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当下随即听明他话中的礼物指的是谁,这让难掩兴奋之情的她急忙脱下身上的围裙,急急地往店门口跑去,但就在她绕过了一室的客人快抵达门口时,她忽地停下脚步,坏坏地看向难得让杜宽雅放假的魔鬼经纪人。
“既然你都好人做到底了,那你有没有在他的脖子上打个红色的蝴蝶结等我回去拆?”谁教他们两个老是不回来?
“妳少得寸进尺了!”富四海差点把手上洗碗专用的海绵朝她扔过去。
边笑边跑出店外的伍嫣,在跑回家的路上,沿途都没有丝毫的休息,就像是怕会因此而浪费一分一秒般。当她回到已成了她家的杜宅大门口时,她抬首往上一望,果然看见了阁楼里莹莹闪烁的烛光。刻意放轻了脚步声一路爬上了阁楼后,她自没关好的房门探首看向里头,只见房间四处摆满了蜡烛,布置得有如生日会场般,而杜宽雅,则正好把刚替她烤好的蛋糕给摆上小桌。
她将身子倚在房门口,对还在里头忙着的男人轻唤。
“嗨。”
“嗨。”杜宽雅回头一见是她,随即也学起她的姿势,倚在床边以懒洋洋的语调对她打起招呼。
“黑帮也有放寒假吗?”她嗅着空气中甜甜的蛋糕香味,走至房里的小桌旁,伸手偷挖了一口蛋糕试吃。
“偶尔还有暑假呢。”前提是那个对金钱有强烈执着的经纪人允许的话。
脱去了脚上的鞋后,她赤着脚踩上由他铺在床畔地板上的白色长毛地毯,在与他面对面坐下时,注意到在床脚旁还堆了一座礼物小山,依她想,这八成是那个花钱从来都不懂得节制的富四海所买来的。
“你和四海在进行什么复仇大计吗?”好歹她都装聋作哑完全不过问两年了,他们总可以透露一点点他们现在在美国所做的事吧?
为她切来一块蛋糕的杜宽雅,还是一贯地装傻,“怎么可能?”
“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她飞快地吃完那碟蛋糕,再抱过那一大堆礼物,坐在地毯上一一将它们拆开来。
“我们只是不希望妳会担心。”他以指轻梳着她愈留愈长的秀发,并将一缯发丝拉来唇边亲了一下。
连连拆了几个都送得莫名其妙的礼物后,伍嫣忽地拿起其中一个礼物盒。
“啊,这个礼物选得好。”
“妳喜欢这个?”杜宽雅凑到她身旁,不懂里头的那个立可拍相机,究竟是哪里这么得她所好。
她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后,先是去把放在地毯上的礼物盒和其它的小东西都收到角落去,再拉来床上的白色被单放在杜宽雅的膝上,接着她拿起相机做出指示。
“把衣服脱掉。”
看在她是寿星的份上,杜宽雅虽不知她想做什么,还是照着她的话去做。
“再脱。”见他只脱了件毛衣,伍嫣不满地摇摇头。
他紧拉着身上的衬衫故作害怕地问:“哇,妳连裸照都要拍?”
“这是宣告主权的战利品,我要告诉你那些你在美国的钢琴迷,她们心中的钢琴王子已经被我给独占了!”每次看到杂志里刊登着有多少他的琴迷四处追着他跑,她就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挂个名草有主的警示牌。
“是是是,我脱就是……”他连忙按照摄影大师的指示,在明亮的烛光下秀出他结实的胸膛。
“顺便把裤子也给脱了。”连拍了几张他的上空照后,她还是觉得有点无法满足。
杜宽雅颇期待地扬高了两眉,“妳想拍恐吓色情艳照?”
“没错,我要恐吓你。”伍嫣拿着手中的相机近距离地连拍了几张,然后满心不快地坐至他的大腿上与他面对面。
“妳想恐吓我什么?”
她愈想愈没好气,“下次你要是敢再隔这么久才回来的话,我就满街到处散发你香艳火辣的裸照,到时我看你还敢不敢久久都不回来探亲!”“别拍我了,我给妳看个上等货。”他安抚地将她给搂进怀里,取走她手中的相机,再自一旁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帧照片。
“有比你还优质吗?”自从被他的水平给养刁后,她的后遗症就是无论看哪个帅哥就是都看不上眼。
杜宽雅开奖式地将照片摆在她面前。
“当琅,要拍也该拍这种的。”不是他要自夸,他养孩子的功力可是一流的。
“美少女!”闪闪生辉的金发、湛蓝无比的眼眸,加上完美精致的娃娃脸和一身无瑕细白的皮肤……他是从哪里弄到这种天使照的?
“是美少年……”杜宽雅沮丧地垂下头,“他是我弟,艾伦。”
她好奇地轻抚着照片,“他就是艾伦?”
感觉房里的气温似乎随外头的天气下降了一点,杜宽雅索性抱着她一块儿移师至床上,再将她给塞进厚被里。
“妳不会是迷上他了吧?”他边问边睡至她的身旁,挪好姿势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迷上了。”
他连忙抢过照片,阻止她继续沉沦,“不行,妳只能蹂躏我,不准妳把魔掌伸向无辜的青少年!”
躺在他怀里笑个不停的伍嫣,自口中逸出他记忆中银铃般的轻快笑声,杜宽雅珍惜看着笑得两颊都漾着淡淡排色的她,在她笑音稍歇时,倾身以吻留住那抹即将消失的笑颜。
过了一会儿后,他在她唇上喃喃地问:“我答应过艾伦我会保护他,我会等他长大。妳会谅解的,是不是?”
