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到成亲后,再也没有人能拦阻他,拥着她睡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他真是自恋依旧,就算没被他拥着睡,她仍是一夜好眠,看来难以入眠的人应该是他。
「谢谢你,不过我想我一定可以夜夜好眠。」他为她做的事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怪他呢?被娇宠的可是她啊。
「走。」
「去哪?」
「就寝,我们再磨蹭下去,夜都快过一大半了,良宵苦短,明日起直到我们成亲才能再共睡一床,不好好把握今晚怎么行。」为节省时间,凤蔚夜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往床榻走去。
「夜,你在做什么?」风莳萝轻呼,眼前春色看得她脸红心跳不已。
虽然说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许多时,可他现在正宽衣解带,脱掉的衣裳也太多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胸膛的肌肤正在呼唤着她……
她抵挡不住他的美男色,尤其是他刻意魅惑力全开的时候,他绝对是故意色诱她的。
「你说可以好眠一定是为了安慰我,为了报答你的体贴,我贡献我的清白身子,好抚慰你孤枕难眠的未来日子。」
说得好有道理……个鬼。
迫不及待的人是他,想要被抚慰的人也是他,脸皮厚到刀枪不入的还是他,这男人真的是赖定她了。
「从来不晓得你这么体贴入微呀!」风莳萝话中带着几分嘲弄与更多的无奈,黏在她身上的手正打算将她剥光。
「我一直都是的,娘子,我爱你。」他吻了吻她的眉心,不带任何情欲,而是满到溢出的爱恋。
「你真狡猾。」风莳萝别过羞红的脸不敢与他对视,她知道此刻的他,眼中除了对她更多的爱怜、更多的疼惜、还有更多更深的感情,只会教她心更满,情更浓。
本以为不可能再喜欢他多一点,每当自己这样想的时候,总在下一刻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对他的依恋与爱慕又更多了一分。
「我一直想问,你的身子怎么都这么温热?」
其实她更想问,为什么他的身体总是这么冰凉?可是他碰触到她肤上的指尖完全分走她的心神,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任由他将她的衣裳褪去,光裸的背部与他的胸膛紧贴在一块。
「娘子,别动。」凤蔚夜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活脱脱就是在自作孽。
「夜……」风莳萝一动也不动地僵在他怀里,虽然男女情事她略知一二,至于是怎样的全貌她全无经验可言,只觉羞死人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不过,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时,你可要有所觉悟。」就算忍到爆炸,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必须等到他们成亲后,到时,他一定会彻底爱她。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逐渐放松,凤蔚夜露出苦笑。
他承认,会不好眠的人是他,会思念共枕的人还是他,会想要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人更是他,才会使出这种不入流之计,好安慰一下不能拥她入眠的日子。
谁知,这样更难入眠!
抱着她半裸的娇躯,紧挨着她全裸的美背,他忍耐得好辛苦,对她的渴望早已超乎想象,恨不得今夜就能圆房。
唉……
有了他的承诺,风莳萝枕着他的手臂,身后他胸膛传来凉凉的触感,她弯着嘴角安心入睡。
「睡着了?」没多久传来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本来背对他的她,下意识翻个身变成面对她,白皙手臂还搁在他的腹上,要再往下探一点,恐怕他就失守了。
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凤蔚夜感觉双颊灼热,还有蠢动的下半身。
真是的,都说要跟她生孩子,还这样对待他,就算他说今夜不会对她出手,但也别这么相信他,难道一点都不怕他食言,偷袭她吗?
他极度不情愿地轻手轻脚拉来一床蚕丝凉被,覆上她的身子,眼不见为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可以先把驷马打昏,这样就没法去追。
君子不能背信弃义──娘子美色当前,哪有什么信用和义理,只剩色心呀!
君子不能食言而肥──如果能享用娘子,肥一点他也不介意,真的。
君子一定要言必信,行必果──那他不当君子行不行啊?
