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她的意思是,一切规矩照旧,只是他们想上床的时候就上床。
「这就是妳要的?」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因为生他的气,所以故意搬出协议来气他。
可笑!他霍梓桀有这么窝囊吗?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才懒得多花心思跟她玩扮家家酒!
「随便妳。」他松开她,转身走人。
骤失重心的娇躯坐在床上,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然后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泪,转身躺下来。
过没一分钟,一团庞大的黑影又笼罩回来。
感觉到床边强烈的注视,她翻过身,还没坐起来,一具光裸着雄健上身,散发出惊人热气的男性躯体已经压过来。
一阵晕眩过后,她被压进柔软的床垫里,来不及发出惊呼,唇瓣已被狠狠的吮咬,睡袍下的软腻乳房被大掌用力揉搓。
……
身上的那头野兽捧紧她的臀,展开了另一波更强悍的侵占。
饭菜凉了,等不到男女主人下楼的陈大姊,心里怪不安的,眼角余光正好瞥过客厅桌上的一个包裹。
她想了一下,拿起包裹往楼上走。
二楼、三楼、四楼都是黑压压的,应该是在五楼。陈大姊不安的抱紧包裹,脚步故意踩得重一点,制造出声响。
就在踩上最后一级楼梯时,陈大姊差点撞上一团巨大黑影,心脏跳了一下,赶紧往旁边闪开。
霍梓桀一身凌乱,衬衫领子翻起,钮扣也解开了好几颗,一整片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性感狂野的模样,连年纪四十好几的陈大姊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夭寿喔!霍先生比韩剧里的男主角还帅上一千倍!要是去拍戏,不知道要有多红!
陈大姊在心底嘀咕着,然后才看清楚霍梓桀怀里抱着一团东西……是裹着浴袍的杨思颖。
她看起来好像累坏了,双眸闭紧紧,呼吸匀长,小脸偎进他光裸的胸膛,双手紧抱住他的后颈。
闻出空气中一股黏腻的气味,见多世面的欧巴桑脸当场红了。
「啊,对不起,霍先生,我不是故意要闯上来的,因为这个包裹是急件,我想说霍太太好像忘了,所以就帮她拿上来,顺便跟你们说一声,饭菜都准备好了。」
夭寿喔!原来刚才他们是躲在楼上……看来他们夫妻俩应该是没事了,幸好幸好。陈大姊尴尬又颇感欣慰的想。
「放房里吧。」霍梓桀淡淡的说。
陈大姊赶紧将包裹放进卧房的茶几上,眼神不敢乱瞟的点一下头,脚步匆忙的下楼。
将被累坏的人儿放上床铺,霍梓桀心情复杂的坐在床边,凝神端详了昏睡的娇颜,手指眷恋的在她脸颊轻画。
他知道她内心在气怨他,那一夜他的冷漠无情,粉碎了她对他建立起的信任,所以她设下保护线,想循从以前他和死去的那个杨思颖,曾经有过的生活型态,切割这段关系。
不过是个女人……可是他却该死的在乎!
在乎她每天故意避开他回家的时间,和依茵跑去参加什么饰品设计的课程,每天在外头鬼混到深夜才回家。
在乎她躲着他的眼神。在乎她不再轻易喊他名字。在乎她开始与杨家那边有往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只要杨家人找上门,便下意识寻求他的帮助。
最在乎的,是她对他疏远的态度!那教他恼怒,像有一个巨大的异物压在胸口,不论做什么,人在何处,那异物都教他心情难以平静,难以喘气。
霍梓桀低下头,揉起眉心,抑下一声叹息。
目光一偏,看兄茶几上的包裹,他起身走去,拿起剪刀拆开纸盒。
盒里,是一条用软纸包装好的爱马仕丝巾,附着一张淡紫色小卡。
给最爱的思颖,生日快乐。永远爱妳的维文
平滑的眉宇浮现皱褶,霍梓桀将小卡塞回箱子,然后盖上盒盖,丢进垃圾桶里。
高大的身躯像被踩着尾巴的野兽,气愤难平的在房里踱步。他一手扠在腰间,一手爬梳着凌乱的黑发,阗黑的眸瞇得比刀锋还锐利。
她私底下在跟许维文碰面吗?还是许维文不死心,又跑来纠缠她?那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不,不不不,不对。她在生他的气,这段时间一直故意避着他,要不是他三天两头在家堵她,用一次比一次还激狂的性爱,让她不得不面对他,躺在他身下渴求他的疼爱,他大概也没机会与她说上半句话。
她的个性怯弱,但是某个点被踩到,整个人都变了样,连抵抗他的心思都有了。
该死!她到底有没有跟许维文来往?
霍梓桀心头一拧,快步走到床旁,看着脸上艳色未退的小女人,睡得安稳的模样,令人舍不得摇醒她。
刚才在更衣室,他是要得有点太狠,她的体力应该都被他榨光了。
于是,想质问妻子的那股怒焰,又硬生生的压下去,霍梓桀往床上一坐,端详她的睡容片刻,也没换下身上凌乱的衣着,在她身侧躺下。
一直凝视着那张恬然的睡容,直到深夜,他才闭目入睡。
清晨时分,杨思颖感觉有点热,拉开被子想翻身,却发现身后有硬墙挡着。
嗯……床上怎么会有墙?应该是依茵送的那个与人等高的泰迪熊。
于是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往后推去,想把泰迪熊推开,好腾出位置让她翻身。
摸索了一阵子,手心抚上一片光滑,用力一推,却发现那东西硬如石块,绝对不是泰迪熊该有的触感。
秀眉蹙起,她迷迷蒙蒙睁开眼,转身往后看去,不期然的对上一张俊脸,那双会勾魂的黑眸闭着,呼吸均长而规律。
他睡着了,而且是熟睡状态。但是……他怎么会在她房间的床上睡着?