“那当然,因为日后我要把美少年纳入我的后宫啊。”伍嫣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项,一下又一下地,与他慵懒地接着吻。
房里的烛光闪闪烁烁,预告着烛火最后的灿烂已然来临就要熄灭。享受着他体温的伍嫣趴在他的身上,在烛火的残辉下,以指轻轻画过他面上的轮廓。
“我啊,很想重新再认识你一次。”
“重新认识?”两手枕在脑后的杜宽雅,微笑地看着她思考时,总是会歪着头的模样。
“就假装我们是家世很普通的男女,假装我们跟平常人一样,在高中时谈恋爱,大学时同居……”
他现实地问:“如果中途分手了怎么办?”
“不要打断我。”她在他唇上制造出一个大大的响吻以此作为惩罚。
“是。”
“等大学一毕业后,我们就结婚生孩子。”如果她照正常人的步骤来走,如果她从没有遇见过他的话,说不定她就能像他人般在现在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
杜宽雅故作严肃地问:“然后等我们的孩子年满十八岁时,就给他们看老爸的香艳裸照?”
笑虫霎时驱逐了那些从没有机会发生在伍嫣身上的幻想,她抗议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却遭他反身压下,坏心眼地啃咬着她的颈间,不过多久,那些带着笑闹的吻已离开了他们两人之间时,所留下来的,就只剩下再次重逢以来,那些终于能够释放出来的渴望。
绵密的吻势一路自她的唇边蔓延而下,走过了光滑的颈间,来到她的胸口,再停留在她的心房外。
伍嫣在他将脸颊靠在她的心房上动也不动时,忍不住地伸手掩住了脸。
“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会尽快。”伴随着他无奈的低语,一室燃至尽头的烛火,转瞬间一一熄灭。
二十七岁生日过后不久的某天晚上,当伍嫣打扫完了店面,走出店外关门上锁后,她转过身,就着马路对面的路灯光影,看见了一道靠在车门边的熟悉身影。
“上车。”杜宽雅朝她勾勾指向她示意,而后便先坐进了车里,为她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去哪里?”满心意外的伍嫣,在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在车内过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笑了笑,“秘密。”
然而他口中的这个秘密,在伍嫣坐上了他的车来到另一个县市的市区,来到了某家百货公司的楼顶、与他一块儿坐上了闪耀着七彩霓虹的摩天轮时,仍旧没有人来为她解开。靠坐在他怀里的伍嫣,在摩天轮绕着固定的轨道缓缓上升,将整个都市灯火辉煌的夜景送到她的眼前时,感觉到了他环在她腰际上的十指似乎是扣紧了些,而一径闭着眼休息的他,似乎也无心看向窗外灯火流丽宛如星河的夜景,他只是无言地与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坐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打烊时分,他才带着她离开了百货公司回到了车上。
“小嫣,妳相信我吗?”灵巧地操纵着房车开上高速公路后,在返家的路上,杜宽雅终于打破了一整晚以来的沉默。
伍嫣才在想着他之所以会不通知一声就突然回来的原因,以及他那诡异的欲言又止的德行是为了哪桩,他就主动告解?也好,正好省下她一番力气。
她清清嗓子,“这还用问吗?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以及你所做的任何事。”
“谢谢妳。”
“下文呢?”她侧首看着神情明显放松下来的他,“大老远的坐飞机回来,我才不相信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嗯……我要订婚了。”他轻耸着宽肩,把它说得好像是件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般。
订婚?
“对方是哪家的千金啊?”伍嫣转眼想了想后,不怒反笑地以指戳戳他的肩头。
“某个黑帮老大的独生女,我爸替我找来的。”如果说他家的黑帮与另一个长年敌对的黑帮,是芝加哥城东与城西的两大势力,那么这个被他老爸找来与他联姻的第三个黑帮,顶多也只能算是城中的一支小势力而已。
“对方长得怎么样?”
杜宽雅不敢恭维地翻着白眼,“我的建议是,大白天时最好不要出门见人,还有停电时或许会好看点。”头一次见到那位黑帮大小姐时,他和富四海都被吓得差点去收惊呢。
她强忍着笑意,“你们这些男人别光只是看女人的外表,她的内在如何?”
“趾高气昂,颐指气使,令人不敢领教。”他在她不屑的目光投射过来时,忙着向她澄清,“嘿,别急着说我有偏见,就连四海也都叫她是泼妇。”惨遭那位大小姐荼毒的,除了他外,还有一个成天被当成小弟般使唤来去的富四海。
“这么惨?”居然能让富四海把这种形容词都用上了,这还真是难得。
“岂只?”杜宽雅冷冷地哼了口气,“第一次见面时,她还要我跪下来替她擦鞋呢。”
她敛紧了眉心,“你擦了?”
“擦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他远大的计划,他都可以忍耐这么多年了,区区这么一桩小事,怎可能打击得了他?
伍嫣不舍地轻抚着他的脸颊,“乖喔,或许她有别的可取之处,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杜宽雅不客气地再浇她一盆冷水,“例如换男人如换衣?”
“嗯……”她沉吟了许久,然后频频搓抚着下巴,“你得承认,这是项很多女人都享受不来的长处。”该向她看齐吗?
他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动,“妳要我叫四海回来海扁妳一顿吗?”他是舍不得也没办法修理她啦,但那位做牛做马的邻居可不。
在他们的车下了高速公路,来到了镇外的公路时,伍嫣就着窗外偶尔掠过的路灯,在偏黄色的光线下看着,他那在日后可能得暂时戴上不是由她亲手戴上订婚婚戒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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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光年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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