睡得香甜的风莳萝,浑然不知凤蔚夜正处于「君子」与「登徒子」之间,苦恼挣扎到一夜未眠。
【第八章】
大红花轿红幔翠盖,四角挂着丝穗,由白家沿路锣鼓喧天,燃炮不断,一路上前呼后拥气派十足,最前端四人开道,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最后才是新娘的花轿,玉虺城不管男女老幼全来凑热闹,呈现一片喜气洋洋。
花轿抵达凤家大门前,一名小女娃身着大红衣裳,笑嘻嘻拉着新娘子衣袖三下才出轿,步红毡,由喜娘燕燕搀扶入厅堂。
凤城主及夫人坐在厅堂上,身穿大红袍、胸前还结了朵大红球花的凤蔚夜,披红插花喜笑颜开,一点也没将白初意笑他一身红得像猴儿屁股而生气,他知道,白初意只是嫉妒他比他早日觅得良缘罢了。
新娘风莳萝也是一身喜气红,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裙挂上绣着鸳鸯,鞋面上是荷花,象征百年好合,肩披玉虺城吉祥灵蛇图腾锦缎霞帔,头戴明珠、玉石编制而成的凤冠,并覆上红色盖巾。
厅堂上燃烛焚香,外头点响爆竹、奏起喜乐,礼生即诵唱着:「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华堂。」
凤蔚夜让新娘先跪于前,一旁的白初意差点笑出声。
这疼娘子不就疼到天上去了吗?古有习俗,跪在前头,以后可管后头,啧啧啧!还真不怕他看笑话呀!
凤蔚夜倒是无所谓地对他笑了笑,彷佛在说:怎样?我就是宠娘子如何?
回应他的,只有白初意的忍笑及摇头,反正主子的家务事他也管不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礼生视而不见凤蔚夜的举动,以往主持婚礼时,大多是新郎新娘抢着跪前头,有时还会大打出手,这是有点夸张,不过闹得不愉快倒是不少,只是这回新娘跪前头,凤城主与夫人都没作声,谁敢多嘴一句?
新人走进凤夜居,花烛袅袅,四处张灯结彩,吉祥婆提着装着一篮子的枣、栗子、桂圆、花生等果子走到寝帐前,一边念着:「撒个枣、领个小,撒个栗、领个妮,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即有早生贵子之意,最好是接二连三生不完,瞧这床被这些果子给占满,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接着吉祥婆把被子铺好,不忘念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床沿坐着的风莳萝,让夫婿用秤子给揭开红盖头,水灵有神的美眸里尽是他的身影。见到自家娘子经过粉妆玉琢后,眉如轻烟、唇似樱桃,越发楚楚动人,尤其那香腮带赤,更是令凤蔚夜神魂荡漾。
「娘子──」口干舌燥的凤蔚夜只想吸取她两片绛唇,以解这几日的相思,没有她睡不安稳,脑中缠来绕去都是她的倩影,此刻他只将这些人赶出凤夜居,好让他能对他的娘子恣意妄为。
「喝交杯酒。」吉祥婆提醒新人。
两人各执一只酒杯,一条红线系着杯脚,饮完这交杯酒便礼成。
「少爷,小姐,燕燕祝您们白头偕老,恩爱永久。」燕燕心里感到好笑,因为少爷一副急着想赶人走的模样。
「打赏去吧。」凤蔚夜挥挥手,将屋内清空。
临走前还听见燕燕道:「谢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燕燕不打扰少爷和小姐,不,应该改口叫少夫人了。燕燕不打扰少爷和少夫人洞房花烛夜。」
「我被燕燕取笑了。」小脸酡红如醉的风莳萝失去平时的淡然,显得不知所措。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她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呀。
就算他们同床而眠的次数超过十根手指,可今晚不同,因为她的身分正式升格为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有名有分的妻子,而他可以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利,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当柳下惠,只抱着她什么事都不做,那绝对是不可能,恐怕他是什么都想做。
思及此,她的胃纠结起来,她会令他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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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生一打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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