这段时间两人都是分房睡,各过各的,互不干涉……除了几次他深夜归来,敲她房门,像个蛮不讲理的土匪一样,态度恶劣的向她索欢。
他好像……对她很不高兴。
自从她提出要照协议的那样相处,他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经常冷着脸看她,在床上也变得相当野蛮。
她不懂,为什么他要生气?反正,他也不把她放心上,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罢了,他不也不希望两人太过亲密?
而且,她不想再惹怒杨明旺,也答应过杨氏夫妻,往后会与霍梓桀保持距离,不会再提起自己爱上他的那些傻话。
爱……这东西,对他们这些只看重利益的商人而言,毫无价值可言。
爱上不懂爱、不知道怎么爱人的人,是女人一生苦痛的起始。这一点,已在她母亲身上验证。
眨眨微湿的眼睫,她紧紧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触碰,却在即将摸上飞扬有型的浓眉时,颤了一下又收回。
不要爱上这个男人……她对自己说。是不是因为拥有一具成熟的身体,连带地,她的心境和思考方式也慢慢起了变化。
不,应该是身分的缘故,以杨思颖这个身分开始全新的人生之后,她接触了跟从前完全不同的阶级社会,见识了豪门世家亮丽与丑陋的一面。
一些青涩绮丽的期待,也逐渐被现实考虑冲淡了,杨明旺那一巴掌,也算是把她彻底的打醒。
再次提醒她,现在的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一天到晚打工养活自己、家境困苦的夏恬馨。
她是杨思颖,日欣金控的千金,上流社会的一分子,眼中没有情爱,只懂得利益算计。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爱自己的丈夫。因为他也不会爱她,更不会把她视如生命一样的珍惜对待。
脑中又浮现雷氏夫妻恩爱的画面,一股酸楚霎时在心底打翻。
闭上湿润的水眸,她转过身,选择背对身后的男人,细瘦双臂反抱住自己,抵御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背对的那一刻,男人睁亮了比黑夜还深邃的眸,呼吸乱了调,沉默凝视她裸露在浴袍外,那优美的颈肩线条。
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声缓下来,身子规律的起伏,他才伸出手臂,将她拥入胸膛里,抱得又紧又密。
红色跑车流畅的驶入占地宽广的花园前院,霍依茵停好车,关掉引擎前,不安的扭头觑了堂嫂一眼。
杨思颖不解的回瞅她。「怎么了?」
「嫂嫂,妳确定要进去吗?」霍依茵一脸古怪的比了比院子后方的建筑。
「他们特地邀请我来,我当然要进去。」杨思颖冷静的说。
「可是……那是我大伯家耶!」霍依茵低嚷,不由得在心底替她紧张。
「我知道啊。」杨思颖笑笑的。
霍依茵纳闷的皱起眉头,不明白堂嫂怎会这么冷静。据她所知,大伯跟大伯母他们超超超讨厌堂嫂的!
而且,听说最近因为台东度假村的事情,堂哥要找投资主,宁可舍近求远,也不找日欣金控的岳父,这件事情被媒体报得沸沸扬扬,听说前几天杨明旺还跑来大伯家闹了几个钟头。
然后……今天大伯母就突然透过她,把堂嫂约来家里吃午饭,怎么想都觉得有鬼啊!
「啊!等等我啦。」发呆间,霍依茵发现杨思颖已经开门下车,走向欧式风格的石砌豪宅。
「妳不是说晚上跟朋友有约?」已经走上门廊的杨思颖回头,看着一脸紧张黏过来的霍依茵。
「嗯,没关系啦,反正我也不是多想去。」霍依茵干笑。
这段时间她拉着堂嫂一起逛街吃喝玩乐,一起报名上饰品设计课程,还讨论以后想一起开店,也算是交情不错的革命伙伴,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站在堂嫂这边。
有她在旁边,怎么说大伯他们应该不会太凶吧?霍依茵惴惴不安的想着。
怎知道,就在进屋二十分钟后,这个乐观的想法,立刻被一场震撼教育给彻底推翻了。
没有美味佳肴,没有香醇美酒,没有一双碗筷,不染纤尘的雪白长桌上,只有数迭书面资料。
杨思颖手中握着笔,低垂眼眸,看起来镇定自若,没人瞧得见内心的她正在颤抖,一颗心被人无情的掐紧,痛到麻木。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她没想过,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需要等妳把律师叫来吗?还是妳不同意放弃争取赡养费?」长餐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位气质雍容的高贵妇人,眼神却是极冷的看着杨思颖。
「大伯母,妳这样太过分了!」霍依茵忍不住开口替杨思颖抱不平。
「依茵,这没妳的事。」曹琇玲瞥去一眼,端出贵夫人的高架子。
「是我把嫂嫂约过来的,当然有我的事!」倔脾气的霍依茵嘟起嘴。
「依茵,我没关系。」杨思颖轻声道,似有水光流动的眼眸依然垂下。
她反常的安静与偶尔流露出的怯态,虽令曹琇玲感到奇怪,也不由得提高几分警戒,揣测她是否想玩什么把戏。
杨明旺的女儿绝非是省油的灯。先前她一来霍家,一开口就是下马威,要不就是弃嫌菜色摆盘寒酸,屋子风水不好,一路从门口嫌到底。
在长辈面前口无遮拦,态度冲撞,气焰相当凌人……怎么眼前的女人,眉宇温婉,眼神浅淡,一抹不符年纪的少女青涩,在目光流转间隐隐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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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爱风流无情夫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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