表情,他颇感纳闷,“瞧你笑的,我还以为你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
“要吃一口吗?”她心情一放松,再加上现在在宫外,也就暂时忘了他们“君臣”的身分,态度自然的询问。
他犹豫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被她喂一口,表情有些古怪。
“如何?好吃吗?”她期待的问。
他夔眉许久,才总算给她答案,“马马虎虎。”
“那算了,我自己吃。”她有些失望,开始自己吃自己的。
但她才吃几口,他却刻意凑过来与她抢食,咬走她汤匙内的豆腐花,害她错愕的呆愣住,不敢相信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也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或许正是因为离开了宫廷,暂时摆脱所有束缚,段元凛也不必总是端着国君的架子,他无赖一笑,“这样抢着吃,滋味似乎比较好。”
“你要吃,再叫一碗不就好了?”
“再叫一碗来,我照样与你抢看吃。”
“你——”
其他桌的客人们笑着窃窃私语,大概都以为他们这对夫妻是欢喜冤家,连吃个豆腐花也能斗嘴,害苏璇羞得无地自容。
其实段元凛是刻意逗她的,为此还发出朗朗笑声,他喜欢看她被逗得气呼呼的模样,因为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情绪。
苏璇有些痴迷的瞧看他的笑脸,原来他卸下君王的身分之后是这种模样,还保有看赤子之心,只不过平常都掩饰起来。
越认识他、越与他有更深入的纠缠,她心中动摇也越来越大,而他对她散发出的吸引,也让她难以招架。
看来他己经不再是她重生之前所认知的那个他,那么,她的命运是否也会跟着不一样?就算选择待在宫内,也能得到他的保护、呵护,安稳的将孩子生下来,不会再受到性命威胁?
毕竟,若不是万不得己,她也不想带看孩子离开,让孩子与生父从小离散,如果这一回他真能将她放在心上,待别照顾他们母子,或许……或许…
或许她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把心完全掏出来给他,真正的臣服于他。
自从在宫外吃了一回冰镇乌梅豆腐花后,段元凛就命御厨去学了这道小甜点,让苏璇想吃时随时都能吃,不必再专门跑到宫外去。
但他虽然在苏璇身上花的心思多了些,国家政事依旧没有怠忽,同样是公私分明,在处理政事时依然是个严厉的国君。
“皇上,召国频频来犯,简直就是对咱们段国的挑衅,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恐怕召国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朝堂之上,众臣正对近日发生的事情争论不休,紧临段国西方的召国境内天灾己久,粮食日渐不足,因此频频侵犯段国边境掠夺各种食物,己经造成边境许多城镇的困扰。
召国这么做己经不是第一次了,近日更变本加厉,要是再任由他们继续作乱下去,或许就会像刚才臣子所说的,召国会以为段国怕了他们。
坐在王位上的段元凛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本王打算亲自带兵征讨,彻底给召国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明白咱们段国可不是好欺负的。”
在先王时期,召国就己经常这么做了,当时是因为段国国力还不够强大,所以先王的做法是以和为贵,但换他为王的这几年间,段国国力己大为提升,是时候该建立威信,让召国不敢再来恶意侵犯。
大家一听到皇上要亲征,莫不激动不己,因为他可是一国之君,要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就不好了。
“皇上,微臣认为非到万不得己,皇上不应亲自出征,而是委派能人之士去迎战召国才是。”其中一名官员站出来劝说。
“哦,那你说,你觉得谁有那个资格代替本王带兵出征,好在召国面前建立威信?”
“微臣认为,东平侯身分足以担此大任,替皇上分忧解劳。”
这位官员所指的‘东平侯’,是段元凛的异母弟弟段元康,段元凛在自己登基后没多久就将他封个侯爵之位遣到外地去,所以他目前并不在王都内。
段元凛知道弟弟一直有篡位的野心,才会将他放到外地去,但是他犹不死心,暗中派人接触朝中官员并收买,以致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有官员替他说好话,努力拉抬他的声势。
他暗地里搞的小动作段元凛都知道,如果此次战争真的派他出去,还打了胜仗,那就等于让他得了势,他会成为百姓们心目中的英雄,那自己这个皇上的威信就会受到威胁。
有监于此,段元凛绝不可能派段元康去,不会白白让段元康有机会碰触军权,好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
“东平侯性子不够沉稳,且缺乏实战经验,而咱们这场战是非赢不可,派他去并不妥当,所以本王还是决定亲征,这样才能立下威信,士气也能跟看高涨。”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提议段元康的那名官员也就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回自己本来的位置。
“在本王亲征的这段时间,所有必须讨论的政务全交由陈垂相与吏部尚书共同主持决议,以维持政务正常进行。”
陈承相与吏部尚书同时站出来行礼,“微臣遵命!”
因为段元凛的改变,苏璇的心也开始挣扎,不知到底该不该继续逃宫的计划。为了孩子好,当然是让他在宫中长大,所得到的照顾才是最好最多的,但这个前提必须是在她受到段元凛重视的情况下,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可她苦思许久,就是做不出决定,最后终于有了另一个打算,先来试探段元凛的心意,再由他的回答决定她最后的行动。
等到某一日,他又来到她的寝宫时,她抓紧机会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皇上,臣妾可以问您一个假设的问题吗?”
段元凛坐在长榻上,瞧看难得乖顺轻靠在他怀中的女人,讶异的挑了挑眉,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开启话题,“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日,您宫中的某个嫔妃觉得自己有性命危险,来向您求救,您有什么想法?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本王的宫里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他非常爽快且自信的结束话题。
“臣妾只是假设而己,您就不能试着回答看看吗?”她有些气恼的轻咬下唇,他也太自大了吧?
“啧,真是麻烦的女人。”虽然嘴上说麻烦,但他还是开始认真思考,终于给出答案,“本王不会有任何动作,会让那名嫔妃自行想办法解决问题。”
苏璇原本期待的心一沉,他的答案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为什么?”
“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想要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有些手段不可,想办法自保是最基本的,而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被淘汰是自然。要是每个后宫嫔妃都奢望本王能够保护她,那本王还有时间治理国家吗?”
原来……他对自已的女人这么无情,可以眼睁睁的看看她们为了生存而自相残杀,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为何本王到现在都没有立后?就是因为直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嫔妃的能耐能够得到本王的认可,本王不觉得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足以母仪天下。”
“就连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的韦妃……也没办法?”
“她?”段元凛笑了笑,她的表面功夫的确做得好,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不过骗不了本王,她没有为后的胸襟与气度。
“您……真是无情。”
“这是理智。”他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她还是第一个敢说他无情的女人,“感情用事,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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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种王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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